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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十样锦-第114章

小说: 十样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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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人都唬了一跳。小丫鬟们连忙过来围捕六条。

                夏小满醒过味来,晃晃脑袋,摸摸脸,没啥事,就近拍着冲在最前面青樱地肩膀,笑道:“没事儿,一会儿我收拾它。等我坐下你再够……”

                
            青樱忙扶她往椅子那边去,纪灵书也站起来过来帮忙,口中只道:“这怪灵书了,方才送它过来是系着链子的。因想着原先在表哥这里见它都是不带链子,便给去了……”

                只年谅,先是一愣,然后非常不厚道的大笑了起来。

                
            夏小满白了他一眼。让人把六条抓下来丢桌上,又把头发抿好,然后拔出个珠钗来,一顿敲打六条。六条躲了两下,到底还是挨了打。却是不恼,得空跳过来轻啄她的手,啾啾几声。夏小满一板脸,低声嘟囔道:“讨好也没用,还往我脸上扑,破相了怎么整?!”

                
            虽然六条以前也好落她头上,却没这次扑势这么猛的,夏小满多少有些后怕,六条的爪子也不是钝地。便就是钝地,杵着眼睛也够呛啊。她寻思以后得整块皮子,做个护肩护腕,再整个啥徽记,专门训练六条识别降落地点,降低危险性。

                年谅笑着低声揶揄她道:“你原不是与我说。教训也要给。甜头也要给,可是要叫人拿果子来……?”

                
            夏小满又一个大白眼撇过去。当着纪灵书不好顶撞,只得道:“爷说地极是。”然后一边儿吩咐小丫鬟去取坚果,一边儿迅速转移话题,向纪灵书笑道:“表小姐怎地没多留六条两日?”

                纪灵书听了这个抑郁啊,她倒是想留,人家不听她话啊。她只勉强一笑,道:“圣人云,君子非……”

                
            夏小满现在对抗紧箍咒的反应越来越快了,立时掐断,道:“我明白表小姐的意思了。也是,方才看来,六条还带着点儿野性,表小姐千金之躯,可不能叫它伤了。如此,表小姐下次想瞧它衔旗还是过来咱们这边儿瞧吧。”又忍不住腹诽,今儿这六条真么毛躁,莫非纪灵书也对着它念经来着?可怜的六条,若是这样,我原谅你了,阿门。

                纪灵书话没说完就被夏小满打断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晓得她啥意思了,只得尴尬一笑,点点头,却不知接句什么才好了。

                正好青樱与夏小满上了盏茶,又换了个添满炭的手炉递过来,笑道:“二奶奶喝口茶暖暖吧,脸都有些叫风扫红了。”

                纪灵书便顺着道:“小嫂子炉边儿坐坐暖暖吧,方才进来也是带着股子寒气呢。可是往江面上瞧景去了?”

                夏小满挪位到一旁的铜炉边儿坐了,笑着回道:“嗯。原来没坐过船,只觉得新鲜,就多看了会儿。风大,挺冷。”

                
            纪灵书道:“灵书也是头次见,方才也想着上去的,只母亲言道灵书方才哭过,这会儿不宜到上面吹风……”她顿了顿,略带了些恳求调子,道:“明儿小嫂子再去,叫上灵书可好?若……母亲不许,还请小嫂子帮灵书说和上一二。”

                夏小满满口应道:“好说,好说。”心道,好说好说,你要不念经咱啥都好说。

                
            年谅本想问满娘,她曾言说小时有一阵子靠海住过,怎的还没坐过船?刚待开口,想起她已是忘了的,便又咽下去。这会儿听两人说要看江景,方撂下茶盏,劝道:“今儿个风大,瞧着这般,明儿该进了州境了,州比阜泽冷些,冻着可不是玩儿地。你们还是待两日转了往南到州境再论,乐意上面看江景、哪怕岸上逛上半日也是无妨的。”

                夏小满奇道:“转了往南?现在不是一路往南?!”

                年谅摇头道:“是沿着丁午河走,先往北过州南界,然后才是转南下经州、瓒州才到玫州。”果然初八就进了州地界,继续一路北行。

                州只比阜泽靠北不了多少,气温却要降下来好几度。

                
            夏小满习惯了屋里拢地热有暖壁的环境,在船上就有些不适应,进了州更觉得寒气逼人。虽然舱室里也拢了熏笼铜炉,被褥也是拿汤婆子腾过的,到底是环境温度低,就觉得身上没点儿热乎气。

                主子地舱室取暖设备还算多的,下人们一舱只有一个铜炉。却是被冻得够呛。

                
            年谅是重点保护对象,他那舱是最热的,睡了一夜还不觉得什么,第二天自家在底舱里拄拐溜达,随便儿进了个屋,却察觉出冷来了。因是在全木质结构的船上,直接拿铜盆生火盆实在危险,年谅只得招来大管家韦棣,叫他吩咐船行快些,好在前面码头停了。上岸添置密封的铜炉和木炭。韦棣早年间往来过几个州府,对这片很熟悉,上了甲板问了船家几句,回来道:“爷。前面有两处都是小码头,小地是知道的,没个正经集市,耽搁时辰还寻不着东西。到下晌能到畴仁渡,畴仁府是州大府城。买什么都便宜得多。”

                年谅点头道:“那就往畴仁渡口再停。多买些取暖的,有住人的舱室少说也要一屋得有三个炉子,才够取暖。”

                
            韦棣应了,寻思了一番,忍不住道:“爷,说起来左右一两日也便出了州了,多说州北面能冷些,再南下就越发暖了,到玫州怕是半点儿用处也无。现下买这么多炉子更是要添多少炭,银子之外,搁在船上也占地方不是。小的们都是能忍忍地,单与爷这边添置几个……”

                年谅皱了眉,摇头道:“按我说的买就是。岂省在这点儿?这非是忍的事。若这般冻上两日,怕出了州就要停船请大夫来挨个与瞧病了!”

