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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旧唐书-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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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安,四方之小休,两寇之方静,加以频年丰稔,所在积粮,此皆天赞国家,可

以立制垂统之时也。时不久居,事不常兼,已过而追,虽悔无及。明主者,不以

言为罪,不以人废言,罄陈狂愚,惟所省择。

德宗极深嘉纳,优诏褒奖之。

贽在中书,政不便于时者,多所条奏。德宗虽不能皆可,而心颇重之。初,

窦参既贬郴州,节度使刘士宁饷参绢数千匹。湖南观察使李巽与参有隙,具事奏

闻,德宗不悦。会右庶子姜公辅于上前闻奏,称“窦参尝语臣云:陛下怒臣未已”,

德宗怒,再贬参,竟杀之。时议云公辅奏窦参语得之于贽,云参之死,贽有力焉。

又素恶于公异、于邵,既辅政而逐之,谈者亦以为厄。

户部侍郎、判度支裴延龄,奸宄用事,天下嫉之如仇。以得幸于天子,无敢

言者。贽独以身当之,屡于延英面陈其不可,累上疏极言其弊。延龄日加谮毁。

十年十二月,除太子宾客,罢知政事。贽性畏慎,及策免私居,朝谒之外,不通

宾客,无所过从。十一年春,旱,边军刍粟不给,具事论诉;延龄言贽与张滂、

李充等摇动军情,语在《延龄传》。德宗怒,将诛贽等四人,会谏议大夫阳城等

极言论奏,乃贬贽为忠州别驾。

贽初入翰林,特承德宗异顾,歌诗戏狎,朝夕陪游。及出居艰阻之中,虽有

宰臣,而谋猷参决,多出于贽,故当时目为“内相”。从幸山南,道途艰险,扈

从不及,与帝相失,一夕不至,上喻军士曰:“得贽者赏千金。”翌日贽谒见,

上喜形颜色,其宠待如此。既与二吴不协,渐加浸润,恩礼稍薄;及通玄败,上

知诬枉,遂复见用。贽以受人主殊遇,不敢爱身,事有不可,极言无隐。朋友规

之,以为太峻,贽曰:“吾上不负天子,下不负吾所学,不恤其他。”精于吏事,

斟酌决断,不失锱铢。尝以“词诏所出,中书舍人之职,军兴之际,促迫应务,

权令学士代之;朝野乂宁,合归职分,其命将相制诏,却付中书行谴。”又言

“学士私臣,玄宗初令待诏,止于唱和文章而已”。物议是之。德宗以贽指斥通

微、通玄,故不可其奏。

贽在忠州十年,常闭关静处,人不识其面,复避谤,不著书。家居瘴乡,人

多疠疫,乃抄撮方书,为《陆氏集验方》五十卷,行于代。初,贽秉政,贬驾部

员外郎李吉甫为明州长史,量移忠州刺史。贽在忠州,与吉甫相遇,昆弟、门人

咸为贽忧,而吉甫忻然厚礼,都不衔前事,以宰相礼事之,犹恐其未信不安,日

与贽相狎,若平生交契者。贽初犹惭惧,后乃深交。时论以吉甫为长者。后有薛

延者,代吉甫为刺史,延朝辞日,德宗令宣旨慰安。而韦皋累上表请以贽代己。

顺宗即位,与阳城、郑余庆同诏征还。诏未至而贽卒,时年五十二,赠兵部尚书,

谥曰宣。

子简礼,登进士第,累辟使府。

史臣曰:近代论陆宣公,比汉之贾谊,而高迈之行,刚正之节,经国成务之

要,激切仗义之心,初蒙天子重知,末涂沦踬,皆相类也。而谊止中大夫,贽及

台铉,不为不遇矣。昔公孙鞅挟三策说秦王,淳于髡以隐语见齐君,从古以还,

正言不易。昔周昭戒急论议,正为此也。贽居珥笔之列,调饪之地,欲以片心除

众弊,独手遏群邪,君上不亮其诚,群小共攻其短,欲无放逐,其可得乎!《诗》

称“其维哲人,告之话言”,又有“诲尔”、“听我”之恨,此皆贤人君子,叹

言不见用也。故尧咨禹拜,千载一时,携手提耳,岂容易哉!

