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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老宅鸟事-第40章

小说: 老宅鸟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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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襄湘才知道,这次的暗杀行动并不是廖先生第一次遇到危险,在这之前廖先生已经经历了两次暗杀。

孙先生逝世后,国民党内‘**’口号不断高涨,一时甚嚣尘上。而廖先生联共态度鲜明,一直被视为‘亲共’、‘袒共’分子,又因为国民党最高权力的第一轮角逐,廖先生成为杨刘派及拥胡派势力的箭矢所向。任何一种理由,都可能使廖招致杀身之祸。

不必襄湘这个来自未来的人去警告廖先生——你将会被暗杀!任何一个了解先生处境的人,甚至是他自己都知道,也许明天,他就会倒在某个人的枪口下,可是他却说休想用生命来威胁他!他们无法夺取他的信念!这是廖先生所选择的人生,这是历史所选择行走的方向,真的猛士,会去直面淋漓的鲜血和惨淡的人生,明知道前方是无底深渊,为了信念仍然义无反顾的走上前去。所以襄湘撼动不了历史,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历史,因为人的信念是如此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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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在广州的一应公务后,襄湘随王管家回去了云升镇,在家乡县城的火车站,杜老爷和襄湘的两个兄弟,以及七八个叔伯兄弟和杜老爷的朋友们都在月台迎接。这次的场面如此隆重,害的襄湘都有些过意不去了,不管怎说正是8月里的天气,这些人中间有些都花白了胡子,何苦为了一个都没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受这个罪呢。

“这样热的天气,何必大老远跑来呢?真是对不住大家。”襄湘上前和众人打过了招呼,对杜老爷说:“父亲辛苦了。”

杜老爷见到儿子给了他这么大的面子,心中十分得意,然而却要摆出德高望重的架子,对襄湘贬斥道:“你这孩子忒不懂事,我听说你现在已经是国家的委员,平日公务繁忙,难得有空闲回乡,即是为了国家大事也就罢了,可既然回到了家乡,就收起你这副委员的样子,在这里的都是你的长辈,还不一一见礼。”

襄湘无法,只得顶着炎炎的烈日,对着十几个老先生一一恭维了半天,才随着一众人马走出了车站。不得不说襄湘已经成为了这个小镇子上的名人,连带他的父兄也有鸡犬升天的趋势,整个队伍的队形是杜老爷走在最前面,襄湘跟他身边,大哥杜良默和弟弟杜良文跟在襄湘身后一步之远,其他人成辐射状分散在他们一家人之后。

大哥杜良默十分热切的对襄湘嘘寒问暖,那种郑重而放低的姿态让襄湘以为看到了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弟弟杜良文却是没什么变化,除了最初见面时叫了声‘二哥’,其余的时候都是暗暗送襄湘一枚白眼。

到家里见到了家中的女眷,襄湘把从上海带来的许多礼物分发了出去,二姨太见了襄湘又哭又笑,襄湘怕她情绪激动影响到腹中的胎儿,急忙就送她回了房间,然后才在外面应对客人,直至在晚上喝过了接风酒,襄湘才去二姨太房中与她说话。

二姨太问起襄湘上海的事情,襄湘只是避而不答。

“你在外头干些什么我都不能问问吗?”二姨太边埋怨襄湘边抹泪。

杜老爷斥了二姨太一句:“男人在外面的事情,你懂什么?别瞎问,以后也万不可跟人提起钰儿在上海扯上过官司。”

襄湘笑道:“不是我不说,我只是怕你听了害怕,你现在还怀着身孕呢,真没想到我都二十几岁了又要有弟弟妹妹。”

二姨太以一种十分羞涩的神态抚了抚还未凸起的腹部,瞥了襄湘一眼道:“瞎说什么?”

杜老爷道:“你还好意思提自己都二十多岁了,婚事到现在还没个准信,连你弟弟过了今年都要成婚了,可你呢?说婚事的媒人都来过十几次了,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男子当成家立世方才长大成人,你这样难道没有同僚耻笑你吗?”

