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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琥珀的眼泪(大结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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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同桌么,平时处的挺好的,就在前天他约我吃饭,饭桌上一个劲地说他以前同一个小姑娘的事。说那小姑娘谁也追不上,偏他一说就成了。当时我就感觉不妙,一直劝他喝酒,想把他灌醉就算了,谁知他到底说出来了。” 
汤芙心道多少的故事都跟同桌的你有关,道:“他说什么了?” 
汤容红脸呸道:“还能说什么!我觉得他人挺好的,相处也挺愉快,只是并没有那种感觉,又怕伤害他的感情,愁死我了。” 
“那你到底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先相处看看,我不能保证会爱上他。” 
“噢,”汤芙叫道:“那就是同意喽!怪不得食堂里你们隔桌相看红脸呢。” 
汤容捂住汤芙的嘴:“这事我谁也没告诉,要是传了出去,你左右是个死!” 
汤芙忙对灯发誓,说她的这张嘴铁锥也扎不开,这秘密就当是陪葬会同她一起烂在棺材里。   
《琥珀的眼泪》三十七   
二人被情爱激荡着相约着去饮酒,走进一家饭店却发现七哥与冯闻钟也在。汤芙唬得拔脚要逃被七哥一噪子喊住:“汤容,汤芙真巧啊,一起来坐!”冯闻钟见自己朝思梦想的情人乐得直唱“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汤芙这边擢发抽肠,叹天公弄人。 
汤容也是有苦难言,只得挨着七哥坐下。剩下的二个空位,一个在七哥与另一学长中间,一个在汤容与冯闻钟之间,汤芙忙捡七哥身边坐下了。冯闻钟摆出老大的派头起身介绍道 
:“这是我的铁哥们,吴可,长我们一年,叫他学长好了。这位是汤容———” 
学长与汤容瞪视了几秒钟后,仿佛记起前朝旧事,恍然道:“我们见过面的,那次在学生部联谊会上———” 
汤容“啊”了一声表示自己尚未失忆;“那次真的多亏你了———” 
他二人在那神交目会,七哥心中不是滋味,忙岔开话头道:“这位是汤芙。才女啊。” 
学长礼貌地点头:“久仰大名,你的《牡丹图》画得太好了,哪天有空送我一幅。”汤芙含笑回点。 
饭桌上的五个人各有各的心事。汤芙想尽可能快的摆脱掉冯闻钟的淫威,冯闻钟想与她进一步建交;汤容对七哥兴趣不大,七哥盯着学长总觉得他是个劲敌。所以饭桌上话语不多只听到喝酒的声音。女生们在未进大学之前多半是滴酒不沾的,便错以为自己不善饮。待到被逼着灌了几瓶之后方知喝酒与已正好比是为长者折枝,日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完全有实力把男生干倒。汤容与汤芙喝了几杯之后方醒悟自己的酒量不次于“酒量大如牛”的刘姥姥,而酒一喝话也跟着多起来,学长起先隔着桌子同汤容谈笑,谈得兴起便挨到她的座旁,不一会二人跑到店外去了。 
七哥闷闷地一个人喝酒,让人联想到一副对子“药能医假病,酒不解真愁”。 
汤芙盯着冯闻钟,想着自己二年多的酸楚,一时间国恨家仇统统涌上心头,遂恶向胆边生要做戏给冯闻钟好看。她将身子挨近七哥,近的可以不分彼此,将唇贴近他的耳根,使出那枇杷门巷女子的功力浪声浪语道:“七哥,你真坏!答应过人家要请客的,到现在也没个准信儿!来,先罚你一杯!”说着将酒杯举至七哥唇边,七哥受了女人的刺激,哪里顾得上一旁的冯闻钟,就着汤芙的手吃了一杯道:“那这次就当是我请了吧。”“那怎么成?”汤芙媚眼乱飞,整个人几乎趴在了七哥身上:“要单独请,就我们俩人儿。” 
冯闻钟这边青筋暴跳,熊熊大火可以再造一座火焰山,拿白酒当凉水喝,喉咙里发出的只是“咕咚”二声。汤芙心情大快,正要快马加鞭再造辉煌,不料一阵尿急,忙起身到后院小解。厕所与饭店有一段距离,汤芙摸黑慢走,恍惚大树底下站着一对男女,竟是汤容与学长。不知何时他俩绕到后院来了,听那学长道:“这世界太小了,没想到又遇见你。”汤容道:“是啊,那日多谢你照顾。”学长道:“是我的荣幸。”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学长借机道:“起风了,靠过来我为你挡风。”说着两只手臂把汤容揽在胸前;“我这样可以么?我比你大,应该保护你。” 
汤芙吓得厕所也不想去了,悄悄逃回店内,见到沉默的七哥越发觉得他可怜。 
散席后汤芙找个没人的地儿,逼问汤容。汤容一派天真地回道:“我和学长什么关系也没有啊!”汤芙想难道撒谎是人的本能,怎么个个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脾气,只好使出杀手锏:“你就招了吧,大树下的场面我都看见啦。” 
汤容登时面红耳赤,颤巍巍地道;“起初我还以为他把我当妹妹看待,后来才知其实他———喜欢我。”汤芙啐道:“天底下真正的哥哥没一个对妹妹这么体贴温柔的,不过话说回来,他长得还真不赖,你什么态度呢?” 
