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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莲花狱-第12章

小说: 莲花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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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端了菜上来,排在桌上,那乞丐在一边看了那些菜,双眼冒光。断桥忍不住说道:“要饭的,看什么看?我都被你看得没有胃口了。你都拿去吃吧。”

那乞丐慌忙扑了过来,端了两盘菜蹲到一边,用手抓着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小二看了断桥的装扮,问道:“姑娘象是大户人家的闺秀,却为何孤身一人出来闯荡?”断桥拍着桌子道:“我是城东叶家的,是出来逃亲的。”

小二忙笑道:“原来是叶小姐?这嘉定城里,谁人不知叶大老板?!不知哪个大户有福气娶小姐?”

那乞丐听到叶家两字,登时眼睛一亮。断桥道:“什么大户人家?我爹要我嫁给南京说书的柳麻子的儿子。你想,麻子的儿子肯定也是个麻子。”

小二听了,呆了一下,随即心中暗乐,知道定然是她父亲跟她开玩笑,而她却当真了。

断桥抬眼看了下楼上,道:“楼上怎么这么吵?把我的酒兴也给搅了。”小二笑道:“是一帮江湖上的朋友在耍钱取乐。”断桥道:“你有没有银子?借几两给我。”小二吓了一跳,道:“敢情你身上没带钱?”

断桥道:“我带钱干什么?”小二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道:“那你用什么结帐?”断桥道:“自然有人替我付帐。”小二道:“是这位叫花子吗?”断桥不再理他,竟自上得楼去。小二心下叫苦不迭。

楼上十来条闲汉,正围着一张圆桌博骰子。断桥走过去,推开几个人,挤了进去,问道:“玩什么呢?我也来玩玩。”那庄家正要摇竹筒,见了断桥的容貌,便失了神,手头使不上劲。几个小开眼睛都发直了,盯着断桥,拼命的咽口水。

断桥从一个小开手上拿过一锭银子,道:“我来替你下注,输赢都是你的。”

那小开道:“好,好。”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断桥把银子押在对门,庄家是五点,对门是两点,吃了。那小开忽然说道:“喂,姑娘,我出银子,你来耍?天下有这样耍钱的么?”

断桥把庄家的竹筒一把夺了过来,道:“我来做庄,大家下注吧。”众人道:“你用什么做赔?”

一人干笑道:“用身子也行啊。”

断桥啪地便甩了他一个耳光,把那人打懵了。众人都哄散了。断桥喝道:“不许走!都给我回来,我用这把剑作押。”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剑来。





【·上卷 江南行·】 第23章 火钩剑

那庄家拿过剑,抽将出来,顿觉寒光刺眼,满楼声辉。众泼皮齐齐喝了声彩!

那庄家把玩了一下,道:“也好,我便与你对赌。你这把剑押多少?”

断桥想了想道:“一千两银子。”庄家道:“先说好了,赌场上无父子,你可不许赖帐,免得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你先博还是我先博?”

断桥道:“我先博。”拿起竹筒歪歪斜斜地摇了几下,博出个十三点。庄家晃着竹筒,博出个十七点。

庄家笑道:“小姐,你输了,快把剑给我。”断桥道:“凭什么说我输了?我的点比你少。”众人哗啦一下都笑了,道:“原来是个菜猪。”

庄家道:“我是十七点,你是十三点,自然是我的大。”断桥道:“你说过点多的就是赢家吗?我好象没听你说过。”

庄家一时说不上话来。俗云:不怕会的,只怕不会的。断桥道:“这柄‘火钩剑’剑是我爹给我的,我不能输给你。”

庄家这时大怒道:“臭丫头,我方才说了,赌场上无父子,你坏了规矩,叫我等日后如何讨生活?弟兄们,给我夺下这剑。”

这时,楼下那乞丐跑上楼来,一把紧紧抱住庄家,对断桥道:“姑娘快跑。”庄家一把将他摔倒在地,踢了几脚。

断桥心想,这小乞丐倒很讲义气,自己哪能扔下他就走?于是拔出那“火钩剑”来,指着众人道:“有种的朝我来,放了这个要饭的。”

突然间,楼下有人大声喝道:“桥儿,不得无礼!”

