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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负伤天使-第15章

小说: 负伤天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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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头,她拿出纸笔写字:“你一直没回家,没问题吗?”
  最近他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待在这里,连夜里也不肯回去,听同事说袖乔已经出院,对妻子而言,他实在不是个好丈大。
  “我好好的在这里不是?别担心?所有问题,我来处理。”粗粗的手臂环住她,环得她的温暖,也环得他的心安。
  “昨天,小琛告诉我,他想再去法国,我答应他了,等他的病情梢稍控制住,我们立刻全家出国。”
  全家?他们怎会是全家,他的家在袖乔身边,在靠近他父母亲的地方。
  “你的工作非常忙碌。”她找来借口。
  “工作忙碌的目的是什么?是赚钱,我赚钱可不是为了替国家赚取外汇,我是为了满足亲人的所欲。”
  他们是他的亲人!谁有异议吗?没有?很好,大家都是有头脑的人士。
  第一次,他觉得父母亲替他决定的路是对的,第一次,他为了自己的成就骄傲,第一次,他决定要做个更成功的市侩商人。
  “别愁眉苦脸,我知道你心底的症结,信我一句,袖乔的事我保证妥善处理,至于眼前,你该操心的是小琛,你要帮他好好适应新环境。”
  适应新环境?什么意思?她疑惑。
  “我买了新房子,离我的公司很近,有一百七十几坪,别骂我浪费,除了我们三个人,还要住进管家司机、画画老师和食品营养师。”
  “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们要住在一起,要给小琛一个健康成长的环境,我相信小琛会摆脱癌症威胁,重新面对他的人生,将来,我要看他长大娶妻、看他事业有成。看他替我生一大群小孙子。”
  “会吗?”她是悲观主义者。
  “会的。”他将自己的乐观分享给她。
  “我没把握,常常,夜里惊醒,我以为他没呼吸,直觉想将他摇醒。”
  “你作恶梦的坏习惯还在?”圈住她的腰,轻触她的黑眼圈,他想将她的磨难一肩挑起。
  “我作恶梦的坏习惯?你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打篮球的那个夜晚,你成为我的女人;想起你在我怀中惊醒,哭着说出不堪过去;想起你曾是我想领养的女孩,却因为你的不善言语,被排除在外。我想起的事情只有三四分,但这三四分里全是与你有关的部分。”
  “你有没有想起我说过,你要当未来的达文西,我们的子子孙孙会指着罗浮宫上面的图,骄傲说:”那是我祖先的作品。'“
  “没错,不过自从我看过小琛的作品,开始对自己没信心,这个孩子比我更有潜力,我想他的画才会成为罗浮宫里,第一个中国人的作品。”
  “他的确好优秀,知不知道,所有的画画老师都预言他将青出于蓝。”写下这些,身为母亲与有荣焉。
  “青出于蓝?他们太保守,小琛的未来何止一个蓝字可形容,对了,我把他的图画寄到纽约,参加国际儿童绘画比赛,以我的眼光来看,他会住这次比赛中脱颖而出。”
  “你以什么眼光评定他会得奖?父亲眼光?”
  “不,我是以‘伟大画家'的专业眼光做评论。”伟大画家是她给的封号,他说得毫不心虚。
  晁宁抱起她,让她的眼睛同自己平视。
  “我相信我们之间有缘分,只是我们都太轻易放弃,如果当年我坚持认养你,你早早是我的妻子;如果你在我和袖乔的婚礼上坚持爱我,说不定我已经想起过去,小琛的童年我不至于缺席。
  所以,这次我们要坚持,坚持把小琛留在我们身边,坚持不让病魔夺去他的生命,听懂没,我们都必须坚持。“
  “坚持能改变命运吗?”
