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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蟾光如有意-第35章

小说: 蟾光如有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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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傅碧浅自然是没能搬出去,秋华可是十分了解自家公子的脾气,即使他嘴上不说,但若是傅碧浅真的住进了她的屋子,她就真的可以回去嫁人了。



四月中旬,幽隐朝中大乱,郁王千岁忽然断了远征军的粮饷。这郁王千岁本来也是和南宫家一起将幽隐皇帝的权利架空,南宫家上位了以后郁王也分了一杯羹,但是权利却处处受到牵制,加上他最近收了个门客,本是宣城太守的门客,名叫甘井。

自从这甘井来了以后,适逢南宫家打压郁王正兴起,郁王也不是什么好欺压的主,两人这一合计不能让南宫家这样打压下去,于是趁着这南宫溪月正腹背受敌的间隙见缝插针,暗中联合了朝中不太服气的几个忠臣将粮饷给断了。

南宫家掌权时间尚短,朝中根基还不稳,对于这样的变故大多数人是想要袖手旁观的,或者说是幸灾乐祸的,自然这粮饷一时就上不来。

而南宫溪月这边军心不稳,剩下的粮草还不足半月的吃用,本来月中就会将粮食送到营中,现今已经是二十号,若是再不送来一定会军心大乱,所以南宫溪月决定要强攻,若是这次出征的结果不理想,下次就很难再得到朝中官员的支持攻打幽篁。




进攻在深夜开始,军队将虞郡围了起来,投石机将巨石抛向空中又落在城墙里面,有的落在外面反而伤了自己的士兵,但是落进城墙的巨石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城门打开,一身白色铠甲的男子傲然独立,神色凛然,横扫一眼便是杀气逼人。

两方迅速混战起来了,两军都憋得久了,这一开打就停不下,而虞郡里面也人心惶惶,不知最后进驻这里的究竟是那一方的人马。

傅碧浅在城墙上面往下看,火将半边天都烧红了 ,虽然下面人很多,她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萧墨远的身影,铠甲染血,绝世独立。

城墙上的人都注视着下面,一个身穿士兵服的娇小身影悄悄潜上来,没有人注意,所以当绿纱的匕首贴上傅碧浅脖子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萧墨远电光火石间抬头,便看见了站在城墙上的两人,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眼神却一瞬间萧杀起来。

“萧太子,是你束手就擒,还是她从这里跳下去?”绿纱受了南宫溪月的命令,虽然他是让她不要动傅碧浅,但是危急情况出了什么意外也是在所难免的。

萧墨远不说话,现在两军交战,若是他此时束手就擒,就是将这战场上数万将士的生命弃于不顾,但是眼下的情形稍有不慎傅碧浅就要有危险。他别过头不看立在城墙上的人,将士在他带领下更加奋勇,南宫溪月的军队很快出现颓势。

“萧墨远你听见没有!”绿纱的匕首已经划破了傅碧浅的皮肤,血沿着刀刃很快滑下来,但是萧墨远并不向这边看,只是疯狂的杀戮他周围的敌人,他已经杀红了眼什么都听不见。

绿纱急了,萧墨远竟然不在意傅碧浅的死活,南宫溪月嘴唇微动,绿纱自然看懂了他的唇语:带她下来。

绿纱不想放,但是不能违逆南宫溪月,但是她刚想从城墙上下来,却碰倒了城墙上一块突起的石头,力道并不大,本是一错身就能安然回到地面。

可是这一刻恶向胆边生,没有拉回傅碧浅,而是向外推了她一把,她的力道不小,傅碧浅的身体被抛出去,南宫溪月离得太远根本就无法救她。

而一身铠甲浴血的男子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蓦地转身,他离城墙本就近,眨眼便到了城墙边上,整个人像一只白色的鹏鸟逆风而上,傅碧浅坠落的速度很快,但是萧墨远更快,两人在空中交汇的一刹那男子快速侧身右手卷了女子的腰身,又连退了数步卸去了冲击力。

萧墨远抱紧了怀里的女子,此时他才松了口气,不论他外表怎样不在乎,他的心里都怕得要死,怕他来不及救她,现在他怀里的女子安静温驯,只是紧紧地回抱他。

“咚——咚——”傅碧浅感觉到眼前男子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她一惊,这是鼓声,断魂蛊的引子!
果然,鼓声越来越急,萧墨远的身体剧烈的抽搐起来。

南宫溪月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只是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是他却知道是谁指使的:彦英。

鼓声像疾风骤雨一般敲打在众人的耳中,萧墨远终于忍不住,意识涣散。傅碧浅刚想喊人,眼前却一黑被人敲晕。





第47章 面对
傅碧浅再醒来时内力全无,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短暂的茫然之后她的手蓦地握紧,她疯了一样地拍打紧闭的门,可是没有人理她。

“开门!我要见南宫溪月,让我出去!”

门是从外面反锁的,甚至连窗户都已经钉死了,她像一个疯妇那样又喊又叫,可是门始终没有开,最后终于滑坐在地上,强迫自己平复下激动的情绪。

脑中还是一片混乱,希望萧墨远没有事,可是他的旧伤还没有好断魂蛊又犯了,怎么会没有事?她的头有些痛,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了,一只女人的脚出现在她的眼前,缎面软底做工细致的鞋包裹着女子极为小巧的莲足。

“长风公主,请先吃点东西。”

傅碧浅抬头看见一张极为精致的脸,竟然是慧灵公主。她扶着墙勉强站起来,避开慧灵公主伸过来的手坐到旁边的木凳上,漠然的看着她将一碟碟精致的菜品摆在桌子上。

“我要见南宫溪月。”她开口,声音像结了冰一般,慧灵公主手微微一顿,温和道:

“将军现在没有时间,但我会转告他。”

“萧墨远他,没事吧?”

