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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近思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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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于吾言无所不说。

耳目役于外。揽外事者,其实是自堕,不肯自治,只言短长,不能反躬者也。

学者大不宜志小气轻。志小则易足,易足则无由进;气轻则以未知为已知、

未学为已学。

卷三 格物穷理(凡七十八条)

伊川先生答朱长文书曰:心通乎道,然后能辨是非,如持权衡以较轻重,孟

子所谓知言是也。心不通于道,而较古人之是非,犹不持权衡而酌轻重,竭其目

力,劳其心智,虽使时中,亦古人所谓“亿则屡中”,君子不贵也。

伊川先生答门人曰:孔、孟之门,岂皆贤哲?固多众人。以众人观圣贤,弗

识者多矣,惟其不敢信己而信其师,是故求而后得。今诸君于颐言,才不合则置

不复思,所以终异也。不可便放下,更且思之,致知之方也。

伊川先生答横渠先生曰:所论大概,有苦心极力之象,而无宽裕温厚之气。

非明睿所照,而考索至此,故意屡偏而言多窒,小出入时有之。(明所照者,如

目所睹,纤微尽识之矣。考索至者,如揣料于物,约见仿佛尔,能无差乎?)更

愿完养思虑,涵泳义理,他日自当条畅。

欲知得与不得,于心气上验之。思虑有得,中心悦豫,沛然有裕者,实得也;

思虑有得,心气劳耗者,实未得也,强揣度耳。尝有人言:“比因学道,思虑心

虚。”曰:“人之血气,固有虚实。疾病之来,圣贤所不免。然未闻自古圣贤因

学而致心疾者。”

今日杂信鬼怪异说者,只是不先烛理。若于事上一一理会,则有甚尽期?须

只于学上理会。

学原于思。

所谓“日月至焉”与久而不息者,所见规模虽略相似,其意味气象迥别,须

潜心默识,玩索久之,庶几自得。学者不学圣人则已,欲学之,须熟玩味圣人之

气象,不可只于名上理会,如此只是讲论文字。

问:“忠信进德之事,固可勉强,然致知甚难。”伊川先生曰:“学者固当

勉强,然须是知了方行得。若不知,只是觑却尧,学他行事,无尧许多聪明睿智,

怎生得如他动容周旋中礼?如子所言,是笃信而固守之,非固有之也。未致知,

便欲诚意,是躐等也。勉强行者,安能持久?除非烛理明,自然乐循理。性本善,

循理而行,是顺理事,本亦不难,但为人不知,旋安排著,便道难也。知有多少

般数,煞有深浅,学者须是真知,才知得是,便泰然行将去也。某年二十时,解

释经义,与今无异。然思今日,觉得意味与少时自别。”

凡一物上有一理,须是穷致其理。穷理亦多端,或读书,讲明义理;或论古

今人物,别其是非;或应接事物,而处其当,皆穷理也。或问:“格物须物物格

之,还只格一物而万理皆知?”曰:“怎得便会贯通?若只格一物便通众理,虽

颜子亦不敢如此道。须是今日格一件,明日又格一件,积习既多,然后脱然自有

贯通处。”

“思曰睿。”思虑久后,睿自然生。若于一事上思未得,且别换一事思之,

不可专守著这一事。盖人之知识,于这里蔽著,虽强思亦不通也。

问:“人有志于学,然知识蔽固,力量不至,则如之何?”曰:“只是致知。

若智识明,则力量自进。”

问:“观物察己,还因见物反求诸身否?”曰:“不必如此说。物我一理,

才明彼,即晓此,此合内外之道也。”又问:“致知先求之四端如何?”曰:

“求之情性,固是切于身。然一草一木皆有理,须是察。”

“思曰睿”,“睿作圣”。致思如掘井,初有浑水,久后稍引动得清者出来。

人思虑始皆溷浊,久自明快。

问:“如何是近思?”曰:“以类而推。”

学者先要会疑。

横渠先生答范巽之曰:所访物怪神奸,此非难语,顾语未必信耳。孟子所论

知性知天,学至于知天,则物所从出,当源源自见。知所从出,则物之当有当无,

莫不心谕,亦不待语而后知。诸公所论,但守之不失,不为异端所劫。进进不已,

则物怪不须辨,异端不必攻,不逾期年,吾道胜矣。若欲委之无穷,付之以不可

知,则学为疑挠,智为物昏,交来无间,卒无以自存而溺于怪妄必矣。

子贡谓:“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既言“夫子之言”,则是居

常语之矣。圣门学者以仁为己任,不以苟知为得,必以了悟为闻,因有是说。

义理之学,亦须深沉方有造,非浅易轻浮之可得也。

学不能推究事理,只是心粗。至如颜子未至于圣人处,犹是心粗。

博学于文者,只要得习、坎、心、亨。盖人经历险阻艰难,然后其心亨通。

义理有疑,则濯去旧见,以来新意。心中有所开,即便札记,不思则还塞之

矣。更须得朋友之助,一日间朋友论著,则一日间意思差别,须日日如此讲论,

久则自觉进也。

凡致思到说不得处,始复审思明辨,乃为善学也。若告子则到说不得处遂已,

更不复求。

伊川先生曰:凡看文字,先须晓其文义,然后可求其意。未有文义不晓而见

意者也。

学者要自得。《六经》浩渺,乍来难尽晓。且见得路径后,各自立得一个门

庭,归而求之可矣。

凡解文字,但易其心,自见理。理只是人理,甚分明,如一条平坦底道路。

《诗》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此之谓也。或曰:“圣人之言,恐不可以

浅近看他。”曰:“圣人之言,自有近处,自有深远处。如近处怎生强要凿教深

远得?杨子曰:‘圣人之言远如天,贤人之言近如地。’颐与改之曰:‘圣人之

言,其远如天,其近如地。’”

