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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长孙皇后-第68章

小说: 长孙皇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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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水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你不必再担心了,晚间的时候,陛下自会亲临东宫,对了,青雀来了么?” 
  苏未晞悦然点头道,“他们兄弟在内室中已经说了好一会儿话了。
  若水轻轻一笑,手足情深,承乾和青雀的言行已经足以能让自己放心了,“这阵子的事,我也听说了,其他不说,倒是把你给累着了。”
  未晞低垂眼眉,有些满足却又带着一丝苦涩道,低声道,“承乾对媳妇是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他离我很远,很陌生。”
  “母后,过去,这些话我也只能和魏王妃说说,婉儿也和我有同样的困惑,明明这样的夫婿,地位尊贵又对自己一心一意,而我却还是会不安……”
  若水停下脚步,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温和的打断道,“凡事都不会有十全十美的时候,未晞,夫妻,夫妻终究也是两个人啊,又何必执著于事事必究呢?承乾是你的夫君,可也是大唐的太子,宫廷之中,有这样的感情就已经几乎是神化了,不是么?如果连这些都无法接受,未来你又应当如何站在母仪天下的位子上?”夫妻之间的事,即使亲如母子,也不好插手啊。
  说完,她伸手推开了内室的门,独留着儿媳站在原地,怔怔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未晞的心中忽然变得有些惶然,一直以来,温柔敦厚,贤淑宽容,经年之后依旧不变的容颜便是皇后留给自己所有的印象,她几乎很少有生气斥责的时候,总是微笑着安抚,宽慰着周围的人们,她把自己曾经以为残酷无比的宫廷变得那样的平静,和谐,不起波澜。可也许自己错了,那展现在外人面前的不过是一个皇后的范本,而这个雍容大度的女子究竟在什么地方会展现出真正的情绪来呢? 
  依旧还充满着药味的内室中,若水静静含笑地看着一同坐在榻间的两个儿子,一时竟有种错觉,仿佛这四年的时间从未有过丝毫的流逝。
  承乾骤然抬起头来,似乎仍旧不敢相信一样,紧紧地闭上眼复又睁开,“娘亲,真的是你么?” 
  若水深吸了一口气,举步上前,只看见青雀从承乾的身边站起,立在一边道,“我就知道,大哥也不敢相信。”
  “连娘都不认得了,还把自己伤成这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从小的书就念到哪儿去了!”若水含泪笑道,说着,拉开承乾身上的锦被,“好得差不多了么?” 
  承乾迟疑了一下,四年来的思念,悲伤,愤慨,还是不可言说的软弱一下子涌上心头,那个身影就这么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娘,你没有死?” 
  若水伸出手,在长子的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也就只有你才敢这么说!” 
  承乾顾不上头上的痛楚,伸手紧紧地把若水抱在怀里,那丝熟悉的清香又一次缠绕在他的身边,“娘,那天也是你对不对?” 
  若水心里一软,轻轻抚摸着承乾还为束起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她并没有直接承认,只说:“那天,你把娘给吓坏了,不是说只是引蛇出洞么?那也犯不着拿自己的身子去开玩笑啊。”
  青雀在一边笑道,“大哥,你现在抓紧抱吧,等到爹来了,可就没你的份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门口处传来李世民冷怒的声音,“承乾,你当自己还和末子一样大么?堂堂太子,居然这样缠着母亲,还不让人笑话!” 
  若水拍了拍承乾的背脊,扭头道,“二哥不是说要晚上来么?” 
  李世民一把将若水从承乾的身边拉了过来,“这个不孝子,都已经是做父亲的人了,还总是霸着你,成何体统?” 
  承乾的嘴角浮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对着李世民道,“儿子腿脚不便,无法行礼,还望爹爹恕罪。”
  李世民点了点头,面上依然还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可若水隐约觉察到他的身子微微的一颤,想来不由失笑,这对父子,四年来都冷面相对,李世民怕是拉不下脸对儿子妥协,承乾也是软硬不吃,两人好似就这么打算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不着痕迹的回到原先的轨道上来。
  青雀和母亲相视一笑,这恐怕也是最好的结果了,“爹,关于那件事情,是要直接让刑部出手查,还是……”
  李世民眉头一拧,正色道,“你们两个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再说一遍吧。”
  若水在一边替他们父子三人斟好了茶水,静静地听了许久,而自己手中的那杯茶直到凉透,也还未曾抿上一口。
第十章 暮鼓
睁开眼,室内还是昏暗昏暗的,若水低头看着缠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淡淡一笑,从回宫后的那天起,,每天醒来,都会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明明身体之间已是没有了距离,可心却没有想象中的再那么容易被温暖,也许是完整的记忆,也许是山中那四年清静的生活。这个时候,该到了早朝的时辰了吧,轻轻地阖上眼,过了一会儿,身旁的男人动了动,接着小心翼翼地将手从她身上拿开,最后几乎没什么声响的起身,替自己掖了掖被子后方才离开寝间。
  等到那轻微的合门声过去,若水又睁开了眼睛,事实上,李世民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男人,不过那也是自然的,历史的优胜劣汰注定了若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君主,放在首位的必定是雄才大略,高瞻远瞩,甚至是忍辱负重,若只单说一个男人,他的英雄气概,霸气狠洌,出身尊贵自然注定了在乱世的战火中锋芒毕露,无往不胜。温柔、体贴,这从来不会是一个明君所为人赞赏的特质,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总会带着一份让人诧异的细致,而在不经意间打动了自己,他是爱自己的,可这份爱究竟能不能成为幸福的开始,却依然是一个未知的答案……毕竟自己的归来为的不是他,而是他们的孩子们。
  春季还未过去,清晨的天还带着丝隐隐的寒意,独居时养成的习惯,让若水几乎不再有嗜睡的时候。回来已经有好一阵子了,可广月每日为若水梳妆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眼眶微红,总觉得一切都不像是真实的一样。
  若水心无旁骛地看着窗外淡淡的晨雾,听见门外传来似乎是淡云的脚步声,于是悠然转头,问道,“原先定好的后宫嫔妃上我这儿来请安的日子就是今天吧。”
  淡云一边端着早膳,一边回道,“是,说好的是今天,方才有宫女来禀报说,有几位娘娘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让她们候在外殿吧,外边有雾,不宜久站。”若水眉目间一派淡定,无喜也无怒。
  广月在一边笑道,“还好明霞仍在东宫,不然依她的性子,又要嘀咕半天了。”
  若水嘴角微微一翘,“说到东宫,这些年,也真把你们给忙坏了,我原本以为韦贵妃会接管后宫的呢,” 
  淡云接口道,“小姐,我倒觉得陛下做的没错,一来,一旦有嫔妃接过了皇后的权责,极容易让有心之人想到另立新后的揣测上来,再者,太子妃不属后宫嫔妃,做起事情来,自然更公正些,至于我们,这原本就是分内的事情。”
  “怎么?”若水听了些端倪,“这些年,宫里不太平么?” 
