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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琥珀的眼泪(大结局)-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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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芙想入文学社之心已久,期末时恰逢文学社改造便递上申请。校园里的文学组织属于 
民办组织,既无权又无钱,工作者全凭一腔热血。初入社里的人不知它的花架子,捋胳膊挽袖子作大干状,渐渐地发现耗尽心血熬成的文章不给钱也就罢了,还不受读者待见。如今的读者好像个个都是批评家专门负责挑错,写长了那是裹脚布,写短了那是兔子尾巴,写学习说你土包子,写爱情又骂你黄,到最后写作的都无血可滴变成干尸。社长拼命抽打干尸也抽不出一篇像样的文章,再逼急了干尸也会跳墙,引发了一起偷窃案。一社员明目张胆的把《读者》上的小说偷到校刊上,至此文学社名誉大跌。 
社里正是用人之际,汤芙顺理入社而且带着文章作为见面礼。社长本就有退隐之心,见收了汤芙这员大将便主动让贤,放手让她主持《清流》大局并许诺让汤芙在开学时重组编辑组,从新生中选拔人才。汤芙一朝权在手方知生活的乐趣,把情爱二字倒看淡了。 
这个假期汤芙完全为主编清流作准备,她在以往的栏目中新开设一个“清流小品”意在模仿雅舍小品刊登一系列有品味的文章。这样的文章不好写啊,主编当然得身先士卒,她写了一篇《追车小忆》,倒颇有名家风范,而且费力的打印出来以备社员样品学习之用。 
追车小忆 
宋代李元膺在他的《洞仙歌》里有这样几句:“早占取,韶光兴追游,但莫管春寒,醉红自暖。”好花当早开,即开了便要逐春而游,何必担心春尽无归处。每每读起此词便怦然心动,一个早字,一个追字令人玩味无穷。 
我生性贪婪小气。因为贪婪所以处处占先,机关算尽;因为小气所以铢锱必缴,分秒必争。由着这点性情,高中三年追了三年的车,一路跑下去,跑出了一部追车史。 
从家到学校坐车约二十分钟,电车每十分一次。平时犹可,一到放学时刻,但见汽车站旁蜂攒蝇集,万头涌动。远远地如有电车款款而来,刹时间人人进入备战状态,比正规军队还要快三分。电车一步步逼近,有如羊入狼群,透过玻璃窗,司机的惊恐之状尽收眼底。每遇此景都令我忆起一古谚:牛羊入屠户人家,一步步来寻死路。 
中国人素有经济细胞,紫荆花的枯荣无非是三兄弟争财夺地的先兆。亲兄弟尚且如此,外人之间更应该算得一清二楚。司机们一脸惨淡之相是因为学生们手中硬棒棒的板票,没有现钱的买卖怎不令人心灰意冷!于是头脑健全的司机心里噼哩叭啦地打起算盘:与其停而费时,不如跑而早归。总方针一定,脚下便不留情,油门索性踩到底,只恨开的不是飞机,嗖地一声绝尘而去,我们只有望尘而拜的份儿。 
没有人是天生的孬种,更何况是一群血气方刚的高中生。他那边躲,闪,逃,窜,我这里阻,截,堵,拦。风吹衣展,宛如“九里山前摆阵势”;呼声彻天,直似“昆明城下赌输赢”。好一场撒杀,汽笛声,助威声,怒骂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大将军符坚曾道:投鞭于江,足断其流。只可惜他的断流之鞭没有遗传后世,而以身断车的法子委实不敢善用。所以此一场战役总是学生输多赢少。 
忽一日,素来善战的截车先锋想出一妙计,先遣一队人马在前拦车,而另一队电车减速之际于后拽其电线,电断则车停。兵者凶器,实是不得已而用之。至此;“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战局竟一日好似一日。 
中国人素来看重骨气。古时一个叫颜回的人因不受嗟来之食饿死道边,然而此种傲骨若用在追车上便只有披星戴月的份儿。售票员的那两只眼睛冷光四射,碰着了就不免要打个冷颤,横看竖看就是学生长得不入眼,一不留神飞镖便直扑面门而来。回瞪?有失体面;舌战?技不如人。骨气在此一无用处。 
