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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第29章

小说: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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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突然问中年男人:“为什么在事隔一年多后,你才想到要送那个司机投案?” 
中年男人把铁棍横在胸前,双手抱拢。“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规劝司机投案自首。可以说,是因为你的出现,才加快了事情的进展。你是一个局外人,却一直对一只布蝴蝶放心不下,是你的行为感召了肇事司机。” 
乔苦笑起来,摇了摇头。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B48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天气奇冷。招待所没有暖气,空调制热效果欠佳。武汉的情况可能会好些,高楼林立,人口密集。晚上打开电视,关注武汉的天气,情况出乎我的意料。冰封雪地,出行受阻,几处电路冻断,整座城市停摆,不少单位放假,人们窝居在水泥房子里,施行自救。 
这个时候,乔会怎么样了? 
姬不愿意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靠在我的沙发一角,瑟瑟发抖。我想抽空回一次武汉。回去之前,我在IBM笔记本上修改我的采访计划,然后向老总汇报我的最新打算。 
姬说:“你能不能陪我说一会儿话?我很怕。” 
我扔给姬一条毛毯。在凌晨五点半,我结束了我的工作。姬还没有睡,她一直瞪着眼睛,看我做事。我扔给姬一支香烟,她摇了摇头。我轻轻笑了,我比姬还坏。来到这座小城后,因为寂寞,我学会了抽烟。远离了乔的皮靴声,生活需要虚无的填补。 
(咳嗽,从沙发上传来。姬不停地挥动双手,驱赶烟雾。讨要水喝。开水瓶中盛有开水,但姬从不动手,向人讨要水喝,暗示需要帮助。) 
我走向窗前,抽掉玻璃窗的插销。一股强大的北风,裹挟漫舞的雪花,弥盖了整个房间。姬尖叫。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关上了窗子。 
姬说:“你不想帮我吗?我知道,我们这种人根本就被你瞧不起。” 
她起身,向门边走去。姬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去,那将是噩梦的重映。 
我叫住了姬。 
扔掉烟头,我告诉姬:“很早以前,我都在为拯救你们的灵魂而准备,我一直在想,要抓住那个妈咪,你所说的媛。” 
姬问我:“什么时间你开始有了这个想法?” 
我说:“是我看过青铜泥巴的小说之后。那里面有一个妈咪,名叫小妖,和媛一样!” 
姬打断了我的话。“媛不是坏人,真正的坏人是那些男人,是顾。” 
我反驳姬,不给她一点情面。 
我说:“媛就是利用了女人的弱点,她从女人的身上榨取油脂,她养肥了自己,败坏了社会风气。如果没有媛充当帮凶,即使顾有一肚子的坏水,他也无能为力。我一定要把媛和顾一网打尽。” 
姬说:“放过媛。她已经失踪了,很可能是隐名埋姓,开始了新的生活。不要打搅她的生活,不要追究她的过去,把天下的坏男人杀尽斩绝!” 
我说:“事情很简单,只需要你指证!” 
姬说:“没有用的,真的没用。那些男人有使不尽的手腕,我们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玩偶而已。” 
姬的话有些道理。比如顾,仅仅靠告发,还不能真正对他构成打击,要有手腕,要让他一败涂地! 
