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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死于青春-第24章

小说: 死于青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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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次失恋之后,徐五四对于找朋友,实在有点倒胃口了,似乎再也打不起兴趣和精神来。可妈却一反前几次怨人自怨的常态,反倒显得很大度、很踏实,满怀信心地把那块雷达表锁进箱子,就象镇上了足以保佑她招媳妇抱孙子的神符似的。一想到箱子里还有那块表,妈就会觉得斗室生辉,颇有些破家值万贯的自矜了。破家值万贯,不愁招不来个好媳妇!

崭新援亮的一块表压了箱子底儿,徐五四却不甘心了。这不等于没塞了呶.难道非轶股市场b的会表全换了价再拿出来不成?何况他手上那只花了八块冤枉钱买来的电子表,才一年多的功夫就傻呆呆地不肯往前走字了,他事事得跟别人问时间,自己不方便,人家也烦。他们干公安的,手上要是没个难钟点,甭提多耽误事了。

去年夏天,他们到东大桥去抓一个赌博集团,本来定好了晚上十点钟准时从分局出发的,就因为那坑人表临时停了摆,他竟晚到了半个多小时,那次的拘留证恰恰又是锁在他的抽屉里,他不来谁也动不了窝,结果险些给那帮“赌爷”溜之乎也,搞得很是不好;从另p决以民地和妈就开拍了漫长而艰巨牌谈判厂一5色表。

“瞧您,地主婆儿似的,什么都锁箱子底儿。”

“对了。你妈地主婆,你是什么?小地主!”

“锁箱底儿也不能下小的,锁着不是白领吗?”

“一点也不白,锁着,我心里安稳。”

“您瞧,我们干公安的,哪儿能没有表啊,误了事您能负责吗?”

倒是这类话,偶尔还能使妈打个愣,犹豫上一会儿,可最后还是她的老主意,“你周围那么多人,谁还能没个表呀,唉,跟旁人问个钟点儿就显你掉价啦?”

没办法,妈妈的倔劲儿,比他还倔,难怪连于英雄提起这老太太来都要摇头苦笑。不过说到于英雄的鬼点子,徐五四也不得不服,到如今这块表能戴上他的手,没有于英雄的三寸不烂之舌是绝对不成的。

“大妈,您可不知道,这表呀,可不比酒。酒是越放越值钱,表可得老让它走着,象您这么老放着,里面非生锈不可,那三百多块钱不等于白扔了吗!”

这话确实把妈唬住了,然而还是半信半疑,表虽然拿了出来,看着五四兴高采烈地戴在手腕上,她的脸上却还是一片不大放心的神色。

“别把篮子碰了,这玩意娇气着呢。”

“碰不了。”

“记着,玩球、洗手什么的,别忘了先摘下来。”

“妈,您真是科盲,这是高级表,防震防水。”

“对了,你妈是科盲,你妈不开眼,反正你到时候得给我摘下来,摘个表能费你多大劲儿呢?要是透出旧来,回头怎么给人家呀。”

这表,在他手上被精心地戴了七个月,看来,现在真要派出去完成它的历史使命了。他和壮丽明已经认识了三个多月,相处于导立好丕可以动上三十岁在广人谈格培合成与沙河戎;目范光已经很实在。杜丽明长得不错,最突出的特点是皮肤白,不洗脸也显得那么洁静。她在新新小学当老师,是个上下班比较正点的工作。尤其叫徐五四满意的,是她至今也没有打问过他家的经济状况,她并不关心这方面的事。她的父母全是机关干部,有文化,大概不会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主儿。对了,她每天晚上送小媛媛回家这件事,也使五四十分看重,这说明她是很有事业心的。没事业心的姑娘将来难是个碎嘴子,千万不能要。

当然,如果面面俱到地复或..壮丽明也并非无可挑剔。譬机她太馋,一天到晚零嘴儿不断。不过这毕竟属于小节,小节无害;再就是她的脾气,多少是太大太暴了一点,自尊心强得比五四还邪乎。可话又说回来,象她这样的独养千金,在家一向娇逞惯了,和人相处以我为中心,喜欢独断专行,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徐五四对此例也并不觉得难耐。只要对方不小看他和他的家,他自己那个自尊心的包容量和伸缩性其实是极大极大的。