  广月犹豫了下,“小姐,那倒也不是,只不过,自从贞观十一年,许多年轻貌美的世家女子入宫后,这各宫之间的争宠就越发有些不择手段了,那种事,陛下不管,太子妃自然也不好插手,因此……”
  “还没出什么大的乱子吧?”若水的声音中依然听不出喜怒之色。
  “大的是没有的,毕竟陛下对任何一位妃子的宠幸长的也不过两个月,更不用提短的了。”广月垂下眼帘道。
  若水沉默了一下,“两个月,倒也真不算短了,可为何后宫中至今再无子嗣所出呢?” 
  “因为每次侍寝之后,无论是谁,都得喝下避子的汤药,从未有过例外。”
  若水微嘲地一笑,“那还真是有够难为的了。”
  广月与淡云的眼神交会了一下,都不明白这话指得到底是谁,接着,只见小姐径自在案几前坐下,“对了,那些新近的宫妃名册拿来让我先看看,这些天忙着承乾那边的事情,差些给忘了。”
  “小姐为何那么着急呢?”广月忍不住道,“累了那么久,还是要休息一阵吧。”
  若水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晚做不如早做,拖久了,人心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巳时,立政殿。
  外殿里已经陆陆续续站满了前来请安的嫔妃,凡是贞观十年之前入宫的妃子都异常沉默的按各自的品阶站着,而之后的那些不过都还未及二八年华的女子们忐忑不安地交换着彼此打听到的消息,这里面除了已是正三品的徐惠,再没有第二人见过皇后的模样,可偏偏这个素来性子温婉的婕妤此刻一声不吭地静静立着,垂下眼睑的眸子里藏着深深的哀伤。
  “小姐不穿朝服么?”淡云有些奇怪的问道。
  若水却似不在意道,“又不是什么太过正式的宴席,不必麻烦了?难不成我不穿那身衣服就不是皇后了?” 
  淡云不禁失笑,终于又听了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话来,上一次的回忆似乎还很遥远吧。
  “殿后的内室里,茶具点心都备好了么?” 
  “一切都备齐了。” 
  “唔,那我在名册中勾出的那几个人你和广月也都记住了吧?”若水蹙眉道。
  淡云谨慎地回道,“是,小姐,不过刚才庆恩殿的宫女来说,杨贤妃身体不适,改日再来向皇后赔罪。” 
  若水点头,不再说话,跨过最后一道门槛,前边就是立政殿的前殿了,她温和的眼眸下隐带着几分淡然,庄重笔直地跪坐在上首的位子上,殿中的妃嫔们齐齐下跪,行礼问安。她微笑地抬手叫起,重新开始执掌这偌大的后宫,从那一刻起真正又回到了母仪天下的凤座上来。
  一个时辰将至,若水朝淡云微微颌首,接着便道,“本宫在病中休养之时,就听说宫中新入了不少德才兼备的女子,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往后的日子,你们互相之间更要互相照拂,谨遵宫规……”说完,便在又一次的跪拜中离开了大殿。
  在内室中等了没一会儿,韦贵妃,燕德妃,杨淑妃还有徐婕妤步履有些不稳的走了进来,淡云与广月看见若水的眼神,便关上门,恭敬的退了出去。
  “坐下吧。”若水的目光掠过她们的面庞,淡笑道。
  几人皆有些拘谨的跪坐在两旁,稍稍抬眼,只见皇后敛色端坐着,专注着手中的茶叶与茶具,一连串流畅优雅的动作下来,案几上的五个青瓷茶盅里被斟上了带着清香的茶水,“要试一试本宫的茶艺么?” 
  四人受宠若惊的小心地谢恩接过,见皇后抿了一口后,才纷纷细品了起来。徐惠眼带茫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初韦贵妃在同样沏了一壶茶后所说的那番话,似乎是截然相反的境遇呢。
  若水神态自若,对着韦珪徐徐笑道,“这四年来,辛苦韦姐姐了,一杯清茶聊表本宫的谢意。” 
  韦珪连忙谦逊地俯身回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几年皆是太子妃在操劳后宫的事物,臣妾未曾有过什么功劳。” 
  “韦姐姐过谦了。”若水温声道,“太子妃年岁尚轻,若没有贵妃在后边扶持,又如何能保证凡事皆有条不紊,不起争执?” 
  韦珪神色微变,还未说话,只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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