留心观察久了,我便摸出一条规律:学校六点放学,而恰恰相反六点零五分有一电车呼啸而过。如果你打铃便冲出校门,沿着百米长的柏油马路奋勇直追便有希望退出拦车战,从而早到家半个小时。从此,马路上便多了一个追车的人。 
起先还有一同窗与我同追,后来她觉得追车有失风雅且很难发扬其方步的精髓,便只有我一人奋战了。有时还没出校门,电车便绝尘而逝。追?不追?两个念头在一秒钟内能打上七八个滚儿。脚下却不迟疑,一步紧似一步,手里的饭盒叮叮当当地一路唱下去。 
令我吃惊的是,无论车跑得有多快,离你有多远,只要你一个心地追下去十有八九能追得上。追上了,任路边杨柳疾驰而过,把身后一群拦车族抛得老远。也正因了这早到的半个小时我才把十几卷书尽罗于胸内。 
二十年前一个叫秦文君的女孩问她的外婆:人能跑,为什么要走呢?心存着这个疑问,她一路跑下去,如今已是文坛中坚。 
二十年后的今天,一个为赶早而追车的女孩撒开腿不计得失的一路跑下去,跑出了一条真理:只要你肯追,就一定追得上。   
《琥珀的眼泪》三十五(2)   
我不喜欢流行歌曲,而有一首歌每每听到它便心潮澎湃。不是它的曲调,不是歌者的技巧,而是铿锵有力呼之欲出的三个字:追!追!追!追爱情也好,追事业也罢,与追车有着同一个根。 
要赶早,就得撒开腿去追,就得不计得失地一路跑下去。 
汤芙怀揣着这件宝贝匆匆赶往风满亭。文学社因为是民间组织,所以根本没有固定活动地点,只得打游击。汤芙对风满亭情有独钟,决定在那召开招募新成员大会。开会的只有五个人,除汤芙外都是责任编辑。以往的主编升为副社长了,美编升为理事,总之只要当官就是一个升字。本次会议结果如下:从新生中招录责编四名,美编二名,通讯员四名,记者四名。选取分三步走:第一上交简历及代表作各一份;第二在竞选中作即时三分钟陈述;第三现场命题作文。这第三步是汤芙后加上去的,意在加大入社的难度。这同追女人一个道理,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有人珍惜。而且男女有别的规定了三要三不要:对男士实行三要政策:一,文笔不行长得帅的要二,长的不行文笔帅的要三,长的不行文笔也不行,想入就要。 
对女生的三不要政策:一,常换男朋友的不要二,没有男朋友的不要三,有男朋友但两地分居的不要。 
此政策是文学社建社以来的老黄历,意在保护男性不受蹂躏,同时保证入社女生机会均等。虽说有点黄,怎耐肉少狐狸多,也是逼不得已。 
散会后汤芙溜溜哒哒地向教室走去,正与白冰峰迎面相逢。她放慢了步子心中此起彼伏。一个多月不见了,万事皆更变,如今竟是找不出一句话可说。汤芙站在门口等他先进,谁知白冰峰退后彬彬有礼地道:“请进。”汤芙惊讶,暗想以往的他小气好使性子,开个玩笑也会恼,今日的所为却有君子风度,士别三日当真得刮目相看。可是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干,她点点头淡淡地走进去,故意拉开彼此的距离,一直退到相逢的最初。 
屋里就他俩人,汤芙感到不自在,思想无法集中。恨自己没定性,一咬牙向门外走去。就在她经过白冰峰身旁时却听见一声长长的柔婉的口哨,这声口哨好比孔雀张开的吸引异性的屏峰,勾得汤芙又要自作多情。   
《琥珀的眼泪》三十六   
选新社员这天同窗真给汤芙做脸,不仅参选的人多的空前绝后,还满满地围了一屋子看客。第一个上场的是一个叫张林的男生,他一只手端放胸前,说话像领导做年终总结:“各位前辈,很荣幸站在这个位置参选。我从小就爱文学,已经著有一本诗选———”,说着双手捧上一个本子。众人哗然。汤芙也难免动容,她知道出书的不易。谁知接过本子才知是手抄本,笑着翻开去,叹现在的小孩真敢做虚假广告。诗大部分都很年轻,没离开纯文学的调调,只有一首叫《如果》的诗写的不俗: 
“…… 
如果, 
如果命运注定我生存在魔鬼之间, 
就让那仅有的阳光变成刺透我胸膛的利剑, 
我用自己的鲜血滴向生命的高点!” 