汤容不语,不过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第二天上课,白冰峰神神秘秘地凑到汤芙跟前问:“你昨晚同谁吃的饭?” 
汤芙以为他在吃醋,惊喜交加,忙澄清道:“我同汤容吃的呀,碰巧遇到了七哥和冯闻钟他们。” 
白冰峰自言自语:“这就是了。”又追问:“席间发生什么事么?” 
汤芙觉得汤容的绯闻与他没多大关系遂略去不谈:“没什么事呀,怎么了?” 
白冰峰斜睨汤芙道:“昨天冯闻钟回寝躲在被窝里哭了大半夜,一定是你把他刺激到了。” 
汤芙万没想到自己的功力如此浑厚,满意地谦逊道:“他哭不哭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琥珀的眼泪》三十八   
下午汤芙在图书馆读书,忽觉一阵阴风吹过,旋尔桌上多了一封信而人影消失在门外。她展信一阅方知是冯闻钟的不平之作。内容可归纳为三点:一是对自我价值的肯定,如果把男人比作鸡那他就是鹤,以此类推,如果男人进化成鹤了,那他就是鹤顶红。缘何这么一位杰出人士被撅被踹?当真是千古之谜。二是对汤芙性别的否定,大凡女人都是水做的,世上所谓的冷美人也无外乎是水结成的冰,终究会融化成水。而汤芙是个特例,心硬如石,而且是茅坑边的石头———又臭又硬。三是对自己前半生行为的检讨。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 
已百年身,并预言汤芙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无知行为痛悔。汤芙此时正痛悔着,痛悔自己脚力不足,无法追上冯闻钟再把信塞给他。 
出于礼貌汤芙回了一信,极力赞同冯的观点把自己贬的一无是处,恭喜他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并且祝愿他早日匹配佳人。还用了几句古诗以增强阅读性,什么“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劝他及时行乐。写完信她站在男寝门口等冯闻钟现身,好了却这一段孽缘。 
偏偏左等右等都不来,看看夜色已深汤芙摇摇信叹美文无人赏识。正准备离去白冰峰摇摇摆摆地走回来,汤芙沉吟了片刻,似觉不妥,但想终无大碍便把信托他交给冯闻钟。也是汤芙失于考虑,让情敌传信息这无异于火上浇油。果然当冯闻钟从白冰峰手上接过信时,眼中的火几欲把信烧毁,终是功力不够,遂点燃了一根火柴当着白冰峰的面把信烧成灰烬。 
这个场面是白冰峰转述给汤芙的,她感觉像看了场恐怖电影,即刺激又有些后怕。不久冯闻钟与一班学委结成良伴,据说还是女方先表达爱意。一次汤芙与他们在楼梯口相遇,听那学委对另一同伴“诉苦”:“他对我一点都不好。尽我照顾他啦。” 
冯闻钟忙接茬道:“还不好?什么东西不都尽你先。”二人一唱一和好不甜蜜,汤芙低头而过,心中禁不住感慨万千。 
七哥好多日子没有在课堂现身了,汤芙怀疑与汤容的移情有关。汤芙一直认为感情世界里无对错,只要是真心付出的就不能责怪谁,更何况汤容与七哥之间本还没有什么。然而心中免不了对七哥感到遗憾。还有一个人比汤芙更急,韩霞一天打十几个电话查寻七哥的下落。如果七哥是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有美人热心相助倒也在情理之中;然而七哥不过是个单薄的小男人,韩霞唱的是哪出戏谁也摸不清。后来直到他二人同居了人们才明白,原来最能令女人动心的就是这种落魄的小男人,这就是梁朝伟这个瘦小男人桃花运最盛的原因。 
