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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千年的哀愁-孟婆说-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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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头去。她明白的,我说的她是谁。
我想:我怎么回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会知道?几百年来,我拥有的只是囚禁,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可是,那么多年来,又有谁会知道呢?难道这个钟茗又会知道么?
我抬眼望到了千户与钟茗相互间含情脉脉的样子,便努力的一甩手,打到钟茗的手上,她对我的举动毫无防备,手一松,拿着的画便纷纷的散落下来,风很大,又将落下的画吹散了,吹远了。大幅大幅染了墨色的白宣纸随风飘舞着,一副哀亡。我的眼有点酸,恍恍惚惚,我说:“钟茗,我的画已经交到你的手上了,对吗?”而后,扶着小雨,努力的站直身子,不让自己倒下,转身回房。我一步一步的向前,耳畔千户与钟茗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来。
“二小姐,你这……”钟茗着急的朝着我背影说着,我不理他。
“小霜,快,过来帮忙捡画。”千户唤着她的侍女捡画,我不理她。
“钟师傅,要是爹爹问起来,你就说是我问你要来看时,手一滑,才掉的,行吗?”千户在为钟茗解围,我不理他们。
夜很深了,我屏退了左右自己慢慢的研磨,对着淡淡的月光,准备作画。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去开门,是千户。她看着我的模样,试探着问我:“这么晚了,羽儿还准备作画么?”我点点头,难得的给了她一个笑容,她便殷勤的过来帮我研磨。
“姐姐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我问,因为她的脸上有三分的不自在。
“没,只看看你。对了,你准备画什么呢?”她胡乱遮掩着,但我已看出她心中有事。
“本没什么好画的,既然姐姐来了,就给姐姐画幅相吧。再提上姐姐曾说的字,如何?”
“那好啊!”千户似乎很受感动,一脸感激的笑。
我便照着她的样子,一笔一笔的将自己的容貌镌刻。而她,始终沉默的坐着,似有心事的样子,可我懒的去问。我知道她自己会说的。
“你觉得,外头的王孙公子哥们都如何?”果然,她开口了,边说便用绢扇遮了半边脸,但我依旧瞧到她双颊的绯红。
“王孙公子哥?都是与咱家门当户对的吧?”我心里冷笑了两下,反问她。
“羽儿,若让你与那些公子哥结亲,你可愿意?”这时,她似有了几分镇定,端坐好,问我。
“不!”我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哦。”千户应了,又问,“我知道你房中的小雨和外头熟,那她可曾向你提过郑家公子的人品,如何?”
我明白她心里的不安是什么了,女儿家大了,即使闺阁锁得再深,春心难免会荡漾的。千户终究与我不同,只是个凡夫俗子。
“哪家的郑公子?”我有了好奇,好声好气的问她。
“便是原宰相大人家的公子。爹爹前些天还去拜访来的。”
“哦,是他。姐姐你是知道的,小雨和我是无话不谈的,零零碎碎的好似听到这么个郑家公子,只是名声不太好,听说吃喝嫖赌,无一不沾的,还常常倚仗自家有钱有势,强抢民女的。哎,也不知今后谁家闺秀倒霉,嫁与了这样一个豺狼。”其实什么郑家公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随便胡诌,因为厌恶千户那种羞答答怀春的模样,因为我喜欢将她的梦想破灭,因为我恨她!
“是吗?”只见千户听了我的话呆呆的站起身,抬头望着月亮发愣。
又过了些许时间,我的画作完了,便上前喊她,她才回过神,看了画,勉强的挤出笑来,说画的像。
我瞧出她心里的那份失落,心里有了几丝高兴,假做关心的说道:“姐姐,脸色不好呢,要不要回房去休息?”
