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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目女孩-第2章

小说: 白目女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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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初墨朝他点了下头,霍然转向白睦琳。‘你哥在家吗?’

‘我哪……’正想推托不知道,却让他狠戾一瞪,当场她又缩回想说的话。‘呃……他他他……晚餐之前、会回家……’

‘嗯。’转身走了两步,他头也没回地交代道:“回去跟白妈妈说一下,我晚上到家里吃饭。‘然后就潇洒地走人了。

‘吃饭?’待他走远,窦嗣丞有趣地打量着白睦琳一直合不上来的下颚。‘看来你们真的“很熟”。’他用的是肯定句。

‘嘿、嘿嘿……’

呜~~她好想哭喔!可是她现在除了干笑之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怎么解释了……

还是先把演唱会的场地问题给搞定再说呗!

‘啊——’

白家的厨房传出凄厉的哀嚎,只见白睦琳捧着喷血的食指,张大的嘴不断持续喙叫着,直到白母黄苔后受不了地用一颗刚炸好没多久,还微烫的炸芋丸塞到她嘴里,才将她的喙叫声残忍地塞在喉道里。

‘后!只不过叫你切个猪肉苏,谁叫你把自己的手给切下去凑数?这块猪肉够大块,不用再给它“加料”了。’

黄苔后对这唯一的女儿着实没辙,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家教不严还是怎的,怎会生个厨艺白痴的女儿出来丢人现眼?

‘谁会笨到用自己的肉加料啊?!’无辜地抽了张面纸压住冒血的食指,白睦琳疼红了眼,可怜兮兮地瞪着自以为幽默的老妈。‘我是不小心切到!切到手啦!’

‘好啦好啦,那么大声揍什么?’挥了挥手上的锅铲,还好白家的厨房够宽敞,否则以黄苔后圆滚的肥满身材,恐怕很难在厨房里转身。‘几百年也不见你肥来一醋,一肥来就对我大呼小叫,啊呒我是欠你的喔?’

白睦琳翻了翻白眼。

‘我两个月前不是才回来过吗?几百年?你又不是千年不死的老妖婆,要花上几百年才回来一次,我哪还见得到你?’

‘后!你这死丫头到底弃台北给我葱什么的?’

黄苔后老娘不爽了,手上的锅铲俐落地使出降龙十八斩,肥满的手臂轻松地抖动看起来像千斤鼎般的铁锅,瞧得白睦琳佩服得肝脑涂地。

‘除了越来越会给我顶嘴之外,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有什么长进!’

‘哎哟,我要长进做什么?’无力地垂下肩,她恨不得可以把自己缩小一点。‘一百七十五公分溜,没事把我生那么高就已经够残忍了,还要我长进?!嗟~~’

或许就是这‘傲人’的身长,害得她半点男人缘都没有。

算算日子,她也快二十五岁了,可偏偏受她吸引的清一色全是母的——半只公的都没有!害她从来没机会尝试那种小说里写的,爱得死去活来的那种滋味,真教人感到无限沮丧……

‘谁教你们都要像你阿爸?’说起这个就气人,三个孩子的身材全像他们老爸,男孩子不用说,个个超过一百八,连唯一的女生都长得像根竹竿似的,全然没遗传到她这可爱的五短身材。‘像我多好?像人家说的那个什么……小“鸡”依人。’

白睦琳脚滑了下,差点没站稳地跌倒在地。‘后!拜托!是小“鸟”依人好不好?’小鸡哪会依人?小鸡只会咕咕叫!

‘啊~~青菜啦!计较那么多做什么?还不一样都是动物?’放下锅铲,捞来一只精致的瓷盘,唰地一声,美味的三杯鸡成了料理一盘,准备待会儿上桌。

‘咦?’捧着食指,白睦琳认真地思索起来。‘鸟类跟鸡算同类吗?可是一种会飞,一种有翅膀却飞不起来……’

‘哎哟,你这个死查某鬼仔怎么架啰嗦?’黄苔后将三杯鸡递上桌,操起白睦琳之前用过的菜刀,以飞龙在天之姿将一大块猪肉切成薄如蝉翼的肉丝。‘弃啦!弃看你大勾二勾肥来了没有?’