赞曰:良臣悟主,我有嘉猷。多僻之君,为善不周。忠言救失,启沃曰雠。

勿贻天问,苍昊悠悠。

 卷一百四十 列传第九十

○韦皋(刘辟附)张建封卢群

韦皋,字城武,京兆人。大历初,以建陵挽郎调补华州参军,累授使府监察

御史。宰相张镒出为凤翊陇右节度使,奏皋为营田判官,得殿中侍御史,权知陇

州行营留后事。

建中四年,泾师犯阙,德宗幸奉天,凤翔兵马使李楚琳杀张镒,以府城叛归

于朱泚,陇州刺史郝通奔于楚琳。先是,朱泚自范阳入朝,以甲士自随;后泚为

凤翔节度使,既罢,留范阳五百人戍陇州,而泚旧将牛云光督之。时泚既以逆徒

围奉天,云光因称疾,请皋为帅,将谋乱,擒皋以赴泚。皋将翟晔伺知之,白皋

为备;云光知事泄,遂率其兵以奔泚。行及汧阳,遇泚家僮苏玉将使于皋所,苏

玉谓云光曰:“太尉已登宝位,使我持诏以韦皋为御史中丞,君可以兵归陇州。

皋若承命,即为吾人;如不受诏,彼书生,可以图之,事无不济矣。”乃反昪疾

趋陇州。皋迎劳之,先纳苏玉,受其伪命,乃问云光曰:“始不告而去,今又来,

何也?”云光曰:“前未知公心,故潜去;知公有新命,今乃复还。愿与公戮力

定功,同其生死。”皋曰:“善。”又谓云光曰:“大使苟不怀诈,请纳器甲,

使城中无所危疑,乃可入。”云光以书生待皋,且以为信然,乃尽付弓矢戈甲。

皋既受之,乃内其兵。明日,皋犒宴苏玉、云光之卒于郡舍,伏甲于两廊。酒既

行,伏发,尽诛之,斩云光、苏玉首以徇。泚又使家僮刘海广以皋为凤翔节度使,

皋斩海广及从者三人,生一人,使报泚。于是诏以皋为御史大夫、陇州刺史,置

奉义军节度以旌之。皋遣从兄平及弇继入奉天城,城中闻皋有备,士气增倍。

皋乃筑坛于廷,血牲与将士等盟曰:“上天不吊,国家多难,逆臣乘间,盗

据宫闱。而李楚琳亦扇凶徒,倾陷城邑,酷虐所加,爰及本使,既不事上,安能

恤下。皋是用激心愤气,不遑底宁,誓与群公,竭诚王室。凡我同盟,一心协力,

仗顺除凶,先祖之灵,必当幽赞。言诚则志合,义感则心齐;粉骨糜躯,决无所

顾。有渝此志,明神殛之,迨于子孙,亦罔遗类。皇天后土,当兆斯言。”又遣

使入吐蕃求援。十一月,加检校礼部尚书。兴元元年,德宗还京,征为左金吾卫

将军,寻迁大将军。

贞元元年,拜检校户部尚书,兼成都尹、御史大夫、剑南西川节度使,代张

延赏。皋以云南蛮众数十万,与吐蕃和好,蕃人入寇,必以蛮为前锋。四年,皋

遣判官崔佐时入南诏蛮,说令向化,以离吐蕃之助。佐时至蛮国羊咀咩城,其王

异牟寻忻然接遇,请绝吐蕃,遣使朝贡。其年,遣东蛮鬼主骠傍、苴梦冲、苴乌

等相率入朝。南蛮自帯菹菝唬际敉罗闭叨嗄辏潦歉赐ā

五年,皋遣大将王有道简习精卒以入蕃界,与东蛮于故帯萏ǖ潜惫却笃仆

蕃青海、腊城二节度,斩首二千级,生擒笼官四十五人,其投崖谷而死者不可胜

计。蕃将乞臧遮遮者,蕃之骁将也,久为边患。自擒遮遮,城栅无不降,数年之

内,终复帯荩怨永舨可惺椤>拍辏⒅沃莩牵俏罗谙蕹

兵牵维之。乃命大将董勔、张芬出西山及南道,破峨和城、通鹤军。吐蕃南道元

帅论莽热率众来援,又破之,杀伤数千人,焚定廉城。凡平堡栅五十余所,以功

进位检校右仆射。皋又招抚西山羌女、诃陵、白狗、逋租、弱水、南王等八国酋

长,入贡阙廷。十一年九月,加统押近界诸蛮、西山八国兼云南安抚等使。十二

年二月,就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十三年,收复帯莩恰J辏廾鼍