(姬把最后一口水倒进嘴里,猛地吐向地面。) 
寒气逼人。姬拉开了我的房门,胸脯一挺。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A49   
在这里,乞丐们每天的生活由中年男人发给的纸片引导。纸片上的图案是中年男人失明前根据自己对事物的印象画上去的。一点一滴,一笔一画。如果你想要做什么,就拿随身携带的纸片,向小叫化子求助。小叫化子则会向中年男人请示,在获准同意之后,依照中年男人的旨意行事。 
然而,这些老乞丐们似乎还患有老年性痴呆症,他们无法把图案上的标识与眼前的实物联系在一起,大多时候,只会拿着画有面包图案的纸片,向中年男人讨要食物。尽管他们还不能理解“面包”的精神含义,但在他们看来,只有面包才是他们格式化生活的全部。 
停水停电,商店歇业。现存的食物越来越少,中年男人越来越焦急。他令小叫化子收走了老乞丐们手里的“面包”纸片,每天定时轮流发放五张。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其他的老乞丐会拿出种类繁多的图案,围着小叫化子打转。他们手里有“杯子”、“树木”、“衣帽”、“马桶”、“太阳”…… 
分不清“疲劳”与“饥饿”,以为反复出示手中的纸片,就有食物。这让小叫化子和中年男人感到头疼。 
(小叫化子扔掉手中大把大把的纸片。它们飘飘扬扬,经久不息。有几片掉落在火堆里,燃起新的火苗。幻化、晃动的人影。) 
小叫化子向窨井的出入口处跑去。“旺旺”从中年男人的手中挣脱,跳回地面,追赶。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B49   
对武汉有了陌生感,是我重新回到这个城市以后。这是圣诞节的前夕——平安夜,黄昏。在进城的高速公路入口,司机丢下了所有的乘客。由于大雪封锁了白沙洲大桥,所以汽车无法过江。我们一群人结伴步行,城市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也越来越孤独。因为中途不断有人互相打着招呼,说自己到达了目的地。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简短而热诚,没有人愿意多说一句话。 
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那时,我已经步行了将近两个小时,到达了武汉的南大门——武泰闸。那里是蔬菜批发的集散地,雪地里散落着枯黄的菜叶,却没有卖菜人。没有路灯,有雪光的照映。它让我不至于迷路,或者冷不防掉进路边的阴沟里。 
我想给乔一件圣诞礼物。我临时工作的X市,既不时尚,也不古朴,真正的平凡,庸俗。所以,我没有从那里购买一件东西。我的行李是我的采访本和IBM笔记本。那里面,有一份关于妈咪的报道线索和写作提纲。 
(街道狭长,关门闭户。前方有光点,在寒风中摇拽,一闪一闪。远方的光点,像极了“密力”上的音量指示灯,桔黄色的。缺少颜色的搭配,看起来更加纯粹。) 
走近,是一间花店的烛光。很难想象,在杂乱、充满腐臭的蔬菜批发地,还有这样一间花店。 
我走进了花店。卖花的是一位戴眼镜的小伙子,可能是刚刚毕业,没有正式工作的大学生。 
他说:“三十元一束。” 
我数了数,十九朵。 
“为什么是十九朵,而不是二十朵呢?” 
小伙子笑了笑说:“十九朵寓意一心一意,天长地久。” 
“我觉得二十朵才是两个人的圆满。”我这么说。 
他就从白色塑料桶里抽出另外一朵,放进我的手中。慷慨。迅速。二十朵玫瑰的火焰,热烈。鲜艳。在锡箔纸上投下了蛇一样的流动的幻影。 
“请等一等,小姐!”卖花的小伙子在我迈出花店时说。 
他叫住了我,上前递给我两枝被修剪过了绿色的棕榈叶。同时再一次听到了“圣诞快乐”的祝福! 
我要把陌生人的祝福传递给乔,而处于城市的中心,竟没有一辆路过的出租车。人们在夜色深重之中,守着百年不遇的寒冷。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电动三轮车,招手。拦截。 
他是一位残疾人,热心的助人为乐者。摇摇晃晃,把我送回家。我终于靠近了乔,费尽周折。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A50   
中年男人说:“我希望她能出现,领走那笔捐款,还有警方判定的赔款。这两项,足够她享用一生。” 
是不是用钱就可以抚平一个人的伤痛?乔对中年男人有了小小的鄙夷。他的嘴脸那么丑恶,内心也一定还有伤痛,这也是对他的惩罚! 
