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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千年的哀愁-孟婆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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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向战战兢兢的小鬼要了汤,喝了,离开。我张了张嘴,只是说:“走好。”
天命或许不知道,苏家那样有教养的小姐,对谁都会礼貌的抿嘴而笑;他也不知道,清宁甚至在吃着那多百年雪莲熬的汤时也不知道他是谁;他更不知道,在他弥留之际看到的那顶大红花轿里,坐着的,正是清宁。
第十二章1赵有前
    这个人,长得油头肥脑,一看,便知是一个大富之人。他看到孟婆汤的反应,便是撇撇嘴,不屑一顾的模样。
小鬼将汤于递他,命他喝下,他却东张西望的摇头。小鬼怒喝他,但他还是不愿喝,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因小鬼的怒喝而该有的那种愤怒,反倒带着谄媚的笑,只是不愿喝那汤而已。
小鬼们努力了半晌,仍是徒劳,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本来像如此慵懒的俗人,我是不屑的,但观察了那么久,觉得他的身上一定是有着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所以才那么坚决的不喝汤,便顺了小鬼的意,将他带到一边。
“你为什么不愿喝孟婆汤?”我习惯性的问。
“喝这汤?老婆婆您看啊,这里所有人,不管有钱没钱,不管贫穷富有,都喝这一模一样的汤,多有损我的面子啊!”他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很像很多年前的德儿。
他的回答却让我哭笑不得,只得继续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赵有前!”他回答的老老实实。
“赵有前?呵呵,真是个好名字啊!”我的话里含了讥讽之意,暗想他的确就是一个庸人,我是糊涂了才会对他抱着莫名的期望。
“是啊,从前,叫着有前这个名字的时候,日日想着以后有前途;后来,仕途没入,反倒经营起生意来,可真谓是有钱啊!”说完,他便爽朗的笑,可马上被一种哀伤的神情所取代。
我没有听错,他说“以前”,那么意味着曾经的他不是这样的,他说仕途,那么意味着曾经的他还是个读书之人?忙去看他的眼睛,果然,曾经的他居然与现在判若两人。
曾经的他瘦瘦的,常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长衫,朴素却不失礼;而现在的他腆着一个硕大的肚子,浑身的绫罗绸缎,却显的那样庸俗。
“就因这汤昭显不出你尊贵的身份,所以你不愿喝?”我问。
“是!”
“那么,你告诉婆婆,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选择一样你最想念的吃食,你会什么?是山珍海味,鲍鱼燕窝吗?”因为看了他的前生,所以我问得很自信。
果然,如我所料,他想了会,说:“不是,现在我最想念的是锦屏熬的粥。”
“锦屏熬的白粥其实也就是寻常人家食物,既然你连这个都不嫌掉你尊贵的身份,更何况婆婆亲自熬的汤呢?”
但他似乎未听到我的说话,自顾自的说道:“锦屏的家里穷,便去茶楼酒馆卖唱,她的声音格外的清脆悦耳,她唱《玉树后庭花》: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我便想到陈后主与他的爱妾张丽华,眼泪常会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后来,我说,那是亡国之音,不好,让她别唱这首了,但她却说,‘亡国是帝王将相、王孙大臣操心的,我们无钱无势,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来这闲情管这事呢?我看出她说这话时的无可奈何,为了生存,我们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意识,所以那刻起,我便发誓,要考上功名利禄,给她锦衣玉食,可我是失言了。”
他的话很长,我听得很仔细,他与锦屏的事我已知道。所以我感兴趣的反是他所说的那曲《玉树后庭花》,不知道究竟会是怎样的故事才会让他这样的人潸然泪下。或许我忘了,那时的他与现在是截然不同。但我还是饶有兴趣的问他:“能不能给我讲讲《后庭花》的故事?”