累破吐蕃于黎、帯荨M罗齑笏言模菰熘郏比肟埽尴ご熘

于是吐蕃酋帅兼监统曩贡、腊城等九节度婴、笼官马定德与其大将八十七人举部

落来降。定德有计略,习知兵法及山川地形,吐蕃每用兵,定德常乘驿计事,蕃

中诸将禀其成算。至是,自以扞边失律,惧得罪而归心焉。

十七年,吐蕃昆明城管些蛮千余户又降。赞普以其众外溃,遂北寇灵、朔,

陷麟州。德宗遣使至成都府,令皋出兵深入蕃界。皋乃令镇静军使陈洎等统兵万

人出三奇路,威戎军使崔尧臣兵千人出龙溪石门路南,维保二州兵马使仇冕、保

霸二州刺史董振等兵二千趋吐蕃维州城中,北路兵马使邢玼等四千趋吐蕃栖鸡、

老翁城,都将高倜、王英俊兵二千趋故松州,陇东兵马使元膺兵八千人出南道雅、

邛、黎、帯贰S至钫蚰暇刮ち冀鸨磺傩胖菥允孤肺┟鞯缺

千趋吐蕃租、松等城,黎州经略使王有道兵二千人过大渡河,深入蕃界,帯菥

略使陈孝阳、兵马使何大海、韦义等及磨些蛮、东蛮二部落主苴那时等兵四千进

攻昆明城、诺济城。自八月出军齐入,至十月破蕃兵十六万,拔城七、军镇五、

户三千,擒生六千,斩首万余级,遂进攻维州。救军再至,转战千里,蕃军连败。

于是寇灵、朔之众引而南下,赞普遣论莽热以内大相兼东境五道节度兵马都群牧

大使,率杂虏十万而来解维州之围。蜀师万人据险设伏以待之,先出千人挑战。

莽热见我师之少,悉众追之。发伏掩击,鼓噪雷骇,蕃兵自溃,生擒论莽热,虏

众十万,歼夷者半。是岁十月,遣使献论莽热于朝;德宗数而释之,赐第于崇仁

里。皋以功加检校司徒,兼中书令,封南康郡王。

顺宗即位,加检校太尉。顺宗久疾,不能临朝听政,宦者李忠言、侍棋待诏

王叔文、侍书待诏王伾等三人颇干国政,高下在心。皋乃遣支度副使刘辟使于

京师,辟私谒王叔文曰:“太尉使致诚于足下,若能致某都领剑南三川,必有以

相酬;如不留意,亦有以奉报。”叔文大怒,将斩辟以徇;韦执谊固止之,辟乃

私去。皋知王叔文人情不附,又知与韦执谊有隙,自以大臣可议社稷大计,乃上

表请皇太子监国,曰:“臣闻上承宗庙,下镇黎元,永固无疆,莫先储两。伏闻

圣明以山陵未祔,哀毁逾制,心劳万几,伏计旬月之间,未甚痊复。皇太子睿质

已长,淑问日彰,四海之心,实所倚赖。伏望权令皇太子监抚庶政,以俟圣躬痊

平,一日万几,免令壅滞。”又上皇太子笺曰:

殿下体重离之德,当储贰之重,所以克昌九庙,式固万方,天下安危,系于

殿下。皋位居将相,志切匡扶,先朝奖知,早承恩顾。人臣之分,知无不为,愿

上答眷私,罄输肝鬲。伏以圣上嗣膺鸿业,睿哲英明,攀感先朝,志存孝理。谅

闇之际,方委大臣,但付托偶失于善人,而参决多亏于公政。今群小得志,隳紊

纪纲,官以势迁,政由情改,朋党交构,荧惑宸聪。树置腹心,遍于贵位;潜结

左右,难在萧墙。国赋散于权门,王税不入天府,亵慢无忌,高下在心。货贿流

闻,迁转失叙,先圣屏黜赃犯之类,咸擢居省寺之间。至令忠臣陨涕,正人结舌,

遐迩痛心,人知不可。伏恐奸雄乘便,因此谋动干戈,危殿下之家邦,倾太宗之

王业。伏惟太宗栉沐风雨,经营庙朝,将垂二百年,欲及千万祀;而一朝使叔文

奸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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