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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蝶恋无痕-第14章

小说: 蝶恋无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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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听妈妈的话,所以我不敢把它带回家。尽管我很喜欢它。

    我把它藏在家对面的武警中队那个通道,通道里面堆放着杂物,特地拔了些干草给它铺在身体下面,我怕它冷。它在我手中一直很安静的卧着,当我走开的时候它开始叫,可是我没办法不走。

    夜里它一直叫一直叫,我睁着眼睛,很不安的躺在妈妈怀里无法入睡。我说妈妈我想出去一会儿。这么晚了你出去干什么?妈妈不解的说道。我不敢再说话,只听见悲鸣的叫声回荡在清冷的夜里,直到天明。声声不息。

    第二天,一大早急忙爬起床,直接伸手到米缸里抓了把米端上杯水冲了下楼。

    它不见了!我怅然若失的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攥着米粒。我的手很小,米粒一直掉。

    我听见断续而孱弱的鸣叫声从垃圾箱传来,孱弱无力的嘶哑声。

    循声望去。在离垃圾箱不远的一只破布鞋里找到了它,它就那样将小小的身体蜷缩在鞋里。

    我很难过,因为它已经没有力气看我了,它是那么小,在我小小的手里,它发出微弱的叫声,微闭的眼睛费力的张开又缓慢闭上。我看见它很费力的歪头看我,头低垂着,拿它黑亮的小眼睛我赶紧把米用砖砸碎给它喂了点,可是什么都晚了,它就那样耸拉下小脑袋,慢慢垂在我冰凉的手里。

    我感觉到微热的绒毛和手指贴合的柔软,然后,它躯体僵硬,睡着了

    我呆了,呆呆的看着它弱小的身体,不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一种很深的难过让我的眼泪很轻易的流了下来,我站在场子里哭的很大声。

    有武警叔叔听到哭声,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只是哭,他们把我领着送回了家。

    我对妈妈说,我的阿黄死了!我不敢带回来,怕你不喜欢,我把它放在中队里,它死了啊!我那时手里一直握着它的尸体,一直握着。

    我记得妈妈擦干我的眼泪说,以后妈妈不这样了,好了,乖,不哭了啊。

    以后我就真的可以养小动物了,可是我对阿黄的愧疚一如那只被我丢在树林里的小斑鸠,我对它说,我不能带你回家,妈妈会不喜欢的。阿黄死的时候眼神凄然的望着我,我知道那是依恋。可是,我就那样在寒夜中把它孤零零的放在外面。

    我不知道它是怎样爬了一夜找到了那只可以躲避寒风的布鞋。

    那只鞋离通道口有十几步的距离,还有三个阶梯。阿黄不能走路,是用翅膀费劲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的爬着想起它滚下阶梯的情景,我

    当我发现,那只鞋,还有通道口的前方,是我离开它时所走的那条路

    小斑鸠需要的是知道家的方向,而阿黄,需要的是一颗心。

    离开阿黄睡着的那个地方,我以为遗忘了,可是它却在某个时间清晰的出现于记忆中,一直徘徊,徘徊。

    我仿佛还能听见阿黄呼喊我的声音,它在寒风中喊,我冷,好冷……

    妈来武汉押送犯人,顺便送我来学校,五点半的时候,上弦月还是那样明亮,而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离开江树,离开嘉俐,离开我的家。

    像条船在海上飘,北极星看不到。

    和我们同车的是比我还小的孩子,十七八岁的年龄,注定在高墙铁栏里渡过半生。一路上他们都各自看着沿路的风景,面色发黄的疲惫那么明显,明晃晃的手铐闪着金属光泽,在阳光下是那么刺眼。

    而他们的父母,在月夜风高的时候,守在监狱门口,只为在上囚车的那一刻见上自己的儿子一面。我看见一张老泪纵横的脸和稚气未脱的脸对望时的神情。

    一个孩子张皇无助的抓住从车窗外伸进的手,一声声的喊着“妈妈,妈妈”

    “孩子,好好做人,妈妈要你,等你回家啊”

    月光倾洒在囚车上,将影子拉的很长。我的心一如离愁那么沉重。
江城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记得我在我窗边的墙上写下“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这句话的时候,我上高二。读到这首词的时候,我的情感亦若潮水般湮没心头,难过的一塌糊涂。

    我最喜欢的词语是:江城,中南,剑桥。

    我不知道的是,这几个简单的词语却和我的生活产生了小小的意外,小小的交集。

    (江城)

    我有一个小哥哥,而我一直不知道在八岁那年记忆中,那个情景里的男孩子是我的一个表哥,他叫江城。

    十二年前,大年初一,在爷爷的房间里,我看见从一个童话中走出的王子,站在阳光打出几缕光芒的室内,静静的看灰尘舞蹈的孩子。我想,他身后应该有不断飘散的樱花。

    他有微微上扬好看的嘴角,细密的,长长的睫毛。柔软触额的黑发。

    奶奶对我说,这是江城哥哥。

    再见他,五年前的除夕,他穿着军服安静的坐在炭火盆旁,顾自看着炭火温柔的吐着火舌。我看见他白皙而纤长的手指,覆在火盆上空,十指交合。

    听妈妈说他考上了西安军医大学。

    我们仍然彼此不认识。

    两年前除夕,在他的舅舅家里。

    奶奶说江城啊你教教妹妹,讲讲你的学习方法。她就要第二次高考了。

    我们说了十二年来的第一句话。

    他看看我,好看的嘴角弯出完美的曲线,我说哥我很迷茫。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看我,怎么会?不要怕,一切都会好的。

    我突然就想哭了。

    吃完饭,我在小哥哥的写字台上看到一个精致的草编工艺品,你做的吗?很好看。

    你能看懂吗?