论找对象,别看他一直是情场败将,可在理论上,却有很不俗的观点。他并不主张先冷静地把对方宏观微观纵观横观地分析一溜够了存F汲舍的决心,而注重双方接触时的直感。对姑娘,要是你第一眼就能生出一种亲近她的愿望来,这就算成了一半了,至于双方的毛病,再大也不过是两座冰山,异性相吸,炽热的爱火能把它们慢慢化开。可如果两个人一见面谁都不能引起对方兴趣来,那就我泥了,冰山将永远森然相对,事情就准成不了。

就说和他自己谈崩的那六位姑娘吧。她们就是不懂得珍惜少男少女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情深意长,偏偏瞪着两眼穷分析他的“条件”,简直说吧,那不是谈恋爱,是买东西呢!他现在对她甚至有种感激的心理。老天给他的运气,总不能再有所挑剔了。对她,应该加倍好一点,顺从一点,能包涵的包涵,能忍让的忍让。于英雄曾开玩笑地警告过他:第七个要是再搞吹了,“第八个是?,徐玉田真有点兵疲厌战的感觉。他琢磨,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就办事。

说到运气,倒很有意思,你拼命去追求、寻找,苦苦得不到的东西,偏偏在不经意的巧合中撞上了,北京人讲话叫“撞大运”。那天晚上他就完全是偶然地路过那条偏僻的街道,而且当时还是杜丽明先招呼他的呢。天缘凑巧。

“同志,哎,警察同志厂听见壮丽明的叫声他便站下来,寻声去看。壮丽明那时站在马路边的一盏路灯下,一只手领着只及她腰间的小媛媛,另一只手拎着个素净的尼龙兜。他这第一眼的印象深极了——路灯昏黄摇曳,一大一小两个弱女,显得那么孤克和党、可怜巴里Lv笑影阴阳升印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杜丽明竟会是个厉害的“大女子主义”者。

“怎么啦?”他向他们走了两步,还以为是问路的。

“警察同志,你能不能带我们过去?”壮丽明领着郑媛,一溜小跑投奔过来,“你看那边,流氓!”

果然,不远的地方有人在嘻嘻哈哈地叫份儿:“谁是流氓嘿!谁流氓啦,嘴干净点行不行……”

奔着声音,徐五四看见马路斜对过儿,模模糊糊有一帮人聚在暗影里,看不清有几个,只见一个个小烟头一明一灭地闪着红州b。抢点讲泳“赴巴;我陪你们放’

徐五四领着他,故意横着膀子贴着那几个青皮无赖的身边走过去,拿眼睛狠狠地扫他们,哼,没一个敢吭声的。

拐了弯儿,看不见那帮人了,杜丽明这才松下气来,“流氓,讨厌!”

“他们怎么啦?’”

“天天聚在这儿,没话找话,真是的,也没人管!”

“你天天从这儿走?”徐五四知道,这条街僻静,加上周围居民的成份很杂,所以是个发案率比较高的地区。

“差不多天天走。”

他看一眼郑媛:“这是你小孩呀?”

“哟!”杜丽明笑了,“我象有这么大孩子的人吗?”

杜丽明这一反问,他才自知失言,心想这女的倒不认生。

是的。。郑.援已经上岁了,而壮丽明才二十五,看上去似乎还要面嫩些。后来他才知道,郑媛是杜丽明班上的学生,因为居住的那片房子拆迁,就剩地广家死活不搬。一体想。一栋孤零零给分子支楞在一大片荒凉的瓦砾场上,该是什么架式?到了晚上一个人影见不着,光看见小阴风捎着一溜溜儿的黄土,蛇似的满处乱窜,别说七岁的小孩子啦,就是大人独个儿从那儿走都得犯怵!没辙,当老师的只好天天送她。

“她爸爸妈妈哪儿去了,怎么不叫他们到学校来接?”徐五四后来和杜丽明熟了,也曾这么问过,可杜丽明说:“他们都在商店工作,每天至少得七、八点钟才能完事,再赶到学校就太晚了,学校放了学就是个大空院子,小孩儿一个人也不敢呆。挺活泛的孩子,回头儿别给吓蔫巴了。”

“你天天这么送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徐五四带着点怂恿的口气,“得跟她父母谈谈,到底什么时候搬家!”

