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烛话-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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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那边逊色许多。在新华路汽车客运站门前的一家小吃店美滋滋的看妻儿品尝臭豆腐和炸鸡腿,然后穿过川流不息的车流,来到解放大道的另一边。走进几天前刚开张的庄胜崇文百货,豪华,典雅,灯光很美,给人雍容华贵之感,妻子看不多久,就拉着我们离开,问之理由,答曰:“贵得咬人。”
从正在施工的武汉展览馆前走过,从武汉商场逛到武汉广场,虽说上下都有电动扶梯,但时间长了,腰和腿都受不了。最后的收获是花198元给妻子买了一块长方形依波女式坤表。随后,我们又横过解放大道,在台湾人开的大名鼎鼎的永和豆浆店里坐下,豆浆,油条,还有葱油面。油条炸的又泡又软,豆浆很细腻,一缕清香;只是葱油面的油放得太多,太油腻,叫人受不了。
已经3点多钟了,我们决定离去。横过解放大道,在武汉商场三楼家电城找厕所方便,在武汉展览馆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和儿子告别,乘由五福路开往知音新村的705路车到王家湾,花70元钱登上返宜的依维柯。
再见了,武汉。我会在二十一世纪再来看你的。
2000年11月25日…11月26日
飞越彩虹 再见武汉(上)
这次出行是一次匆忙决定,起因是儿子下午五点的一个电话,致使我们终于下决心到武汉走一趟,看看情况究竟如何,眼见为实嘛。
决定一下,就开始忙碌了。刮胡子,修面,收东西,关闭窗户,冲澡,时间还早,还悠闲的看了一会儿张国立,王刚,张铁林主演的电视连续剧《铁齿铜牙纪晓岚》。直到晚上快9点才出门,近几天气温都在37度以上,傍晚飘了几点雨,稍稍凉快了一些,不再汗流浃背了。
街上还是人流如梭,车流如织,站在电线厂门前稍候片刻,乘上1路车。车上乘客还是较多的,从电线厂出发,夷陵商业城,九州大厦都有人拥上来,年轻人居多,但这就是高峰,随后乘客就慢慢减少了,车过夷陵花园以后,车上就没剩几个人了。1路车的司机都是所谓预备役军人,我想,这不过是公汽公司的一个宣传噱头罢了。小伙子把客车开得飞快,不过得承认,开得还算平稳。
在桔城小区路边下车,已是10点30分了。跑夜车的还不少,路上依然是车流滚滚,马达轰鸣。顺着桔城路向前走,叫人莫名其妙的是路边隔离带花坛里耸立着零星的石头,高低不同,姿态各异,我想大概是权当雕塑的造型罢。
高速公路下的加油站已经是我们的候车点了,信心十足地等了一会儿,就拦住了一辆开往汉正街的三峡运输公司的卧铺客车。平头光膊的司机与我们交涉了好几个来回,最后敲定两个人70元钱。上车一看,座位居然是在发动机的引擎盖上,这就是加1加2,有些傻眼,不过就在司机的眼皮子底下,安全还是有的。
客车轰轰烈烈的开上汉宜高速,缴费,验照,安全检查,不是客运高峰,检查只是走走过场而已。然后开路,这辆扬州亚星客车载着我们离开了宜昌。已经快子夜了,天气依然很热,发动机的噪音很大,热腾腾的热气从引擎盖下升起,多亏旁边的车窗还能不停的挤进大股大股的热风,使暑气稍稍缓和一点。
车灯明亮而坚定的照射着前方平坦的路面。山色披黛,池水如墨,路边农舍的灯光依然在闪烁,只是不见门前土坪上纳凉的人们。司机时而逐渐将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在大声的吼叫,让客车奔跑得如同一只猎豹;然后松开油门,关掉钥匙,听凭客车向前滑行。虽然司机在尽可能的省油,客车依然不费什么力气就接连超越一些大货车,那些车都是赶夜路的,超高,超长,超重,看起来笨重极了。
