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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近思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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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有六三之正应,实不孤,而其才性如此,自睽孤也。如人虽有亲党,而多自

疑猜,妄生乖离,虽处骨肉亲党之间,而常孤独也。

《解》之六三曰:“负且乘,致寇至;贞吝。”《传》曰:小人而窃盛位,

虽勉为正事,而气质卑下,本非在上之物,终可吝也。若能大正,则如何?曰:

大正,非阴柔所能也。若能之,则是化为君子矣。

《益》之上九曰:“莫益之,或击之。”《传》曰:理者,天下之至公;利

者,众人所同欲。苟公其心,不失其正理,则与众同利,无侵于人,人亦欲与之。

若切于好利,蔽于自私,求自益以损于人,则人亦与之力争。故莫肯益之,而有

击夺之者矣。

《艮》之九三曰:“艮其限,列其夤,厉薰心。”《传》曰:夫止道贵乎得

宜,行止不能以时,而定于一,其坚强如此,则处世乖戾,与物睽绝,其危甚矣。

人之固止一隅,而举世莫与宜者,则艰蹇忿畏,焚挠其中,岂有安裕之理?“厉

薰心”,谓不安之势薰烁其中也。

大率以说而动,安有不失正者。

男女有尊卑之序,夫妇有倡随之理,此常理也。若徇情肆欲,唯说是动,男

牵欲而失其刚,妇狃说而忘其顺,则凶而无所利矣。

虽舜之圣,且畏巧言令色,说之惑人,易入而可惧也如此。

治水,天下之大任也,非具至公之心,能舍己从人,尽天下之议,则不能成

其功,岂方命圮族者所能乎?鲧虽九年而功弗成,然其所治,固非他人所及也。

惟其功有叙,故其自任益强,咈戾圮类益甚,公议隔而人心离矣,是其恶益显,

而功卒不可成也。

君子敬以直内。微生高所枉虽小,而害直则大。

人有欲则无刚,刚则不屈于欲。

人之过也,各于其类。君子常失于厚,小人常失于薄;君子过于爱,小人伤

于忍。

明道先生曰:富贵骄人,固不善;学问骄人,害亦不细。

人以料事为明,便骎骎入逆诈亿不信去也。

人于外物奉身者,事事要好,只有自家一个身与心却不要好。苟得外面物好

时,却不知道自家身与心却已先不好了也。

人于天理昏者,是只为嗜欲乱著他。庄子言:“其嗜欲深者,其天机浅。”

此言却最是。

伊川先生曰:阅机事之久,机心必生。盖方其阅时,心必喜,既喜,则如种

下种子。

疑病者,未有事至时,先有疑端在心;周罗事者,先有周事之端在心。皆病

也。

较事大小,其弊为枉尺直寻之病。

小人、小丈夫,不合小了,他本不是恶。

虽公天下事,若用私意为之,便是私。

做官夺人志。

骄是气盈,吝是气歉。人若吝时,于财上亦不足,于事上亦不足,凡百事皆

不足,必有歉歉之色也。

未知道者,如醉人,方其醉时,无所不至,及其醒也,莫不愧耻。人之未知

学者,自视以为无缺,及既知学,反思前日所为,则骇且惧矣。

邢七云:“一日三点检。”明道先生曰:“可哀也哉!其馀时理会甚事?盖

仿三省之说错了,可见不曾用功。”又多逐人面上说一般话,明道责之,邢曰:

“无可说。”明道曰:“无可说,便不得不说?”

