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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太平春-第24章

小说: 太平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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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衙役们板着脸打完二十板之后;徐秀才从大案后面走了出来;蹲在地上细心瞧了瞧;发现有芝麻,手捻着这些芝麻示意他们观看。
  问道:“你们两家谁卖芝麻?”
  那杂货店老板一阵欣喜,忙道:“小人店铺有卖。”
  米行老板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跪在地上磕头道:“都是小人的错,望大人怜悯。”
  徐秀摇了摇才道:“冒认他人之物;本应该得到处罚;但念在你们都是小本生意之人;姑且从宽;你只需赔付他汤药费用即可,今后,定要和睦相处,不要再惹事生非。你可听的明白?”
  米行老板感激的道:“听的明白,听的明白。”
  “来啊,当堂具结,退堂。”
  送走了这俩位,徐秀回到后堂瘫坐在座椅上,才吃上了今天头一餐的饭食,疲惫同徐扬道:“你满意了吗?”
  徐扬替他捏了捏肩膀,恭维道:“老爷断案举重若轻,该严则严,该宽则宽,颇有青天风范。”
  徐秀哼了哼鼻子道:“我就是吃了你这个恭维话,才信了你那个什么早堂接状早堂审,午堂接状审问清,晚上接下无头案,一盏红灯到天明的鬼话。”
  徐扬摸了摸鼻子小声道:“包龙图就是这么干的。”
  徐秀想起就悲愤,自己还是太年轻,太没有经验,被徐扬一拍马屁就把非大案要案当日具结的鬼话说了出去,这下好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过来了,只因为听到知县老爷说非大案要案当堂具结的话。
  就连隔壁上元县都有人来告官,这一下可就让他抓住了机会推卸,言道非治县不受。
  一想起将来整日同这些鸡毛蒜事的小事儿去折腾,徐秀吃饭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道:“那是他,我怎么能这样子?”
  此时就听外面议论哄哄,很是吵闹。
  徐秀放下碗筷心中一冷,想必这内鬼定是抓到了。
  出去一看,果不其然,那懒龙押解着一个衙役将他捆缚在地。
  自那日后衙事情败露,徐秀就将这件事交给了懒龙。
  懒龙道:“大人,此人偷盗大人加盖了大印的信;人赃俱获。”
  故作由头引蛇出洞,这是老秀才给出的建议,毕竟真要简单查明谁是内鬼,又能够轻易够动的了吗?
  那人见此也不惊慌,就这么平淡的任由懒龙的捆绑,一句话也不说。
  徐秀见他不言语,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就看一旁一头白发的老县丞吴鸿摸了摸胡子。
  拱手道:“此人是为了一名亲人补办文牒;并非是受贿。望大人从轻发落。”
  见他说完,围着的衙役们也你一嘴我一嘴的说了开来,无外乎平日里点卯怎么勤,办事怎么认真,为人怎么和善。
  老秀才不着痕迹的在后面拽了拽他的袖子,徐秀心中了然,这县丞一手偷换概念的本事到真的很厉害。恩师伏圣圭的意思无外乎让自己别上了这个避重就轻的当。
  若按《大明律刑律官吏受财》的规定;只要是官吏受财;官员就要被除名;吏员就要被开除。说没受贿,无外乎的意思就是受贿您既然抓不到证据还不轻轻发落,您这个知县老爷斥责几句也就是了。
  徐秀轻瞟了一下县丞吴鸿,轻笑道:“大明律你到是了解的很娴熟。”
  那人一改初次见面之时的乐乐呵呵和善的面容,此时虽然也在笑,却没了那一丝真诚的笑意。
  道:“大人说笑了,这是我等的功课。”
  徐秀也跟着笑,却语出惊人,道:“现在也没证据,我也不会治他受贿的罪,我要治的,是窃印。”
  此话一出,老县丞的脸瞬间耸了下来,与他对比的,就是嘴角上翘的老秀才。
  徐秀侧过身子,同县丞吴鸿耳语道:“不止你一个人熟读大明律,本官可是一甲探花,你说呢?”
