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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世界是分裂症-第19章

小说: 世界是分裂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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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记住了,百草枯。”
秋纭歧对曹阅全然陌生。在这之前,她都没仔细看过曹阅的脸。因为她跟她们根本没什么区别,她混在人群中向她望过来,是几十道眼光中普通的一道。如果她想变得特殊一点,现在她成功了。她并非庸碌的女孩子,她脱颖而出……白轶在浴室里喊,“曹阅,你骗我你姐姐杀了父母,原来那是改头换面的你自己!”
加了两个字,从我,变成我姐姐。你怎么就知道我姐姐一定不是弑亲犯人呢?你们怎么这么确定呢?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她有理由这样做不是吗?她比我更憎恨充满了压迫感深海般的家庭不是吗?
撕破脸皮,你根本没笑。

朝思暮想,寒影轻霜。
三三两两的学生离开教室,周围变得越来越安静了。窗外的阴云预示着将要下雨,还不是绵绵春雨而好像是倾盆暴雨。如果你书包里没有伞,就得作好变成落汤鸡的准备。不过就算有伞,在暴雨中恐怕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一根被风吹断的枝条重重砸在窗上。窗户边的位置上坐的是田溯,她焦燥不安地转动着手中水笔往讲台上看。我做不出来啊!谁借我抄一下啊!
错题太多了。田溯不想放弃,又觉得这实在是无谓的挣扎。她打开窗户的一条缝儿,风呼呼地灌进来??
路合用手不停地扇风。这热得!……楼下满地枯叶,是秋天。黑暗的天幕叫人害怕,田溯转过头无助地望着她。
路合知道田溯不是在看她,因为她看不到。
讲台上,那个长发在脑后盘成一个髻的老师只有一个头。她肩膀以下的部分像用小橡皮擦过般是碎裂的,她倚靠的讲台和坐着的椅子也是如此。放眼整个教室,除了田溯,每样东西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破损和不太正常的异化。黑板呈灰色,用各种颜色粉笔写在上面的板书,以很慢的速度在褪色。田溯也在褪色和碎裂,不过她本人的异化速度是最慢的。
“拆了它吧,没什么用了。”
轻描淡写的口吻一下子激怒了路合。“我不拆!”
“你不拆它也会很快降解。拆了还能回收一点资源。你不动手那我来啊?”
雪喑回到田溯的家中去拿放在桌上的工具箱。路合觉得她太势利了,踹了她一脚。“你是趁火打劫还是怎么的?这个空间是她的,不是我的!她已经从我这儿买走了,就永远是她的!”
“对于死人来说,任何意义都不是意义,因为死人本身没意义。”
“杨雪,叫你来不是玩这种文字游戏的!你不要本末倒置!”
“什么?我不叫杨雪,我叫杨??雨??彐。”
路合说,“那我还能叫路人一口呢!……哎哎哎你干嘛?这个空间严禁拆除!你敢动它我就把你给拆了!”
“你师姐我百忙之中抽空来给你客串一把拆迁队角色,你还不领情。”
“忙忙忙忙忙,怎么我每次找你你都忙,你忙些什么啊?不是闲得拨指甲吗?”
“我有很多事情呢。因为我还活着,我无论如何都会有很多事情要做。死人就不一样了,你看,她睡在那儿,就像等待王子的公主,其实是彻底死了再也醒不过来。她才是闲人一个……你怎么不把她拿去处理掉?”
雪喑看着脸颊鼓了一圈的路合,“呦,小师妹,你胖了嘛。看来过得不错。”
路合讨厌这么东拉西扯的,更讨厌内容是诸如“你胖了”之类的话。“不要烦啦!”路合口气凶恶,“你来看看她!仔细看!能看出什么来?”
雪喑屏住呼吸把脸凑近田溯的尸体,看了十秒钟,像弹簧一般跳开大口呼吸。“我能看出她跟你一样,也胖了。我还是收回睡美人的比喻吧。”……否则王子会哭的。
“什么胖了,这是巨人观。谁杀了她?为什么杀她?这就是我们要搞清楚的问题。”
雪喑说,“这应该是警察的事。”
“警察不会来了。我把她的家改装成个人空间之后她的尸体就不会被外人发现。不会吧,这个也要我告诉你?”
