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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岸-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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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点人在身边。”他拿起菜单,“我帮你们叫菜吧。”

    少男看一眼,全是法文,眨着眼睛,“你会法语?”

    “在法国留了几年学,只是没有什么成就。”

    “在巴黎吧?难怪……少男看了君瑜一眼,“她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是吗?她没有说过。”森有点愕然。

    “为了去巴黎,她闹了两年,可惜她那个又顽固又官僚的爹,终是没有成功。”少男一古脑地说。

    君瑜瞪了少男一眼:“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少男顽皮地伸了伸舌头,对森说:“哎,那天你跟她讲的那个‘Jet’aime。’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一听就那么开心?”

    君瑜脸立刻红了,敲了敲桌子,“死丫头,再这么多话。”森愉快地笑了笑,开始喜欢起少男的率直了。

    侍应熟练地在桌上摆好刀叉,少男明白过来,压着嗓子对君瑜说:“死了,我不会用。”

    “活该!谁让你那么多话,也得让你难堪一回。”君瑜幸灾乐祸地笑。

    森听见了,微微一笑:“没关系,很容易的。中国人的手指比西洋人灵活,他们用筷子可笨多了。”

    少男笑了,轻松了许多,森给她暗示,她很快熟练起来,眼神又开始活跃了,“我觉得你留了洋,又有这样的家世背景,却只做个普通的小职员,太可惜了!”

    “怎么才算不可惜?”森送了一块牛排进嘴里。

    “现在打仗,要亡国了!”少男很认真地,“中国人就要变成亡国奴了。”她加重了语气。

    “那么,贵先生是做什么的?”森很礼貌地,却又隐隐有些不平。

    “你怎么知道我有先生?”少男叫起来。

    森微微一笑,“昨天刚巧在楼梯上遇到,很出众啊。”

    少男眨眨眼冲着君瑜笑,“听到了没有,人家可是把你盯紧了,你那里上上下下的男人,他可一个都没有放过。”

    君瑜羞涩地拍了她一下,森也笑了,却忘了刚才的问题。

    这顿饭,三个人都吃得很愉快。这时,木村雄一抬着一杯酒走了过来。

    森背对着他,并没有看见,只听见一个有点怪怪的声音:“沈小姐,我们真是有缘,这么快又见面了。”

    君瑜微微笑了笑,点点头算是回应。

    森转过头,碰上木村的目光,两人都有点惊愕。“木村司令官?”森转身望着君瑜,“你们认识?”

    “木村先生看过我的连载,送了几部日本小说给我。”君瑜没察觉什么,反应很平淡。

    木村欣然道:“罗先生,幸会,幸会。在下拜访过令尊,罗先生果然颇有令尊之风范。”

    “承谢了。”森冷冷地说。

    木村看一看沈君瑜,“想不到罗先生也认识沈小姐。”

    “不止认识,她是我的未婚妻。”森不卑不亢地说。

    木村“哦”了一声,打量着森,很复杂的表情,目光闪动着,“郎才女貌,好,很好!那在下就不打扰三位了。”他悻悻地离开。

    森看着木村离去,已没有吃饭的兴致,“我们走吧。”少男有点紧张地问:“这个木村究竟是什么人?”

    “日军驻沪司令官。”

    少男差点跳起来,心忍不住一阵狂跳,看了看君瑜,没有说话,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

    森伸手想唤侍应结帐,却被君瑜止住,“没见过你们这么有民族仇恨感的人,管他什么司令官,也不过是个日本人,我还没有吃完呢!”

    森无奈叹了口气,眉头却紧紧皱在一起。

    君瑜继续吃牛排,又看看少男,“不带点东西给你的大胡子?你吃饱了,他还饿着呢?”

    少男也醒悟过来,“是呀,我把他给忘了。”

    森却忍不住问:“什么大胡子?”

    少男和君瑜一起大笑:“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呀。”

    强就着台灯,伏在桌上专心写传单,听见“咯咯”的笑声,就知道少男回来了。

    脚步声很嘈杂,他小心地吹干墨渍,将传单收到抽屉里锁上,重又铺平一张纸,对着字贴,开始临摹。

    少男打开门,在桌子上放下饭盒,“快趁热吃吧。”

    强看了看门外,看见森对他点头微笑,他也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森跟着君瑜进了屋,关上门。

    少男也关了门,脸上不见了笑容,带着紧张,“今天我见到一个人。”

    “什么人?”强大口地吃着饭,没抬头。

    “日军司令官木村雄一。”她不等强反应,咬着牙狠狠地说:“我们跟组织申请,干掉他!”

    强吃进去的饭差点呛出来,吃惊地看着她,“干掉他?为什么?”

    “他这个刽子手,杀了多少中国人,不该杀吗?”

    强不说话,冷冷看着她。

    少男低下头,“我知道很冒险,可是……”强仍静静地看着她,被他的目光注视着,她终于说了实话,“这个混蛋打君瑜的主意。”

    她看看君瑜房间的方向,“君瑜太天真了,除了她自己心里那个世界,什么也不懂。危险就在面前,她看不见,我怕她会出事。”

    强沉默了许久,犹豫地说:“这不是小事,组织上不会通过的。我们来上海的工作不是暗杀。”

    少男泄气了,“可是君瑜怎么办?木村盯上了她,又知道她和罗世森的关系,我怕他会下毒手。”

    “罗世森?刚才那个?”

    “嗯。他们就要结婚了。”

    “他不是有保镖吗?”

