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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毒蛇窝-第26章

小说: 毒蛇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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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意思?”

又是停顿。接着阿诺特心平气和、从容不迫地做了回答,仿佛是在仔细推敲着措词,“嗯,我希望没有人怀疑他。如果有人怀疑他,就会直接牵涉到我们,不是吗?”

卡拉表示出蔑视,“哎呀,他什么都不会说的,对吧?如果说了,一切都会暴露,他和我的关系。他的妻子会跟他离婚。他对这一切可是非常在意的。”她的口气变得越发轻蔑,恶狠狠地大声说道:“我们谁都不会讲出去的,因此你那么激动犯得着吗?”

“你才激动呢。”阿诺特打断她的话,“听着,我可不想吵架,只不过最近发生了几件事。”

卡拉似乎半信半疑,“什么事啊?”

阿诺特显得犹豫,或许是怕再次受到奚落。“呃,那个叫萨拉·詹森的姑娘,几个星期前开始跟我们一道工作。她人很机警,我几乎可以感觉出她是在监视我。她身上有什么东西让我感到不踏实。”

“这么说你认为她监视了你两个星期,查明了所有情况,然后打电话告诉了她的朋友赫·米勒。简直荒唐!”

阿诺特尴尬地咳了一声,接着又是沉默。最后还是阿诺特开了口,“哎,我还得上办公室去一下。回头再见。”

雅各布按下了停止键,转向了萨拉。他俩像是心有灵犀,都扬起了眉毛。雅各布注视着磁带计数器,揿下快进键。

“这是昨天中午12点录的。”说罢他按下放音键。

他们听到简短的一声“喂”。有个人要找卡拉,感到放心之后,那人便快速而简要地说起来,说的是意大利语。雅各布不解地望着萨拉。

“我认为这段话也许很重要。你曾经在意大利的佩鲁杰亚还是什么地方学过一点意大利语吧?”

萨拉点点头,“我那时20岁,不过还能记得不少。”

她听着磁带上那个低沉的,听上去有些光火的男人的声音。她转向了雅各布。

“是非常重要。那个意大利人告诉卡拉买入英镑,卖出美元,尽可能要快。”

他们默默看着对方,接着雅各布又转向录音机,放下一段录音。那是卡拉打给洲际银行的电话。萨拉惊得跳起来,显得局促不安,因为她从磁带上听到的是自己的声音,她是把卡拉的电话转给阿诺特。卡拉只说了一句:“我有话跟你说。”阿诺特说了声“好”,便挂断了电话。2分钟后,卡拉又打了一个电话。振铃只响了一下电话就接通了,但不管接电话的是谁,此人一声未吭,只是静听着卡拉的指示。她说,“买入英镑。马上。”

“根据记录,那个电话是12点7分打的。”雅各布说,“接着,在12点15分,斯卡皮瑞托办公室的窃听器录下了他和阿诺特的一段交谈。”他揿下放音键。阿诺特宣称他认为他们应当加大英镑持仓。斯卡皮瑞托问他是否有把握。阿诺特回答说非常有把握。

雅各布最后放的通话是当晚9点钟录的。阿诺特和卡拉正在庆祝。里面不断发出笑声和碰杯声。阿诺特宣布,他们大赚了500万美元。卡拉则高兴地说,每人可分得125万美元。

雅各布关掉了录音机,调过脸看着萨拉。

“好啦,就放这么多。我们要钓的是小鲦鱼,捕获的却是一条大鲨鱼。”

萨拉点点头。他们一阵沉默。萨拉环顾房间,然后看着雅各布。

“我无法完全理解这一切,”她紧张不安笑着地说,“我们该如何对付这条鲨鱼呢?”

