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恐怖同人]寂靜嶺特別場-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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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这里的每一个怪物、实验品，都是我杀死的人，又或者用「消耗」这两个词更适合一点。”彷佛说着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的男人突然转头：“其实这里你也应该有记忆才对吧？”
“这里？！不可能，我是第一次…”宋源讶异地瞪圆了眼，反射性想要摇头的同时却又迎来一阵头痛。
对面的宋瑜微带嘲讽地勾起了嘴角：“别抗拒，你的确来过，甚至是这里出生的…难道在去除墙壁的血迹、更换材质後你还想不起来吗？”
就在言语间，这个可能是世界上最污秽不堪、低劣、残酷血腥的地方就悄然起了变化。砖墙铺上了水泥刷白，铁质大门成为了钢质，监控摄影机显得更先进更多了。明亮的灯光下，一切血迹都被抹去，没有残骸没有警卫，实验品都好好地呆在自己的囚房内……彷如医院般太过整齐洁白的空间反而散发着一阵无机质的冰冷恐怖。
宋源发现自己的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了…该死的那个男人说的对，他的确对这里太熟悉了！而且是一种很不舒服的熟悉感。
“那是当然的，作为我最杰出完美的作品，你的身体的每一条神经、每一片肌肉和骨骼，可以说每一个细胞都是出自於从这里拖出去的实验体的。”宋瑜理所当然地说着：“而且，你根本就是在这里出生的。”
随着最後一个字落下，走廊尽头的大门也被打开了。
在这里被制做出来的怪物，从出生到成长都没有踏出过这座建筑物，唯一一次出现在蓝色天空下的机会却正是迈向死亡的道路…不知道在死的瞬间，名为宋源的人造物到底在想着什麽呢？
宋源看着眼前这个房间，瞪大了眼睛脑袋几乎停止了咦鳌
摆放着六个巨大玻璃瓶的房间天花极高，分为两层，除了满是仪器的区域，另一个角落正摆放了四台手术台，无影灯和或大或小的器具准备着，名为「生物体弃置处」沾着血迹的闸门似乎更暗示了不详的存在，而横跨中间区域把宽大实验室隔成两半的钢板更是说明了某些可能性。
啊啊…太熟悉了，无论是那个人形的拘束台又或者天花上奇怪的垂吊装置，就连隔板另一边的模拟生活区的每一件家俱位置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为…这就是他世界的全部啊。
被名为宋源的怪物，在玻璃瓶中培养成形，身体取材自那边手术台上的「材料」，然後在拘束架和吊索控制下度过了最初的几个月就为了架构人格和观察，之後在生活区试着伪装普通人生活的他偶然也会回到隔墙的另一边接受摆弄，那时候玻璃瓶里先後起码有十几二十具以上的同样脸孔都因为各种原因被丢弃了，若是身体未受到太大损坏还会回收给下一位「宋源」再用，就算自己身上的可能也掺了不少失败品的部位吧。
当然这些事在当时他是不知道的，他的人格本来就在虚幻与真实间切换着，名为宋源的他只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白色的世界，是作为助手的医生，偶然帮助某些实验…虽然事实上是作为实验品的他配合实验才对。
更多时候的他只不过是听从命令的机械怪物…很可惜，那才是真实。
“不，不是这样的。”
什麽？
宋源呆滞地转过头看向另一个自己，看着他伸出手抹去自己脸上的眼泪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哭了。
“宋源，事实上对我而言，你才是整个研究计划最真实的那部份。的确我处理掉的失败品很多，但他们都不是你，因为名为宋源的人格由始至终只有一个。”
白袍的男人露出了少见的温柔笑容：“你是只属於我的计划中最重要的部份，没有你，我和叶山都死得毫无价值。”
……是这样的吗？
“而且…你难道不疑惑为什麽我们如此相似吗？”
“我有你的基因…”
“没错，你的一切都是以我为蓝本的。”
“你是指…”不会吧？“无论生理………”
“是的。”宋瑜的笑容越发加深：“你的一切，包括人格都是来自於我。”
他温柔地揉了一下「作品」的头发，用足以称得上宠爱的口吻说着：“你的性格来自於我被压抑的部份，你的思考模式甚至感情喜好都继承自我，就连你被编写的记忆…也是我曾经憧憬过的东西。所以你看，其实我们并没有太大分别，除去我和你身份的不同，甚至可以说你才是完美的那个我，懂得爱人、照顾和关心别人，虽然平凡但容易被人喜爱的那个我。”
“证据就是…”宋瑜靠近宋源的耳边轻轻耳语道：“我们都爱上了叶山。”
…………是的，叶山…
无法反驳。
不知何时他们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黑暗、满布血腥的走廊上，怪物和幻觉在黑暗中蠢蠢欲动，很快收敛掉笑容的男人虽然还是之前那样冷淡的表情，但宋源的想法却已经完全改变了。
他说的没错。
其实他们并没有太大不同。
他们是同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於是地址更在上面了。
☆、祭祀
“所以你该回去了，在这座监狱无时无刻需要面对自己罪孽的人是我，我才是这里的囚犯而你不是。”
宋瑜捧起他的脸，在额上轻柔地印下一吻。
“你是无罪的，纯粹的，完美的。”他推了他一把，就像哄着孩子走出第一步的父母一样。
“你远比自己想像的有力，回去吧，叶山在等你，你和他的假期…还有宋瑜和他的假期都还未过完呢，在假期完结之前要玩得高兴一点，知道吗？”