千户没有说什么,只这样混混沌沌的走出我的房间。
千户走了,我开始仔细欣赏我的画作,“月下的千户”一个笑容一个回眸,都是神态毕现,我的心却慢慢犹豫起来,我问自己:梁千户已经这样伤心了,我的计划还要继续吗?最终我还是硬起了心肠。
第十二章2第十二个梦魇:梁千羽—扇空(下
    次日,整个苏州城都知道了梁家两位小姐的相貌了,因为梁家扇坊的扇面上,画的不是“西施貂蝉”,而是梁家小姐。酒足饭饱后的人们,议论着扇面附着的两句诗,说什么梁家小姐的容貌倒还可以,就是心野了,不想再被深闺困着了。有几个痞子流氓还打着趣,说什么带那小姐回去做老婆……
谣言传到了爹爹那里,爹第一次大发雷霆,将我与千户叫到书房,却又说也不知如何说,骂也不知如何骂,只将两把扇子丢与了我们面前,反反复复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千户捡起扇子,细细看了,两道凌厉的目光向我投来,我扭头不去看她。
最终,爹还是没说出什么来,只命人将我们带回房去。
从那日起,千户日日以泪洗面,一阵阵的呜咽声从隔壁厢房传来,惹得我心烦。我本以为我会高兴的,可是没有,我又开始反反复复的想那天晚上所做的事,想自己是否做错了?
那晚,我将作完的画拿到了扇坊中已审核完的画品中,我明白,那些扇坊的工人大多是不识字的,见了做好的画只会依样画葫芦,那样的话等爹娘发现,为时也已晚,挽回不了什么了,那么千户与我大家闺秀的形象便会在世人的流言中湮灭。
那些凡人的流言蜚语,其实与我是无关的,我哪是什么梁家二小姐,我只是一个妖,一个道行百年的妖,这十几年来,我只是鸠占鹊巢。我恨梁千户,所以我从她的出生就伴着她,与她为敌,跟她作对。
可现在,我如愿了,千户悲痛欲绝了,爹娘有时去劝解,却也无用。那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日升日落,我天天困于自己的疑问中,却找不到答案。这时,千户却出事了!
千户死了,上吊自杀,爹娘闻讯,匆匆赶到后院。我望着他们的这些举动,突然觉得很可笑。娘一边流泪一边想将千户的眼给合上,却始终是徒劳。爹强忍着悲痛,边劝慰着娘,便嘱咐下人去准备后事。我没说话,亦不悲伤,就静立在一旁,像个多余的影子。
娘悲伤过度,晕了过去,给送回了房,爹去处理事务,屋子里就剩下了我与千户。我走近她,看见千户美丽的大眼盯着我,便伸手去抚,居然一下就合上了。我心里一紧,去抓千户的手,未想,她手里居然有东西。我忙拿出来,是张纸条,便展开看了。
“爹、娘,女儿知道你们也为难。可女儿实在不想嫁与郑家公子,思索再三,不愿因女儿的不孝让你们为难,才出此下策,望爹娘能够原谅女儿。小女千户”
手里的字条掉落,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可悲,我以为千户的痛苦是源于我,原来不是,原来我“处心积虑”的一场败坏她名声的“阴谋”只是一场属于我自己的游戏。我开始纵声大笑,响亮恐怖的笑声张扬开来,许久,我累了,停下笑,看见一双目瞪口呆的眼睛。那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还有怨恨。是他,钟茗。
我看见他脸上的泪痕,便讥讽的说道:“怎么,舍不得她死了?”
“你真是个疯子,你看看她,再看看你自己。你不就是她,她不就是你?”我的话激怒了钟茗,他还来不及将送来的衣裳放下,就朝着我这个小姐发怒起来。
“你不就是她,她不就是你。”我喃喃的重复着钟茗的这两句话,入了神。
“羽儿,你怎么了?”我被娘的叫声惊醒,却不知身在何处,犹如刚出梦境般。看到眼前的一切,惊异起来。钟茗不知什么时候,已拉住了千户的手自尽了,殷红的血流了一地。丫鬟小霜、小雨都垂首立着不敢言语。爹爹手中拿着我刚掉落于地的纸蹙着眉头,半晌咬着牙说道:“家门不幸,出此不肖女啊!”