雅各布看着萨拉,耸了耸肩。

他把手伸到桌子下面,从抽屉里取出一瓶威士忌和两只小酒杯。他把酒杯几乎快倒满了,递给萨拉一杯。他俩呷着酒,陷入了沉思。萨拉打破了沉默。

“对呀,这一切都能说得通。昨天大约在12点,我接到一个找阿诺特的电话。肯定是卡拉打来的,阿诺特几乎什么也没说,穿上外衣就站起来。接着发生了一场争执,斯卡皮瑞托想要知道他上哪里去。他说‘去厕所’。斯卡皮瑞托对他穿上外衣发了一通议论,似乎是说他在室内穿外衣是反常行为,事实上交易员们都是不穿的,他们通常只穿衬衣。我敢肯定他把移动电话藏在外衣里了。用移动电话接收内幕消息要比使用洲际银行的电话安全得多,因为洲际银行电话上的每一次通话都被录了音。斯卡皮瑞托把他拖出来责问一番是很奇怪的,不过也许是因为我的缘故,阿诺特才决定采取额外的防范措施。也许在我去之前,他一直是手拿移动电话昂首阔步去上厕所的,甚至就在洲际银行线路上接电话。不管怎么说,阿诺特进了厕所。大约就在这个前后,根据你的磁带录音,卡拉给什么人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买入英镑。说不定就是打到厕所里阿诺特的移动电话上的。后来我看到阿诺特走进一间会议室打电话。很明显他不想让我听见电话的内容。可以推测不管那第四个人是谁,那是在阿诺特、卡拉和斯卡皮瑞托进行非法交易,因为你的最后一段录音告诉我们,盈利是一分为四的。后来阿诺特和斯卡皮瑞托在斯卡皮瑞托的办公室里进行交谈,阿诺特告诉他要买进英镑,他俩一起来到了交易台,斯卡皮瑞托告诉我们增持英镑仓位。”

她稍作停顿,似笑非笑着说:“吃过午饭后,我的老朋友曼弗雷德·阿宾根打来电话,告诉我在德意志联邦银行举行过一次7国集团会议。在阿宾根告诉我7国集团会议结束的电话过了15分钟以后,那段意大利语的录音被录了下来。这一切难道还不十分清楚吗?”萨拉低头看着双手。“多么出色的欺诈。最高层的内幕交易,几乎令人不可思议。只是为了验证一下我的假设,我自己也建了仓,买进了300万英镑。之后我就坐在那里等着,不出所料,英镑涨上来,于是我清了仓。我赚了37,500美元。自营交易部赚了680万美元,而斯卡皮瑞托和他那一帮子人赚了500万美元。”她长饮了一口威士忌酒。“我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我身临其境,可是它仍然显得不真实。我仍然不能相信它是真的。”

雅各布靠在扶手椅上,凝视着她。

“我也不能相信。可是钱实实在在地赚到了手。那便是你所需要的全部证据。况且你额外赚了近4万美元,那也够意思的啦。这应当使你高兴些才是。”他咧开嘴笑起来,“干得很漂亮,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大笑起来:“我永远也赶不上你,雅各布。”

一时之下,他们的不安心情在笑声中有所消退。雅各布把酒杯重新斟满。

“由此看来我们已知道谁在接收内幕消息,只是不知道谁是那个神秘的第四个人。但是消息源又是谁呢?”

萨拉放下酒杯。

“有可能是意大利财长,或者是意大利央行行长,要么就是他们走漏消息的对象。也许是法国人或日本人泄的密,而他们的联络人碰巧是个意大利人,不过我对此持有怀疑。如果我不得不压赌注在某人身上的话,我认定泄密者不是意大利财长就是意大利央行行长。”

“稳妥的办法是,”雅各布说,“获得一些有关这帮意大利人的电视报道资料,对说话声音进行比较。”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萨拉笑了笑,“我在米兰有位朋友。我可以让他录制新闻报道或什么别的,看看我们是否能够辨认出来。”

萨拉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管此人是谁,看来卡拉曾经与他有染。听上去她是在敲诈他。你看像不像?”

“没错,听上去确实像是在敲诈。”

“这么说是他向她走漏了消息;她又把消息告诉马修·阿诺特;阿诺特再告诉了斯卡皮瑞托,于是他们一起入市建仓,一下赚了500万美元。”萨拉皱起了眉头,“接着他们一分为四进行分赃:卡拉、阿诺特、斯卡皮瑞托。谁是第四个人呢?”

