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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把酒祝东风-第42章

小说: 把酒祝东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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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抿嘴唇,突然把拿着油灯的手伸了出来,池杳冥顺手接过,尚未反应过来,雪绯红的右手已经绕过了他的脖颈,而左手开始朝他的膝弯伸了过去。

开什么玩笑。

池杳冥慌忙后退,脊背重重撞上了岩壁,火光下,他的表情极其不自然,之前一向的镇静也为尴尬所取代。

“我自己能走。”他讷讷地道。

挑眉看了他一会儿,确定这是所谓男子汉的自尊在作祟,雪绯红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又不是没抱过,醒了就别扭起来。那我背你,总行了吧。”

池杳冥不动。

“冷秋还等着我们呢,”雪绯红拿眼睛瞟着他,“你却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再说了,你也背过我,换我背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池杳冥拄着枪擦过她往前走,极力让脚步变得平稳,“我什么时候背过……”他顿了下,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咳嗽了一声,“那不一样。”

“哦?”雪绯红跟上他,一面在后头问,“有什么不一样?”

“那时候你被蛇咬了嘛,”池杳冥低头用灯光照着前面的雪蛛儿,“小腿肿得和大腿一样粗了。”

“是么,”雪绯红低低道,眼睛垂下,“我都不知道呢。”

似乎因为提及起少年时的邂逅而令他也想起了不少有趣的事,池杳冥的步伐明显变得快了,“嗯,”他应了一声,“怎么叫你都不醒,吓死我了。”

“是因为担心么?”雪绯红微笑道。

“呃……不是,是怕被我大哥打死。”

“……”雪绯红气噎。

池杳冥像是没注意到她的表情似的,一径继续说道:“你想啊,好不容易全家出门踏青,我却偷偷溜掉,这还不算,竟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儿去走马爬山,然后你又被蛇咬了差点死掉,还……”他顿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以我哥的火爆脾气,怕是得将我吊在树上用鞭子抽了。”

雪绯红突然几步蹿上去,凑到他的颈边狠狠咬了池杳冥的耳朵一口,没料到她会有这种举动,池杳冥吓得手一哆嗦,险些将油灯扔到地上,

“干……干嘛?”一层红晕以他的耳垂为起点,瞬间弥漫了整张俊脸。

“不干嘛,”雪绯红甩甩袖子,笑道,“没想到,昔日据说温香满怀的三公子,居然会这么敏感。”

可怜池杳冥还没有来得及张口为自己昔年的清誉树立一些证据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轻轻的叩击声,甫一抬首,冷秋正站在不远的前方,手中托着雪蛛儿,尽管脸上有了易容,还是可以看出他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想笑的情绪。于是,传闻中风流俊美的琅三公子瞬间成了煮熟的螃蟹。

默契地同冷秋交换一个眼神,雪绯红对于自己到最后依然相信他可以完成自己那部分任务的信心有了几分欣慰,仲逸风看人的眼光几乎未曾出过错误,冷秋虽然总显得木讷而寡言,紧急情况下却能够比武林高手还要冷静自持。

然而,她却有些想不明白凭仲逸风的睿智,为何会看不出仇枫远并非他需要的属下。

冷秋所立之处的前方就是一个转弯,雪绯红侧身过去的时候,便看见足有五六个分岔幽深的路口,隧道本就狭小,再分出如此多的岔路,几乎仅能侧着身子方可进入。

岔路前的小空地上,有数个侍卫模样的人在不停地打转,像是没了头的苍蝇,雪绯红一笑,知道这是冷秋以迷魂阵法将他们困在这一亩三分的小地方。

“如此重要的地方,呼延越达就派了这几个人看守?”她微有些讶异。

“大概因为,”池杳冥凝目瞧向那些漆黑的小径,“里面的人,已经可以画地为牢了吧。”

“既是如此,我们的事差不多就这些了,再布个宇极堡人进不来的阵法,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不需要把他们一起带着?”池杳冥问道,冷秋也打了几个手势,同是疑问的(炫)意(书)思(网)。

