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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梦里浮生之倾国作者:梦里浮生-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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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活,不如现下你便自己去死好了,免得碍我的路!”
  
  猛然南面平壤方向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炮响,轰轰然如雷声震耳,殷螭这一番狠话的下半篇,便几乎全淹没在这炮声中,但斗室如此狭小,两人又如此贴近,彼此的说话,还是能清晰听见的——甚至不是耳的听见,而是心已经先听见。这般的狠,又是这般的恨。
  
  林凤致扶着窗棂在留神有无旁人闯来,听这番话时,也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殷螭竟有些期待在他眼底看到伤心欲绝的神情,却偏偏什么都没有。
  
  殷螭也没有想挽回这几句狠话,只是又添了一段更加无耻的:“小林,你要是这样为我死的话,大家都好,我也会为你痛一辈子的。”
  
  林凤致大约并不想回答他,最终却还是回答了,声音却异常平静,一如他面上神情毅然安定:“很抱歉,可惜你不必痛了——我决不会为你死。”
  
  适才那炮声响过后便是一阵长久的安静,静得几如窒息,六月的热气带着更衣间的不洁气味,熏人不适,几只苍蝇自窗外飞入,嗡嗡乱撞个不停,一时令人心烦。
  
  每次吵架都是殷螭来总结辞,这次他却呆了许久,到底总结了出来:“也是,这才象你——不是你这般狠心薄情,那耐得我折腾?当然,不是我这般勇往直前,也弄不着你到手!我们便是天生的冤家,只能等老天来收了的,所以,都算了罢!”
  
                  三之12
作者有话要说:朝鲜之战的东西,擦汗,很多细节是直接抄了过来,可是这场战争其实又不是这么打的(过程被我颠倒错乱啊错乱),所以一句也表当真,只当胡诌可也。  攻夺平壤之役,林凤致怕袁百胜趁机与高子则合军在一处,而赵大昕怕袁百胜抢了入城之首功,结果两人的防范均获成功,担忧却亦是实现——平壤光复,首先被攻破的不是主力攻击的西北几门,而是南面含毬门;高子则在七星门处火力虽猛,却直到袁百胜占据密台向城内施放火箭夹击,才将此门攻陷。所以首功没有落到袁百胜身上,高袁两军也并未合兵,但最终平壤城数门齐开,却是高子则与袁百胜各领精兵并辔而入,往城中大肆搜杀的。
  
  等到林凤致和赵大昕也从顺安赶来平壤的时候,攻战时城内遭受炮击的大火已基本扑灭,街道的瓦砾尸骸也草草作了清理,以供经略使与经理使两位大人驰马入城。可是城中倭兵却并未完全扫除,林凤致马头才入普通门,便得报称:“倭首龟缩城中几处土窟,死守难下。”于是参军建议道:“困兽犹斗,不足为惧,何不火攻?”徐翰便带人亲自去放火围困,不久却又来报:“倭人拼死拒守,我军强攻死伤不少,连高将军的马都中弹了。”林赵两人只得命令暂时停火,围而不攻,倒看土窟能坚持几时?
  
  到得晚间,城中零散倭兵都已擒杀干净,被掳的朝鲜男女千余名也自倭人俘虏营放了出来,林凤致刚和赵大昕在收拾干净的行营中坐下,便听传报:“练光亭敌窟倭首小西清太派人乞和。”
  
  众人都不觉哦了一声,知道这小西清太也算日本国一员大将,当年天朝大军仓促撤出釜山,便是遭到此人追击而导致大败,所以这回天朝攻城,将士颇有报仇之心,然而赵大昕和朝鲜方将领商议之下,围城战之前的口令却是:“若见屠义州城的黑山信幸,杀无赦!若遇小西清太,必须活捉,不得杀死!”
  
  林凤致对此传令感到纳闷,朝鲜兵使金受益便特别解释:“说起这小西清太来,却是倭将中少有的主和派。当初世子自以为与平秀成结好,不提防他们背盟相侵,便是小西清太几番派人向世子报讯,请加防守,甚至告知我方详细防备方案——可惜世子全不听从,以至国家沦陷如此!”
  