“就是,他们这种做法对孩子的心灵美也不好,都七岁了,这些事都懂了。”

郑媛的确是个伶俐的孩子,长得很好玩儿,一对黑豆儿似的亮眼睛总是担忧地眨巴着;下面长着一个俏皮的小嫩鼻子,嫩得仿佛用手一按就能按没似的;嘴巴也很小,就象是在那张胖乎乎的小脸上嵌着一个圆圆的红宝石。徐五四后来常常帮着社丽明送她回家,有个星期天还一块儿带她去过一次中山公园,把她往儿童游乐场的吊船上一放,他们就在边儿上聊天。有时杜丽明晚上有事,他就一个人送她回家,再后来,简直就送上痛了,仿佛自己的灵魂能从中得到一点轻松和净化似的。在这个纯洁的小天使面前,他的身心都变得爽然不染了。

他爱听媛媛咯咯的笑声。爱听媛媛胆怯的和热烈的喊他徐叔叔,他还爱把她放在自行车的大梁上推着走,爱把嘴巴挨近她嫩茸茸的耳朵边,柔声细气同她啼啼说话。他活三十岁了,还从来没这么柔声细气化,只有做了父亲的人才会有的那种亲子之爱的激情,他自己都吃惊了——啊,徐五.四、一体可真是到了岁数质、.已经开始向往做人_父或滋味响.

令人想不到的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居然是他和杜丽明的媒人,就象一根细细的小绳,把两个蚂昨拴在一起了。他对杜丽明起初的感觉就不错,可一直没机会向她表白。他也怕说太早了,他帮她送孩子的举动就会让人感到是别有用心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后还是从媛媛问的那句话开始,才渐渐明朗起来的。

那次他和杜丽明一起送媛媛回家,媛媛突然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徐叔叔,我现在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了。”

“叔叔是警察呗,抓流氓的。”杜丽明说。

“不对,是警察怎么没戴大帽子?”

“叔叔今天没戴嘛,那天不就戴了。”杜丽明有一搭无一招地随口说着。

“那他也没抓流氓呀。”

媛媛很不愿意人云亦云,倒很像他的脾气。他不由感兴趣地向坐在自行车大梁上的媛媛问道:“那你说,我是干什么的?”

“你是杜老师的爱人!”

童言无忌,两个大人没想到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由尴尬万分。

“爱人呗,就是…。我爸爸就是我妈妈的爱人,他们俩都结婚了。”

徐玉.四脸上苦笑.心里却感激他们。叔叔也给你找个爱人吧,要不要!”他本来还以为媛媛一定会摇头大喊不要,谁知道她很腼腆地低下头去,一只小胖手很不好意思地抚弄着自行车的车铃,用小小的声音喃喃说道:

“我有了。”

“啊?”两个大人相顾愕然,这还像话!“谁呀?”

“坐在我后面的牛牛,他说他以后要嫁给我。”

畸!还是倒插门!都是还没换牙的小毛孩儿呢,不像话。

不过,媛媛的这个东风是一定要借的。徐五四经过一番计划,第二天陪杜丽明送完媛媛之后,就提出和她一起去看晚场电影的建议。他故意选了个没人看的老片子——《警察局长的自白》,想试试杜丽明去不去,结果她一句话没说,去了。

瞧,说媛媛是他俩的一线之媒,也还沾点边儿吧。

算今天,媛媛离开人世有六天了。六天,他的脑子一空下来,便去想她;想她,便发恨!恨那凶手,也恨他自己。从火车上的这块镜子里,他看到自己的脸,这几天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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