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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太平春-第25章

小说: 太平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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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人乙道:“可这人这么多,我们怎么看的分明。”
  见着外面这么多人,粗粗一数人头,约莫有上千。
  徐秀道:“开门,放他们进来。”
  看到衙门大门开来,围在门口石碑的众人不由自主的被推挤了进去。
  幸好知县衙门为了给县试学生考试,造的都很宽敞,但再宽敞,也架不住这千人挤进来,一时间密密麻麻,闹闹哄哄。
  瞧着他们那股子瞧热闹的劲头,徐秀肚子微微一抽,强忍着自己不要笑出来。看你们等会儿还怎么笑。
  见人数差不多了,徐秀转身回到案台,这时敲那块小小惊堂木已经不行,就听到徐扬打着锣“咣。”“咣。”三声,震的人耳朵发麻,在场的衙役一起喊道肃静。
  这场面才算安稳下来。
  徐秀大声道:“将那条石凳搬上堂来!”
  这种是什么审案的方式不去审问人而问石;顿时引起一堂哄然大笑。既然是大人的命令;衙役们笑后也是不敢不遵;一路表情抽搐的将条石凳抬进了县衙。
  这石凳一进入大堂,这围观群众又是一阵喧哗,徐秀无奈,只能让徐扬死命的敲击着铜锣。
  眼瞧着时机差不多,徐秀勾了勾手指,让衙役们将衙门大门紧紧关上。
  回到案台,狠狠敲击着惊堂木怒道:“此间非游戏之地;尔等乡民理应安居守业;为何无故进衙?”
  又道:“本官审石凳是公事;你们来到这里扰乱我的公事;该当何罪?尔等是愿打愿罚愿打则国法俱在;每人各杖二十,愿罚则一人交两文钱;可以将你们放出去!”
  在场的众人一看知县大人发怒;都是不敢说话;其中有人思量,如果挨上二十大板;这屁股上的肉儿保证好不了;还不如认罚,这两文钱也不是什么大钱,一个炊饼也就完了。
  徐秀敲打了一下桌面,便有他早先安排的懒龙在人群里道:“大老爷发怒了,我等赶紧走吧,不过是两文钱。”
  说完便掏出了两个铜板丢在了地上,从西门出去。
  见他如此,周围人也陆陆续续的响应,丢下铜板,从西门出去。
  待人群散了,徐秀便命人将地上的铜钱收拢了起来,点下来,足足有铜钱两千四百多枚。
  那老妇人还等着知县大人审案,徐秀便把这铜钱地给她道:“这无赖子还要捉拿,这钱您先收了,暂候些日子,必定帮您找回。”
  老妇人颤抖的接过这铜钱连连磕头道:“谢大老爷,谢大老爷。”
  徐秀很是见不惯这磕头的习惯,连忙将他搀扶起送了出去。
  见衙内人都在,徐秀道:“你们先前笑话我审问这个石凳,但你们没有看到这个老人家的可怜,我如果发下缉拿文书让你们去捉这个无赖子,不晓得你们什么时候能够缉拿归案?等你们缉拿归案,取回被偷的铜钱,这老人家这段时间如何生存?她无亲无故无以为生,必然要走向绝路。我若不是放公示审问石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瞧热闹。我在他们之中取些小利来帮助她,所谓众擎易举,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而那老妇又得多倍之利,岂不是很完美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徐秀咳嗽了下又道:“当然,大白天的偷盗他人财物,这于国法不容,我当另行发布缉捕令,将此人捉拿归案。”
  说完便转身离去,想象着身后众人的崇拜目光,徐秀也有不一阵自得。
  而那老秀才却摇头叹息,不知心中所思所想,是为何事?

☆、第三十章 一枝梅(3)

  徐秀疑问道:“这是这个月第几家了?”