断桥听了,心头一喜一酸,正是叶思任来了。叶思任走上楼来,笑道:“大家伙原来是在耍钱呢。桥儿,你输了多少?”断桥噘着嘴道:“也没多少,就一千两银子。他们要抢我的剑呢。”

叶思任拿出一张银票,按在桌上,庄家拿了。众人正要离去,叶思任笑对庄家道:“老哥且慢,小女不大懂事,方才扫了列位的兴头。在下愿与你一博,以让小女开颜。”

庄家拿起竹筒,问道:“先生押多少?”叶思任笑道:“一千两。”说着,便将一张一千两银票摆在桌上。庄家看了,呆了一下,慢慢晃过了竹筒,揭开一看,博了个四个四点,闲汉们高喝了声彩。

叶思任笑了笑,轻轻摇动竹筒,落在桌上揭开一看,却是五个六点。

庄家悻悻地把银票递了过来,叶思任笑道:“大家赚几个闲钱也不容易,这里有五百两银子,就给众位开开心吧。”

众人接了钱,欢天喜地下楼去了。那庄家朝叶思任拱拱手道:“先生之名,小的仰慕已久。小的姓孙名守元,江湖上的人口顺,都叫我孙四点。”叶思任道:“却是何故?”孙守元笑道:“因为小人博骰子时,老是博四点。哪天先生若是用得上小人时,小人便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

叶思任下得楼来,跟断桥道:“桥儿,你也太任性了。爹不过跟你开了个玩笑,你怎么就跑出来了?幸好你的穿戴引人注目,要不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你去了。你娘还操心了半天。”断桥道:“爹真坏,有这样跟女儿开玩笑的吗?我不理你了。”

叶思任笑道:“谁叫你不乖?!这小乞丐倒挺讲义气的,看起来眉目清秀,不象是要饭的。我们带上他一起回府吧,我正想找个象样的下人呢。”

那小乞丐慌忙谢了。叶思任带着断桥和那小乞丐回到府上,叶思任让那乞丐去梳洗一下,换套衣服。换过衣服后,叶思任忽然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块蓝玉,吃了一惊,便叫周莘出来见那乞丐。

周莘见了那乞丐脖子上的蓝玉,倒抽了一口冷气,问道:“你可是姓周?”那乞丐道:“小生周原则,多蒙府上相救,不胜感激。”周莘颤声道:“你爹是谁?”周原则道:“家父礼部员外郎周修涵,几个月前已经在北京城破时,自缢身亡。小生无依无靠,一路乞讨南下,欲回闽中老家。小生在嘉定城有一姑母,嫁与叶家,却不知叶家在何处。”

周莘听了,哭叫一声,登时背过气去。叶思任忙扶住她,点了她气穴的三处穴道。周莘缓过气来,哭道:“则儿,我便是你的姑母啊!可怜的孩子。没想到大哥一家落难,竟至于此!”

周原则跪在地上,痛哭失声,道:“城破之时,父亲与母亲,还有姐姐妹妹,怕陷于贼首,都自缢而逝。侄儿历经千辛万苦,方才逃到江南。”

叶思任长叹一声。周莘握着周原则的手,泪如雨下。断桥道:“爹爹,大舅舅他们干嘛要自杀?他们不会跑吗?”叶思任厉声道:“胡说!你大舅舅是何等人物,岂会逃跑!桥儿,明日爹要送你表哥上闽中去,你在家中好好照顾你娘。凡事不可胡来!”

