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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寂寞吾心-第35章

小说: 寂寞吾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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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一个家属来看另一个病人时,带来了一小袋桔子,就放在他们围坐的桌上。后来她要走了,那个病人起身把她送她,就在他们走到门口,举手告别的时候,坐在一旁的王梦远,前后左右地看看,见没有人注意到,就伸手从那个小袋子里,拿了一个桔子,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尽管王梦远要香烟时,那人很爽快,并没有说过什么;尽管他那次偷桔子时,也没有被人捉住,但是现在每当想起这些往事,他总是感到深深得羞愧和耻辱。他怎么也不能原谅,自己的这种形为,觉得这些事不是自己做的。要是在现在,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做出这些事的。
可是那时的我却真实地做了那种事来,这是为什么呢?现在想来这种现象,分明是一种精神崩溃的表现。他的精神和意志,在那时都彻底地崩溃了。王梦远虽然没有多大学问,但他自己还是觉得他自己,是个很要面子的文人。
可是那时的王梦远,连脸面都不在乎了,什么礼义廉耻?什么追求、理想和信念等等?这些形而上的东西,同他早没有关系了。他的生命已降到了冰点之下,心灵中没有一点热,也没有一点光,所面临的是无休止得寂寞、痛苦、绝望和凶恶的疾病。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在黑暗的深渊中,苟延残喘地苦撑苦熬着。
第六十七章 余波未了
    就这样,王梦远在这座白楼里,度过了三个多月,有一天主治他的那个医生,来问他:“林若云到底爱不爱你?”
王梦远认真地想了好一会之后,说:“我现在已经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了。不过仔细想想,她还是爱我的。”
那个医生点点头,就走了。第二天,他就被告知要打一种针,打针之前还被用几根白带子,将他的手、脚和腰,都挷在了床上――后来才知道医生是怕病人,因为药物的不良反应,难受时滚下床。当护士给他打完了针之后,王梦远就感到天昏地暗,很快就接近休克了,还出了许多的冷汗……直到许多年后,他才从一本精神病治疗和康复的书中得知,那种针叫胰岛素。
这样打了一个多星期之后,那个医生又来问了同样的问题,王梦远沉重地说:“我现在不再考虑这个问题了。”
“你再好好地想想。”
“不!我再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了,对我来说,那已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了!”
那个医生又说:“你好好的养病吧!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出院了。”
王梦远点点头,心想:我终于可以逃离,这个地狱似的牢笼了……但他连表示高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三个月零二十四天之后,王梦远住院的生涯终于过去了,药量也减到了八颗。但当他回到家,特别是父母都去上班的时候,面对空荡荡的家,他感到他的心,比空空荡荡的房子还要空!好在可以自由自在在睡觉了,想睡到几点就是几点,这成了他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就在那段时间,他胖了许多……
王梦远刚出院的时候,那时他的人生有三大主题,除了吃饭、睡觉外,其余全是寂寞。也许是因为吃药缘故,也许是因为太寂寞了,他看不进一页书,也写不出一行字。想的最多的是,怎样才能打发掉,那无尽的时光――真是度日如年,有时甚至度时如年。面对那深沉的寂寞,王梦远常常是一筹莫展。
王梦远还记得,出院半年多后的一天,父母同他一起去散步。那天晚上王梦远的心情比较好,他拉着父亲的手说:这世上有三件快活的事,第一快活的事是睡觉,第二快活的事是吃饭,第三快活的事是抽烟……当时他的父母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那时王梦远的生活,依旧如一潭死水,虽然郑一帆偶尔也会来看他,但由于吃了很多的药,就如同一个戴着枷锁的人,尽管是来到了春光明媚的草地上,却不能够尽情的嬉戏。那时的王梦远已不能同别人很好地交流,感觉如同生活在一片荒凉的废墟之上,心情总是沉重,而又郁闷,全部的快乐只是他自己说的那三种。
此时王梦远的思绪,沉浸在那遥远的往事之中,可这时他父亲到他的房间里,来找支笔写要什么。一进门就生气说:“这个屋里的烟味都能呛死人了,你抽了多少烟啊?!同你讲了多少次了,抽烟有百害而无一利,你就是不听!自己每天早上起床后,都要咳出一大堆痰,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到老了你怎么办?”
“我都烦死了,你就不能少说点?”
“那你不能不抽嘛?你不抽了,我不就不说了。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要是别人我才不管呢!我们家祖宗三代,都不抽烟不喝酒,怎么到了你这一代,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王梦远实在是烦躁的很,经他这么一说,更是火上浇油,他刚要发作。但此时的他,一下子看到了父亲,那满头花白的头发,心就一下子软了下来。他父亲在他上次生病的时候,白发就明显的多了,现在已是白头发多,黑头发少了。
父亲老了,这满头花白的头发,有多少是为我而愁白的呢?父母把我养这么大,我又为父母做过多少?到是老让他们为我操劳、为我担心。老子是个合格的老子,而我这个儿子却不能说是个称职的儿子,我又为父母做过些多少呢?
想到这里,王梦远说:“爸爸,你就暂时先别管我抽烟的事了,我现在烦的很,我又感到脑子里很乱,昨天晚上我加了一颗药,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到是人整日懒懒的,老是想睡觉。”
“你是不是又乱想什么了?这个病是慢性的,来的慢,去的就更慢,要是像感冒那样,吃几颗药就好了,你的病也早就好了。我总觉得你这一阶段太辛苦了,你要注意休息,一切都为了身体。我们家最需要的不是一个大作家,而是一个健康的儿子。想睡觉,就吃了药睡吧!”
