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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月下千年之花散里-第18章

小说: 月下千年之花散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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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出什么事了?”



老船家远远望了一眼,又看看水里的尸体,“怕是前面有船遇了水匪,我们还是先掉头避一避吧。”



真有那么巧……羽君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乌鸦嘴”。她看了惊涛一眼,对方只是靠在船篷边竭力的不去看水里,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尽量不去注意四周的血腥味,丝毫没有表示意见。



所谓匪,纵然人多,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若然在过去,惊涛定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吧……如今的他只是沉默着,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由着船家掉头。



羽君在他身边安静的坐下来,原本平复的胸口丝丝抽痛,仿佛在此刻提醒着她,这都是她的孽,她的债……



“你……为什么一副想哭的表情?”惊涛不知何时转头看着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开她额上的头发,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羽君没有说话,她静静的与惊涛对视——那双眼睛,依然如记忆中一般深沉如渊,却有着过去所没有的浑浊。



沈惊涛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做什么,他只是不想看到眼前女子这般的表情,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伸了手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中,他能够感觉到她抓紧自己衣衫的素手,心中莫名的一阵纠拧,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近在咫尺,却想不起来。



船身突然剧烈的摇晃,两人蓦地分开,看向船后——一艘快船正向这个方向驶来,几乎已经要直冲小船而来却丝毫没有掉转的打算。船上传来的戏笑声让他们知道,水匪们纵然不会看中一艘显不值钱小船,但这不会影响他们在归程'顺便'撞翻一艘小船看看乐子的兴趣。



若是在别处,羽君纵然知道自己武功不济,也是会尽量想办法的。何况如今这身体是湘无双的,她的内功修为自然不是过去的自己可以比。然而这里不是别处,而是水面上。



行在水上,本来就缺少在陆地的踏实和安全感,如今小船在剧烈的摇动中,更是无处着力,羽君只能略显张慌的看向惊涛。



眼见着大船就要撞上,惊涛忍着催人欲吐的血腥味,蹙眉思索着,一只手拉住羽君向老船家喊道:“老伯,弃船!他们无非是想要撞毁小船,留在船上太危险!”



弃船?



羽君看着惊涛,见死不救也就罢了,如今人家惹到头上来了,也只是弃船吗?



老船家奋力的划着,回道:“老头子我还能坚持一会儿,您带着这姑娘快走才是要紧,我小孙儿水性好,你们快跟着他跳!”



沈惊涛看了一眼羽君,知道老船家说的没错——那群水匪不过是撞了小船找个乐子,未必会费力来追赶他们。但是倘若被他们看到了羽君……以湘无双的倾城之姿,恐怕不那么容易走脱。



船家孙儿已经听了话先一步跳下水,他二话不说拉着羽君就跟着跳了下去。



水匪的船轰隆一声撞上了小船,老船家千钧一发跳了下来,小船不堪重创四分五裂。



船上笑声越发放肆,羽君纵然气愤,无奈水性不佳只能牢牢扒住惊涛干搓火儿。然而没等他们游开几尺,那船竟然掉了头,向他们驶过来——巨大的水流席卷着,几乎要他们葬身船底……



她只看见,一袭黑色仿佛从水底升起,将她包裹。



*



去年今夜,同醉月明花树下。



此夜江边,月暗长堤柳暗船。



故人何处,带我离愁江外去。



来岁花前,又是今年忆去年。



那不应景的小曲儿悠悠然然的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沈惊涛知道自己似乎昏迷了一段时间,却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已是黑夜,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微微摇晃的床上,床很宽敞,但那规律的摇动让他知道,他仍旧在水面上。



陌生的房间,算不得很舒适,但也用具齐全。只是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他急忙下床,不见“湘无双”。



走出房间,一个人也没有见到,他只能循着歌声去找,歌声算是很美的,本应是带着淡淡忧愁的小调,只是被这女子唱起来,略显生硬,失了点惆怅的韵味。



上了甲板,他一眼认出这正是那艘撞了他们的水匪船,月光下一身异服的女子背对他坐着,感觉到有人靠近,回过头来,灿然一笑。



“你醒了。这是你们中土的小曲儿,我唱得怎么样?”



“你是什么人?”



“我?我就是你们中土人口中的蛮夷喽。”她这话是笑着说的,晶晶亮的眼睛盯着惊涛,惊涛却没笑,也没有表露出情绪。



她该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



女子笑得更加灿烂,“你们中土人很多都讨厌蛮夷呢,但是你一点也没有显出厌恶的样子,我越来越喜欢你呢。”



惊涛感到跟这个女人无法沟通,明白问道:“你也是水匪?”



“是吧,我阿爹和哥哥们都是,那么我也算吧。”



“和我一起的人呢?”



“不知道,我只捞了你一个上来。旁人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又为什么要把我救上来?”很显然他并非被'抓'来,否则也不会让他睡在房间,无人看管。



女子放下手中的琴靠过来,绕着他左右看看,“因为你张得好看。我们这里的男人都没有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喜欢。”



惊涛感到有点无力,原本这样的问题只需要担心湘无双,结果倒是他遇上了,这不是有些颠倒吗。



湘无双究竟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得救?如今他在这贼船上,没有她的消息,倒不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他竟然在担心。



以为自己就算不那么厌恶,也不会太在意那女子。然而当他发觉时,他已经在担心……正如客栈里她被刺杀时,当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出了手。



“你当真没有见过和我在一起的人?”



