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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错影时情-第15章

小说: 错影时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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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巫!他在心中默默复诵这个字眼。在这敏感时刻,这个名词很容易成为政敌攻击的借口,尤其是在他和教廷一向不和的情况之下。

    抬起一双淡透的眼,银色的眸光直往琉音身上的蛋白石项链射去,考虑该不该将她颈子上的玉石除去。在人们的眼中,她胸前的项链代表着“不祥”,是会带来黑死病的石头。他个人虽视这种说法为无稽之谈,却不得不稍微顾虑他人的目光。现在恐怕不只是雷芳堡,也许连堡外的领地都流传着这件事,他必须更小心些。

    “还在生气?”亚蒙持续着笑意踱至琉音的身边,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蛋白石项链看。

    琉音偏不理他,绷紧的嘴角亦不因他的和颜悦色而放松,但她心知肚明她很快便会投降,迷失在他难以理解的热情中,倾听他因欲念而转快的心跳。

    “我喜欢看你微笑,但也不反对你生气。”果然他就如同往常一样地抱起她,将她放在半圆形拱窗的平台上,深深地吻她。

    这几乎已成为公式!琉音昏沉的想。从开始作画的那一天起,他们即陷入相同的公式,一次例外也没有。她一定是生气,他也一定微笑,然后抱起她放在同一个平台上,热情的和她温存。

    “我还是生气。”她娇嗔,再一次输给他的抚慰。若硬说有什么不同,应该说是他的眼神吧。银色的眸光中多了些放心,少了些焦躁,就好象某事刚刚底定一样。

    究竟是什么呢?她不解。然后她的脑中闪过那幅画像和侍卫快速的动作,心中升起一连串问号。

    他的改变一定和那幅画有关,她一定要问清楚!

    “你——”突然而至的冷空气随着掀起的裙襬侵袭她未着底裤的下半身,挪走她残留的意念。冷不防地,沉重的欲望隔着光滑的皮裤抵在她的私处上头,堵住她的问话。

    然后,她再也记不起来她想问的到底是什么了。肿胀的突起不断地摩擦她的欲望核心,为她原本干涩的身体带来源源不绝的甘泉。她忍不住发出声音,响应躯体深处的渴望。

    听见这声音,亚蒙也安心的笑了,伸出修长的五指深入她的私处轻轻撩拨,暂时满足她的欲望。琉音几乎因这深入浅出的拨弄而达到高潮,攀着他的小手不自觉的用力,整个人不断地发抖。

    亚蒙接着抬起她的下巴,印上眷恋的吻,将她抱到身上,解开腰间的束缚,很快地进入她。

    激情的旋律随着身体的舞动攀升至最高的顶点。在亚蒙不断地拍送下,琉音的灵魂彷佛也跟着抽出,坠入地狱的入口,而后再重返天堂。

    事后,谁也不想放开,一起沉浸于情潮的味道中,吸取彼此的体味,直到一阵不识相的脚步声响起。

    亚蒙连忙放开她,给她整装的时间,自己倒是不疾不徐,动作优雅得像头豹似的,等来人敲门时,他早已着装完毕,好整以暇的等待冒失的下人。

    “进来。”他淡淡的响应急促的敲门声,愉快地看着琉音泛红的脸。

    心急的侍卫长一听见应许马上推开沉重的木门,在亚蒙面前半跪了下来。

    “启禀主人,这儿有一封信,是勃艮地公爵派人送来的要函。”一封黏有勃艮地封蜡的信函倏地呈现在亚蒙的眼前,亚蒙伸出手接下它,对着下跪的侍卫长颔首,允许他起身。

    他面无表情的打开信函,心想绝对没好事。英法长期以来的征战使得整个法国四分五裂,打了近百年战争的结果是王室节节败退,法国被瓜分为三个部分。隔海而来的英国人占领了法国沿海大片土地,勃艮地公爵领有勃艮地、纳韦尔、佛兰德尔和阿圃瓦,偏安一隅的太子查理则占据布尔日附近地区,和拥戴他的奥尔良、波旁等诸侯领地。

