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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安魂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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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对着面前这帮子看起来冷冰冰的家人,最终将目光投向寒沙和三更,他们看起来更符合小镇上的人们对情感的标准。   
“他们暂时是没什么大碍,可是两个老人年纪都大了,身体状况也不好,现在说要全面治疗有点不切实际,你们要作好思想准备。在这段日子里尽量不要刺激他们,他们想做的、需要的,做晚辈的要是能办到就尽量替他们办吧!   
这是一种变相的死亡通知书,三更心里明白,她就曾经体验过。   
“三更……”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叫她,三更寻着声音挪动脚步,她看到了钟老先生微微张开的眼睛。“老爷爷,我在这里。”   
“我想……留在……留在这个小镇上。”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他不想看着那些豺狼一样的子孙,他知道这个愿望只有三更能帮他办到。   
难得钟老先生如此相信她,三更绝对不会让老爷爷失望的。挺直腰杆,她朝钟良一撇嘴,“听到了没有?你爸爸想留在这里,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再坐车回家。放心,我不会把他拐跑的,过段时间我就把他还给你。”   
“这怎么行?”老爸没说话,精明的女儿先冒火了,“要是你趁这段时间拐骗老头子,让他把遗产全部都留给你怎么办?”   
“就是!就是!”两个急着等钱花的兄弟也跟在后面反对,“你当我们是傻瓜啊?这种事绝对不能让它有机会发生。”   
钟良也犹豫了,易日董事是他想巴结的人,可是上亿的家产他总不能拱手送人吧!老头子的脾气这么古怪,让他把钟家的财产全部送给外人,也不是做不出来的事。   
还好寒沙出面从中调和。他向钟家人那边走去,走过三更身旁的时候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所有要表达的意思在这慢慢悠悠的动作中全都表达清楚了。三更知道他一定会处理好,她相信他。   
“钟先生,现在钟枢汉老先生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随意搬动,如果你们硬要带他走,万一路上有什么闪失,老先生出了什么意外,这算不算意外死亡?如果算,老先生的遗产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你们不是不清楚吧?”   
他慢悠悠的,看似轻闲、平淡的话却抓住了钟家子孙最在意的东西——遗产。钟老先生曾经做过这样一份法律公证:如果他死于意外或谋杀,遗产全部捐到社会上去,他们这些豺狼一分钱也别想捞到,这是他们最不愿意得到的结果。   
“好吧!我们先走,过几天再来接老头子。”   
钟心他们还不放心地跟寒沙、三更打招呼:“你们可别打什么主意,如果遗产有什么问题,我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想打架吗?三更才不怕呢!她大姐可是女警,带枪的那种。   
终于把大鬼、小鬼通通赶走了,三更和寒沙跟随护士将两个老人送到病房。寒沙觉得三更和钟老先生更合拍一点,把她推到了钟老先生身边,自己则凑到了苏老太太的病床旁守候着,像个孙儿一般看护着自己的奶奶。   
停了片刻,他细心地发现其实老太太早就清醒了。这里没有其他外人,她不需要再伪装,寒沙也想听听她的意思。   
“苏女士,您还好吗?”   
“我只是一个乡下婆子,听不惯人家叫我‘女士’,你直接叫我老太太吧!我都是八十有三的人了。”   
不知道是因为不想再多谈,还是体谅寒沙他们辛苦了,她用眼睛瞄了瞄他。“镇上很少有外人来,所以没有旅馆,你带着那位小姐去我家歇歇吧!钥匙在门廊上的花盆的旁边。”   
累了一整天,眼看夜已深沉,寒沙觉得还是养好精神明天再来解决两个老人六十年的恩怨情结比较好。叫上三更,他们披着月色,相伴……回家。 
第五章第五章     
苏秀老太太的这件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很舒服,很有家的感觉。那是一个女人用她八十三年的心建构而成的,体现了她对家全部的希望和爱。而这个家,却一直只有她独自一人孤苦无依地活在漫漫的等待中。   
昨天深夜回到这里,寒沙很有风度地把卧室让给了夏三更,自己去客厅睡又短又小的沙发,临睡前还让她把门锁好。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三更抱着被子差点笑到地上,他是希望她安心睡觉,还是他不放心自己?   
管他什么答案,三更把门大敞着,结果仍旧是一夜好眠。清晨七点整,她体内的生物钟像往常一样提醒她醒来,精神十足地从卧房出来,她立刻闻到了阵阵诱人的香气。昨天一整天几乎都没怎么吃,如今睡了一觉把精神养足了,食欲也跟着爬了上来。   
走进老式的厨房,三更看到了在油烟中的寒沙。靠着门她沉静地看着他,以前不觉得,原来他长得这么有……味道。   
虽然是慢性子的人,却长着精干的身躯,神情犹如泡在研究室里的研究员,他斯文得很吸引人,如果不说那句“赶什么赶?赶着去死啊?”的口头禅的话,她会更欣赏他的。   
太专注于他,竟没发觉他已回过头冲着她招手,“你已经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呃?”有点尴尬,三更偏过头傻笑了起来。   
寒沙以为她是大清早看到一个男人在面前晃荡有些不自在,他将简单的早餐放在她面前,低着头认真瞪着面前的食物,以减少跟她视线相撞的机会。   
“不过你现在起来刚刚好,我已经做好了早餐,你大概饿了吧?冰箱里没什么东西,我煮了燕麦粥,你凑合着吃一点吧!”   