汤芙冲着这首诗的面子把主人留下。 
第二个上场的宋军是矮个子的四川人,一脸严肃紧张,表达了极想入社的理想,让人觉得他是报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条来的。汤芙不想杀生,把他也留下了。 
第三个男生叫吴刚,长得膀大腰圆,说话像说相声:“我叫吴刚,却从来没遇到过嫦娥。我这个人特实在,舞文弄墨的活也不大会干,但是我特想为文学社做贡献。给社员扛东西,跑腿,当保镖,这些活我都能干———”说着一只手把桌子举起来以示自己的本领大。最后这个活宝也被留下。 
接下来的这个男生长得像当红小生何润东,还没等他开口呢汤芙已经拿准主意了:市政府大楼可以卖掉,帅哥必须留下。 
这次大会成果丰硕,录取的男女比例居然持平,这是文学繁荣的好兆头。汤芙踌蹰满志地迈出会场,遇见汤容白彦去吃饭,三人同行。白彦打趣汤芙:“汤主编能同我们老百姓一起吃饭,真荣幸啊。”汤芙回道:“所以啊,这顿你请了。” 
汤容忽道:“你们听说没,宋漠庭与白冰峰闹翻了。” 
汤芙瞅瞅白彦心想这事只有她最清楚,果见白彦脸色一变:“他的事与我无关。” 
汤容道:“怎么?两口子闹别扭了?” 
“别,以后的事谁知道。”白彦漠然道。 
白彦不想深谈可急坏了汤芙,她又记起白冰峰的口哨,那分明是求救信号,等着自己奋不顾身的拯救。她母性大发,逼着汤容道出实情。原来系里为艺术节排演交际舞,陈圆圆挑白冰峰为自己的舞伴,这激得宋漠庭醋性大发,处处同他不对付。白冰峰也是个命蹇的人,只要同美女沾一点边就被攻击的体无完肤。 
汤芙心中的冰块稀哩哗啦地融化,水位上涨到可以去漫金山。只碍着白彦在不能尽性献身。她正懊恼着,忽地瞥见乾清眉飞色舞地给身边一清爽干净的女生夹菜,忙推汤容道:“天啊,他怎么又换啦!” 
汤容以为有什么新情况,及至看见乾清啐了一口道:“大姐,你写书写傻了。这早就不是新闻了。” 
汤芙不依不饶:“那严眉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一转头,对桌的严眉吃的吐沫横飞,爽朗的笑声振得金属嗡嗡直响。汤芙怀疑她表情的真实度,一个女人被扔一次,即使不摔得血肉模糊也得鼻青脸肿,除非她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就在此时,汤芙又发现了新情况,汤容不知在谁的辐射之下羞红了脸,接着默默点了点头。她顺着汤容的视线寻去见七哥直勾勾地盯着这边,汤芙“啊”的刚要发表议论,被汤容在桌子下捏了一把大腿,她忍住痛和好奇等着一会同她算总账。 
等到她俩单独相处时汤芙责怪道:“亏得我们还算最好的搭当,怎么有事都不同我说一声。” 
“不是我不想说,就这二天的事。你忙着文学社的事哪有空理我。”汤容垂下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汤芙才不在乎她的叙述方式,一叠声地催她:“七哥他怎么跟你对上眼啦?” 
“我们不是同桌么,平时处的挺好的,就在前天他约我吃饭,饭桌上一个劲地说他以前同一个小姑娘的事。说那小姑娘谁也追不上,偏他一说就成了。当时我就感觉不妙,一直劝他喝酒,想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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