“我的意思是。”雪喑又把手按在工具箱开关上,“我们把这空间拆了吧。留着它有什么好处?主人已经死了,记忆不可能永远留在世界上。”
房中弥漫着一股热热的青椒炒大肠的香味。这足以证实外界已经开始入侵这个空间了。这样它就不再是一个密封空间。路合闭上眼睛抽动着鼻翼,“记忆就是嗅觉,味觉,听觉,视觉和触觉。多么美好的一切啊。如果有人硬剥夺你享受这些的权利,你感觉如何?”
“被人杀了还能感觉什么啊。我只是不知道谁会想谋杀我。”
“我就想知道这个。”路合说,“你看她现在是面目全非了。可是她生前很可爱,古灵精怪的。我不能接受这种事!她跟我非亲非故,但我想??杀她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会不会是冲我来的?”
“天啦。”雪喑不满之情溢于言表,“我真的想知道杀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正当竞争?”路合推测,“不只我一个人在卖个人空间。还有另外一些人……”
“啊师妹,你多虑了。我真的觉得这事跟你毫无关系。如果你是个开饰品店的小店主,你会不会认为一个在你店里买了对耳环的顾客出门被车撞死是因为在你隔壁开店的那个人妒嫉你生意好雇人杀掉你的顾客以向你示威?”
路合噎了半天。“话不是这么说。你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吗?”
“至少,如果真是不正当竞争,你马上就知道了。要是我的目的在于威慑你结果你却不知道幕后黑手是我,那多可笑?……有人出来声称对此事负责吗?”
“现实不?现实不?有的话我还找你来干什么?我不知道才找你的!我什么回馈都没收到!我简直觉得我与世隔绝了!”
“你找我来明明不是为了演一部叫‘谁杀了人类田溯’的电影啊。”雪喑说,“我很笨,我才不知道怎么做这种事。我怎么知道谁杀了这女孩?而且,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路合定定地看着雪喑,“跟你有关系。你可以坐视无辜的女孩继续膨胀,凄惨地长满蛆虫不管吗?你第一眼看到她,究竟有没有生出一点点的同情跟义愤?”
“好吧,我可以勉为其难处理她的尸体。真是,你怎么能逼迫我干这种事呢?我又没准备去殡仪馆工作?”
路合红了眼眶,立刻号啕大哭。雪喑捂住耳朵产生了迷信的想法,田溯会被吵醒的。她会抬起满月般的脸,向她们大吼一声,“我的个人空间里怎么会有别人出现?!”
……好吧好吧,你想替她报仇吗?雪喑在路合变成一条线的眼前挥着手,“我知道你要什么啦!你想我替你找出是谁杀了这个女孩子对不对!”
“她是……被喂了氯化物……”
路合哭得像猫头鹰一样。雪喑一拍桌子,“再哭往你嘴里塞毛巾了啊!”
“悔不当初相逢早,玉沙婷婷未破瓜。”路合失去理智了。“我只是想说,田溯死得好惨!”
 
   我们心心翼翼地呵护着不能受损的心情 '本章字数:2853 最新更新时间:2011…12…05 09:25: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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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踏足庞大空间第六人民医院,我们准备了许久,只为你的大驾光临。在人生的路上,你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驿站吗?你还能期望更漂亮的邂逅吗?有您作伴,广大病友不再孤单。庆贺扬帆,华丽起航,冬天,春天,夏天,秋天,六院欢迎您。吃饭,睡觉,休闲,娱乐,六院照顾您。您不需要拥有人生,六院就是您的人生!