    是一只有方向而没有桨的小船。

    他的眼睛顿时弥漫出忧伤的雾气,许久没有说话。我有些奇怪,这是小哥哥最心爱的东西,为什么落满了灰尘。

    其实我也没有方向。我们都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小哥哥的理想是去念剑桥大学公商管理MBA,而他的爸爸一定要他学医。他富裕的家庭没有给他的是自由。就像当初我服从爸爸的安排放弃美术一样。我们都很乖,是乖孩子,不会顶撞长辈。我们能做的只是在无人的时候看看自己曾经的梦想,痛并快乐的一次次惜别过往拥有的情怀。用不曾忘记的感伤看着它年复一年的落满灰尘。

    华灯初上,我伸展左臂,一盏一盏的数划着我和小哥哥一起经过的白色霓虹灯。

    数到十二盏的时候,停下来,我说,哥,曾经在这里,我遇见过你。

    小哥哥展开了笑容,干净而明亮。他说我知道。

    等我们走到水库边上的时候,天空开始飘雪,我们都伸手去接落雪,在白色荧光的霓虹灯下静静的看着落雪飘进黑暗无边的水面,溶了。而小哥哥凄美的笑,也融进初雪的夜。雪不断的落在小哥哥的肩头,我看着很难过,想起《幻城》中卡索打开魔法屏障为释遮挡落雪的情景,如果可以,我也会为我的小哥哥遮挡落雪。雪飘散在我们之间,不停息。冰冷的夜,我看见温暖的笑容弥散的温度轻盈飞舞。

    过完年,我们就开学了。有天停电了。在黑暗中安静的微笑,没人看的见。

    我在烛光中感受昏黄的气韵带来的温暖。我喜欢烛火,当大地黑暗的时候。

    当看见教室走廊上安静的站着一个穿着长风衣的男孩认真眺望落雪的背影,我知道,那是小哥哥。

    那晚有很明亮的月亮,在雪后的夜里当空照耀空旷的操场,朦胧月衣;哥陪我在操场上吹了一个多小时很冷的风。

    我认真的一步步在雪地里踏着脚印。小哥哥说我明天走了,来看看你。我没说话,仍旧走着半圈跑道,走到一半再折回来,反反复复。

    怎么你不走完一圈?

    我回头看着层层叠叠但不凌乱的脚印。我知道,陪我走完一圈你就要走了。对吗?哥

    悄悄留下小哥哥陪我走过的脚印,我想,明天、后天、大后天,还可以独自温习。所以我希望天一直冷,但不要下雪了,因为我怕雪没入脚印,掩埋掉——痕。

    这天之后,我再没有见过我的小哥哥,我不知道那个城市是否也会有飘雪的天气。我总读天上的星星说,哥哥,很想念。

    (中南)

    没想到,我会在江城——武汉念大学,于是,那份四年前即将遗忘的曾经,又轰轰烈烈的赶来并以安静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不知道我是否离开,还是已经离开过了,还是根本就不曾离开。

    四年前我念高一那年,我在网上遇见了smile。自鹤∫桓黾业哪猩?

    “我的妈妈另组了一个家庭,和我隔江而住。爸爸在外地工作,不常回来。我住在这个曾经的家里。”

    当我看到“隔江而住”这四个字的时候,我感到一种隐痛一直徘徊一直呼喊。当合上那封信的时候,我在想,这个男孩子一定有着闪亮的眸。我叫他smile。

    很多时候,在天气阴郁的雨天,我总会打电话给他,我说,smile;下雨了,你看得见吗?

    记得那年爷爷突然濒危生命边缘的时候,家里只剩我一个人,我坐在地板上拿起电话,不知道要打给谁,我的脑子很空白,后来我听到smile的声音,他说你好。我就哭了,一直一直没有停息。他接电话的第一句一直都是“喂?”。之后,断词的询问,慌张无措的语气,我到现在还记忆尤新。我说我好怕,他说,我在。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哭累了,挂着泪痕依在窗沿睡着了,地板很凉。手中握着的电话一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你睡了吗?恩。你呢?就睡了。

    那年,他在中南政法大学念大一,中南,我最喜欢的词。中南民族大学,我最爱的学校。而,一切无缘。

    我们的闪躲和逃避,时间遗忘了,埋藏了,在不知不觉中,我忘记了那个最熟悉的号码。我以为不会忘记,所以我相信记忆,印在脑海里,当我发现真的不记得的时候,我开始无比怀念有笔触的痕迹,因为有痕,所以永久。

    网络与现实其实没有距离,远离的是心,是情,是清雅如浮萍的印记。

    我们相见亦如平常的友人,smile曾说见面的时候会送我百合花,我只要了一枝,在初见的那晚。

    当花榭的时候,smile说,对不起,我们的世界没有交集。

    我开始迷失,怅惘,在近似幽灵的生活中人间蒸发。我的方式,也是唯一的。我们回到了沉默。一个休止符。

    (剑桥)

    高二时,以为摄影的爱好,我认识了一个与我同班名叫T的男孩子。我、他和倩三人去乡间摄影,回来之后我们成了朋友。他说他最喜欢的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知道康桥是指的什么吗?

    我说我不知道啊,是指什么?

    剑桥。

    倩是我的好朋友,妈妈病逝不到一个月,爸爸结婚了,也不要她了,她跟着奶奶过,天天看脸色过日子的女孩子。

    她很放纵的面对感情,游离于边缘的女生,我们是好朋友。认识于偶然。

    我们在同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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