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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错影时情-第14章

小说: 错影时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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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吗?

    时间在沉默及琉音矛盾的注视中流逝,太阳的黑子也跟着日影的移动而改变。很快地,日渐西斜的画室因光线的改变而不再适合作画,沉默了一下午的年轻画家终于鼓起勇气要求停止作画。

    “公爵大人,可否容小的明日再继续?这种光线无法再画下去。”

    闻言,亚蒙点点头,表示同意。

    “退下吧。”他伸手一挥,年轻的画家立刻收拾画具,飞也似的逃命。

    琉音也跟着站了起来,打算和画家一块儿走人,她的气还没消呢。

    “这道命令并未包含你,小貂,你的脚步似乎踏得快了些。”长健的右臂赶在她穿越身边的剎那攫住了她,不给她开溜的机会。

    “别叫我小貂,那不是我的名字!”她气愤地抗议。平日听来颇为顺耳的昵称,此刻就像针一般的刺人,引燃她更强烈的怒气。

    “哦,那我又该如何称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那是她莫名其妙的坚持之一——她还没告诉他名字?

    突然间忘记这件事的琉音愣愣地注视着他挑高的眉毛,由他充满问号的瞳孔中看见同样迷惘的自己。她该告诉他吗?仅仅一个名字对他而言并不具任何意义,对她来说却代表着投降,代表对自己命运的认同。

    然而,当她紧抓着他的衣袖,害怕那一声声的呼唤会将她拉回现代时,她就已经承认她的宿命,就已经陷入她不想接触的爱恋中。爱情的影子隐隐约约,忽高忽低的晃入她平静的心,为她矛盾的心海制造更多的影子。

    “我的名字叫琉音。”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说出隐瞒许久的名字,对亚蒙也对自己投降。

    “琉音。”他别扭的重复她的名字,努力捉住困难的发音。

    琉音不禁笑了起来,他努力讲中文的样子认真得可爱,同时也蠢得可爱。

    “算了。”他决定。“我还是比较喜欢称呼你为小貂。”修长的五指跟着抬起她脆弱的下颚,顺着她的肩线作画,将她特殊的美刻入隽永的心板上,复制于深沉的心底。

    “你知道吗,小貂?你应该将你的美留下来,应该时常微笑,尤其是对我微笑。”银眸一亮,他也跟着微笑,琉音觉得他真是耀眼极了。

    “为什么?”她无法克制的微笑,也无法克制的掉入他的瞳孔之中,和他越趋炽热的眼波一起燃烧。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想,也因为你想……”自大的说辞回响于她的耳际,抚上她背脊的巨掌则是加深他的自大,挑起她的热情。

    在转为金黄的阳光中,大地似乎也感染到它的暖意,将过剩的热力送入偌大的空间,渲染整个画室。

    被光线吞噬的琉音,随着光影的移动一并跃入亚蒙宽阔的臂膀中,就在他压低的唇齿间重新体会舌浪漫舞的滋味。有如电影中的停格,亚蒙灵巧的舌尖以磨人的速度侵入她的舌根,深入她的喉咙,像是要勾出她的灵魂一般拨弄她迷送的思绪,勾出她全身的感觉。

    她的身体在发热、发烫。脑中不断忆起浴池的那一天,那时她也是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剩下的只有感觉。

    “你的身体好热……”搂着她的手臂越趋紧缩,宛若他迷人的眼神。“感觉到了吗,小貂?”轻轻一按,他将琉音的脸颊压入他胸膛,让她倾听他的心跳。“心跳的声音是如此美好,它温热了你的血液,使你的生存不再显得那样冰冷。”

    “我才不冷。”她忿忿地抗议,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来,哪里冰了。

    “现在是,但以前不是。以前的你像是一只只看到自己伤口的小貂,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那现在呢?”她忍不住好奇的问,抬头凝视他带笑的眼睛。