横渠先生曰:学者舍礼义,则饱食终日,无所猷为,与下民一致,所事不逾

衣食之间、燕游之乐尔。

郑、卫之音悲哀,令人意思留连,又生怠惰之意,从而致骄淫之心,虽珍玩

奇货,其始惑人也亦不如是切,从而生无限嗜好。故孔子曰“必放之”,亦是圣

人经历过,但圣人能不为物所移耳。

孟子言反经,特于乡原之后者,以乡原大者不先立,心中初无怍主,惟是左

右看,顺人情,不欲违,一生如此。

卷十三 异端之学(凡十四条)

明道先生曰:杨、墨之害,甚于申、韩;佛、老之害,甚于杨、墨。杨氏

“为我”,疑于义;墨氏“兼爱”,疑于仁。申、韩则浅陋易见。故孟子只辟杨、

墨,为其惑世之甚也。佛、老其言近理,又非杨、墨之比,此所以为害尤甚。杨、

墨之害,亦经孟子辟之,所以廓如也。

伊川先生曰:儒者潜心正道,不容有差,其始甚微,其终则不可救。如“师

也过,商也不及”,于圣人中道,师只是过于厚些,商只是不及些;然而厚则渐

至于兼爱,不及则便至于为我,其过不及同出于儒者,其末遂至杨、墨。至如杨、

墨,亦未至于无父无君,孟子推之便至于此,盖其差必至于是也。

明道先生曰:道之外无物,物之外无道,是天地之间无适而非道也。即父子

而父子在所亲,即君臣而君臣在所严,以至为夫妇、为长幼、为朋友,无所为而

非道,此道所以不可须臾离也。然则毁人伦、去四大者,其外于道也远矣。故

“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若有适有莫,则于道为有间,

非天地之全也。彼释氏之学,于“敬以直内”则有之矣,“义以方外”则未之有

也。故滞固者入于枯槁,疏通者归于恣肆,此佛之教所以为隘也。吾道则不然,

率性而已。斯理也,圣人于《易》备言之。(又云:佛有一个觉之理,可以“敬

以直内”矣,然无“义以方外”,其直内者,要之其本亦不是。)

“释氏本怖死生,为利岂是公道?唯务上达而无下学,然则其上达处,岂有

是也?元不相连属,但有间断,非道也。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彼

所谓识心见性是也,若存心养性一段事则无矣。彼固曰出家独善,便于道体自不

足。”或曰:“释氏地狱之类,皆是为下根之人,设此怖,令为善。”先生曰:

“至诚贯天地,人尚有不化,岂有立伪教而人可化乎?”

学者于释氏之说,直须如淫声美色以远之;不尔,则骎骎然入其中矣。颜渊

问为邦,孔子既告之以二帝、三王之事,而复戒以“放郑声,远佞人”,曰:

“郑声淫,佞人殆。”彼佞人者,是他一边佞耳,然而于己则危,只是能使人移,

故危也。至于禹之言曰:“何畏乎巧言令色!”巧言令色,直消言畏,只是须著

如此戒慎,犹恐不免,释氏之学更不消言常戒。到自家自信后,便不能乱得。

所以谓万物一体者,皆有此理,只为从那里来。“生生之谓易”,生则一时

生,皆完此理。人则能推,物则气昏推不得,不可道他物不与有也。人只为自私,

将自家躯壳上头起意,故看得道理小了他底。放这身来,都在万物中一例看,大

小大快活。释氏以不知此,去他身上起意思,奈何那身不得,故却厌恶,要得去

尽根尘,为心源不定,故要得如枯木死灰。然没此理,要有此理,除是死也。释

氏其实是爱身,放不得,故说许多。譬如负版之虫,已载不起,犹自更取物在身。

又如抱石投河,以其重愈沉,终不道放下石头,惟嫌重也。

人有语导气者,问先生曰:“君亦有术乎?”曰:“吾尝夏葛而冬裘,饥食

而渴饮,节嗜欲,定心气,如斯而已矣。”

佛氏不识阴阳、昼夜、死生、古今,安得谓形而上者与圣人同乎?