驾驶室还是挺热的,妻子跑到客车车尾的一个空铺上想躺一会儿,不一会儿又被热浪赶了回来,她倒是挺佩服那些来自宜昌县的小商贩们,不论环境如何,依然能够入睡。其实只要静静心,睡着倒不难,妻子也被有节奏的马达声送入了梦乡。
我无法入睡,除了马达的轰鸣,气温的炎热,主要是思绪万千。躺在窄小的凉席上,时而闭着眼睛养神,我居然想起了黄埔路上的陆军军区总医院,大树遮日,瓜田遍野,完全是一派田园风光;时而眯缝着眼,看着鸦鹊岭,枝江,荆州的路牌从远而近,再突然消失在漫漫长夜的夜色之中。
恍恍惚惚之中,客车拐进了潜江服务区。司机跳下车用水给车胎降温,乘客们纷纷下车上厕所,大大的停车坪上挤满了各种车辆,长龙般的上厕所方便的乘客,还有膀大腰圆,清一色的打着赤膊的司机们。只是一旦停车,车上热得比蒸笼还够呛,好在时间不长,客车在一车呵欠声中,摇摇晃晃的又重新上路了。
客车终于到达了汉宜高速的终点—永安收费站,290公里终于结束了。我从凉席上坐起身来;你好,武汉!虽然仍然是黎明前的黑暗,但我却能感受到我的第二故乡在向我招手致意,在向我点头微笑。因为这种强烈的眷恋,因为这种莫名的感动,我就这样坐着,呆呆的坐着;看着,无言的看着,在从汉宜高速到王家湾这剩下的29公里路程里,欣喜万分的看着江城武汉带着酷热向我扑来,扑进我的胸怀。
武汉还在睡梦里,时间还早,街上少有行人。客车在王家湾径直开上江汉二桥,桥下的汉江里有客轮在行进,点点波纹中看灯火倒影也是一种风景。在宗关右转,在破烂的沿河大道上蹦蹦跳跳,再转弯,沿着在建的京汉大道的轻轨线走,几声喇叭,叫开了武汉茶叶市场的铁栅大门。
市场里出现了久违的露宿纳凉的人群,全是男人,凉床,竹躺椅,赤膊,短裤,被单,静悄悄的,全然不管热气腾腾的客车的到来,放眼望去,各式各样的茶叶招牌,其中最多的当属宜昌,从宜都到五峰,还有邓村,宜红专卖。在抛下几袋茶叶以后,客车原路退回,右转,爬上高架桥,在上面狂奔一会儿以后,下到路面,在依然安静的解放大道上向前奔驶,进入江岸地界,到香港路上的一个市场里又卸下不少装有茶叶的麻袋,依旧退出。这里是三阳路段,路上人少,车跑得很轻快,从一条条静静的小路穿过。这里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过了,尤其是三阳路,情景依旧,依然平凡,小城风范,回想当年一步步走过,故友何在?伊人何在?
江边也一样不敢辨认,汉口正在大张旗鼓地搞什么江滩工程,大多楼房被密密麻麻的脚手架包围,一些修饰一新的异国风情的高大建筑物在功率强大的射灯烘托下,显得煞是好看,还有别梦依稀之感叹。客车在继续向前,看过了已经变得冷清的武汉港,依然盛气凌人的江汉关钟楼,高耸入云的湖北航务大楼,当然也有盛合大厦这座著名的烂尾楼。
凌晨4点,车抵集家嘴,武汉地图上注明是流通客运站。很熟悉,已是刘郎二度又重来也。就在江边,依然热得够呛,天色尚早,就已经热浪滚滚了。妻子把客车上的一床草席拿下来,铺在靠江边的一处水泥地上,两个人躺上去,居然也能和流浪汉似的呼呼入睡,只是好景不长,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嗡嗡叫唤的蚊子咬醒了。
睡眼朦胧的坐起身来,天色再慢慢变亮,长江边的轮船不再是模糊的轮廓了,晴川桥的雄姿已显得那么清晰,客运站的空地上已经有人摆了些脸盆,毛巾之类的洗脸用具,供那些随车而来的外地商贩清醒清醒以后准备到汉正街去进货。从天南海北而来的商贩们也许在当地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守着一块铺板,放上几件衣服,混点油盐钱罢了,在这里却显得神气十足,大声说话,用力咳痰,捧起凉水洗脸。
我们把草席还回车上,沿着江边信步踱去。虽然已经天亮,时间尚早,道路两侧横七竖八的停了几十辆公交车。龙王庙码头已经热闹起来了,江畔有不少早起晨游的锻炼者,望着那些游泳的男女,那些大清早就在江里辟波斩浪的浪里白条,一个恍惚,又想起自己在铁路坝游泳池里,在二马路江边趸船上跳水是那燕式的优美的落水镜头。多少年了,总在四十年前吧?