  如果以窃印治罪;那么按照《大明律刑律盗印信》的规定:凡盗窃各衙门的印信及夜巡铜牌的人;皆斩。盗关防印者;皆杖一百;刺字。
  这前者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开除,而这后者不但要革役;弄不好还要杀头;即便从轻;也要受杖刺字。
  老县丞沉声道:“大人如此避轻就重,是要行酷吏事?”毕竟没有真正的窃印,只是偷了空白的信,吴鸿有此一说也并无不可。
  一直在旁看着事态发展的主簿梁行轻喝了一下道:“大人明察秋毫,此人所犯之事人赃并获,按律惩处,哪里来的什么避轻就重,哪里来的行酷吏事?县丞大人切莫欺心。”
  见他这么一说,徐秀心中微微放下心来,看来这县衙内并非都是别人的人。
  徐秀瞧了瞧他道:“仗一百,革除资格,轰了出去。”
  没有人说话,懒龙才道:“是。”
  他表态之后,才有人迟疑的跟着他的步伐去给他行刑。
  徐秀冷眼瞧了瞧吴县丞,冷笑一声,咱们走着瞧就是。

☆、第二十九章 一枝梅(2)

  徐秀瞧了瞧手中的文书,气愤的同老秀才道:“先生,如此太平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只因手上这一纸文书写的甚是悲惨,一名孤独老妇独自一人去往北京替自家客死他乡的孩儿收敛骨骸,一路风餐露宿走街串巷,在京师典卖了孩子所有的财产得八百文铜钱,小心再小心的回得江南地界。
  不料南北数千里路都未曾出事,这前脚踏进南京城,后脚在一条石凳上休息,八百文的铜钱便被无赖子偷盗了去,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在别人的指引下说,这江宁老爷当日结案,你不妨去瞧瞧,又在他人帮助下,写下来这一纸文书。
  这一纸文书递交了衙门,由于没的被告,这事儿只能慢慢破案,不晓得何时才能原璧归赵了。
  老秀才也叹道:“真是可怜的老白发。”叫来了捕头道:“速速缉拿嫌犯归案。”
  那捕头支吾的道:“那老太太哭哭啼啼都不晓得嫌犯长相,如何追索?”
  徐秀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道:“这样,你去外面贴告示,就说午后老爷我要审那条石凳,你去把那条石凳取来。”
  捕头的眼神透露出疑惑,不解道:“又要杖责石凳二十大板?”
  徐秀咳嗽了一下,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听说外面到处都在传自己的这些处理案子的小手段。
  不由道:“你不用管,且去。”
  “是。”
  若说此事以徐秀自己对自己的才能了解来讲,并不是一件大事,真正的发愁的,就是这三张应天府衙门派来的公文。
  这一连串的偷窃案惊动了整个南京城。
  有迹可循的第一例,就是自己初来江宁县的那一日,城中富商王家失银三百两,次日富商李家,失银三百两,金银首饰若干。之后每隔一日,便有城中富商家遭窃,甚至连退休官员家都遭了这窃贼的祸事。
  这一下整个南京城负责刑侦的部门通通运转了起来,不说富商失窃,就是三天两头退休老干部家失窃都是一件极其严重的大事,这些人门生古旧太多,不能给一个满意的答复很难平息了他们的怒火。
  刑部、大理寺、应天府衙门,各县县衙通通都有份,甚至守备衙门都出动,谁先搞定这个在作案现场留下一支梅花图案的家伙,谁就有赏。
  徐秀喃喃的道:“一枝梅。”
  这是一个机会,若能抢先解决了这个案子,自己或许就能够摆脱成国公的挑衅了吧,那日之后,三天两头的就有人与自己过不去,不是在马路上故意冲撞自己,就是自导自演的来几个案子找自己麻烦。
  懒龙扫着地,问道:“大人对那个一枝梅什么看法?”