娘不再劝话,泪也不流了,只拉着我的手,轻轻说着话,像是自言自语,像是把我当成了千户,又像是本就对我说的。
“哎,傻孩子,不想嫁入郑家就告诉娘啊!何苦呢?嘴里说着不用告诉羽儿,你去嫁!可怎么又偏偏这般想不开呢?哎,也真是不孝了,爹娘这般的疼爱,最终怎么偷了个仆人,梁家的脸以后往哪搁啊!”
我呆呆的听着,想起了那个晚上,千户来我房间问我的那些话,原来她是为我而问的。我恨恨的看了躺在那的千户一眼,想:谁让你自作好人了,我不稀罕!梁千户,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恨你了吗?你错了,无论你怎样做,都弥补不了我百年的孤独。
我累了,眼前一片漆黑,晕眩了过去,进入了一个冗长繁杂的梦魇:
钟府的公子钟井槐与他的丫鬟碧鸾偷偷相恋了,可被钟老爷发觉,碧鸾知今生无望与井槐共度,便跳井自尽,井槐去了碧鸾的坟头,依着回忆在自己的扇面上画下碧鸾的容貌,便将扇埋了,作为碧鸾唯一的陪葬。而井槐,回去后就患了病,许是受了风寒,许是沾了阴气,没几日也便去了。
我醒了,满头是汗,但心里忽然明朗起来,原来梦不是梦,只是日子太久,我开始忘却。
钟井槐便是钟茗,碧鸾便是千户,曾经的王孙公子成了扇坊的工人,曾经的房中丫鬟成了富家千金,只是,结局没有变。而我,便是随葬的那把折扇,便是映上了碧鸾模样的折扇。就是他们之间的爱情,我被长埋于地下,不见天日,吸取了百年的阴晦之气,幻化了形体,后因一些机缘巧合,我才得以离开那黑暗的地底,随了碧鸾的转世,开始复仇。我将碧鸾看成我的仇人,因为我因她才有了如此之久的囚禁。
可一个又一个的事实,让我彻底的悲哀,我是什么?我自以为自己的存在会给千户带来多少痛楚,可原来什么也没有,一切的一切,竟与我毫不相干。
我想起井槐曾经风度翩翩的模样,可这一世的钟茗却只是一个任人使唤的奴仆;我想起碧鸾曾经低三下四的模样,可这一世的千户却是如此楚楚可人的小姐;只有我,依旧是我,无论在地底还是地面,都是那样的不快乐!
我病了,恹恹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也没有去参加千户的下葬。这些十日,爹娘来看我时脸上都带着愁云,我想劝慰,又不知说什么,因为我根本弄不清,他们的伤痛是什么,是千户的死?还是梁家的脸面?
终于爹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步伐也意气风发起来。他就这样带着几丝春风得意携着娘来到我的房间。我思忖着,该有什么事发生了。
“羽儿,爹爹刚从郑家回来。到底是为官人家,肚量大,他们说了,既然是指腹为婚,也不论大小姐二小姐,总是一胎而生,现在大小姐没了,那就与二小姐成婚吧!”果然,父亲刚进门就向我说道起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娘听了,在一旁轻念了两声佛,又走到床头,柔声与我说道:“羽儿,梁家的公子可是百年难得的人才,你若嫁与了他,过了几年,我和你爹爹入土也心安了。羽儿,现在户儿已经走了,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了。你就应了,好让我们也放心吧!”
娘说着说着,又流下了两滴清泪,我忙帮她擦了,边应道:“娘,你与爹就放心吧,我不会像千户那样的,女儿答应嫁给郑家,心甘情愿!”我话音未落,见爹娘在那相望使了个颜色,心一阵抽搐:想到了千户。千户啊,你的努力是如此的苍白与徒劳!
婚期到了,我被丫鬟老婆子们换上血红的喜服,搀扶上了血红的喜轿。我本以为我的心会很平静,可当盖头一点一点将我的面容遮盖住的时候,我似乎能听到千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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