    “现在的你还是一只小貂。不同的是,这只小貂已经懂得贪恋温暖,懂得向主人撒娇……”他不改其志,抬高她下巴的手指也不改其志的再次拨弄她的肌肤,挑起她的感官。

    就如他所言,她变贪婪了,懂得分享他的体温。

    在他的体温包容之下,贪婪的小貂不再吝于伸出她的爪子抓紧她想要的攀附,她悄悄地将头埋入他的胸膛,吸吮他镇定的灵魂。

    然而,陷入情网的爱侣是止不住心跳的,融于彼此血液中的欲念亦见挡不住的狂潮。在强烈的情欲冲刷下,亚蒙的心跳无法像往日般宁静,反而像教堂的钟摆,不停的摆动提醒人们别忘上帝的存在。

    对亚蒙来说,这条情感的朝圣之路是显得如此遥远,在他几乎已经放弃寻觅的当头,上天却以它自己的方式邀他造访爱情的殿堂。白色网子网住的不只是有着一头乌黑秀发的异国女子,更是网住跨古溯今的相遇。紧扣住怀中的人儿他沉沦了!沉沦于过热的血液中,沉沦于难以自己的悸动里。

    将头颅埋入琉音高耸坚挺的双峰中,亚蒙像个迷失的孩子假装一切都不会发生,假装他这么做就能捕捉她相隔好几世纪的心跳,再将她看守在这不属于她的年代。

    “小貂……”几乎是刻意的,亚蒙解下她的衣衫在她的双峰间留下一个只属于他的印记。在阳光的照耀下,琉音柔美的身躯蜕变成一只金黄色的蝴蝶,在亚蒙的舌尖挑弄下翩翩飞舞,舞出情欲的旋律。

    琉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改变。她的乳头敏感得像被电贯穿般发痲,粗糙但温柔的五指先是轻捻她的双峰,而后捧起给她期待已久的滋润。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身体深处源源不绝流出的暖流不断地在她身下流窜,浸染她的神经,催促她的欲望。

    紧紧攀附着亚蒙的身躯,她的眼中写满了不甚了解的迷惘与挫折。一股莫名的悸动接着流进她的体内,使她不自觉的哭泣。

    “放松自己,小貂。”他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抬起食指抹去她的泪水,了解她的困惑。“封闭的心一旦开放,感情便会跟着决堤,欲望也将开始燃烧。”温热的手指顺着她的身体曲线一路直下,将她身上最后的衣物除去,呈现出她难掩的美。

    “你的欲望既已点燃,就不该压抑。”他伸出修长的五指,深入她的禁地汲取她的欲望之泉,在刻意的摩擦下,琉音的身体变得更加温热,体内的涌泉更多,整个人差点死于这股热浪之下。

    轻轻吻掉挂于她额际上的汗珠,琉音因激情而发红的脸庞是那么的美丽,值得珍藏在最美的角落。

    抱起柔若无骨的身躯,亚蒙将她置于窗子的平台上。宽阔的平台足以容纳两个交缠的身躯,他要天地睁开眼睛,为他们的爱情做见证。也许她还不懂得他俩的交集就叫作“爱”,他却不曾怀疑过。当爱情来临时,沉睡于心中的狮子会张开他的眼睛,捕捉那份潜藏的感觉,他从不去研究什么叫作爱,因为爱是不能思考的。他只知道当上帝将她送至他网中的那一刻起,他心中的狮子便已苏醒,并决定伸手攫取属于他的爱情。

    赤裸的身躯在罗马式拱窗的衬托下,宛如是维纳斯重新诞生。只不过这个维纳斯不属于天地,甚至也不属于他,而是属于一个遥远的时代,一个他想象不到的世纪。

    飞快地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亚蒙强壮的身体像是一张羽翼紧紧地包围住她。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她易碎的身躯,拱起的背像是一只渴望抚慰的小猫,将她载满欲望的蓓蕾送至他的嘴边,邀请他的采撷。他饥渴的嘴唇立刻迎接绽放的花朵,浅吻深吮的激起她身下已然满溢的热潮,将她推往天堂的入口。