  老秀才翻了翻文书,才道:“本月第十七家,总数已达七千余两白银。”
  徐秀微微吸了口凉气,这数目已经很大了,所谓万贯家财,这一枝梅小手一勾就入了囊中,若为自己得利,早就是一方巨富。可他并没有如此,不由一阵想到:既然此人偷盗巨富钱财不为自己所用,劫富济贫,自己是不是也该手下留情一下?
  只因先前葛冲的追查之下,已经有了好几个嫌疑对象,都是有作案动机以及那个本事。江湖人自然有江湖人的警觉性,这些人的反侦查意识也很强烈,葛冲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很是小心。
  老秀才淡淡看了一眼他道:“秀儿。”
  这称呼老秀才很少说,见他如此,徐秀道:“先生什么吩咐。”
  “你想做什么样的官?”老秀才问出了一个先前徐扬问过的话。
  徐秀不假思索的道:“能帮百姓做事的官。”
  “那你执着于捉拿这个一枝梅又有何益?无外乎在成国公的压制下不能升官而已,又有何惧?”
  徐秀顿了顿,眼睛有些闪躲,道:“这是国朝法……”
  老秀才轻轻的将手中的文本放在桌上,打断他道:“够了,秀儿。不要如此在乎那个功名利禄。”
  徐秀眼睛已经没有聚焦点,一直在闪躲,道:“没有。”
  “有的。”老秀才扶正了他的脑袋,与他直视道:“你有,你太执着这个名声,那些案子,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你却非要用博人眼球,故意引导他人的方式来解决,这就是你那颗求名的心在作祟。那老妇的案子,你完全可以自行给予些铜钱安顿她,或是送入养济院便是,打箩筐也是如此,更如先前我那侄女的案子,也并不是非得演一出逼死无辜的戏才能破的了,我相信你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够看的明白,却缘何选这样的方式?”
  徐秀脸色微微煞白,老秀才的这些话,句句诛心,将自己那些暗地里的心思看的透透彻彻。
  或许从当年在县学中那一番谈功利的话就开始了吧?为自己辩解,不,或许是穿越到的第二天,在那族学中,同徐辉的一句文绉绉的话开始,自己就中了名利这两个字的毒,中了官僚这两个字的蛊惑。
  难道是因为自己有十几年的国学沉淀,有后世数百年的见识,才在心中形成了这般的自负吗?
  自己何时变成了这样的人。
  徐秀的表情有了狰狞,同老秀才道:“我是一甲探花,刘瑾将我赶出京师,我又怎能不恨,若不求名,我又怎样能赶上那些伙伴。”
  老秀才点了点他的脑袋道:“你认为你天纵之才却落得个外放七品知县,将来或许没有那个机会入阁,成为首相?”
  徐秀低头道:“是了。”
  或许从一开始参加科考,徐秀便做上了一朝成为首辅,权倾天下的美梦,这是人之常情,来自后世数百年的见识,在这边又是如此的得心应手如鱼得水,任谁都会如此,可为此变得如此求名自负,还是那个钱福得意的弟子吗,当得起钱福最后的绝命话,秀儿当为人杰吗?
  老秀才同他道:“此乃读书人的梦想,不为良相即为良医,先生也很理解,可有些东西,并不是非得为了高位,当一县之父母,为民请命,照样能够安身立命,何必求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徐秀木然的坐在那里,应声道:“先生说的是,可是,可是峻嶒不服。”
  就因为那个刘瑾是天子内侍,就可以如此目中无人,将自己贬出京师吗,自己多年苦读,八月科场,二月春闱,一朝登了龙门却是如此境地。
  徐秀道:“不成为那个争名夺利,玩弄权谋手段的人,能够登上高位吗?显然是不行的。”
  老秀才摇头道:“你想差了,若你为了求高位,什么手段自然都可以使,但你为何最后还是将伏娘判给了徐鹏举?还不是你本心所想,既然想要做一个能帮百姓做事的官,那你的目的就不应该是不择手段的登上高位。”
  “那是什么。”
  “不择手段的为了百姓即可。权谋算计这种东西只是手段,用作求取高位可以,用作为民同样可行,秀儿你要放弃求高位的不择手段,转为为百姓而不择手段。”
  徐秀苦笑道:“那不是和一枝梅一样了吗?”