然後他满意地看见另一个自己脸上原本脆弱的表情转变成坚定，站在月光下气势也显得和自己相差无几了。
“那当然。”宋源笑了起来，那是专属於宋源这个人的、吸引到萝莉、郑吒和铭烟薇这些人的温和笑容。“不管我认识的叶山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人，是爱着宋瑜的叶山又还是这个空间捏造出来的叶山，我绝不会否认爱上他的这个事实。”
“所以，我要到他的身边去，一起活下去。”
在说下了这句如同誓言却无人见证的句子後，宋源的身影就自原地消失了。
“……真是的，小瞧他了。”
血腥黑暗的监狱再次剩下宋瑜一个人，他笑着再次把黑暗中扑来的怪物殴成一滩血肉，悄悄消失在走廊的阴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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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源与宋瑜的关系真的如宋瑜所说的是同一个人吗？还是完全不同的人呢？
即使在科技发达的今日，人的心理层面复杂性依然无法得窥全貌，至於人格…一个人本来就有各种不同面貌，若果说从小到大都没有对任何人、事、物付出过真心，只是理所当然地长大、学习，然後在研究所的招揽下抛弃了过往满足地投入学术的宋瑜也会有如同宋源的一面，而宋源也能像宋瑜一样毫无感觉地摧毁阻碍他的人吗？
又或者换个说法，像宋瑜那样的人类，对於自己做的事真的如表面一样毫无感觉吗？
毕竟那些每日在手下崩溃、破裂的人体……也是同类啊。
而人类，并不是其中一种对伤害同类无动於衷的生物。
所以宋瑜真的对自己的人生没有一丝想法吗？
“…怎麽可能…呵…”宋源捂着右臂的伤口从地上爬起来，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事实上不光是手臂，他几乎全身都在流血，有些伤口大有些小，但无一例外的是…它们都在癒合中。
这具身体是人类单体生物武器上的最高杰作，他要是做不到这种程度，怎麽对的起他的「制作者」宋瑜？纵使他也不是那麽喜欢这位「制作者」。
一手贯穿三角头胸口从层层腐肉间描回手臂的男人这样想着，身体极其自然地以诡异的角度避开另一只三角头劈来的砍刀，顺势一脚横踢向它的腰部，令怪物较常人更巨大的身体折成了一个恐怖的角度。
是的，他不喜欢宋瑜，无论从哪种意义他都没有喜欢他的理由。
他只是宋瑜制做出来用以达成自己计划的工具，也许有着弥补自己心愿的想法在，但这也不会令他对自己的制作者产生好感。
至於人格…就连宋瑜自己都说了，某种意义上他是宋瑜所憧憬的聚合体，既然如此，不喜欢灰暗版的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过…宋源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只要看过一次和叶山站在一起的宋瑜，就能明白那个男人的本质了吧。
从共有的、之前被隔绝现在向他开放了的记忆中，只要能和叶山见面，即使在寂静岭这样恐怖的地方，那个其实只是个养尊处优的研究员也可以露出那样温柔的神情，从未害怕、退缩，凶悍乾脆得好像他从来是组织里的一线行动人员，而不是一个穿白袍的研究者一样。
…也许，他会有那样的表现也不奇怪吧？从刚才潜意识里那座「监狱」的情况看来，这个人的狠辣还真不是一朝一夕练来的，那是多少年的日日月月，浸泡在那座越来越血腥的监狱里养出来的性格。
光是这点，自己就无法对他生出一丝怨气。
因为，如果是他的话，也一定会和宋瑜走上同样的道路。
就这点来说，他们的确是一个人。
“…这个身体很强呢。”
硬生生把第三只三角头的手打断，轻松地把对方空手打死的宋源一点也没有不适应地站在空地间，对於自己造成的结果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但也是在他预料之中。
三角头，这种因为各人的执着和罪恶而生的怪物有着它的特点，那就是一旦生成它的「宿主」解开执着、面对自己的罪恶，三角头的力量也因此减弱，从不可战胜的状态变回一般怪物，而这正是「宿主」战胜了自己黑暗面的证明。
宋瑜做不到这点，他无法放开叶山，也就无法战胜自己对「杀死叶山」的恐惧。
但宋源不同…正如宋瑜所说，他是纯粹的、无罪而洁净，没有那些血腥的记忆也没有真实的经历，在他那些由虚假记忆组成的基座上唯一仅存的只有对叶山的爱最为强烈。
因为若说宋瑜是他的制作者，那麽叶山就是他的真实经历中，第一个说爱他、保护他、宠爱他的人。
从手术室遇见开始，叶山带他从黑暗中安全无伤走出来，在地下室即使知道他的能力也依然义无反顾地挡在他面前。到之後，明知自己会因为见面被三角头猎杀也坚持见他一面、戏弄他疼爱他、引导没有意识的他被郑吒照顾……不只是当宋瑜出现的时候，即使对他宋源，叶山的态度也毫无改变，就像他一直喊他宋瑜一样。
因为在他眼中，无论有罪无罪，虚假或是真实，他都会爱着他们，就像不管叶山是不是与怪物相同，他们也会爱着他一样。
可是为宋瑜而设的三角头却无法面对宋源。
尘埃血迹中站立的男人微微喘气站立，原本浑身的伤口也渐渐收了口，他撕去裂开的袖口看了看自动打开的房间出口，不置可否地往那边走去。
“没关系…”男人露出暖和的微笑，他亲了亲始终被护在怀里的残骸，把那片曾经属於叶山的一部份轻轻放在空地中间向他做最後的告别。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他顿了顿，轻快地向心里由始自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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