‘好嘛!’扁着嘴离开厨房,白睦琳一张嘴还不满地嘟嚷着。‘勾什么勾?勾魂呐?嗟~~’老妈总是分不清‘ㄡ’跟‘ㄜ’的音,真教人受不了!

‘欸,阿琳呐,你看谁来了?’前脚才踏进大厅,马上听到大哥热情的招呼。‘来来来,你们很久没见面了后?来打声招呼!’

经大哥这么一喳呼,她陡地想起‘那只熊’说要来家里吃晚饭一事,顿时脚底抹油,想在还没见到那只熊之前遁入房间——

‘见了面不打声招呼,你想去哪里?’就在她心动还来不及行动之际,蓦然眼前一花,一堵像铁壁似的肉墙已经挡在她眼前,教她贴着走廊墙面动弹不得。

‘没、没有啊。’虚弱地扯开笑脸,白睦琳的脸像世界末日来临一般哭丧。‘你还真……准时啊!’

恨呐!恼啊!她怎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早记得他要来家里,她就该找地方遁逃才是。

隔壁街的阿花家或两条巷子后的小美家,全都是她可以藏身的好地点——因为那两个女生从小崇拜她到大,一定愿意为她解决危机!

可惜啊可借,她太过崇拜窦经理的议价技巧,满脑子想的全是他下午解决场地问题时的英姿,全然忘了这么要命的事——

呜……她到底该为学了窦经理的谈判技巧而笑,还是该为忘了如此要紧的事而哭?她都糊涂了。

‘有好料的吃,当然得准时。’他有好一阵子没来尝白妈的拿手菜了,说来还真教人垂涎。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下白家,看似不经意地问起。‘你同事咧?’

‘谁?’微愣,白睦琳两眼像扇子般煽啊煽的,好不容易才将焦距对回标准状态。‘喔,他们回台北啦!’

‘这么快?’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白睦琳觉得他的问题很白痴。‘事情解决完就回去啦,不然他们留在这里干么?明天还得上班呢!’

‘你呢?你不用上班吗?’盯着她天真无邪的眼,他心头微微一荡。

‘我请年假。’察觉两人似乎太过贴近,她忙用力推开他阻挡自己的路,逃也似地跑到大哥身边的大嫂身旁,僵硬地和大嫂培养姑嫂感情。‘大嫂,听妈说你有了?’

‘欸。’白家大嫂笑得好甜,一副幸福美满的模样。

‘是啊,你大嫂小你两岁,人家都快当妈了,你却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羞不羞啊?’白睦尔也不管小妹挡不挡得住,全然不给颜面地调侃起她来了。

‘后!又没什么对象,那么早嫁人做什么?’一直感觉有道灼热的眼锁着自己,白睦琳心头不安指数急速上升,暗暗冒着冷汗。

‘对啦、对啦,是你不想嫁,不是你嫁不出去……’

‘哥!’

两兄妹旁若无人地调侃来、揶揄去,不知不觉已到了太阳西沈,全家围着吃晚饭的温馨时间——

第2章

这顿晚餐吃得白睦琳食不知味,因为全家人对熊初墨的态度比自家人还亲,让她尝到彻底被忽略的矛盾滋味。

什么跟什么嘛!到底谁才是这个白家的小孩?瞧他姓熊的也跟人家混这么熟,干脆改姓‘白熊’算了!至少白熊会比他这只大黑熊好看得多。

‘阿琳呐,你怎么那么安静?你不是说这趟回来是为了谈什么场地的问题,谈好了没?’白九亮早由公务员退休,现在最大的生活重心在种种蔬菜和找邻居下棋,生活倒是过得惬意自在。

不过这唯一的女儿经常让他挂心,所以他没忘记她这次回高雄的理由。

‘呃,是有遇上一点小问题啦!’虽然满心全是醋酸味,但好歹老爸开口问了,她也稍稍减去些许不平。‘不过我们老董的孙子已经解决好了,所以就没问题了。’

白睦尔饶是兴味地放下筷子。‘什么问题?你该不会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得人家地主不高兴了吧?’

