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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董懿娜作品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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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种本能的抗拒。父母亲曾花心思想调教我,可后来他们就放弃了。父亲
说,我的倔强非常象我的母亲,除非我自己作出选择,否则,一切外在的力
量都不会有太大的作用。

我就这样很安于我的生活,经常象个深身绑满汽球在空中飘的人。我
的努力开始有成绩了,我的文章开始在报纸和杂志上刊出,而且越来越多。
我的亲戚们读到后就会用电话来,多半是我父母接到,于是他们感到很高兴。
后来他们的朋友知道了,也会送来溢美之词,他们感到有点骄傲了。这样一
个古怪的不听话的爱折腾的骇子终究还是有了点出息。

妹妹和我的个性是迥然不同的。我是时而静时而动,妹妹是彻底地开
朗而可爱。我到了念大学以后开始听到有人夸赞我是美丽的,往往还会这样
说:人长得还可以,气质是很好的。我知道了气质对于我比美丽更重要,这
可以理解成一种赞扬也可以理解成没有天生丽质的一种自我解脱。可妹妹却
是真的很靓,天生的白净,无论是在太阳下暴晒多久也见黑,浓眉大眼,秀
气中略带点英气,唯有牙齿长得不好。小时候,我和她吵架总要挖苦她有一
副“恐龙牙”,是“窟窿牙”的谐音,这样说来可更添些狰狞的感觉。我们
俩长得很不相像。

她自小就有小男生的习性,聪明但不好学,可是因为太聪明的缘故,
老师对于这样的学生往往是束手无措的,她也自小懂得察颜观色,很少惹得
父母生气,不象我性格中有那种耿直的成份,犟强是很厉害的,我总怀疑她
的细胞中有商界人士的天生禀赋,要不然十八、九岁的她怎就能对繁复的商
务掌握得得心应手了呢?我向来就是迁就她,觉得她真是一个可爱无比的精
灵,她找我聊聊她的想法或是钻到我的被子里来搂着我说一些悄悄话的时
候,我感到有妹妹真是一种幸福。她经常在她的同学们中夸赞我,有时她的
同学从报上读到我写的东西便告诉她,她会得意洋洋的,有时候我也会被她
的任性和无理取闹搞得心烦,甚至会火冒三丈。我曾经动手打过她一次,那


次离现在已经很久了,现在想来很是悔意。看到她饱含着眼泪愤愤然又无计
可施的样子心就立刻软了。我们不知吵闹过多少回,又在一起欢笑嘻戏变着
法子蒙父母多少回,互相牵挂、担心过多少回了。我有一次对妈妈说,幸亏
你生了我们俩,要不然想吵架都找不到人,两个孩子有独生子女所不能享有
到的快乐。

当我念大学以后,我对家的感觉是日愈感到亲切和难舍。当我到外地
去继续我的大学生涯的时候,这份感觉更加浓重地缠绕着我。我惧怕疾病和
意外的伤害来袭击我家里的人,经常打长途回家,家中自然是一切安好。我
突然发觉我骨子里是极恋家的。也日愈感到父母这么多年来对我付出的辛劳
是永远无法偿还的。离家远了,有了距离,彼此平时不太相容的习性都变得
恍惚起来了,唯有一种浓厚的亲情经常在平常的日子莫名奇妙地涌起。我甚
至感到,我已经到了应该照顾我父母的时候,尽管他们还正值中年。我几次
遇到困难的时候,我都会这样对自己说,我不可以辜负自己,更不可以辜负
我的家人。