看出寒沙有意避开她的视线,三更想着找点什么话题来说:“我倒奇怪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才七点哎,你每天不是都要十点多才进公司的嘛!”   
“小姐,我每天六点整就得起床照顾我妈啊!”话是脱口而出,没来得及让寒沙经过自己的大脑处理一下,他装做什么也没说转过了脸。   
可三更是那种会轻易放过隐私的人吗?迫在他的屁股后面,她一句接着一句紧赶着追问:“你为什么要那么早起来照顾你妈?你妈生病了吗?她不舒服?你喜欢围着你妈转?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你说啊!你都说了一半了,为什么不说?你故意吊我胃口是不是,你明知道我性子急,最禁不住别人把我吊在半空中了,你快点回答我啊!”   
被她催得有些急了,寒沙这才吞吞吐吐地丢出一句,“我妈……我妈她半身不遂,她需要人照顾。”   
三更被他的话震住了,第一次听他提起家里的事,没想到他的家竟存在这种问题。“那你爸爸呢?你爸爸不照顾你妈妈吗?”下一刻她会知道自己的问题有多幼稚。   
“我读高二的时候,我爸爸就出车祸去世了。”寒沙不习惯跟别人谈起家里的事,他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手慢慢地拨着碗里的燕麦粥,像是在拨动往事的琴弦。   
没想到乌龟竟然有这么悲惨的往事,三更忽然陷人不知所措中。用手握着筷子,她不停地跟他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虽然我觉得你的性子慢得像乌龟,跟你在一起简直是在浪费我的生命,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请你爸爸、妈妈,你的祖宗王八蛋……不对!不对!我平时骂人骂顺口了,我不是要骂你祖宗,我是骂你的乌龟孙子……也不对!也不对!我不是要骂你孙子,我是要骂你……还是不对!我是想说……”天啊!她这一生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寒沙不经意地笑了起来,被提到往事的伤感也在她莽撞的语言中轻易化解。“我不怪你。”   
轻缓的一句话,让三更的心忽地平静了下来,她呆呆地看着他,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眼里竟是迷醉的神采。   
平时看他只觉得这只缩头鸟龟很讨厌,现在三更反而觉得自己有时候的行为很偏激,着实有些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犯罪行为。   
“我……我有时候是不是让你觉得很讨厌?”捣着碗里已经很烂的燕麦粥,她是在捣着自己焦急的心。挺怕他会讨厌自己的,以前没觉得他对她的看法会这么重要啊!   
寒沙茫茫然地看着她,“讨厌你?我以为你很讨厌我。”她常常在他办公室门口使用“夏三更郁闷排泄法”,他以为她特别讨厌他,毕竟他悠然的个性看在她的眼中,可能会衍变成魔障的。   
说到他的慢性子,和三更那种每天追赶生命的生存法则相比较,她的确排斥到了极点。偶尔她也会检讨自己,做事情是不是太急、太冲、太莽撞。可是从十三岁起到现在,她急冲冲的个性早已养成,想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其实,我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是说,以前我并不像现在这么急赶着时间做事。”   
她是要跟他说心事吗?寒沙不自觉地拧起了耳朵,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将他的沉默当成了慢半拍的犹豫,三更径自说了起来。   
“我十三岁那一年,有一天上卫生间的时候突然发现尿液中出现了血丝。爸妈送我去医院,当时医生说我得了不治之症,现代医学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治疗,估计可能将不久于世,为了让我最后的时光能活得比较快乐,医生建议爸妈带我回家。   
医生就是这样说的,可是听在我的耳朵里他就是让我在家等死!开头的几天,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我要死了,我才十三岁我的生命就要结束了,我甚至还没有尝到活着的许多快乐,我竟然就要死了。那段时间我什么也不做,整天活在恐惧和痛苦之中。”   
没有任何滋味比等死更难受,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去,躺在床上,你甚至能看到死亡的阴影。想着或许明天,或许就在下一刻,你将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回顾过往,你却发现生命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印记,你开始怀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活了一生只是为了等待死这一刻吗?   
在不断的反省中,三更找到了自己的答案,“我要为生命留下印记,即使下一秒我就得离开这个世界,这一秒我也要让世界记住曾经有个名叫夏三更的女孩存在过。或许我的生命很短暂,但它一定很精彩。”   
她没有再把自己埋藏在死亡的阴影里,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学校。从那天起,她的生命就在跟死神较劲,她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她将短暂的生命充分利用起来。认真地读书、做功课,和朋友们开心地待在一起,拉着两个姐姐去参加公益活动,最后她想到了要在死后捐献出自己的器官。   
那时候她天真地想着,即使死于肾病,她的很多器官还是可以提供给其他需要它们的人们。她想留下自己的眼睛在她死后的数年间继续看这个世界的美好,她希望自己的心能够在另一个人身上品尝到她来不及体验的爱情……   
三更的急性子就是从那时慢慢养成的,总觉得自己的生命短暂,所以她把一天当做一年来使用。她要活够她的一生,这一活就又活了九年。   
“不知道是不是特别忙碌的关系,我渐渐忘了自己是个病人。而且我还……”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寒沙,他眉头微蹙,偏着头深沉的目光对着她。他的眼神让三更猛吸了口气,他怎么了?她这个当事人说起这件往事都这么平静,他怎么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   
“你还好吧?”   
他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从第一次见到三更起,她就带给他一种无限的活力的感觉。每次看到她,他就觉得世间最强盛的就是生命力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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