    “就那两个保镖,对付得了日本人的机枪大炮?再说,他们保护的是罗世森,又不是君瑜。”

    强继续吃饭,不说话。少男生气地靠在床边瞪着他,半晌,冒出一句:“救什么国嘛,连面前的都救不了。”

    强“啪”地合上饭盒,“我去想办法。”说完,丢下饭盒,戴上帽子,开门出去了。少男追出来,“你去哪里?”强已经下了楼,头也不回地说:“你先睡,不用等我。”

    少男看着空空的楼梯,呆立了半晌。强做事一贯都极有原则,总会考虑再三才做决定,突然如此果断,倒出乎了她的意料。

    一连三天都是阴雨绵绵,少男闷在屋子里,心里却是惶惶不安,强每天早出晚归,神色肃然,她隐隐预感到他已经开始策划行动。这却让她更加心悸,突然意识到这是如何的冒险。

    中午,君瑜从外面回来,兴冲冲地推开少男的门,丢下伞,不顾满脚的泥泞,拉住少男,将一张报纸塞过来,“雅如和承孝结婚了!雅如和承孝结婚了!”

    少男惊讶于君瑜的欣喜,看着她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幸福,整个人充满了少有的活力,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少男被她的幸福感染了,接过报纸,“是,雅如和承孝结婚了!再也不会有人分开他们了!”

    她的眼睛竟也湿润了。在这喧哗乱世中,只剩下这一片净土,她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保护君瑜,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她看着君瑜,眼中闪着泪光,忽然说:“君瑜,结婚吧。”

    君瑜不笑了,望着窗外绵绵的雨丝,很久,才缓缓说:“我和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为什么?”少男急起来,“你们都同居了。他不肯娶你?”

    “不是,是我不肯嫁给他。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君瑜的目光还停留在窗外。

    “准备?还要准备什么?”少男发火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国难当头,还等你慢慢准备?”

    君瑜转回头,故作轻松地一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

    “天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他呢?他会陪着你这样自由自在下去吗?”少男扳着她的肩头,“你不要忘了,这里是中国。”她将“中国”两个字说得很重。

    君瑜低下头,终于幽幽叹了口气,不得不说实话。“不错,就因为这是中国。”她无奈地摇头,“罗老爷子不喜欢我,不是他的坚持,我们早分开了。”

    少男怔了怔,咬着嘴唇,恼怒地跺了跺脚,转过身去,又转回来,“结婚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他喜欢你不就行了。留过洋的人,还这么封建?”

    “这不是封建,只是孝道。”君瑜勉强笑了笑,“我有什么理由要他为了我落下个不孝之名。”

    “就是封建!愚腐!”少男咬着牙。

    “无所谓,不结反而好些。我也不想困在罗家的深楼大院里,这里才是我的世外桃源。”君瑜脸上的笑容悲凉而凄楚。

    少男心里痛痛的,靠住墙,有些无力,“这世上根本没有世外桃源,你知道吗?”

    君瑜用手指在玻璃上划着圈,不说话。少男看看桌子上的报纸,“你骗自己而已,你心里想什么,全写在纸上了。不想结婚,雅如和承孝为什么要结婚?”

    君瑜仍划着玻璃上的水雾,轻轻地说:“如果他再向我求一次婚,我就嫁给他。”说完了,转过身,自嘲地对少男一笑,“说笑呢,我才不嫁。”

    少男看着她,心里暗暗叹气,不知道她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晚上,强回来了,抱着一只沉重的盒子。一进来,就关紧房门,把盒子慎重地塞进衣柜里。

    少男立刻紧张起来,“什么东西?”

    强脱下帽子和围巾,“都准备好了,就这两天动手。为以防万一,你重新找个安全的地方,事一完马上就转移。”

    “能成功吗?”少男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

    强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她的手冰冷。强微微笑了笑:“那天斩钉截铁的是谁?怎么,还没动手,先害怕了?”

    少男轻轻给了他一拳,扑在他肩上,“谁怕了?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想笑一笑,却笑不出来,心仿佛被什么揪着,“组织上同意了?”

    “你不也说过他们不会同意吗?”强淡淡地说。

    少男吃惊地抬起头来,“你没跟他们说?”

    “没有,这件事我自己解决。”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少男看着强,有点不相信。强一向是极沉稳冷静的,她不知骂过他多少次冷血动物,这次这只冷血动物竟突然转了性,好像比她还没有理智。

    她更担心起来,“你一个人,能行吗?”

    “没问题,你等着看好了。”

    少男不说话了。她也不敢跟君瑜说,暗暗找地方,准备随时搬家,在惶惶不安中等待着。

    森买到谭富英先生在沪演出的最后一天的戏票,兴冲冲地回家。

    一进门,就觉出气氛很不对,父亲阴沉着脸坐地厅中,陆云川背着手,很小心地站在一旁,好像刚挨了老爷子的训斥,低着头,不敢做声。

    看见森,老爷子的火立刻就窜了上来了,“你找的好女人,我们姓罗的脸都丢尽了。”

    森有些心惊,很少看到父亲这样盛怒,连陆云川都被骂成这样,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硬着头皮上去,“爸,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问我什么事?”老爷子将一张报纸摔在森的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

    森捡起报纸,是今天的晚报,展开看去,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报纸头版头条刊登着日军驻沪司令官木村雄一的座车在上海大饭店门口被炸毁的消息,巨幅的标题旁边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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