血缘是一种最奇妙的东西,天涯海角,时光荏苒,物换事迁,它不但
不会疏远、冲淡、更改,反而日愈浓烈而久远。

经典影片
--那一袭绛红
'远景'多年以前的那个初夏,一个念中学的女孩去机场送父亲和母亲
远行。虽是短暂的分别,却如同久别一般的惆怅。
'近景'母亲穿着一袭绛红的旗袍,丝绸的那种,飘逸轻柔,女儿好几
次伸手去拽住那一袭绛红,那软滑的绛红一不小心就从女儿的掌心逃开了。
'旁白'那时候,穿旗袍的人很少,母亲娇小玲珑,那袭醉人的绛红是
所到之处的焦点。
母亲和父亲携手的背影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幸福的女人被心爱的人携
着,最能体现那种韵致的是一袭旗袍,最能体现那份情调的是那种绛红。
'淡出叠印'年迈的外祖母年轻时那些穿着旗袍的倩影都已留在了一张
张褪了色的相片上。'镜头摇'那些旗袍的质地、剪裁和颜色里藏着外祖母年
轻时的或喜或悲以及所有褪了色的或永远不会褪色的回忆。那些旗袍大都是
布的,暗底碎花的很多,也有几件是缎子的。那些旗袍大多很朴素,就在这
朴素的料子里藏着一个女人从少女时代到年逾古稀所有的希冀与遗憾。
'特写'那件绛红色的软缎旗袍是外婆每逢节日要穿的,很多年过去了,
那色彩非但没有淡化却反而是明艳依旧。那袭绛红蕴着一个女人的心境;那
些泪水那些微笑那些坚韧以及含辛茹苦融成的点点滴滴,滋润着她心目中的
这件华服,故而它是永远鲜亮的。
'旁白'外婆和母亲都喜欢那样的色彩。如今这样的色彩好寻,然而那
种古风雅韵,大街小巷那些笑意浅浅步子悠然的女子如何能寻得见?那份景
致,忆起来恍若隔世。
'中景'年轻的女孩的衣橱挂满了各式服装,却从来没有过一件旗袍。
母亲的几件旗袍已经好久没有人碰了,当年太清瘦太娇小的母亲已经开始发
福。那袭醉人的绛红只在衣橱打开的一瞬间含着静美开放。
'旁白'好几次,我伸出手将那一袭绛红揉在掌心,那种幽滑和柔软让
人有一种深至切肤的欣慰与哀惋。我曾和好友谈,我们都没有出生在那样的
时代,倘若是,那么也许十一二岁就会穿一袭蓝布旗袍了,那样清瘦的身躯


裹在旗袍里定然会让人生出怜惜之情。然后旗袍等着你长大,等着时光荏苒,
然后你将它的韵致一点一滴地体现出来。想象者一群女生穿着最朴素的士林
蓝旗袍斜斜地穿街而过,无端会生出那么多的向往。

'切入'年轻女孩的女友途经新加坡,打电话回来说,她在那里逢到一
家极好的裁缝店,老板最擅做旗袍。

'近景'女友回来,捎回一大堆礼物,有一个古褐色的盒子递到年轻女
孩的面前。

'特写'是一袭旗袍,是一袭绛红色的旗袍。

'旁白'多年来的那种企羡和超越服饰之上的那份钟爱之情,当那袭绛
红拢上身的那瞬间,悄然盈成一种满足。

'镜头摇'两个年轻女子没有去招摇过市,往日的疯疯癫癫倒被旗袍收
敛住了,她们将咖啡换成茶,轻声细语,如同古代闺秀一般。

'旁白'此刻,大家的心思其实已走得很远,想象着回到那个不太久远
的年代,婀娜地走在夕阳里、月光下,没有人作陪,没有喧闹,没有嘈杂,
只有那一份纯美的心境应和着那一袭绛红。

朴素的情谊

十六岁的那一年我是个初三的学生。

十六岁的那个初夏我正在忙碌地准备考高中,意外地患了阑尾炎,且
因为误了时间以至阑尾穿孔,动了个不大不小的手术,焦灼而痛苦地躺在医
院里。想着我的同学们正在日以继夜地复习备考,心理上的压力以及伤口愈
合过程中的苦痛日夜纠缠着我,消瘦和忧郁成一种凄苦之状映在我的脸上。
每天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连日打点滴的手已经肿了起来,伤口时不时地
作痛,无法看书复习更无法去学校上课。