  他说的“世子”便是擅自自立为朝鲜国王的世子李夔,早在去年遭倭人擒杀,林凤致这时才知原来倭将中亦有主和主攻的派系之分,不觉暗叹一口气,心想兵部整日价远授机宜,却连知己知彼也做不到,如何决胜千里之外?自己若得平安回朝,非得参上一本,建议重新改革这军中制度不可——却不知道今生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因为这小西清太也算有惠于朝鲜,所以他派人乞和,众人便命放入来。来者乃是一个日本武士,递上名刺,其名汉字写作“小林羽一郎”,殷螭在林凤致背后不觉偷偷笑出来,心想我整天叫你小林,原来倭人中也有叫小林的?但通译解释,这二字却是姓氏,与中华文字形同音不同,读作“考八牙西”,颇是拗口。
  
  倭人也使用汉字,华言却远不及朝鲜人普及,天朝与之开战,因为语言不通的缘故,也颇吃了些大亏,甚至还误将一个会倭语的光棍充作通译,被此人从中取利,两头欺瞒,误了好些战事。所以这回日本使者前来,大家与他对话的时候,便分外重视询问他所带来的那名通译。
  
  那通译倒也爽快,自认本是中华之人,幼时为倭寇掳去,以至流落异域,所以问答之际,颇是多透露了一些消息。大家才知战报一直称倭首平秀成为日本关白,并不确切,平秀成早于天朝清和初年的时候就已将关白的位置让给了养子,自居“太阁”,据说其人年事已高,亲生儿子却又幼弱,手下将领又颇有不驯服的,小西清太之所以主和,甚至不惜向朝鲜透露军情、提供防备建议也想停战,也是忧虑主上后事难续,无谓在国外多所纠缠之意。
  
  那通译道:“其实不止小西大人主张休战,就是在日本国内,也多有抗议的声音。这六年战争,国内也是空乏不堪,九州的男子都惧怕被拉壮丁,妇女哭泣不休,担忧将要守寡。近几年又有高人预言,此战必败,日本必乱,奈良兴福寺的高僧为之祈祷不安;军中士兵更是屡屡逃亡,岛津家部下甚至聚众哗变拒绝渡海作战。小西大人若得放归,必定再次力劝休战,有了这次平壤之败,太阁大人也未必坚持得下去了。”
  
  那“考八牙西”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番话,通译翻译道:“军中如今流传着某位大名(按,日本官职名,相当于领主)的一封家信:‘人人皆云:甘愿为僧,只要留得性命。我亦盼望有生之年重踏故国芳土,能饮故乡一勺水也好。’太阁大人已是六十三岁的高龄,正如风中之烛,倘有不幸,在朝鲜作战的将士们必然气势不振,败阵之余,俺等便连回到家乡的指望也没有了。”
  
  听了这番话,军中众人不免聚首商议了一下,便有幕僚建议道:“狐死首丘,故土难弃,想来华夷都是一般,大人何不效仿丘迟劝陈伯之故事?”这是南北朝时的典故,梁临川王记室丘迟以个人名义作书给叛投北魏的旧友陈伯之,以“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之句打动其人故国之情,弃战归降。那太阁平秀成是日本人氏,当然不可能归于天朝,这个比喻微有不类,但从其老衰欲归之情着笔,劝其休战归去,倒也似乎值得一试。
  
  写这种书信当然是文臣之所长,所以在高子则要通译转告小西清太:“以我军兵力,何难一举歼灭你等?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暂为退舍,开你生路。”的时候,林凤致和赵大昕等人也彼此斟酌了一番,便由林凤致口授,与赵大昕以共同名义修书一封,让小西清太转交平秀成。日本武士领了书信,喏喏连声,伏地再拜而退出。跟着武将们也散去各理本职事务。
  
