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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尘谱-第5章

小说: 风尘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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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老人闻言不由大喜,当时尚有意叹了口气道:“既如此,晚生破例效劳,时间不多,就请先生快带晚生一去吧!”

裘老翰林大喜,即刻点头反身,带着这矮小郎中,一路向后厢房行来。

在内房中见了名丫环,老翰林遂把丫环拉至一旁,告其大夫要给小姐看病,你速去通知小姐一声,令她准备一下。

这丫环领命飞跑而去,裘功老翰林此时见这郎中,在室内依然头上还戴着那大斗笠,不由一笑道:“先生请宽帽凉快凉快吧!”

矮老人却嘻嘻笑道:“不用,不用,还是戴着好!”

裘老翰林口中不便再说什么,但心中却暗奇怪,此时已转向内室,那矮老人却显得很紧张,并用手把那大斗笠向下又拉了些,几乎都遮过了眼睛。

裘老翰林看在眼内.不由暗笑,这位郎中真是个书呆子……就是忌女色,也不必如此呀!

此时裘蝶仙已在闺房之中,将素帐放下,人在被中,仅出一腕,置于几上。须臾见父亲随着一郎中入内,因隔着一层厚厚的夏布帐子,只模糊看出是一戴斗笠的大夫,别的什么都看不清。

她于是害羞地将娇躯向内半侧,露腕于外,那矮小老人进室后一直目光视地,连蝶仙这边一眼都不敢看,此时裘老翰林笑道:“请先生量脉!”

矮老人哼了一声,那几上原置有小枕,此时红着脸,将蝶仙玉腕放于枕上,以右手三指向她脉门上一搭,遂自闭目不动。

他自幼秉赋特佳,十六岁已武功出众,练成金钢太虚之身,三十即掌“无极派”,五十而后,穷习各门武功经典,可谓之一时武林中仅有的一个奇人。此时这一把脉在蝶仙腕上,暗中却以无相神功,由指中传入蝶仙体内。

蝶仙遂觉一股暖气由脉门而入,心方奇怪,不想未容出言探询,就觉头脑微微一昏,竟自沉然入睡。

矮老人此时用“无相神功”以指逼入蝶仙体内,催其入睡以后,这才默运先天神智,细心地由对方脉跳血行之易数上推测。

仅盏茶之后,已明确定出,果然蝶仙腹中有了身孕,胎盘极固,乳婴在腹位置极怪,且生欲极强,已由蝶仙血循中,看出此子在身体内食量惊人。

当时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时落下了两滴老泪,不由竟动了一种先天的父子天性,就是对蝶仙也不由情不自禁,起了一种莫名的依依之感。

心中不禁暗自想到,这可爱的姑娘,为自己落得如此地步,怎不令人痛心欲裂。

五十年以来,这雷鸣子从未动过一丝凡念,却想不到竟会对此母子动了凡心。

此时内心只盼终身依奉此一对母子,终得天年于愿已足!

然而他何尝不知自己年已古稀,而且长相一丑至此,对方仅是一年方及笄的少女,这么作太不可能了……然而他旨在报恩,并不求正夫妇之实,只望能永远不离开这可怜的姑娘……

他有时想,也许自己可令这姑娘幸福也不一定,譬如说,自己对她,只希望为一老仆,她要怎么,自己都可依她,而且自己尚可把这一身骇世的武功,倾囊传授给她……一刹那,他胸中想了这么多事。

待开目,却见身旁裘老翰林,以及几个丫环,都看着自己发呆。

这才惊觉,自己一时思虑过甚,竟露了真情,忙放开了蝶仙脉门,起身笑道:“恭喜先生,令嫒竟是……”

说到此,那裘老翰林不由脸色一阵苍白,忙插言道:“大夫有言少顷再细谈吧!请大夫赐方!”

矮小老人遂跟着老翰林外出,裘功一直把这小老人带至书房,遣开童仆,这才不由皱了眉道:“小女病症如何?”

这矮小老人不由展眉笑道:“令嫒竟是怀了身孕了,恭喜!恭喜!”