飞越彩虹 再见武汉(下)
气温又在上升,清晨的武汉就热得叫人难耐,的确出乎我的意料,龙王庙的江边游泳的人们兴高采烈,兴致正浓,而草坪上摆着几张草席,好几个短衣短裤的男女依然睡意正酣,江风在柔和的吹着,风是热的,汗水依然湿透了他们的后背,蚊子在跳舞,还有些不知名的小飞虫。多少年了,我似乎又一次开始领略到武汉这座火炉的威力。
还是走到王家巷,才乘上503路公汽的早班专线车。乘客不多,售票员悠闲的在向车上卖报的妇女换零钱,司机是个愣小伙儿,加上路上人还不多,一路把车开得飞快。从三民路转向中山大道,经武胜路横跨汉江,在汉阳琴台加大油门冲上长江一桥。太阳已经升起,还不算刺眼,红彤彤的,使整个被酷热折磨得精疲力尽的三镇笼罩在一层红光之中。空气质量好极了,近处的龟山电视塔,蛇山的黄鹤楼,远处的长江二桥和军山长江大桥都清晰可见,还能看清长江一桥灯杆广告上那青山绿水的石牌风景区。
从汉口经汉阳到武昌,走大东门高架桥,在付家坡下车,跟着一个环卫工人的后面,横穿武珞路,站在省机械工业厅前的路边呆呆的望着越来越多的人流和车流,等着和我们约定的儿子。忘了是那部电影中的情景,也许是《两个人的车站》,我们注意的却只有儿子一个人。从7点一直傻傻的等到8点15分,依然一无所获,阳光变得火辣了,晒在皮肤上发烫,汗又开始流淌,酷热又开始折磨人。
我们来到二姨妈家。有些年没来了,房间已经显得陈旧,木地板上的油漆都快脱落光了。二姨妈还是身体很好的,精神十足,只是有些不高兴,埋怨我这么热跑到武汉来干什么。我猜是有口难辩呢。正在尴尬之中,儿子突然出现,和以往一样,突如其来的,没有一点预兆的,带着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莫名的冷淡,还有勉强的笑意,出现在我们面前。给人最大的震撼就是消瘦,消瘦得可怕,由此可以揣测他在武汉过的是什么日子。
和二姨妈告辞,三个人坐在中南路与武珞路交汇的T字路口边的一个街心小游园的树荫下谈话,省煤矿设计院那栋高高的半拉子大厦俯瞰着我们,谈话的气氛很不好,断断续续的谈了近两个小时。家长全是这样,虽然明明知道依然无法劝说儿子随我们一起回宜。争吵,平静,再争吵,再平静,最后居然不了了之,谁也没说服谁,还是向儿子的固执低下了头,他只是让了一点步,同意让我们到他住的地方看一下。
在付家坡乘上电1专线,气温仍在上升,车上的人全都汗水满面。这条路不知走过多少次,中南路,省军区,洪山广场转弯,水果湖,东湖路,车窗外掠过省博物馆,湖北日报社,在东亭站下车。已是正午时分,酷热的街上空荡荡的,虽然是住宅区,路边却难得找到带空调的餐馆,只得在一个小快餐店点了水煮鱼片,酸辣土豆丝,两瓶行吟阁啤酒。菜味一般,啤酒一般,只是啤酒冰镇过,有些凉意罢了。
儿子领着我们从一道墙上的豁口进入东亭小区,骄阳似火,刺耳的蝉声叫得惊天动地,热之极,小区路上不见人影,树荫下,手扶拖拉机上满载着西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