                
            他顿了顿又道:“这会儿想来。玫州宅子不知改地热火墙了没。若是现改,怕也只是上房改了。下面那些屋子若还是原来那般。持葛他们可就要挨冻了。还是多备些,哪怕到时不用库里堆着,也比添置不及使人挨冻的强。”

                韦棣心里叹气,口中连声道六爷仁义,上去寻船家交代去了。

                船家加速行驶,申时(下午三四点)便到了畴仁渡,然虽是到地早,却是也寻不着地方停船。

                
            畴仁渡是蕖水和丁午河汇集之处,水面宽阔,又数处码头,是远近第一处货品集散地,不少北边儿过来的东西在这里重装,往东、西、南三向转运,畴仁府也因此而成为州除了州府外第二大繁华城市。

                往日这里也是多有拥堵,却没有今日这般厉害,码头前几里后几里到处都是船,加之年家这几艘船也委实大了些,一时寻不到停泊之处。

                
            这两日所过之处少有这等繁华景象,这会儿夏小满坐在甲板上层舱室里,透过窗户饶有兴趣的看着熙熙攘攘人群,笑道:“这瞧着和京里的太平渡差不多热闹了。”

                
            年谅是得着信儿上来看境况的,却是头疼,叹道:“今儿不是宜出行的日子,怎地也这般多地人?待会儿若是停不过去,只得行出去几里,叫韦棣再返回城里去买了。只是人这般多,这去时马匹怕也不好寻……”

                夏小满心道,这会儿开个租赁公司倒是赚了,管着是租炉子还是租马呢……

                
            正胡思乱想着,漫无目的望着,忽然哪里射来一道亮光,晃了下她地眼,她撇头望过去,就见一个脚夫肩上扛着个被污嘟料子包裹地四四方方正方体往船上运,那料子恰散开了,露出莹白剔透的一角。她不由愕然,忙拽了拽年谅的袖子,指着问道:“那什么?冰?!”

                年谅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皱了眉,点头道:“是冰。……莫非今儿是祭神启冰的日子?嗯,许是,难怪船这么多……”

            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3、溯游③

                启冰?从哪里?河里?

                
            她好歹也是看过历史类小说的人,对古代冰的来源并不陌生,不就是冬天河水湖水冻结实了切割下来,堆到冰窖里,夏天再用么。她首先想到的,是《天龙八部》里那著名的冰窖。

                这会儿都什么时节了?二月仲春了吧!初五过的惊蛰,现在才开始启冰?!这天儿,都化成水了吧……

                “现在启冰?从河里?”夏小满特地瞧了眼河面,一块浮冰都没有,刚才那人扛的那块一尺见方的冰从哪里启来的?

                “采冰是从河里。”年谅道,“现下是启冰腊月里采了冰祭了司寒是要窖藏的,待二月祭了司寒再启出来,方可用。”

                
            夏小满咂咂嘴,还真麻烦,这不费二遍事么,再看河对岸,不少脚夫都扛着同样料子包裹的冰块,源源不断的运到船上,便问道:“这是要运走?现在运不会化掉?怎么不冬天时候运?”

                
            “一则也是历朝传下来的规矩,要祭司寒。”年谅道:“再则近便的地方冬日里陆路运送也就罢了,若是远路,车马劳力,倒不如舟楫,载得多省力又便宜,且蕖水和丁午河开冻后,水路往阜泽、往南边儿去是极快的。”

                
            夏小满奇道:“京中也用这里的冰?丁午河不是离阜泽城不远吗?不是从河里就能取冰么?若说南方冬天河水也不冻冰,她还可以理解,可阜泽冬天温度可不高,放碗水跟外头没一会儿就冻上了,丁午河阜泽段儿也肯定是结冻的,怎么还舍近求远?

                
            年谅道:“若说这冰,河水结的最厚最实,却是不洁。莫说丁午河了,便是这蕖水比之丁午河净得多,冰质却也欠佳。这等冰只能是夏日置冰盆中消暑气用,不能饮冰解暑。”

                
            夏小满点点头,对。还有个卫生问题,她想起看过的清穿文。说紫禁城用冰都是冬天刷了护城河,防水冻冰,采冰贮藏,夏天再用。便问:“阜泽没有些干净的蓄水池,冻冰用吗?”

                
            年谅道:“有。若是没有。盛夏京中用冰可是紧缺了。然那等冰虽洁,却是味劣。论味论洁,头等还属溪水,然溪水多浅。取冰不厚。皆是碎玉。湖水较之溪水稍逊,比河水却好,这州境有一湖,湖面不大,其水入口微甜,又最是干净,冰遂成冰中上品。也是贡冰禁中所用食冰皆是州运去的。周遭各州府并南边儿无冰的州府也都爱用冰。”

                
            夏小满忽然就想起妙玉那论水来。什么旧年雨水梅花雪水,眼下又说溪水冰河水冰。虽然她也承认不同地区水质口感味道都不同不然也就没那句“农夫山泉有点儿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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