  懒龙扫着地道:“又有何不可?老爷为含冤百姓主持公道,那一枝梅为穷困百姓添衣增食,异曲同工而已。”
  徐秀指着徐扬道:“这下,你该满意了,老爷想不做青天都不行!”
  徐秀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站起身来同老秀才鞠躬道:“感谢先生的教诲,若没有先生,可能秀儿会越扎越深,将来可能也会惹上此间因果,得不偿失,既如此,顺应时势就是了,当好一个七品县官。不再去想什么其他有的没的。”
  老秀才含笑点头。
  徐秀轻轻的拍了拍桌子道:“不管我怎么想,但这一枝梅该抓还是要抓。”
  徐扬不解道:“为何?”
  徐秀这次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是态度,我若想在这个官场混,就不能去打破他的规矩,一枝梅毕竟是犯法,若人人效仿他,这社会秩序必然混乱,也就没有我这等亲民官做事的余地,记住了,这个规矩没有能力去改变,那么只能维护好这个规矩,并在这个规矩下去当一个好官。”
  这也是身有束缚的无奈了,若有点本事就学这个一枝梅,那这社会必然大乱人人自危,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一枝梅的节操真正的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若混入些品性凉薄之人,难免错打无辜,而无辜遭罪,必然则要亲民官去审理。难度也就会更大。
  只有在最开始掐灭这个源头,在框架内行事,才是徐秀最好的选择,这是天然立场所决定,与求不求名已经没有关系,注定如此,也一定要尽力将那个一枝梅捉拿归案。
  徐秀扪心自问,自己并没有那个本事去行什么改革之事,能融入进现有的体制,并且努力做好,就足以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做上一份自己的贡献。
  懒龙笑道:“听说这一枝梅乃是奇人,这南京城大户人家人人自危,看守严密也被他得逞,大人可要努力了。”
  徐秀哼道:“一个小小的毛贼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懒龙也不知道为何又泛起了一丝不快,或许从他嘴里说出的任何一句关于自己的话,都让自己如此重视吧,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懒龙一阵不解。
  ……
  应天府
  在坐的几人,分别是南京刑部尚书潘蕃、南京大理寺卿韩邦文、应天府尹陆珩,而他们面前坐的,则是几位来自于京师的神秘来客。
  刑部尚书潘蕃严肃的拱拱手道:“此案有劳京师六扇门的好汉了。”
  看上去似乎是领头的一人严肃道:“见过主官大人,我等奉尚书闵圭大人调遣,南下京城辅佐南京六扇门袍泽断案,自当竭尽全力。”
  陆珩道:“我并不知晓六扇门的事,能否为本官解释一二。”
  韩邦文同样好奇的看着潘蕃,这边只有潘蕃是刑部尚书,掌管南京六扇门。
  潘蕃咳嗽了一下简单道:“六扇门为刑部直属,里面皆是江湖能人义士,自成化年锦衣卫两厂糜烂事物,使得我等官员战战兢兢,前辈陆瑜尚书便设立了这么一个六扇门,为我等文官所用,隔绝两厂锦衣卫鹰犬骚扰,也常有缉拿凶案大案的职责,常人不知而已。”
  这话一说,陆珩和韩邦文心下了然,自己等人必然上了所谓主事人的名单,被收纳了进来。
  韩邦文笑道:“看来就我们大理寺最光棍。”
  见没人答话,韩邦文自顾自的接了下一句,“谁让我们是寺呢,自然光棍。”
  陆珩道:“这一枝梅,何许人也?”
  那提督捕头道:“先前京师有一枝梅犯案十八起,已经追踪到他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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