    当他阅读信中的内容时,脸色也跟着沉下来。事情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亲英的勃艮地想借助他的力量拿下奥尔良附近的土地,以便进一步挟持皇太子查理。

    他暗暗的诅咒了一声,脸色更显阴沉。长年来的征战使法国有如一块长满蛆的乳酪,到处充满利欲熏心的害虫,勃艮地显然就是其中之最。不幸的是,雷芳堡就夹在勃艮地与查理中间,帮谁都不是,最好的方法是保持中立,以免无端被战火波及,影响人民的生计。

    然而勃艮地却不给他选择的权利,因为他知道凭雷芳堡目前的实力,根本抵不过他的大军。换句话说,他除了点头答应外别无他法。

    该死!他被掐住脖子了。他奋斗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雷芳堡,就是为了住在这块土地上的子民,如今他却面临出卖良心与维护人民安全之间的痛苦选择,他该怎么做?硬碰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必须以城堡的安全为第一考量。

    “发生了什么事?”琉音忍不住开口询问,他的表情好沉重。

    亚蒙无法回答,就连他自己也不想将决定说出口。

    琉音干脆抢过信自己找答案,在看见内文时不禁也变了脸色。

    “你要去吗?”他不出声,脸上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你接受他的邀请?”他点头,她则不敢置信。

    “为什么?”只要稍微了解法国历史的人都知道勃艮地根本是个卖国贼呀,为何亚蒙会选择帮他?“你是法国人啊,为何还要帮英国人打自已的国家?”

    为什么?他也想问上帝为什么?既然给他不祥的出生,为何不留他一辈子待在修道院接受他的教诲,反而要他重回俗世为误解他的人们卖命?

    他也很想说恨、说不,但他却没有权利这么做,只因为他的肩上背负着太多人的性命,不是来自异乡的她能够了解的。

    “突然间发现自己是法国人了吗,小貂?”无法说明原因,也不想说的亚蒙冷冷的开口,表情嘲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久前你还一直否认自己是法国人,没想到一封信就能激发你的‘爱国心’,真是令人意外。”

    令人意外的不是她,而是看似仁慈的他。

    琉音不置可否的看着性情大变的亚蒙,似乎闻到了血腥味。原来人们并未误解,他原本就是只狼——一只嗜血的狼。

    “原来你口中的慈悲就是帮外族欺侮你自己的国家,算我看错你了。”她深深自责,低头奋力抓住一丝氧气,因此没看见亚蒙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

    “难道你不觉得羞耻吗?难道你不明白什么叫正义吗?任何人都知道要爱护自己的国家,甚至为它牺牲性命!”身为警察的她虽没上过战场,起码懂得这个道理。

    “好动人的言论。”挑高一边的眉毛,亚蒙的口气是危险的,就如他的外号一样可憎。

    “既然你如此愿意表现出你的爱国心,那么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在说话的当头,亚蒙有力的手掌一并不客气地扯下她胸前的蛋白石项链,带给她另一波怒气。

    “我记得你曾对我不幸战死的侍从表示哀悼,我想那意味着你不反对接下这个任务,好好为你的祖国尽忠。”他不疾不徐的将项链收至口袋,对着气愤的琉音下战帖。

    “想夺回你母亲的遗物就跟着来吧,我倒想看看你的爱国心能有多强。”

    沉稳的嘲讽揭开了战争的序幕。又一次地,他俩再度成了敌人。

    ※

    ※

    ※

    风沙漫漫,飙起的狂风席卷了整个山丘,随风飞舞的青草缓缓散落,盘旋于离夏荷勒堡不到十哩远的平原上。乱舞的狂风有如张牙舞爪的猛狮,朝驻扎其上的军队扑近,嘶嘶的怒吼声几乎使人发狂。

    “对方还是不肯投降?”