一句话引来全家所有人的讪笑,因为大家全都知道她患了‘不治之症’——他这个小妹没什么不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太不识相,对等于口语化的‘白目’。

从小到大,她不晓得出过多少糗事,全都是她那笨得不懂得察言观色的眼,和那笨得不晓得修饰言辞的嘴所害,连带也害得他和二弟白睦探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那都是过往的事了,现在想想竟也觉得超好笑,且两兄弟还经常拿出来讲给老婆和女朋友当故事听,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哪有说什么?’白睦琳咬着筷子前端,大眼溜了一圈,满脸无辜地睐了眼白睦尔。‘我不过看他们家小孩可爱,逗着他们玩两下而已。’

‘逗着他们玩两下?’白睦探不甚相信地挑挑眉,跟着放下筷子舀了碗汤。‘你真的什么都没说?’

白睦琳摇头再摇头,对哥哥们的不信任感到无限气馁。‘呣,我只是说那两个孩子不太像他们的爸爸,反而比较像正好到他们家来串门子、隔壁那个年轻的叔叔……’

‘噗~~’白睦探老实不客气地将刚入口的汤全数喷了出来,直往坐在他对面的熊初墨招呼。

撇开满脸无辜的白睦琳不谈,熊初墨堪称整个餐桌上最为冷静的一个。

只见他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碗高举过头,上身急速后倾四十五度,小心地避开任何被波及的可能,然后才冷静而从容地说了句:“小心点。‘接着便不再发言,镇定地接续吃着他未吃完的饭。

‘嗨哟!死查某鬼仔、死查某鬼仔!这种话你也敢安奈黑白讲?’黄苔后发飙了,毕竟是传统妇女的思想,认为女儿是坏了人家名节,犯的是大忌。‘李叫伊某要怎么“揍”人?’

她这一急,国台语全混在一块儿,要不是大伙儿全听习惯了,还真是听不懂啊!

‘妈,应该是“做”人,不是揍人啦!’白家大嫂挤出僵硬的笑,在餐桌下扯了扯身旁的婆婆,小小声地在她耳边嘀咕。

黄苔后陡地一个侧脸,满脸惊奇地看了眼大媳妇。‘啊你怎么猪道我想揍人嗄?’

白九亮无奈地摇了摇头,既没力气指责女儿的不是,也无力纠正老婆的咬字,对家里这两个女人充满了深沉的无力感。

而白睦尔和白睦探两兄弟则是紧憋着笑没敢答腔,两张脸憋得像番茄一样朱红,差点没因此而得内伤。

‘欸,你们干么那么激动?’白睦琳似乎隐隐察觉自己又做了蠢事,可是她的理由很充分呐,因为她认为诚实是人类最难得的节操。‘我又没有乱讲话,啊那两个小孩真的长得很像他们家隔壁的叔叔嘛!尤其是那双眼儿和嘴巴……’

‘人呐,有时候不能太老实,太老实容易招嫉。’熊初墨陡地出声打断她想要说服大家的企图,堵住她的‘狡辩’。

白睦琳惊跳了下,忍不住红了脸颊。‘你神经病喔?我是女人欸,不可能也绝不会去“召妓”!’

话一出口,仿佛瞬间吹过一阵超强龙卷风——

只见整个餐桌上的人个个被吹得东倒西歪,连最有气质、在国小当老师的大嫂也抱着肚子,看起来很是痛苦的模样;只有熊初墨还能坐得稳如泰山,好似早就料到她会有此惊人之语。

‘我的意思是招人嫉妒。’不疾不徐地将省略的字补了回来,相信她这回应该不会再错听他的意思。

‘你……’白睦琳为之气结,但以羞极生怒的转折居多。‘奇怪了,你不是演那个黑道大哥吗?我记得那个角色,往往是有什么话说什么话——’

‘所以,才死得那么快!越直的人往往死得越快,我想你不会想要这种“下场”。’老实说,虽然演技充分发挥,但其实戏分并不很重,因为演没几集就被仇家给挂了,但后来却反而因此造成轰动,也是他接戏前所始料未及的结果。

她瞪他,狠狠地瞪他。‘哪种下、场?’

‘啊就一狼怨狼全庄,全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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