只有到了每日的黄昏,同学们总是相约来探望我,替我补课陪我聊天。
那时候,男生与女生的关系总像是云雾绕山,甚至有些别扭,很少有男孩女
孩单独相处的胆子。所以班里的女孩总是要成群结队来看我而且还要拽上好
几个女生同往。

那时班上有三个男孩是属于令老师特别头疼的人,成绩都属于班内末
流且顽皮成性,待班上的同学都来过之后我还未见到他们的身影。他们不来
的原因一则是怕在病房遇到老师,二则是没有女生愿意陪他们来。

那是手术后的第六天,大约是深夜十二点左右。那三个男孩子出现在
我的病床前,我被他们的来访惊醒。他们每个人的手臂上都划了浅浅的伤痕,
因为已过了探访的时间,他们是翻墙进来的。带着时鲜的水果和一个会唱歌
的绒毛玩具。他们的眼睛在那个黯淡的病房里闪着一种朴素诚挚的光。他们
挑了一个不会有人来访的时候来向我这个在病中最需关心的人送上祝福和安
慰。我们几乎不能多说话,邻床的病人都已入睡,看管病房的护士一再催促
他们快走,他们的手上又要多一道伤痕,因为他们不得不再翻墙出去。我还
记得他们走出病房以后我的睫毛上湿漉漉的。

后来,我们每个人都在自己新的人生道路上飞跑。时间久了,哪怕是
同窗好友若不联系,那个名字就成为与某个人像联系的符号了,只知道有的
人一直比较顺利,有的却是一路跌跌撞撞地摸索。

我念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得知,那三位男孩中有一个因偷窃自行车而被
判入狱二年。从初中毕业到那时已有五年的时间了,岁月真是具有最无形巨
大的力量,当初那个虽不优秀但纯朴诚挚的男孩在时间的漩涡里居然变成一


个少廉寡耻的小偷,有谁会想到他曾经也是一个老实本份具有爱心的人呢?
其余二位一个念了医科大学,另一个随了父亲去了加拿大定居。好不容易在
校庆的时候,分散在各处的同学重又聚首,那时便对往昔纯真年代多存了一
份怀念和再也无法追回的遗憾。

往昔的人,往昔的事总像是残花落叶,无论当初有多少美丽,时间总
会让一切张扬沉淀下来,有的成为记忆的一部分有的就真的随风而逝了。

现在的我就要大学毕业了,偶尔还会和花季时节的朋友通电话聊天。
那位男孩也已经出狱又开始了新的生活,只是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后来的
几次老同学聚会他执意不愿再来。

其实有好多同学都在为他祝福,但愿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一切
可以再来过。

我永远记得多年前的那个子夜,三张黝黑的挂着汗珠的脸和脸上亲切
的笑容质朴的神情。我也永远相信人的生命中最初总有一些纯真、善良的可
爱,有的人可以保持它并且更加深刻广泛地理解它诠释它,有的人则远离了
它。

花季的如烟往事里会有各种各样的回忆沉淀下来,那一份朴素的情谊
总让我回想起来心存感激。

世上最可爱的女孩
我有一个漂亮任性的妹妹,在我二十岁以前,她是一个爱和我争夺一
切天下美好事物的小调皮鬼,可是在我入大学以后不知是我变了还是她变
了,她成了我经常牵挂的人也是我觉得最可爱最淘气的女孩
小时候,我总是沉默寡言而她则是活泼好动,有时候和我吵了架总是
恶人先告状。我向来就是迁就她,觉得自己是姐姐凡事是该让着她的,可她
日愈得逞,常常是惹恼我。我什么都不怕就怕看到比我小的人在我面前哭,
妹妹掌握了我的规律常常在万般无奈之下就使出绝招嚎啕大哭起来,我总是
在无可奈何之下依顺了她的无理要求。长大以后,她开始变得可以理喻了。
我们终于从对峙状态变为了对话状态。她变得愈来愈尊重我,有时爸妈的意
见她任性而不能接受,只要我讲的她大半还是会听一些。遇到什么事也总是
会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我学了文,这也是她喜欢的可她去念了外贸,她对商务方面的事有着
同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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