断桥道:“爹,我也跟你一起去。”叶思任道:“这次南去不是玩的时候,下次爹爹再带你出去玩。”

周原则道:“姑父,侄儿这里有父亲临终前写给你的一封信。”

叶思任慌忙拿过,把展开来。信中写道:

“思任吾弟:今日城破,逆贼奸杀烧掠。今上自挂于景山,城中局势,不可收拾。愚兄维有已死尽忠报国而已。它日之形势,悬于东南一角。原则到处,贤弟须万般照顾,此为至嘱。贤弟当好自为之。南师略定北京之日,酹酒祭奠愚兄可矣。”

叶思任泪眼模糊,喃喃自语道:“修涵兄,弟愧为人臣,人子,人夫,人父。弟一定将周原则送回闽中,而后回来,徐图大事。”





【·上卷 江南行·】 第24章 梅雨情香

次日,叶思任到东市买了两匹快马,便要与周原则一起上路。断桥眼噙热泪,恋恋不舍。周莘道:“相公,此去闽中山高路远,路上务必保重。早去早回。见了爹爹,就说女儿十分挂念于他。”

叶思任两人一路上快马加鞭,第二天就到了杭州,在西湖边找了家客栈住下。叶思任跟周原则道:“则儿,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呆在客舍中安歇,切莫出去。”

他买了一壶酒,一柱香,踟蹰来到湖畔的孤山上。孤山上草木葱郁,花鸟灵秀。半山腰处有一处坟冢,冢后数株梅树,夜色掩映着。

叶思任在坟前把酒祭奠了,点上香,轻声说道:“梅云,你过世已经快五年了。我每次上杭州来,都要到这里跟你说上几句话,但愿你泉下有知,明白我的苦心。人生飘忽,知己难得。自你去后,思任心灰了一半。你的那两只大白鹤,就象是你的精灵,我女儿很喜欢,她的性子也有点象你。梅云,现在正是梅雨时节,不知你在泉下清冷否?这里有一壶浊酒,你喝了暖暖身子。”

说着,忍不住垂泪而泣。他的思绪,恍惚又飘回到十多年前。

那一年春天,叶思任刚刚在南京结束乡试,名列榜上第二名,正是春风得意,便邀了几位同好,从南京一路玩到杭州,看不尽的香花野草。

有一天,也是梅雨时节,细雨绵绵,他只身一人迷了路,便避雨来到“落花楼”,却不知那是一处青楼。随后他在楼中邂逅了梅云,两人一见如故,如胶似漆,说不尽的绵绵情意,淡淡风月。

叶思任在“落花楼”盘桓了半个月,挥金如土,直到身无分文。鸨母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后来倒是梅云周济于他,送了盘缠让他回乡。两人依依惜别。

两年后,叶思任弃仕从商,携金来到杭州,在孤山下购得一处精美小筑,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不久他就到“落花楼”接了梅云,上那儿去住。那梅云通得诗文,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又学那北宋林和靖的风流,养了一对大白鹤。那对白鹤还是他从关外特意给她带回来的,梅云见了,珍爱有加。梅云把那小筑取名做“水月居”,俨然是孤山下一景。

自此叶思任每隔上一两个月,便会去一趟孤山,逗留上几天,与梅云品茶敲枰,竹肉鼓吹,琴瑟丝弦。如此过了约有十年。两人自觉如神仙眷侣一般。

四年多前,叶思任得知梅云的死讯,已经是在半个月之后了。据丫环眠风说,梅云是患了风寒,终日不住地咳血,又加上她天生贫血,因此不几天就香魂归去,只留下“水月居”上残柳枯荷,淡月疏影。

那一天,叶思任悲痛欲绝,在梅云香冢前喝得烂醉如泥。从此他的心情变得越发清淡,更加玩世不恭,只用白眼看那世态。四年多过去,如今鹤在人去,只有梅树依旧,年年生香。

周莘一直不知道他们的这段风流情事,叶思任也从来没有向她提起过。他只跟周莘说过秦淮河贞娘的事。周莘也不在意,反正男人三妻四妾,也不稀奇。她每日只是课诵佛经,除了断桥,于身外之事,颇为清淡。叶思任也是看得惯了。

此时暮色深沉,微雨斜风。叶思任低声对着孤冢道:“梅云,如你泉下有知,就请显灵与我,也不负你我恩爱一场。”

话声方落,一阵阴风突然自墓后袭卷而出,将叶思任的衣服吹得鼓荡起来。他喜极而泣,道:“梅云,你果然没有忘记我,至今还是舍我不得!”

叶思任呆坐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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