    “张开你的腿,小貂。”他在她的耳际洒下魅惑的魔网,低沉沙哑的声音使琉音本能地张开众闭的双腿,迎接他的侵入。

    沉重的身躯像是一块磁石,吸引琉音的跟随。在他身下、在他的每一次冲刺间,她感到自己的灵魂正渐渐脱离,往一个叫“天堂”的地方飞去。然而,正当她沉浸于高潮的喜悦时,却又有另一个同样亢奋的声音自远方传来,不断地呼唤她的名字——琉音。

    “小貂?”还在她体内冲刺的亚蒙停止他的动作,捧起琉音柔弱的背,担心地看着她突然呆滞的眼神。

    “怎么了,小貂?回答我!”他轻轻摇晃她的身体,将她的魂魄唤回。

    “抱紧我。”忽然间,琉音死命地抱住他,生怕一旦松手他们将永生不再相见。“只要抱紧我,什么都别说。”她该如何解释她的恐惧?那渐渐扩大的声音已不再是她的幻想,她甚至能清楚听见对方的发音,而非以往的模糊音波。

    亚蒙依言抱紧她,将他清醒的欲望深深埋入她的体内,在她身体深处律动,用最绝望的狂潮席卷彼此的不安。

    金色的阳光将窗台染黄,也一并染黄了窗台上交缠的人影。

    在这一四二三年的法国北部,又有谁敢保证阳光一定能射进窗台呢?

    或许,连亚蒙自己都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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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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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公爵大人,画已完成。”年轻的画家用颤抖的声音禀告倚窗而立的亚蒙,后者动也不动,只是用深沉淡透的眼睛盯着高椅上的模特儿看,表情盎然。

    终于!

    微微挑高一边的眉毛,亚蒙直起身走向画家的方向,仔细地审视昼作。画中的女子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闪动着如同黑檀木般的光泽溜过肩头。她的嘴角漾开一个介于愤怒与依恋间的矛盾弧度,眼中闪烁着同样的矛盾注视正前方,似乎令她又爱又恨的对象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亚蒙不禁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她有这种表情是为了谁。她泰半想咬他一口吧,他想。自从硬要她留下倩影以来,他没有一刻离开过她,尤其是在她被迫坐上高椅当木偶时。

    他转身对等在一旁的两个侍卫颔首,要他们立刻为画像套上叶特给的绳索,火速将画像移至早已准备好的密室,以阻绝远方的思念。

    这一切动作都在沉默中进行,沉闷的气氛充斥于宽广的画室,直到亚蒙决定打破静谧为止。

    “这是报酬。”亚蒙随意遮上一袋金子,沉甸甸的重量令胆战心惊的画家笑逐颜开。当初人称“银狼”的恶魔公爵找上门时,他并没料到会有这么丰盛的报酬,原本他还以为必死无疑呢!毕竟他作画的对象从头到尾就没给他好脸色看,教他想修饰都难。

    “谢谢公爵大人。”弯腰领过金子之后,画家立刻收拾画具逃之天天。虽说城堡的主人事实上他不若传说中的残暴,但他的长相实在太特殊,眼神也过于锐利,一不小心很容易坠入银灰色的地狱,更别提他要他画的女子。他这一生还没看过有人生成那样,黑色的瞳孔宛如一颗滚动的黑玉,晶莹得教人害怕。难怪城堡里的仆人会谣传她是恶魔的仆人,并害怕因此而带来不幸。

    看着画家飞也似的背影,亚蒙不自觉的蹙起眉心,他知道画家这么害怕的原因。漫天飞舞的谣传并不若仆人想象中的缜密,随时都有人背着他制造可怕的谣言,说他收留的女子是个女巫。

    女巫!他在心中默默复诵这个字眼。在这敏感时刻,这个名词很容易成为政敌攻击的借口,尤其是在他和教廷一向不和的情况之下。

    抬起一双淡透的眼,银色的眸光直往琉音身上的蛋白石项链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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