王梦远就去倒了水,吃完了药,就向往床上爬。他父亲又说:“你昨天就没有洗,今天可一定要洗了。”
于是,他又听话的洗了个澡,之后就睡了……
一个多星期后的一天,王梦远正在他的接待室里,埋头做着三包索赔单。这时,一个云风用户在钱小萍那边登记报修,他说:“我这个发动机在等红灯时,好好的怠速突然的就高起来了,转速一下子升到二千多转。我上次来你们给查了,说是节气门阀体坏了,但是没货让我再跑跑,下次进货了再来换,现在有货了吧?今天给我换上,我还在三包期内。”
钱小萍说:“对不起,今天还是没货。”
“你们怎么搞的,半个月前没货,半个月后还是没货?我的车以前只是偶尔出现一次这种飞车现象,现在每个星期,都要出现好几次。”
“现在云风车中,这种现象还是蛮普遍的,我们上次进货要了十五个,但是厂家没这么多,只给了我们八个。回来后一个星期就给换光了,所以对不起,您又要等下次进货了。”
第六十八章 老子对待儿子
    “货没有了,你们还不赶快进?”
“我们也没有办法,厂家一个月只给我们三次进货的机会,也就是说,一个月只能进三次货。而且就是现在进,也不一定能进到,每个维修站都有一批车等着要换呢!”
“我不管,那是你们维修站和厂家之间的事。作为我们消费者花十万元买了个车,就是要用的,现在到好,搞的我开这个车,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
“但是,作为我们维修站来说,也尽了力了,有些事我们也没有办法。”
“那我不管,那是你们的事,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解决的话,我就投诉!”
看到事情僵在那儿了,这时王梦远停下笔,说:“师傅,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给你的阀体清洗一下,一般清洗过之后,都要好一点的。”
“清洗又有什么用,上次你们师傅用电脑检测仪测了,是阀体内的步进电机有问题了,又不是里面脏了清洗一下就好了,你这不是在哄外行人吗?”
王梦远又说:“但是现在没有货,我们又不是孙悟空,给你一下子变出来一个。”
“我不是第一次来,你们第一次说没有,我二话没说,下次就下次。可是第二次来了,还是要等下次来,我不能为一个东西,跑个十次八次的吧?我们买个车,不是玩的,也是忙的要死,哪有空这么一趟趟的跑?”
“我们小姐不是把情况,都跟你解释过了吗?这次是特殊情况。我们这次把你的电话记下来,等下次到货,就打电话通知你,保证货一到就第一个就给你换,这样你看行不行?”
“不行,今天你们一定要给我解决,我哪有空再这么一趟趟的跑?”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厂家没有货给我们,我们也无能为力。”
“好,你们不给解决是吧?我这就去找你们前面卖车的,我买车的时候,他说讲的可是天花乱坠的。要是知道这种样子,我才不会买这个车呢!我还要打电话到厂里去,同他们好好地谈谈!”
“你就是找了前面卖车的,或是向厂家投诉,今天也是不会有货给你换的,何必把事情弄的那么大呢?”
“不行,今天要是不给我解决的话,我一定是要投诉的!”
“反正话我都同你讲过了,你实在要投诉,那是你的权利,我也没有办法。”
“我要早知道这车,有这么多毛病,服务又这么差,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买这个车的。”那人说着,就朝他们厂前面的整车销售公司去了。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孙厂长就来到了接待室,他一进门就皱着眉头问:“刚才有位用户,到前面刘总和我这里投诉,这是怎么回事?”
王梦远和钱小萍就把刚才的情况,大概的讲了一遍。孙厂长说:“你们要做用户的工作。”
钱小萍说道:“我和王梦远做了半天的工作了,可是这个人也太不讲理了,他以为他买辆车就不得了啦!”
“你怎么能这么说用户呢?用户是上帝,永远都是对的。我们不是在衙门里,把情况说清楚就完事了,我们是做服务工作,是跟人打交道的,跟你们讲过多少次了,你们要耐心细致……”
没等孙厂长讲完,钱小萍就说道:“我们已经耐心细致了,可是遇到不讲理的,你又有什么办法?”
这时张晓林也讲道:“这个用户也有点不太讲理,他把我们给他想的各种办法都给回绝了,就是揪着我们,要我们给他解决,而有些问题又不是光靠我们维修站,就能解决的。”
看到大家都这么说,孙厂长的口气缓和了一点,他说:“正因为有的用户难缠,工作有困难,才需要你们在这里,不然要你们在这里干嘛?”
听了这话,他们仨人都沉默不语了。过了一会儿,张晓林说:“有一点我总是想不通,我们进厂家的货,我们就是厂家的用户,那我们也是他们的上帝了。但我们货定少了不行,定多的又没有,每个月也只能定三次,每次定货、进货还有种种制度,在制约着我们,我们哪儿有半点上帝的感觉?”
孙厂长颇有同感地说:“按道理讲:我们为用户服务,厂家就要为我们维修站服务,可是厂家对我们,就像老子对儿子似的,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一时出台一个新规定,然后就不断的派人来查,不符合的就扣分――一分就是三百元。这次这个用户投诉的话,我们厂又是几百元没有了。”
坐在那儿的王梦远此时想:厂家对我们的态度,就像是你们厂长对我们一样,你也知道诉苦,可我们有苦又去找谁去诉?
这时张晓林又说:“这次完全是因为厂家没货造成的,他们怎么能处罚我们呢?”
孙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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