雪绯红沉吟了一下,“不太方便吧,”她说,“毕竟凭我们三个,要闯出去还有些困难,再带着那么多神志不清的人……”

池杳冥的眼色也凝了凝,正欲说话,雪绯红却猛地转身,袖中飞出一道银光,径直没入一侧的黑暗之中。只听得一声轻微的碰撞,风声呼响,银刀打着旋子再次飞回,重新跃入雪绯红的手掌里。

池杳冥握紧了枪杆,站直身子,凝视着黑暗里逐渐显现出的人影。

三个人同时在心底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这时间,拖得还是长了些。

来人稳稳立住,池杳冥微微抬高了手里的油灯,灯光照射在对方的面容上,两弯浓眉下的眼睛里闪现过诸多的情绪,“呼延小王子,”他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琅珂,你没死!”呼延越达有些咬牙切齿。

池杳冥没法子摊手,便只好耸了耸肩,“这句话上次见面你不是说过一次了么。”

呼延越达仔细打量着池杳冥,像是继续在确认站在他面前的这男子是个真实的活物似的,末了,脸上却转成了冷笑,“没想到时至今日,琅三公子竟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利用诡计胜人了。”他的汉话并不甚标准,有些生涩,其间还夹杂着些微的遗憾似的。

池杳冥苦笑了一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腿,淡淡道:“小王子,你也该长大了。”言辞极其平和,竟像是在教育劝说一个小孩子。

就算石道中光线阴暗,也足以看到呼延越达脸上百倍的不自然和恼羞成怒,他慢慢将腰间的武器解下,双刀刀刃雪亮,分握在他左右手中,“琅珂,”他像是完全看不见雪绯红和冷秋似的,“当年交锋,是我输了,我虽不甘心,你却在我找到你之前死了,你,”他一字一顿地,“欠我一场亲口答应了的决斗。”

不等池杳冥回答,雪绯红已经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他们实在是没有时间在这里陪这个小王子,仲逸风一定已经到了宇极堡之外,他所需要的当然不仅仅是打败呼延越达这个人这般简单,值得玄天楼楼主亲身前来的,就是他志在必得的。

三对一,呼延越达最擅长的弓箭在此处又全无用武之地,他们取胜的几率是太大了,根本没有罗嗦的必要。

从侧面看去,呼延越达的脸上出现了被打扰到的一种不悦,他从侧面瞟了雪绯红一眼,突然冷笑道:“你们是来找那个什么仇枫远的吧?再不去,恐怕找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冷秋的衣袂微微动了动,池杳冥额前的发丝也飘了几飘,从呼延越达的话中看,他们已经赢了一大半,仲逸风和池杳冥冒险让池杳冥趁着送饭的时机往其中下了药医阁的毒,这样琅珂死于仇枫远所下的剧毒,就破坏了宇极堡最初的全部目的,呼延越达一怒之下自然会去找仇枫远算账,甚至有可能,杀了他。

然而,现在还不能让他死,至少不能让他现在就死去。

就在三人沉吟的当口,呼延越达足下微微一动,雪绯红早就神识敏锐地挥刀斩向他的左足,不料刀光却为一柄长枪所阻,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池杳冥和呼延越达一同坠入地上开启的一个洞口里,池杳冥最后的口唇微微动了几动,直到那个机关重新关上她才似乎读懂了那几个字是些什么,琅珂说,放心,他不会死在宇极堡中。

呼延越达的心结,是琅珂打上的,便需要他来解开,就算已经隔了一段倥偬沧桑,表面上全然豁达的琅珂心底里却有恁多放不开的东西,她愣愣地站了一会儿,莫向年那张气喘吁吁而又无奈的面容足以成为她如今心情的写照。

冷秋打了几个手势,雪绯红收回目光,慢慢点点头,雪蛛儿从冷秋的手指中爬下,慢慢沿着呼延越达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




56
放下难

整个宇极堡似乎都变得空洞而寂寥,一路行来,冷秋和雪绯红几乎没有遇到几个人,他们简直是十分顺利地走上了一道极长的斜坡,随后连续转了数个狭小的转弯之后,冷气扑面而来,伴随着这种彻骨寒风的,是灼痛了眼睛的阳光。