学者不泥文义者,又全背却远去;理会文义者,又滞泥不通。如子濯孺子为

将之事,孟子只取其不背师之意,人须就上面理会事君之道如何也。又如万章问

舜完廪浚井事,孟子只答他大意,人须要理会浚井如何出得来,完廪又怎生下得

来。若此之学,徒费心力。

凡观书不可以相类泥其义,不尔,则字字相梗。当观其文势上下之意,如

“充实之谓美”与《诗》之美不同。

问:“莹中尝爱《文中子》‘或问学《易》,子曰:终日乾乾可也’,此语

最尽。文王所以圣,亦只是个不已。”先生曰:“凡说经义,如只管节节推上去,

可知是尽。夫终日乾乾,未尽得《易》,据此一句,只做得九三使。若谓乾乾是

不已,不已又是道,渐渐推去,自然是尽。只是理不如此。”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言道之体如此,这里须是自见得。”张绎

曰:“此便是无穷。”先生曰:“固是道无穷,然怎生一个‘无穷’便道了得他。”

今人不会读书。如“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

虽多,亦奚以为?”须是未读《诗》时,不达于政,不能专对;既读《诗》后,

便达于政,能专对四方,始是读《诗》。“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

正墙面”,须是未读《诗》时如面墙,到读了后便不面墙,方是有验。大抵读书

只此便是法。如读《论语》,旧时未读是这个人,及读了后来,又只是这个人,

便是不曾读也。

凡看文字,如七年必世百年之事,皆当思其如何作为,乃有益。

凡解经不同,无害;但紧要处不可不同尔。

焞初到,问为学之方。先生曰:“公要知为学,须是读书。书不必多看,

要知其约,多看而不知其约,书肆耳。颐缘少时读书贪多,如今多忘了。须是将

圣人言语玩味,入心记著,然后力去行之,自有所得。”

初学入德之门,无如《大学》,其他莫如《语》、《孟》。

学者先须读《语》、《孟》。穷得《语》、《孟》,自有要约处,以此观他

经甚省力。《语》、《孟》如丈尺权衡相似,以此去量度事物,自然见得长短轻

重。

读《论语》者,但将诸弟子问处便作己问,将圣人答处便作今日耳闻,自然

有得。若能于《论》、《孟》中深求玩味,将来涵养成甚生气质!

凡看《语》、《孟》,且须熟玩味,将圣人之言语切己,不可只作一场话说。

人只看得此二书切己,终身尽多也。

《论语》有读了后全无事者,有读了后其中得一两句喜者,有读了后知好之

者,有读了后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者。

学者当以《论语》、《孟子》为本。《论语》、《孟子》既治,则《六经》

可不治而明矣。读书者当观圣人所以作经之意,与圣人所以用心,与圣人所以至

圣人,而吾之所以未至者,所以未得者。句句而求之,昼诵而味之,中夜而思之,

平其心,易其气,阙其疑,则圣人之意见矣。

读《论语》、《孟子》而不知道,所谓“虽多,亦奚以为”。

《论语》、《孟子》只剩读著便自意足,学者须是玩味。若以语言解著,意

便不足。某始作此二书文字,既而思之又似剩。只有些先儒错会处,却待与整理

过。

问:“且将《语》、《孟》紧要处看如何?”伊川曰:“固是好,然若有得,

终不浃洽。盖吾道非如释氏,一见了便从空寂去。”

“兴于《诗》”者,吟咏性情,涵畅道德之中而歆动之,有“吾与点”之气

象。(又曰:“兴于《诗》”,是兴起人善意,汪洋浩大,皆是此意。)

谢显道云:明道先生善言《诗》。他又浑不曾章解句释,但优游玩味,吟哦

上下,便使人有得处。“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思之切

矣。终曰:“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归于正也。又云:

伯淳常谈《诗》,并不下一字训诂,有时只转却一两字,点掇地念过,便教人省

悟。又曰:古人所以贵亲炙之也。

明道先生曰:学者不可以不看《诗》,看《诗》便使人长一格价。

“不以文害辞。”文,文字之文,举一字则是文,成句是辞。《诗》为解一

字不行,却迁就他说,如“有周不显”,自是作文当如此。

看《书》须要见二帝三王之道。如二《典》,即求尧所以治民、舜所以事君。

《中庸》之书,是孔门传授,成于子思、孟子。其书虽是杂记,更不分精粗,

一滚说了。今人语道,多说高便遗却卑,说本便遗却末。

伊川先生《易传序》曰:易,变易也,随时变易以从道也。其为书也,广大

悉备,将以顺性命之理,通幽明之故,尽事物之情,而示开物成务之道也。圣人

之忧患后世,可谓至矣。去古虽远,遗经尚存。然而前儒失意以传言,后学诵言

而忘味,自秦而下,盖无传矣。予生千载之后,悼斯文之湮晦,将俾后人沿流而

求源,此《传》所以作也。《易》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

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吉凶消长之理、进退存亡之道备于辞。

推辞考卦,可以知变,象与占在其中矣。“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

变而玩其占。”得于辞、不达其意者有矣,未有不得于辞而能通其意者也。至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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