  林凤致又与文官们议事一回,殷螭却很难得的没有一直陪在他身边,早早跟着袁百胜走了。等到林凤致到晚回营的时候,更加难得的看见他居然在灯下执笔写字。林凤致被他一贯的胡闹吓唬成惊弓之鸟,头一个念头就是这家伙难道当真想画两人的春宫?结果赶忙过去抢了纸笺一看,却是今日自己同赵大昕商量着,口授幕僚书写的那封劝日本太阁平秀成书。林凤致气不打一处来,问道:“你默写这个做什么?”殷螭随手揉了,便叫委屈:“咱们老是吵架,你几日不肯跟我说好听的了?我默写你的妙文消遣消遣都不行么!”
  
  林凤致才不会信他满口胡扯,假装可怜,又展开那团纸笺将他重点默写的几段话默读一遍,皱眉思索,蓦地面色忡变。殷螭笑着过来抱住他,道:“别多想了,我也不会让你打哑谜,晚上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带你去个好所在!”
  
  所谓溜达,也就是一同到城北牡丹峰,这本是倭军在平壤城外的一处驻守重地,被袁百胜攻陷后,峰上一直在收拾所俘获的军资,兀自乱嚷嚷地。殷螭带着林凤致走上峰顶一处亭阁之间,笑道:“本朝有位才子写了一部《牡丹亭》传奇,香艳旖旎;而这亭子修在牡丹峰上,便唤做牡丹亭——是不是咱们来携手同游的好地方?”
  
  六月天时炎热,山峰顶上却是凉风习习,两人都只穿了单衫,黑夜中耳鬓厮磨,倒也真有谈情说爱的旖旎光景。殷螭一时倒不急于煞风景,正想先搂抱亲热一番,林凤致却偏偏不解风情,直接推开问道:“要我看什么?你说罢。”殷螭不满道:“这亭子里多合适,野战一回也是情趣,便不能做完了再说!”林凤致鄙夷道:“真是一肚皮龌龊勾当——你带了千里眼来登高,必定是有东西要让我看,大家都不是闲人,何必白消耗辰光。”
  
  殷螭只好一面抱怨他没情分,一面解下腰间挂着的千里眼递过去,这物事是近年来从西洋传入,工部侍郎徐照又加以改进,更是合用。殷螭颇有几分顽童习气,发现这玩意儿居然能够将远处的情形尽收眼底,登时爱不释手,没事就爬到高处拿它张望四方,还得意洋洋同林凤致说过诸如“以后回京城爬上钟鼓楼,天天窥探人家起居——尤其专门捉你在家捣什么鬼。”之类的呆话,林凤致虽然不曾用过此物,关于其用途两耳里也灌得多了,所以拿了镜身,不多时便在殷螭指点下学会了使用方法,慢慢四顾俯视。
  
  这牡丹峰算是左近较为高耸的一处所在,从透镜中望下去,平壤城便似展开躺在脚下,城外驻营也历历可见,因为是夜晚,只看见灯矩与烽火一片通明。殷螭又指点他从北向东看,道:“那是顺安,那是平城……对,再转一点,那是江东城……大同江的上游南江从下面横过去,再往东就是虎飞岭了,可惜夜间看不见——白天也只能看见山头,千里眼也望不清的,到底太远了。”
  
  那一座座有些距离的城池都亮着灯火,仿佛明星一般自镜前掠过,到了殷螭所言虎飞岭的时候,忽然一顿,那夜间看不见的山脉所在处,影影绰绰闪着一片星星之火。
  
  这片遥远的火光其实完全看不清楚,可是那一刹那,林凤致便已明白了那是什么,手上一震,千里眼便直直摔落。
  
  幸好殷螭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抱怨道:“这玩意小袁军中也就一两架,你摔坏了,我以后还玩什么!”林凤致慢慢退了一步,嘴唇微颤,仿佛有无数话要说,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夜风吹过他衣带,猎猎作响,朦胧中面色竟是死一般的惨白。
  
  殷螭也微微吃了一吓,一把抓住他不许再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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