他们立足于崖壁的一处乱岩间,纵然是寒冬凛冽之时,连枯草也没有,这个狭小的出口依旧被遮挡得严严实实,若非凑近了去仔细查看,根本不得瞧见,更何况它又是凿于飞鸟也难落的峭壁之上呢。

雪绯红不由得赞叹道:“虽说呼延越达在心机上不怎么样,这个宇极堡可还真算是颇费了他一番心思呢。”她极目远眺,三面俱是深邃陡崖,山岩一片莽白,其下幽杳而不知所止,笼于一层浓厚雾霭云翳之间,巨岩嶒棱,浩荡而另有心旷神怡之苍渺。

同北峻山相比,却又是另一种奇伟了。

雪绯红正沉思着,头顶上却蓦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和冷秋一惊,便听到扑棱棱的声响,一个人自眼前倏忽而落,消失在足下万丈深渊之中。

二人对视一眼,其中均含有同样的(炫)意(书)思(网)——楼主到了。

冷秋从怀中掏出一只精美的木鸟,在它的腹下转动了几下,一抬手,木鸟便飞了上去,随后就听到岩上传来一个女子甜腻的声音,“是雪妹妹和冷木头么?”

雪绯红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寒霜,冷秋无奈地耸耸肩膀,打了几个手势好像是在安慰她,随后一条长索垂了下来,雪绯红一手接过,另一只手抓住冷秋的臂膊,银索腾空而起,将二人扯了上去。

崖顶上散落着一地躺倒的人,大多是宇极堡的,仲逸风依旧黑衫玄氅,卓然立于崖边,身周俱是玄天楼的高手。

银魄扭过身将雪绯红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着实下眼在她身上披着的男子衣袍上瞟了几瞟,笑道:“哟,怎么这衣服给带了出来,人却没陪着你呢?”

雪绯红不答。

银魄一笑,还想再说些什么,仲逸风淡淡打断,道:“绯红,怎地池公子没有来?”

“他被呼延越达拖住了。”雪绯红回答。

仲逸风“哦”了一声,转身负手向着悬崖,像是在欣赏雪中山景。

不远处,隐隐有数名人在打斗,不过瞧身形武功却不像是玄天楼中人。

澄碧一直立在仲逸风身旁,这时方才向雪绯红笑笑,问她和冷秋:“都找到了?”

雪绯红点点头,“不过没有验看。”

澄碧点头,“小心谨慎,原是对的。”

一行人都不再说话,玄天楼的诸位高手所立的这座山峰,是周遭群山里最高的,山风搅动起众人的衣衫,极目远眺,雪绯红蓦然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浩淼之感。

“澄碧,”仲逸风没有回头,“赤骏那里还没有消息么?”

澄碧刚想答话,银魄却指着远处道:“雪雕儿来了。”

一只通体雪白的雕儿从云端里显现,扎到澄碧的手腕上,牢牢立住,澄碧伸手取下它足上的布条,展开看了一眼,转向仲逸风道:“楼主,到了。”

“传令下去,放行。”

“是。”

雪绯红纵目瞧去,斜行的山路上很快行来一名青衫男子,许是因为雪地反射的阳光太过刺眼,他将一只手搭在额前,山路陡峻,他却衣袂飘飘、如履平地,不过一炷香时间,竟然便已到了玄天楼诸人面前。

数日不见,韦渡江的眼睛里依旧如笼着一层云翳似的,可知仇枫远所用毒之剧,他勉强眨了眨眼睛,看到了站在众人间的雪绯红,眉头皱了皱,甚至不及向仲逸风打招呼,只冲了她问道:“杳冥呢?”

倒是仲逸风把话接了过去,“韦公子,不必忧心,池公子一会儿便会出来。”语气极其自然淡定,像是完全了解呼延越达并不能把池杳冥怎样似的。

韦渡江看了他一会儿,低垂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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