  徐秀瞅着他,见他一如既往的扫地,没好气的道:“你整日扫地作甚?这衙内整洁的工作轮不到你。至于对这个一枝梅吗,我是没什么看法,他抢的都是富商人家,听说他从不偷清白人家的钱,被他光顾的,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懒龙眼睛一亮,低声道:“大人是从何处听来的?据我所知,这南京城先前并没有此人的案子。”
  徐秀摆了摆手道:“天机不可泄露。”
  他怎么会告诉他自己是看过后世传说的人呢?说出去还不乱了套。
  懒龙心中也很是疑惑,见他如此,也不多作闲话,闷头扫地就是。
  徐秀叫来了乙班捕头葛冲,对此人他很有好感,一身精炼的装束整个人都透露着干练的气质,比甲班那个捕头好的太多。
  道:“你命人四下调查,看看近期有无有大量金银首饰典卖,如有则详加记录。再遣人去调查哪一家哪一户穷困人生活改善的,详加记录,不要打草惊蛇。”
  葛冲抱了抱拳头,点头道:“是。”
  对于追查这种案子,徐秀并没有什么经验,过去也没学过什么刑侦,他的办法只能从最基本的逻辑着手,你总得出货吧,你总得给别人钱吧?既然要与人接触,那么留下蛛丝马迹的可能性也就不是没有了。
  总会抓住你的尾巴。
  懒龙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疑问道:“大人既然对那个一枝梅没有什么看法,为何要去抓他?”
  徐秀很好奇他的思维模式,不由道:“官府抓贼,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懒龙闷头扫地,心中微微有些不乐。
  替老秀才倒茶的徐扬随口道:“他也没有伤天害理啊。”
  好吧,徐秀得承认,自己很多时候的确比古人的官僚思想还要严重,但这事儿涉及自身利益,有些东西并不能明言,自己怎么能说要靠他升官发财?这说出来还当不当青天了,还当不当包龙图了?
  徐秀只好这么说:“他不能代替老天爷行道,这样子致国朝法纪于何地?”
  见他还要说话,徐秀自欺欺人的拦住了他,连忙走出前堂,这时,门口已经围了里三层外层,密密麻麻上千人,不晓得的,还以为是群众上访围堵衙门呢。
  国人爱瞧热闹的天性可谓传流数千年,听说这知县大人又要怪异的审问一条石凳,好奇心推动之下,自然要来瞧个分明。
  路人甲道:“上回就听说这徐大人打了箩筐二十大板,没瞧到怪可惜的。”
  路人乙道:“哈哈,那日我正在衙门口石碑处看审,那俩为了一些鸡毛碎皮的小事吵的闹闹哄哄,徐小大人打了箩筐,明辨案子,又给他们一通好说,自然处理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咱们县难得有了一名好官。”
  路人丙道:“这就好官了?怕也是什么沽名钓誉之辈,你瞧他分辨的案子,都是投机取巧,断那位伏娘的案子就是如此。断那个箩筐也是如此,明明可以直接将那个箩筐抖落抖落看看的,非要打。打坏也不赔。”
  路人乙不爽道:“你晓得什么,我看这位徐小大人颇有包龙图的智慧,若这箩筐没坏,那两家岂不是将来见面还是尴尬,这打坏了,你不见他们两家现在都如一家人一般了。真是有智慧的徐小大人,保不齐咱们这里也要出一位青天了。”
  路人丙道:“你一口一个徐小大人,徐小大人,他是你谁?如此不敬。”
  路人乙道:“咳,徐大人年不及弱冠,我称呼一下他徐小大人不行吗?当然,他是一甲探花郎可以早早戴冠,若我们家那孩子,也是19岁,没戴冠哩,那就是一个孩子,我叫徐小大人又有何不可。”
  路人甲道:“别说了别说了,徐大人要审案了。”
  路人乙道:“可这人这么多,我们怎么看的分明。”
  见着外面这么多人,粗粗一数人头,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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