“《玉树后庭花吗》?”他一反问,但随即马上给我讲起来,“六朝最后一个皇帝陈叔宝是个偏爱寻欢作乐、不关心国事的皇帝,他的贵妃张丽华本是歌妓出身,她发长七尺,光可鉴人。于是在朝堂之上,陈后主还常将其放在膝上共商国事。
当时杨坚正积蓄兵力,有夺取天下之心,而陈后主并不在意,还整天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陈后主在光照殿前,又建“临春”、“结绮”、“望仙”三阁,自居临春阁,张丽华住结绮阁,龚孔二贵妃同住望仙阁,整日只作饮酒赋诗之事。
公元588年,杨广带领51万隋兵分八路向建康进攻,并最后攻陷建康。当陈后主听到外面杀声震天时,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慌了手脚。他匆忙带着宠妃张丽华、孔贵妃逃到景阳楼下,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时发现了眼前有一口枯井,他连忙拉着两位妃子躲进了枯井里。
隋军最后盘问太监才知道,陈后主躲进了井里。隋军士兵高喊让里面的人出来,但井里却没有人答应。隋军士兵又大喊说‘再不出来,就扔石头砸进去了。’里面这才传来痛哭声,隋兵们用绳索把三人从井里拉了上来。两名妃子当场被杀,陈后主被俘虏。”
听了这个故事,我点头,想:难怪有前会对锦屏说这歌是不详之音了。
“有前,你说那陈后主是否有错呢?”我问他。
“当然,这样一个国家就这样毁在他的手上,怎能无错,正因为他的荒淫无道,多少百姓流离失散?”未想到,有钱居然能说出这番话,真是难得,可是,或许今天让蒋奎来说的话,他是否会说,陈后主无多大过错呢?正因为他们如此不同,所以他们最后都落入悲哀呢?
我如实说:“若蒋奎在这,他定不会这样说!”
听了我这话,他的脸色变了,最后挤出挤个字:“我恨他!”
我无可奈何的摇头,说:“其实你不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你不该这样记仇?”不等他回答,便已打开了一个黛色的香囊。
第十二章2第十二个梦魇:梁千羽—扇空(上
    若说我叫千羽,可偏偏有人叫我千户;若说我叫千户,又有人叫我千羽。其实,我叫梁千羽,梁千户是我的姐姐,孪生。
苏州城内无人不知制作羽扇的城南梁家,他么都说梁家的两位小姐知书达理、气质优雅,他们都说梁家的老爷太太乐善好施、达理明慧。可是,这群议论纷纷的人群中,却从没有人见过我与姐姐的庐山真面,被人称为达理明慧的老爷太太居然会连自己的女儿都弄错。
每当爹娘叫我“户儿”时,一旁的姐姐总会拿着巾帕抿着嘴的笑,在一旁看我急急的申辩,爹娘走后,她又会笑吟吟的上前,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抚我额前柔软的刘海,说:“你我如此相像,怪不得旁人都会认错了。”我向来不喜她,更不喜她这样,便扭过头,不去看她。但她依旧说道:“但是我是不会认错的,无论你我长得如何相像,我不会认错。”我心里“哼”了下,想:那是一定,非我则你,非你则我,这还有什么可认的呢?可她又说了一句:“即使我不是我。”而后,她放开我的手,款款而去,徒留我在那目瞪口呆。
其实我与姐姐千户还是有许多不同的。千户安静、娴雅、善女工,而我冒失、贪玩、善工笔。千户绣的牡丹能引来翩翩起舞的彩蝶,而我画的游鱼能吸引觅食的小猫。
天晴的时候,偶尔我会不情愿的与千户一同来到园子里。她绣花、我画画,那个时候,我总是很安静,一声不吭,只专心于画,反是千户,总是绞尽脑汁的与我搭话。她说,羽儿饿不,叫小霜拿些糯米桂花粥来吧;她说,羽儿什么时候把你的画给我一幅,我去当绣花样子吧;她说,羽儿,天都夏了满池的莲花开得好,你怎么还在画腊梅呢?一次,她说,羽儿什么时候给我画一幅相,然后题上“铜雀春深锁二乔,梁家别院困千扇”,岂不妙?你虽只照着我的貌,却画了两个人;你虽只题了个“千扇”,却是有你有我。我心里一颤,却装得很平静,继续着我的画。