雅各布摇了摇头,“真把我给难住了。”

萨拉的兴趣上来了,“难道会是一个离得远远的、不玷污双手的主谋吗?我们必需找出答案,获得一些能指控斯卡皮瑞托的真凭实据,查明那个意大利人的身份。这个证据是非常有利的,只是有点太近似于间接证据。我们的理论在很大程度上依托的是推测。我无从去证实内幕消息已被泄露,也无法证实斯卡皮瑞托卷了进去。我们掌握的情况还不具权威性,但这是个好的开端。我明天会打印出一份报告,今晚却无法有条理地进行思维,打印之后我再给巴林顿去电话。”

雅各布点了点头。他看见萨拉正在独自出神。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两眼凝视窗外,看着窗外的玫瑰发呆。她昨晚跟斯卡皮瑞托在一起是犯了一个错误。她不会听任这种事再度发生。她知道继续与他交往有弊而无利。萨拉知道,凭她现在的地位去告发他,他根本不会在乎。他会付之一笑。

雅各布拔下录音机插头,走进了厨房。萨拉跟着走了进去。晚饭已经准备停当。他俩坐在餐桌旁,皆处于一种震惊状态。为了避免谈论他们所发现的重大犯罪行为,雅各布谈起往昔的岁月,重温着他的不法行径。萨拉愉快地分散了注意力,笑个不停,一直笑到脸发酸为止。离开之前,她询问他是不是还能弄到一个转接器窃听器。他带着猜疑的目光长时间地望着她,然后说可以弄到。萨拉疲乏地驱车回家,10点钟就上床睡下了。

第17章

星期三清晨。7点30分。萨拉拎着一只有提手的小号白色纸袋穿过洲际银行交易厅。放着牛奶乳酪咖啡和烤面包片的纸袋随着她的走动而晃动,咖啡的白沫透过聚乙烯塑料杯的杯盖慢慢渗了出来。她在自营交易台前坐下,取出咖啡和包在一层防油纸中的烤面包片,开始吃了起来。这是上午的一道程序,既平安又熟悉,可以静静地享受。

几秒钟之后,马修·阿诺特坐到她旁边的位子上。她冲他点了点头,接着又边吃烤面包片边阅读那份沾上黄油斑迹的《金融时报》。她无意去看他,也无意让他看见她的眼睛,惟恐自己的眼神中会流露出她对他底细的了解。西蒙·威尔逊一到就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还在为星期一的成功而神采飞扬。萨拉吃完烤面包片后,点燃一支香烟。

“天哪,我感到浑身不舒服,”威尔逊抱怨道,“昨晚去了声学部夜总会。一直呆到凌晨4点。”

阿诺特大笑起来,“还想再庆贺一番,啊?”

威尔逊点点头,“难道你不想吗?”

阿诺特得意地笑着说:“我喜欢让自己的欢乐不落俗套,如此而已。”

萨拉差点让一口烟呛住:“这么说超级不落俗套先生准备做些什么呢?”

阿诺特转过脸看着她。她直视他的目光,心中很有把握,她知道要是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什么的话,那便是鄙视。

“我想我要去波西塔诺度周末,带上我的女朋友。”

萨拉耸了耸肩:“7月份去波西塔诺,我想也许不大舒服吧?人太多。我一直觉得56月份要好得多。”

威尔逊暗自窃笑。阿诺特打开显示器,低声咕哝道:“你他妈的小丑一个。”

萨拉思忖:波西塔诺?他和卡拉上那里去做什么呢?是与那位神秘的主谋人物会面吗?

她当天一直在注意看他,只要她觉得他没向这边看,她的眼睛便偷偷向左边瞥,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她发现此人实在平淡无奇。一个平庸之徒竟犯下弥天大罪。说斯卡皮瑞托犯罪至少还能令人信服一点。还有那个神秘的主谋。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萨拉环顾四周,暗暗自问。她试图描绘出那个人的心理侧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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