释氏之说,若欲穷其说而去取之,则其说未能穷,固已化而为佛矣。只且于

迹上考之,其设教如是,则其心果如何?固难为取其心,不取其迹,有是心则有

是迹。王通言心迹之判,便是乱说。故不若且于迹上断定不与圣人合。其言有合

处,则吾道固已有;有不合者,固所不取。如是立定,却省易。

问:“神仙之说有诸?”曰:“若说白日飞升之类,则无;若言居山林间,

保形炼气,以延年益寿,则有之。譬如一炉火,置之风中则易过,置之密室则难

过,有此理也。”又问:“杨子言‘圣人不师仙,厥术异也’,圣人能为此等事

否?”曰:“此是天地间一贼,若非窃造化之机,安能延年?使圣人肯为,周、

孔为之矣。”

谢显道历举佛说与吾儒同处。问伊川先生,先生曰:“恁地同处虽多,只是

本领不是,一齐差却。”

横渠先生曰:释氏妄意天性,而不知范围之用,反以六根之微因缘天地,明

不能尽,则诬天地日月为幻妄,蔽其用于一身之小,溺其志于虚空之大,此所以

语大语小,流遁失中。其过于大也,尘芥六合;其蔽于小也,梦幻人世。谓之穷

理,可乎?不知穷理而谓之尽性,可乎?谓之无不知,可乎?尘芥六合,谓天地

为有穷也;梦幻人世,明不能究其所从也。

大《易》不言有无。言有无,诸子之陋也。

浮图明鬼,谓有识之死,受生循环,遂厌苦求免,可谓知鬼乎?以人生为妄

见,可谓知人乎?天人一物,辄生取舍,可谓知天乎?孔、孟所谓天,彼所谓道,

惑者指游魂为变为轮回,未之思也。大学当先知天德,知天德,则知圣人、知鬼

神。今浮图剧论要归,必谓死生流转,非得道不免,谓之悟道,可乎?(悟则有义

有命,均死生,一天人,推知昼夜,通阴阳,体之无二。)自其说炽,传中国,

儒者未容窥圣学门墙,已为引取,沦胥其间,指为大道。乃其俗达之天下,致善

恶知愚、男女臧获,人人著信。使英才间气,生则溺耳目恬习之事,长则师世儒

崇尚之言,遂冥然被驱,因谓圣人可不修而至,大道可不学而知。故未识圣人心,

已谓不必求其迹;未见君子志,已谓不必事其文。此人伦所以不察,庶物所以不

明,治所以忽,德所以乱。异言满耳,上无礼以防其伪,下无学以稽其弊,自古

诐淫邪遁之辞,翕然并兴,一出于佛氏之门者千五百年。向非独立不惧,精一

自信,有大过人之才,何以正立其间,与之较是非,计得失哉!

卷十四 圣贤气象(凡二十六条)

明道先生曰:尧与舜更无优劣,及至汤、武便别。孟子言“性之”、“反之”,

自古无人如此说,只孟子分别出来,便知得尧、舜是生而知之,汤、武是学而能

之。文王之德则似尧、舜,禹之德则似汤、武。要之皆是圣人。

仲尼,元气也;颜子,春生也;孟子,并秋杀尽见。仲尼无所不包;颜于示

“不违如愚”之学于后世,有自然之和气,不言而化者也;孟子则露其才,盖亦

时焉而已。仲尼,天地也;颜子,和风庆云也;孟子,泰山岩岩之气象也。观其

言,皆可见之矣。仲尼无迹,颜于微有迹,孟子其迹著。孔子尽是明快人,颜子

尽岂弟,孟子尽雄辩。

曾子传圣人学,其德后来不可测,安知其不至圣人?如言“吾得正而毙”,

且休理会文字,只看他气象极好,被他所见处大。后人虽有好言语,只被气象卑,

终不类道。

传经为难。如圣人之后才百年,传之已差。圣人之学,若非子思、孟子,则

几乎息矣。道何尝息,只是人不由之。“道非亡也,幽、厉不由也”。

荀子才高,其过多;扬雄才短,其过少。

荀子极偏驳,只一句“性恶”,大本已失;扬子虽少过,然己自不识性,更

说甚道?

董仲舒曰:“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此董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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