后来,爹来了看了我的画,摸着胡子说:“羽儿的画是越来越好了,整个扇坊中画扇面的那群师傅中,估计只有钟茗才能与你媲美啦!”钟茗?我自认自己的画技今世无几人能堪比,那个钟茗,究竟是何许人呢?纳闷的当儿,爹爹的声响又响起,他说:“羽儿,你给我几幅你画的画,我让他们去做成扇面。”爹的话我不敢违逆,应了下来,忙叫小雨去厢房取,爹却摆手说:“不用了,原宰相大人告老还乡了,郑大人也是我的旧友,我现在要去拜访拜访,下回我再派人来取吧。”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与千户一眼,离开了园子。
过了些许日子,我在院中的抄手游廊里撞到了个人,一个容貌清秀的年轻男子,着扇坊的衣裳。他看到了我,忙上来给我打千,躬着身说:“给二小姐请安。”我“噗哧”笑了。歪着脑袋瞅着他说:“起来吧!你是扇坊的工人吧?你怎就知道我是二小姐,你怎就知道我不是大小姐?”看他窘迫的模样,我笑得更欢了。这时,千户过来了,亲切的问我,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好笑?”在千户款款而至的时候,我的笑声止住了,淡淡的说:“没什么。”而后转头问那男子,道:“你来后院有什么事吗?旁人不准随便进来的,你不知道吗?”可那人并不理我,而向千户打千,说:“给大小姐请安。”千户也笑了,我莫名的扭头去看她,软糯的声音从她嘴中传出:“起来吧!你怎知我是大小姐,而不是二小姐呢?”我的心蓦然一惊:一样的笑,一样的问题,有种淡淡的苦涩在心底弥散开来。
“小的只是胡乱猜的。”那男子低着头,小心的回话。我冷漠的笑,说:“多少人辨都辨不清,你胡乱猜倒猜着了?”千户听出了我话中的嘲讽,暗暗拉了下我的衣袖,柔声叫了我声“羽儿”,算做劝解,又问一旁的男子来院中做什么,那人回了话,原来是爹派来拿我的画样的。听罢,我便让小雨随便拿了几幅来,给了他。他接了,准备离开,但我又想到了什么,便说:“慢着,扇坊中是不是有花匠师傅叫钟茗?”他应我道:“小的正是。”我一惊,细细的去看他,我本以为,那个名叫钟茗的人会是个老态龙钟,经验丰富的老先生,从未想到他的岁数如此年轻。我“呵、呵”干笑了两声,从他手中我刚给他的画样中抽出一幅,在他面前展平,是一幅春日海棠图。我举着那幅画问他:“爹爹说你的画好,那你看看我的画,指点指点?”他慌忙的回说:“小的不敢。”我不说话,依旧举着画直视着他,千户看出了我的执扭,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去劝钟茗,她说:“钟师傅,你就品评一下,这样羽儿的画技才会更好啊!”那人终于站直了身子,认真的看我的画,频频的点头,最终,说道:“二小姐的画技纯熟,小的本不该再做挑剔,但可能由于小姐自小就在园子中长大,未曾去过外边,所以,小的估计:小姐的画清峻有余,而内涵不足。”
我的心“咯噔”的一下。是的,他虽没有看过我所有的画作,但他说得丝毫不差。我画过纷飞的彩蝶,却未画过翱翔的雄鹰;我画过浅池的游鱼,却未画过无际的江水;我画过绽放的牡丹,却未画过挺拔的高山……
可我却不动声色的将画收起,塞回钟茗的手中,瞅了他一眼,说了句与画作毫无关系的话,我说:“你倒蛮听她的话。”我看见千户的脸慢慢红了,羞答答的低下了头去。她明白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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