“都说过我没注意过了,不知道。你这么在意……你那同伴,是女的?美人?很漂亮?比我还漂亮?”女子步步追问步步紧逼,一双大眼睛比月光还亮,惊涛无法回答只能步步后退——果然跟她无法沟通。



清晨里羽君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伫立床头的黑影,那么黑,好似清晨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也丝毫没有办法照射到他的身上。她在醒来时短暂的茫然过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需要跟阿舟好好谈谈,虽然她知道他是在保护她,但是这个样子很容易吓到人的。



尤其是一个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柔弱女子。



当然,如果醒来的时候见不到阿舟,她同样会害怕,所以,阿舟就站在她醒来第二眼能看到的地方好了。



她倒是没来得及跟阿舟谈,门外先有人开了口。



“湘姑娘可起来了?”



这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真不知道讲究。



阿舟不答话,羽君只好自己应道:“有事么?”



“大哥吩咐给湘姑娘拿套衣裳,这个……”话说了一半那汉子大约自己也觉得不太好,衣裳在他手上,他不好进屋,那姑娘不好出来,怎么拿?就说大哥不该叫他来送……



羽君看看自己身上的亵衣,看看那件昨日被血水泡得斑驳潮湿的衣裙,只好把目光投向阿舟。



阿舟收到,迈步走向门边,他的手碰都没碰门边儿,门呼啦一声打开,门外的人猛地一见黑漆漆一个高瘦人影,吓得退了一步——



这个人——这个人几时进了房间的!?



他明明被安排在别处,昨夜里整晚都有人盯着这屋子,这人怎么进来的!?



那人还愣着,阿舟已经伸手从他手中拿过衣服,也不说话,只点点头表示谢过,回身,门又呼啦一声关闭。



这回那人可是看得清楚,阿舟转身时两手没去关门,那门就自己关了。



他想起昨个船上人说的话,打了个寒颤,急忙去向大哥回命。



羽君从阿舟那儿接过衣服,谢过了,等阿舟走开两步转了身去就开始穿衣服。身上仍旧有些乏而无力,想来如今虽然一路往南走气候暖些,毕竟还是冬天,跳进水里冻那么一下,也不知有没有着凉。



穿好了身上的衣服,见还剩下了一条头巾和叮叮当当的饰物。这船上似乎大半是絤罗人,也有些当地的多为底下人。这服饰自然也是絤罗的,记得以前常听沈二伯讲些各地见闻,也对絤罗女子的服饰很感兴趣,长长的头巾缀着叮当的薄薄银片,腰上有精致的流苏,一直想让沈二伯出门时带一套回来。只是没想到倒在今日这种情景下穿上了这身衣服。



虽然无心打扮,也知道现如今她是不得不装腔作势的,便一件件挂在了身上。



紫色的衣衫,银色的流苏,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跟紫色很有缘分……



衣服上依稀有着女子的香味,香气奔放而直接,想来这衣服的主人,是个颇为爽朗的女子。



衣服才刚穿好敲门声又响,依然是方才那男人,这次没等羽君回答就直接道:“湘姑娘,大哥想请你过去一道用餐。”



羽君的眉毛挑了挑,难道她在这里还要负责陪吃饭?考虑了一下是否有这个必要以及自身形势,回道:“知道了。”



谁让她寄人篱下,尤其,还是寄水匪篱下。



没错,湘无双就在这艘船上,这是沈惊涛打死也想不到的。



纱罗那两个“不知道”让他从一开始就否定了这个可能,但是,纱罗只说她“没注意过”。通常当她的眼睛盯上一个事物的时候,她是看不到其他东西的。而现在她的眼里装了沈惊涛,谁管船上多没多一个外人,尤其是女人。



*



船上多了一个女人,并不稀奇。



稀奇的却是这个女人的身份。



不知情的兄弟,所知道的就是:弟兄们劫了一票肥的,心情正爽,寻个小渔船找找乐子,撞翻了船竟发现这么个大美人,理所当然的捞了上来。



但是,这个女人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若是寻常劫上船的女子,为何无人敢碰,还被大哥当了贵客菩萨一般供起来?



于是,当日在场的人,又有了另一种说法:那女人不是被捞上船,而是自己上了船的。



那日小船被撞翻之前众人眼见着一男一女并一小孩跳下了船,最后是划船的老人。然而当船驶向他们,那一男一女被水流卷下去之后,水底竟然升起一大片阴影,阴涔涔的冒着寒气,转眼一股水柱涌起,一道黑影托着那美貌姑娘,竟然托出水面鬼魅般跃到了船上。当下船上的絤罗人便颇为畏惧,恭恭敬敬的恭下了身去。



羽君被奉为上宾之后才知道,船上的人是把阿舟当成了“满巫”。满地的巫师长久以来都是蛮夷地区即敬畏又恐怖的存在,而在絤罗,则有少数满地迁徙而来的巫师,当地人称其“满巫”。长久的融合,使絤罗人对于满巫有着特别的敬畏。



阿舟的诡异和神秘使船上的人将他当作满巫,而他对于羽君保护的态度又有着羽君仿佛是他的主人一般,足够羽君在这些人的敬畏和怀疑之间把握着自己的态度,作威作福。



她懂得该如何故作姿态,摆高自己的身价以壮声势,好让自己在这如履薄冰步步危险的境地中继续走下去。



一路走过,船上的絤罗人看到她无一不是稍稍低下头,却用眼角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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