慧灵公主替她盛了一碗粥,声音依旧温和:“慧灵只不过是个傀儡公主,已经是苟延残喘了,公主所问的事情慧灵也并不知道,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不得不说慧灵是极为聪慧的,知道怎样碰触到傅碧浅的软肋,现在慧灵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依仗的东西,与一年前的傅碧浅十分相似,消瘦的女子不再问,忍着恶心喝了几口粥。

慧灵安静地陪着她,像一个尽职尽责的监督者,虽然这样让她不太舒服,但却比一个人都没有要让她安心许多。

“如果知道他的消息请告诉我。”

慧灵背对着她并不立刻答应,只道:“长风公主好好保重身体。”




之后两天傅碧浅除了门口的侍卫和慧灵没有见到任何人,南宫溪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她的武功封住了,傅碧浅苦中作乐地想,这并不是她遇到过的最为糟糕的情况,当初她在幽篁的地宫里呆了整整一年的时间,那时远比现在要让她绝望,至少这里的伙食要比地牢好很多。

第二天夜里她睡到半夜忽然惊醒,睁开眼就看见了站在床头审视她的男子,傅碧浅并不惊慌,她知道他会来。

前两天睡前她会将一根头发缠绕在门闩上,但是每到早上头发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但是因为食物里放了迷药,她吃完之后就睡得很死根本醒不过来,今天她在慧灵离开之后就将晚饭催吐了出来。

南宫溪月没想到她会突然睁开眼睛,眼中的惊诧一闪而逝,毫不掩饰道:“我以为你不会醒。”

傅碧浅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声音里睡意未消:

“我若是不醒你是不是就一直不见我?”

“也许吧。”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傅碧浅这时才看清他穿的还是戎装,几处还有溅上的血迹,她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坐到了桌子旁边。

“你抓我有什么用,我根本就不想介入这场战争。”

听到她这样说男子原本平静的脸上却变得有些阴沉:“那摩卡一族的事情也不是你故意而为之的了?”

南宫溪月有一个优点,就是他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断不会说出口,傅碧浅眼神有些躲闪,男子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气息极近:

“我的眼线亲眼看见你从幽隐的北面回到沧溟,之后不久摩卡便造了反,我于是派人去查了这件事,所有的事实都证明你在帮萧墨远,你在帮他!”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动了怒,也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的战争还是怒火让他的眼中赤红。

傅碧浅用力挣扎却挣不开,他的力气极大一阵阵的刺痛让她原本的心虚化为执拗。

“南宫溪月你放开,放开!”

南宫溪月非但不放,反而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后颈,狠狠道:“你难道忘记了他是怎么利用你,怎么欺骗你?”

“那你呢?你不是也想要利用我的身份夺个名正言顺吗?”

“即使我利用你也会先告诉你,我不会像他一样卑鄙无耻!”

女子见挣不开便由着他,眼中满是不屑和嘲讽:“呵,那样说只要杀人前告诉人说,我要杀你,是不是就可以随便杀人了!你没有骗过我吗?我和你认识几年的时间里,你告诉我的名字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你还在意那件事情,那我就告诉你,那时我本是无意和你有过多的交集,随便说了个名字也不过是敷衍而已,若我知今日,昔日必不会如此。”

“放开。”

“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你有那么重要吗?”她这句话问得极为冷淡,却蓦地让南宫溪月刚刚压下去的怒意再次翻滚上来,他也冷了声音,似是不平,似是自嘲道:

“是,这都不重要,什么欺骗信任都不过是你的借口,你说服自己的借口,你拒绝我的借口,你选择他的借口。傅碧浅,你这个女人冷心冷情,明明已经做出了决定,还偏偏要从别人的身上找借口,用别人的错误掩盖自己的懦弱,你够狠!傅碧浅,你够狠。”南宫溪月蓦地拉开门,门外的士兵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惊异之情还没表现出来,男子的身影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傅碧浅揉了揉有些痛的下巴,又倒了一杯水喝了,将灯熄灭便上床睡觉。可是,她睡不着。是否真的像南宫溪月所说的,她不是不能原谅他,而是不愿意原谅他。

是否她就是那样一个人,不愿意承担太多的责任而揪着别人的错误不放。她想说不是,但当她静下心来从头至尾想想,她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懦弱,不负责任,逃避错误。

虽然不愿承认,但她的确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呵。




南宫溪月有些烦躁,漫无目的的在花园走,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拱门,便看见了一个女子窈窕的背影,那女子恰巧这时回头,看见他也并不惊讶,嫣然一笑,柔声道:

“康亲王喝茶吗?”

这样隐隐约约的水汽中她的脸格外柔和,南宫溪月自然而然的走了过去。他一直觉得慧灵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无论是他政变以前或是以后她都可以这样悠然的烹茶或者是练字,在她众多的姐妹中只有她一人在政变之后安之若素,笑得温柔坦然。

两人都不说话,通红的炭火,微微冒着热气的茶壶,还有她身上若有似无花香都让他渐渐的安下心来。喝过一回茶,慧灵有些俏皮的问南宫溪月:

“慧灵煮的茶还不错吧?”

“比很多茶师的手艺要好许多。”南宫溪月一时没有忍住竟然问
道:“你是不是怨恨我夺了你们贺家的皇权?”

女子也没有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转过头似乎真的在想这个问题,许久她为他添满了茶。

“若是我说我从来都没有怨过将军,你怕是不会信的吧,而我确实是有些怨的,但是仅止于怨而已,”
她将一缕头发掖回耳后,继续道:

“因为帝王家的亲情一向淡薄,我见过父王的次数少得可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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