裘功不由面现不悦:冷笑道:“不对吧?要是有身孕,前三个月就该临盆了,何能延至今日,尚无消息?”

这小老人不由一笑道:“先生且勿误以为令嫒不贞,以晚生判来,令嫒竟是感天而孕,要怀孕十四个足月,方能临盆。”

裘老翰林闻言,不由大吃了一惊,半天没有说话。心想,这真是裘门中不幸,怪事连波而起,大女儿以怪疾而亡,次女又身中妖孽,中了怪胎,今后如传将出去,还有什么脸再做人?

想到此不由脸色杀青,半天才道:“如此说,小女再有两个月,即将临盆了……产时是否尚有什么……?”

矮老人一笑道:“先生不必多虑,方才由令嫒脉上看来,此婴求生之力极强,到时无需接生自会顺利产下,只请注意产妇二十天之内,不可见风……二十天之后就无妨了……”

说着矮老人拱了一下手,意为告辞。裘老翰林忙令人取重酬,这小老人倒不推谢,着实的竟收了下来,裘功一直送他到大门口,这才含忧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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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老翰林返回宅后,心中想起那大夫之言,不由大大着急起来,按一般传说迷信来说,凡是感天而孕者,定必是家门不幸,所产婴儿,多半是个怪物。自己裘家,向来是世代书香之家,如果女儿真生下一个怪婴,传言出去,自己还有什么面目做人?

如说将女儿赶出门去……只是自己又不忍心,何况女儿原是无辜的,只能怪上天有意,又何能怪罪女儿?

这么左思右想,心中好不焦虑。

他也不把那大夫之言告诉女儿,心中想出了应对的办法,只是候着蝶仙生产的那天,再定一切。

光阴如箭,炎夏已到了尾声,算一算日子,裘蝶仙怀孕足足已有了一年又两个月时间,如果那雷鸣子的话是真的,那么临盆也就是在这几天的事情了……

这一夜,差不多已到了子时,蝶仙忽由梦中惊醒,觉得口干舌燥,当时翻身下床,至几前倒了一杯水,方喝下两口,猛然一阵腹痛,直如刀绞一般……

差一点痛昏过去,勉强忍痛上了床,不想这一走动,痛苦更是加倍,仿佛就觉得万虫在腹内齐咬一般,痛得她全身一阵发抖,冷汗涔涔而下。

昏蒙中仿佛有婴儿啼哭之声,只是两腿软瘫,心中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由一阵急羞,连痛带怕,竟自昏迷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时,天也差不多快亮了,白色的晨光,自窗中透进,依稀可令她辨别室中情景。

她觉得一物热热的在自己身上爬着,不禁大吃一惊,当时低头一看,顿时一阵脸红,泣叫了声:“天啊……这可怎么好?……”

原来目视处,竟是一全身漆也似黑的婴儿,正在自己身上爬着。

那婴儿方自出生,竟能爬行,尤其是那双黑光净亮的眼睛,闪闪地放着异光。

裘蝶仙吓得一把将这婴儿推至一旁,说也奇怪,那婴儿遭母亲如此推落,竟是一声不哼,只是扬着一双瘦小的双手,在空中抓着,他那漆黑的小脸上,露出天真纯洁的微笑,口中哑哑发音。

蝶仙惊慌中以衣裹体,全身竟自娇弱得没有一丝力气,方坐了一会,禁不住又倒睡在床上,眼泪弥弥而出,浸湿了枕头。

她望着侧身的婴儿,不禁发出极大的恶感。

这婴儿对她来说,本来就没有一丝感情,由于恨他父亲过恶,自然对他也恨到了极点……

她含着泪看着他,除了五官尚小不辨美丑以外,全身上下,竟是一黑如墨,瘦同鸡肋……

看到此,蝶仙气得不由把脸转向内侧,一阵辛酸,又自落了不少的泪……

然而婴儿的小手,却不住地在自己背后搔抓,口中哑哑发音,在他那天真无邪的幼小心灵之中,又何尝想到自己的出生,曾是这么一场足以断人心肠的泪史?使自己父亲犯下了弥天大罪,母亲却饮恨终身……