二姨太道:“婚事总说不成也不能怨我们钰儿啊,我们钰儿如今可是当大官了,寻常家的闺女哪里配的上?当时说了几家地主家里的闺女,要我说幸亏没说成,不然这种小里小气的乡下女人怎么合适?”

杜老爷不理二姨太的话,径自问襄湘:“你倒是赶紧说说打算怎么办,要是不耐烦我们这些老东西给你做主,你就自己拿出个章程来,但是要紧着办了,如果连你弟弟都成亲了,这当哥哥的还是光杆一条,外头的人岂不是要拿来说嘴。”

这几年来有不少人给襄湘说媒,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有才有貌,家境殷实,无不良嗜好的大好青年,用现代话来说,那就是市场走俏,行情看好,十分脱销,被无数家中有待嫁闺女的中年大叔大妈列在女婿名单上,可惜由于各种原因都没能说成。

襄湘自己也有点着急了,就是100年以后的现代社会,二十多岁的大龄青年也是会逢人就被问及‘成家与否’,更何况是在社会风气还十分闭塞的民国,在他这个岁数还没结婚的那是少之又少,简直快成为珍稀动物关进笼子观赏了,除却杜老爷和二姨太,那些个亲戚同事见面就问,问的襄湘简直想从街上随便拉个女的结婚算了。

杜老爷这厢逼得急了,襄湘只得实话实说,他目前还未曾跟哪家的小姐牵扯点亲密的关系。

“既然如此,我们就拖人打听打听,看看哪家的官家小姐待嫁。”杜老爷道。

“官家的小姐?”二姨太的声音拔高了:“官家的小姐怎么成?那些女人只会仗着娘家势高,其余什么都不会,说不定脾气还不好,能指望她们好好照顾钰儿吗?我觉得娶个城市里富商的女儿就很好。”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自己刚才还说钰儿现在当官了,寻常的闺女配不上,现在又说蠢话,我们一家都是地主,于钰儿事业上没有什么助力,若是他有个势大的丈人,钰儿的位分也好更近一步。”杜老爷点着拐杖说。

杜老爷和二姨太还在那里争论,襄湘却是无奈的捂住了额头,因为两人的话题逐渐脱离了襄湘应该娶什么样品性的女子,转而着重于这女子应该有什么样地位的父兄,与其说在娶媳妇,怎么听着更像是在嫁儿子。谈婚论嫁似乎古往今来都是一成不变的,伴随着两个人的结合,同时也伴随着两个家庭的结合,不光要看两个人的契合度,似乎家庭的契合度更为重要。

 
亲事(一)

   
秋分过了,一天,二姨太淑惠跟襄湘说,有人给他做媒。这一阵子广州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襄湘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结果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定下亲了。

据淑惠说,杜老爷联系了他在广州的许多好朋友,他们说起一位从英吉利留洋回来方先生,这位方先生很有才华,家境十分富有,在广州的社交圈里颇有名气,他有个庶出的女儿长得清丽可人,聪明伶俐,很得方先生的喜爱。

某次特意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两家遣人取了二人的生辰八字,请一位德高望重的算命先生看了看,结果襄湘与那位方小姐是“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杜老爷说起这桩婚事非常满意:“方先生跟洋人打交道,声望高,人脉广,虽说那是个庶出的女孩,不过他们这些留洋归国的人并不区分这些,方先生跟朋友来往的时候经常带着他的这个女儿,看见宠爱的程度,你娶了她也好跟着开阔人脉。”

襄湘奇道:“父亲最初不是要儿子求取官家千金吗?这位方先生似乎只是在文人墨客中有些名气。”

杜老爷冷笑道:“说你看不透你还真看不透,枉费你十几岁就在外行走,以后要多请教请教你的那些叔伯们,他们在清朝的时候都是官爷,若不是改朝换代了,岂能轮到你这样年轻的傻小子上位,起码也要寒窗十载,于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方才识得官字怎么写。”