自从冯闻钟有了女友再没有人用他跟汤芙作耍,她顿时感觉生活轻松了不少,遂把精力都投入到《清流》的编辑工作上。文学社经过重组收入了不少甘为文学献身的有志青年,汤芙是主编,操着稿件的生死大权,社员们无不另眼相待,做人硬气了不少。今天编辑部正有个会,商讨《清流》的改版事宜。因为没有专门会议室,汤芙看本班教室没人就暂定在此开会。 
汤芙道:“新学期要有个新面貌,以往的杂志不受同学欢迎就是因为太陈旧,没有新鲜感。就拿封皮来说,一点不吸引人,美编,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 
当美编的小姑娘皱着眉头道;“什么样的封皮才吸引人呢?” 
汤芙惊讶她能问出这么没质量的问题,本想置之不理又怕影响自己的形像,遂解释道:“创新啊,不用现成的图片,自己动手去设计———” 
张林,那个曾吹嘘写有诗集的诗人,突地插嘴道;“干嘛这么费事,依我的主意就给主编您照张相,印在封面上。现在不是流行美女作家么,您这么漂亮不用多可惜———” 
偏巧这时李小丰回教室取东西,这一段话一字不漏地掉进她的耳朵里,惊得她险些把吃的东西都呕出来。汤芙也是脸红如猪肺,忙斥道:“别胡说!万万使不得!” 
张林还在那以理据争,听到汤芙的那句“再胡说我就炒你的鱿鱼”才打住。不过马屁算是拍出去了,所以心里依然很爽。汤芙表面上虽是斥责不断,可心里早对张林产生了好感,决定委与重任。孺子可造啊。 
对于版块的设计很快答成了一致。减少政治方面的让人看了第一句就知道第二句的口号文章,增加小说散文的版面。汤芙因为对小品文情有独钟,所以主张开辟一个新栏目“清流小品”,无论如何要把自己的那篇《追车小忆》塞进去。分配好任务后汤芙宣布散会。她伸了伸双臂,觉得自己真是块当领导的料。   
《琥珀的眼泪》三十九(1)   
汤芙在文学社的工作已步入正轨,然而在生活上却出现了滞障。因为是大三伊始,已往的学弟学妹已进化为学长,中国人素以长为尊,要想当皇帝都得抢着投胎才行。学校九点半熄灯就寝的规则仿佛只为小辈人而设的,学长们没一个肯遵守,这边检查方毕,那边就明晃晃地把灯点开,看小说的,听歌曲的,谈天说地的,洗衣做饭的,仿佛不跟学校对着干就对不起自己的辈份,不过夜生活就领略不到生活的乐趣。这下可坑了汤芙,她身子本就弱,开着灯根本睡不着觉,其实这本不是毛病,黑暗中入睡是附合自然规律的。可室友们并不这么 
想,视汤芙为怪物,弄得她也自卑起来,这就好比在旧社会,人人都吃人,你不吃便瞧你不起。汤芙起初反抗过,可一嘴难敌七舌,螳臂难当大车,几个回合下来讨不到一点便宜。汤芙是忍了,可是她睡觉用的那根筋不肯忍,渐渐地神经衰弱下来,脾气也越来越差。 
还有一件事令汤芙闹心,自从白彦与白冰峰并轨后,白彦在汤芙身边就好比是一根拔不出的刺,碰着了就痛。汤芙无法与之分屋而卧也就忍了,不料白彦与葛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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