他只是一种先天性的依母初恋,他用他漆黑的小手抓着母亲的背,还不时以头在母亲身上拱动着。

蝶仙流了半天泪,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婴儿一眼,她忽然发现,这婴儿除了那一身瘦骨与那雷鸣子一样以外,面部五官竟和自己有八九分相似,自己这么一看他,他竟向自己挤着眼,张着小口而笑。

蝶仙不由心中频然一动,几乎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此时心情竟有了显著的变化。

那就是她对婴儿,已不似方才那么恶感了……

一种先天的母性,不知不觉之间,滋润了蝶仙的心,她含着泪闭上了眼,喃喃地念着:“雷鸣子……你这老东西,你……把我害苦了……”

“天啊!……这可怎么办呢?”

然而一阵清脆的啼声,使她急速的睁开了双目,无辜的婴儿,开始向母亲的冷谟抗议,他舞动着那双小手,亮晶晶的泪水,由他那漆黑的小脸上滑下来。

蝶仙看到此,竟也硬不下手,口中叫了声:“娇儿啊……”

一把已把这婴儿揽入怀中,她觉得婴儿不停的以头在自己怀中拱动着,口中哇哇娇啼,像是期待着什么似的。

蝶仙不由霎时飞红了脸,看着怀中的他,一阵眼热,竟自又流下泪来,口中叹了声:“冤家……”

就手解开了上衣,婴儿已窜头而入,当他那温润的小口,在自己rǔ头上吮吸着,这位害羞的姑娘,几乎连眼都不敢睁,她初次的领受是痒痒地,并且有些痛。

少顷宅内已惊动了,不少丫环都涌到她房中,于是整个宅内都传开了。

蝶仙因自幼失母,由父亲教养长大,裘功老翰林虽纳了四房妾,但都无嗣。

此时蝶仙产子的话,很快的传人他耳中,他惊慌失神地忙跑到蝶仙房中,耳中已听到了婴儿的啼哭之声。

当他用力推开房门之时,却首先接触到女儿那双惊恐的眼神,父女相对怔然。

蝶仙泣叫了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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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翰林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孩子不要难受了,这是你的命……”

说着走近蝶仙身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外孙,不看还好,这一看不由双睛一阵直冒金星,心中暗暗叫了声:“这真是一个怪物……”

他青着脸看着这婴儿不发一语,胸中却在想着:“这孩子我们裘家决不能要……”

他正想把这话告诉女儿,忽然他发现女儿正低头看着那婴儿,目光竟似含着无比的怜爱之色,他不由突然凉了一半,到口的话竟强行忍住。

当时在女儿房中耽了一会,略为安置了丫环一下,叫她们好好侍候着小姐,说完了话寒脸而去。

裘蝶仙何尝不知父亲此时的心境,待父亲走后,她由不得又流了不少的泪,低头又见怀中的婴儿,一身皮肤竟是墨一样黑。

一时不由恨到极处,眼中流泪,口中却道了声:“不是你这小畜生,害苦了我了!”

说着用手在他那漆黑的皮肤上捏了一把,忍气把他往床边上一丢。

这小家伙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这几声哭,却又使得蝶仙心软了,正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蝶仙只好又叹了口气,把这小冤家抱至怀中,那孩子也真乖,只要蝶仙一抱起他就自然不哭了,只是以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看着他母亲,嘴角荡起无比的笑意。

就在她母子对依的时候,裘府大门口,正徘徊着一个矮小的老人。

他依身身着黑袍,头上戴着大斗笠,不时地长吁短叹着。

偶尔门前没人时,这老人就把那只仅存的耳朵,贴近门边,似用心地向里面静听着。

忽然由府内,传出一阵清楚的婴儿啼声,老人不由兴奋得跳了起来。

他疯狂地窜入门外相对的林中,在林内他纵声大笑,一双瘦臂禁不住向空狂舞着,口中唾液滴洒不已,他用着激动的声音道:“天啊……我雷鸣子果然有后了,有儿子了……”

他又像疯狂也似地狂笑着,遂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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