襄湘叹了口气,杜老爷又开始了他长篇大论的训道事业,末了才终于说到了正题上:“既然定下了亲事,过一阵子你就亲自上门拜访拜访,全了礼数,也好提前给他们看看。”

过了几日,襄湘来到方家,方家是那种典型的海龟式家庭,方先生的正夫人已经过世了,只有一个姨太太也就是方小姐的母亲担着方夫人的名头,他有四个儿子,方蒻茜小姐是他唯一的女儿,年芳17岁,刚刚大学毕业,一家人才从英国迁居回来,据说他们当时居住在剑桥,方蒻茜小姐还在剑桥学过两年绘画。他们住着欧洲风格的洋楼,吃面包喝牛奶,谈话时隔三两句就冒出句英文,在那个时代他们一家行走于时尚的前沿。

就是在新社会,一般的国人提起海龟也多多少少会带一点羡慕或者尊敬的意思,更何况是在民国时期,海龟根本是比大熊猫还珍惜珍贵的,他们一家从骨子里透出来一种特殊感和崇高感,似乎往那里一站就能显出他们的不一般,他们是洋的,而其他只要没出过国的那就是土的。

方先生向襄湘展示了许多他朋友赠送的笔墨,那一幅幅大师的字迹着实让襄湘大开了眼界,这些东西若是好好保存个100年,那都值死个钱了,不过这也侧面的显示了这位方先生的非同小可,他的朋友圈子确实很广,而且主要遍及科研文化领域,普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和文人墨客,这让襄湘想起了杜老爷说过的他找襄湘这种战场上拔高的官员当女婿的原因。

方先生的夫人向襄湘正式引荐了方蒻茜小姐,小姑娘长的很清秀,椭圆的脸,长眉细眼,正是16;7岁像一朵花般娇嫩的时候,襄湘对她最初的印象就是,放到现代,这是个扔人堆里就认不出来的平凡女高中生。但是事实证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以为人家不过是个棒槌,但其实人家是玉做的棒槌,跟一般的棒槌不可同日而语。

瞧瞧她手边上的书,那一连串的作者名,很多襄湘连听都没听说过,好歹咱也上过两回大学,看过的书覆盖面积起码有半个图书馆,今天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孤陋寡闻。

细细过问过小姐的喜好后,襄湘心里对她的敬仰之情已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直至今日襄湘方知道‘才女’二字是为哪种人创造的,100年后现代社会的新新女大学生们给她提鞋都不配啊,当然这个不配的仅限于襄湘认识的狐朋狗友,连带襄湘自己也是万般的配不上啊,真不知道这样一个眼光甚高的女人为何会答应嫁给襄湘。

这个时间正是下午两三点钟,要知道这些海龟都是流行喝下午茶的,方先生经常邀请他的很多朋友到家中喝下午茶,当然他们的茶会还有一个更摩登的名字,俗称‘沙龙’,他们会在这里品评国家大事或者文艺杂谈,一起悠闲的度过一个美妙的午后。

但是襄湘跟这个‘沙龙’的人当真格格不入,他听不懂他们讨论的绘画技艺,欣赏不了他们优秀的诗作,无法了解哪处正流行的文学作品,你说他一个整天谈论政治主义作报告的现实社会工作者,到这种充满浪漫主义只会夸夸其谈的茶会来,这不是找罪受吗?

好歹襄湘这是第一回登丈母娘家的大门,人家也没怎么难为他,顶多是不屑与理睬这个‘没文化’的人罢了,终于忍耐着吃完了晚饭,襄湘一出了丈人家的门,就仿佛监狱里的人重见了天日一样,刹那间脱胎换骨般轻松了下来。

当然他不知道内里这家人对他的点评,待方家的客人散了后,方先生问方姨太:“你看怎么样?”

方姨太摇摇头:“我早就说不合适,且先不说他不过是个乡下地主的儿子,就算再有钱又怎么样?你看他土里土气的,我们谈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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