    低沉的嘶吼声宛若一只沾不着血腥的狂狼,大声吼出他的怒气,摇撼了整个山谷。

    “启禀公爵大人,对方的回答是宁死不屈。”回话的士兵难掩其颤抖,畏缩的态度引燃了亚蒙前所未有的怒气。

    “好个宁死不屈!”重拳一落,所有人都吓呆了,包括帐营内的琉音。

    “对方还有没有说什么?”紧握住搁在桌子上的拳头,亚蒙冷冷的开口,表情忍耐。

    “对方……对方还打赌说这次您绝对攻不下夏荷勒堡,他们绝不会像其它城堡一样。?

    “够了!”他再次重捶桌面,要传话的士兵退下。“我会让他们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我攻不破的城堡,你先退下。”随手一挥,亚蒙斥退仆人将身体埋入铺有兽皮的巨椅,双手交握沉思起来。

    他不懂对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们不明白愈是顽强抵抗,愈是不智?夏荷勒堡位居山丘最高处,天然的屏障使它具备了易守难攻的优点,但这同时也是最致命的缺失。城堡的后面即是悬崖,一旦被围攻,除非城堡本身筑有地道,否则只有投降一途。

    他暗暗地叹气,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势。被攻城者倘若做出太顽强的抵抗,往往必须比迅速投降的人付出更大的代价,一旦城被攻破,强暴妇女,烧杀掳掠在所难免,这是战争中不成文的规定,也是令他心烦的原因。他之所以会如此焦躁,即是因为久攻不下夏荷勒堡,这个围城行动已经持续太久,再继续下去,他手下的士兵必定会变成贪婪嗜血的杀人狂,到时再严厉的军纪也阻止不了这群变形的恶魔。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夏荷勒堡明明已经弹尽援绝,为何还不肯开城投降?难道他们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琉音也不懂他到底在烦恼什么,心里却对夏荷勒堡宁死不屈的精神感到十分敬佩。她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是存有正义的,夏荷勒堡的坚持无疑是最好的证明。

    带着愤恨的眼神,琉音矛盾的注视着亚蒙,心里冉起种种念头。从他们再度成为敌人开始,她便被迫离开安全的雷芳堡,跟着他到危险的战场来,其间他派人严格的看管着她,既不许她离开营区,更不许她到处走动,即使远方传来阵阵鸣兵声,她也一样浑然不知,只允许在有限的范围里活动,有如一只被困的猎物。

    她不知道他带她来战场有何目的,但她始终没忘记她的蛋白石项链还在他手上,总有一天她会要回它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恨意盎然,黑玉似的大眼掠过亚蒙高壮的身躯,既想碰他又想恨他的踌躇不安,忍受矛盾的煎熬。

    难以理解夏荷勒堡作风的亚蒙一个头两个头大,他深信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依对方的情形来看,他们顶多再维持个两天就会开城投降。除非,他们有他意想不到的帮手或密道,要不然就是虚张声势声东击西,以骗取逃亡的时间。

    问题是,他们能逃到哪边去?城堡后头就是断崖了呀!他愈想头愈痛,几乎被这扰人的问题烦死。

    不想了!他决定。从昨日清晨至今整整三十八个小时没碰过床铺,该是休息的时候。

    “过来帮我卸下盔甲。”他忽地下令,要杵在一旁的琉音帮他卸下身上沉重的装备。整副盔甲重达六十磅,没人帮忙根本不可能独力卸下。

    看着他疲惫的神情,有一秒钟的时间琉音几乎因此投降,最后还是选择反抗。她静静的站着,如同过去每一次他要她帮他卸下盔甲时。原本她以为亚蒙这次也会和以往一样,顶多默默盯着她半晌而后唤他人来帮他,不料她却错了,烦到最高点的亚蒙显然已经耐性全失,再也忍受不了任何挑衅。

    “我说,过来。”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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