“六院就是我悲惨人生的缩影。我无论在哪儿都摆脱不了孤独和恐惧,我觉得它们永远会依附在我身上。”
白轶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她握着秋纭歧的手,乏力感起伏如心跳。她抽出手,让秋纭歧摸她的手指指甲,“你摸摸看,中间是不是凹陷下去的?拿根试管往我指甲上滴水,水不会漏出来。看这儿,棱状竖纹,里面胡一条条黑线。”
“怎么会这样呢。”
“情志不舒,肝气郁结。匙状甲揭示身体内部的疾病,消化不良,维生素缺乏,慢性肾炎啊,等等,等等。我把指甲油洗掉了,露出原来的样子。本来就是这样的,掩饰一下会好看些。”白轶扮猫似的竖起手掌,“很恐怖吧。你想减肥的话吃饭的时候看着我的手就吃不下。”
“我从不知道指甲还能长成这样。”秋纭歧入迷地握着她的指尖。白轶说,还有这儿,给秋纭歧看她手臂和大腿上浮雕般的凸起。“抓两下会更明显。腰上,胸前都有。像不像皮肤底下埋伏了几条虫子?啧啧,又是减肥灵丹妙药。我晚上睡觉前就摸着这些风疹块,想象我会不会变成怪兽。哇哦,好可怕!”
“一团一团的。”
不规则的团块像多长了几条腿的怪蜘蛛,扁扁的,白生生的,它们像寄生虫酝酿着叛逆的计划。不过是皮肤病而已……别多想了。白轶说,“我不知道过敏源是什么。春天,花粉容易使我过敏。但夏天,我不吃椰子,不用化妆品就没有过敏的理由了。没有过敏源,疹块还是一批一批地冒出来,像要帮我长胖一圈一样积极诞生。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简单的过敏。”秋纭歧说,“没事的。”
“我有时会突然觉得身上很热,心跳也很快。那种感觉让我不舒服。我没有心脏病史,但随着年龄的增加各种病都可能冒出来吧?”
“可能是……更年期综合症。”
“我会因为器官的病变而死吗?”
“理论上……你有疑病症。我是不能保证你不会死于肝硬化或者肾衰竭,但这种可能性很小。”
“我的头发??头发总是一把一把地掉,从头顶上看中间一块秃掉了。我想,要么心脏有问题,要么肝有问题,要么肾有问题。肝的可能性最大,因为我很长时间没有两点以前睡觉过了,晚睡伤肝。”
嗜欲还伤肾呢。“干嘛不睡早点?你失眠啊?”
“不失眠,睡得倒是挺死的。可我怕长痘痘,那样不是不好看嘛!”
“睡得晚会长痘啊这种常识你不知道?”
“常识不能套用在每个人身上吧。我睡得早才会长青春痘。你应该看看我上学时的照片,那才叫星星点点惨不忍睹。”白轶庆幸反正秋纭歧看不到。她来时什么东西都没带,一脸鬼样的照片都留在家里了??这是新的开始,我要蜕变!“所以为了让你看到我漂亮的一面,我每天都撑着看书到两点,要不就发呆。”
秋纭歧笑着笑着也觉得肌肉有点僵硬。“哎呦,那多不好意思,害你这么不自在。我无所谓你长什么样,真的。你困了就睡觉呗。还有,听说你在节食?”
“没关系的,我愿意。”
白轶喜欢抓着她的手,反复揉捏。对的,节食,我只吃早饭,此法简便易行,又行之有效,惟一的缺陷是要坚持下去很难。但不成问题,我不是有你吗?“我的胃很疼。疼起来就像胃壁上在铺沥青一样。”她瞧着突出的骨节心满意足。“为了你,没关系。”
“这样我也不会表扬你的。你胃穿孔了是自作自受。”秋纭歧对她一笑。白轶说,“我很在意这个!我一定要漂亮地出现在你面前!我的噩梦,不能再重复……”
“其实你面黄肌肉的样子很可怜,又有点粗鄙……”秋纭歧感慨万千,“如果洗掉那层粉的话。”
沉溺于这温情脉脉的一刻,靠近我,拥抱我……可总是不太对劲。一种漫长的不会过去的危机,始终在挑出头的机会。白轶尖叫起来,“不要靠近我啊!”
“为什么?”
秋纭歧情难自禁地从后面拥抱着白轶,在她耳边轻叹。
“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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