  “是的。”他不容许犹豫。
  “那么,我努力。”
  “很好,我欣赏你这句。”
  勾起她的下巴,细细审视,她和印象中一样美丽,她没变,艰辛岁月没让她苍老,只不过,让她更独立坚毅。
  “我什么都没有了,说什么我都不放弃小琛。”
  “这句话又说错了,你应该说,你什么都有,但就算什么都有,我们也不放弃小琛。”她有他、有儿子,还有无数段缤纷未来,等他们携手共游。
  他想继续教训她同时,儿子清醒,轻唤一声:“妈咪,我想吐。”
  说时迟、那时快,晁宁抱起儿子,程黎拿来垃圾桶,接住他胃中所存不多的粮食。漱过口,晁宁从口袋掏出梅片让小琛含进嘴里。
  “还不舒服吗?”晁宁问。
  小琛看见母亲眼底的焦忧,乖巧摇头,挤出微笑。“肚子不痛了。”
  “那好,我们来吃林阿姨送来的果冻。”林阿姨是晁宁高薪聘来的厨子,她擅长做有机料理和点心。
  小琛做过化疗,口腔破裂、口水不足,吃任何东西都像嚼腊,胃口变得很糟,幸好营养师经常变化出爽口点心。
  “是我最喜欢的橘子果冻吗?”小琛眼睛闪亮亮,快乐表情看在父母眼里,快乐异常。
  “嗯,还有香蕉冻、水梨冻,你看这个……”晁宁从程黎手中接过饼干,打开漂亮的玻璃罐,献宝似地把饼干捧到儿子面前。“咬咬看,很软哦,它不会让你的嘴巴痛,还是觉得硬的话,没关系,当当当当,我有杏仁糙米浆,泡一泡就更软了。”
  从没哄过孩子吃东西,但这些日子,晁宁成了专家,一口饭,一个故事,飞机大炮全出笼,他发觉要儿子身上多长一两肉,比签下一纸赚钱合约更累人,不过,这种辛苦……他甘愿。
  在袖乔尚且不知道程黎存在之前,她不肯将胎儿拿掉,她赌孝顺的晁宁会再度为父母亲的期待妥协,于是,她转换态度,将不满和脾气收拾干净,等待晁宁在最后一分钟改变心意。
  她不再四处打电话查勤、不再挑公司女职员的衅,她认分安静地在家中当个待产孕妇,她用心做胎教,希望出生的小Baby人见人爱,只要牢牢抓住晁宁对她的歉疚感、只要他不做离婚打算,那么多一个孙子承欢公婆膝下,不是让他们徒具形势的婚姻更具说服力?
  何况婆婆心脏不好,不能受重大刺激,所以,她把赌注全压下去,赌晁宁为母亲的健康,不会说出真相,进而无条件接受她和腹中孩子。
  这段时间,是晁宁最轻松也最辛苦的一段,轻松的是少了袖乔的纠缠,他可以全心全意照顾程黎和小琛,辛苦的是,小琛并没有在他的坚持努力和自信笃定中,病情好转。
  他的身体日渐虚弱,面对林阿姨的健康零食再提不起兴趣,甚至连最爱的画画都不想,所有状况让大人们忧心忡忡。
  进出医院很多次了,情况一次比一次糟糕,当唐医师评估该动手术,锯掉小琛的双腿时,程黎崩溃了。
  她奔到阳台上,对着星月号哭,她紧咬手背,深深齿印解除不来心中疼痛。
  不要啊、不要啊,将来小琛需要两条腿带他到世界各地,看遍无数风景:他要当画家,他要走上各个舞台,领取大大小小的绘画奖项。
  小琛需要两条腿领着他走过人生大道,如果能够,老天爷,可不可以由她来代替?她不需要腿、不需要幸运、不需要未来也不介意失去希望,她愿意用所有的自己换取儿子的平安顺利。
  泪流满面,闪闪晶莹跌落红砖地,流不尽心酸悲苦,不要,她不要这种结局。
  门开启,晁宁进房,他无语,静静地伫立。
  突如其来的愤怒掀起,理性的程黎变得不理性。
  “你走、你走,都是你害的,要是你不出现,要是你不要带来幸运,老天爷就不会对小琛苛刻。”
  凌乱字迹带出她的心揪,是的,她这种人不配得到幸福,老天给她一点点幸福,就迫不及待收走她最爱的东西,一向如此、一向都是如此啊!