乔盯视中年男人,量他也发现不了这种鄙夷。可是,“旺旺”发现了,它朝乔咧嘴吼叫。汪汪汪。乔赶紧收了自己的目光。 
中年男人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的行为你也不用质疑。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乔一惊。小声说:“我能帮助你什么?” 
中年男人举起铁棍,向前方一指。“我想请你帮我找回绿蝴蝶!” 
中年男人递给乔一张纸片。 
乔钻出窨井, 
(雪地。太阳从楼房中间穿插过来,照耀了蔡锷路。二○○二年圣诞节的黎明。)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B50   
平安夜这晚,乔并不在家。我知道他在哪儿,但我没有去找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半梦半醒。 
卧室的双人床失掉意义,沙发更适合呆坐。那张床是用两张单人床拼凑在一起的,一加一等于一,一减一等于零。我在客厅翻动碟架,找出了那张由我编辑的《世界婚礼大全》。观摩。快进,后退。 
他们为什么要结婚呢,结婚之前干了些什么,结婚之后又干了些什么?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唯一不知道的是,我先前为什么急迫想和乔结婚,结婚之前我们干了些什么,结婚之后又能干些什么? 
圣诞节的黎明,五点半。我没有等回乔的皮靴声,也能安然入睡。 
(《世界婚礼大全》的背景音乐一直响着,画面自动循环播放。) 
大概睡了一天一夜,我知道乔不会再回来了。我去了美国乡村酒吧。我不怕顾,他胆敢胡来,我就亮出记者证,拨打110。 
进门,我看见顾一闪,闪到了吧台的后面。那里有一扇小门。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空空荡荡,因为寒冷。我像从前一样,找到了酒吧的角落。周天为我预留的位置,已经坐上别的男人。其实,今晚的酒吧就我们两位顾客,他不一定非要坐到这个位置上来不可。 
不便让那人离位,我找了另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下来,等待顾的出现,或者周天的出现。 
(比平时多了一种“突突”的声音,是便携式柴油发电机的声音。黑色的导线从门缝钻进大厅,躺在柚木地板上,像一条青蛇,扭扭曲曲。) 
侍应生问我需要什么,我认得出来,他是和唐唐发出过冲突的侍应生。我不敢再要“蝶矢梅酒”,而是要了一听灌装可口可乐。在密封的铝质灌装可口可乐中投放迷药,顾大概还没有那种技能。 
从拉环到灌底,都被我仔细检查过了。侍应生立在一旁,以为我在查看生产日期。不习惯有人这样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朝他瞪了一眼。我想,这时接待我的,应该是周天。 
我问那个侍应生:“怎么没见周天?” 
他回答:“被顾老板开除了。” 
周天被顾老板开除了!这个结果,我应该早有预料。那天周天代我喝酒,不仅破坏了顾的计划,而且在此之前,肯定还掌握了顾的更多秘密。狡猾善变而又心狠手毒的顾。问题是,周天会去哪儿呢?他真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吗?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我后悔没有向周天坦白:我是记者。     
10,蝴蝶曾经来过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A51   
乔根据中年男人的提示,找到了纸片上记载的街道、楼栋、门牌号码。位于汉口的东南,穷人区。 
(一幢住宅楼的三楼,和乔的租住房等高。有防盗门,铁质。按响门铃,无人应答。再按门铃,一直无人应答。) 
乔的铃声打扰了对面的邻居。一位少妇打开了自家的防盗门,隔着一道铁窗子,她朝乔吼叫:“你瞎摁啥呢?吵死人了!” 
乔朝她笑了笑:“对不起,我在找人!这对面住的是不是一位女孩子?” 
少妇说:“从来没见过什么女孩子,倒是偶尔看见有一个男的进进出出。不过,他好像不住在这儿!” 
少妇关门,重响。把乔吓了一跳。 
他想尝试最后一遍按响门铃,如果还没有反应,就返回蔡锷路的窨井,询问中年男人是不是搞错了? 
在他伸手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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