  老爷爷收养她,不到两年便撒手人寰;他带给她爱情,却换来七年心碎孤寂;晁宁再度出现,许下光灿未来,却要拿小琛的生命作交换。
  不换不换,这次说什么她都不换!
  “程黎,别这样,小琛在隔壁,他很担心你。”
  当程黎听见唐医师对小琛做心理辅导,要他勇敢接受手术时,不过几句,她便掩面奔出房间。
  “你走好不好?你不要管我们,让我们再回去过苦日子,社会对穷人不公平,上苍自然会对我们多一分疼惜。”
  多荒谬无稽的论调啊,但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只要有一点点可能,什么事、什么话她都相信,只要小琛好起来,只要小琛好起来……
  “清醒、冷静,你这样子帮不了小琛。”
  晁宁把她压进胸前,她的狂乱制造了他的心痛。
  谁说她不准过好日子?谁说幸运女神不会眷顾她?不对、错误,从今天起,万能的神仙由他兼任,他要她快乐她便快乐,他要她幸福她便得幸福!
  程黎狠狠打他、推他。
  她不要他了,她不追求爱情了,她梦醒、她实际,她愿意带着小琛安安稳稳过下去,她不当白雪公主,愿做农家女,请还给她儿子吧,她愿意务实度日,甘心贫乏终老。
  若这是对她抢夺别人丈夫的惩罚,那么她乐意忏悔,乐意用谋杀爱情换得亲情。
  晁宁由着她捶打、由若她在自己身上发泄,看着她的泪,心酸一点一点。
  “程黎,听我说,小琛已经够心慌,你若不能笃定告诉他,他会好好活下来,他怎有勇气应付眼前?你不要害怕、不要恐慌,相信我,不管怎样我都会陪你面对这一切。”
  他的话拉回她的理智,程黎停止挣扎,安静地偎在他怀里,请问可不可以,她选择不面对?
  晁宁环住她的腰自问,那么纤细的女人,如何走过多年的风雨?生产时的孤寂有没有让她独自饮泣?孩子发烧时的无依、生活窘迫的……不会了,他再不让这个小小肩膀承担分毫重量。
  收敛泪水,发泄过后,面对仍然是重要工程。
  离开他怀间,她写字,泪晕开字迹。
  “昨天……小琛想画画,试过好几次,都没办法拿起画笔,他哭了,眼泪在调色盘汇聚,我捧在手里准备喂他的干面变成湿面,我不想哭、想勇敢,但是我做不到,就像小琛没办法拿起画笔一般。”
  “我懂,以后小琛想拿画笔叫我一声,我来陪他画画;你想哭的时候,不管是不是半夜十二点,都来找我,我不介意吃汤面,”
  “小琛问,如果他死掉了,会不会变成小天使?他说他不怕死掉,但是害怕看不到爸爸和妈咪,他说一个人在黑黑的地方很恐怖。那是我的错,以前我值夜班时,曾经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以为他睡着了没关系,哪里知道他半夜起来找不到我,抱着被子,缩在门后哭到天明。”
  “以后不会了,我买个大大的床,他睡在中间,我们睡在他旁边,我说故事给他听、哄他入睡,你拍拍他的背,我们要教会他幸福感觉。”就算宠,会把孩子宠坏,他还是要把小琛宠上天。
  “我不想开刀、不想动手术,我要和小琛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不再去管病情如何,我们要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分钟,我要和上苍打睹,赌我赢祂输。”她无法忍受小琛失去双脚的痛苦。
  “别说傻话,癌细胞扩散了,不治疗?小琛活不下去,眼前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是护士,见过太多开刀后的病人,你无法想象那种痛苦和憔悴,不要了,我再不要小琛受苦。”
  她开始怨恨起自己,别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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