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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青春正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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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最终还是没有走,老家在很远的地方,我去过一次,那是大山深处,那里我可以看到一大帮人住一起,住着低矮的瓦房,大家伙吃饭的时候都端出来,甚至有人端着自己家的饭到别家去夹菜,那不是我能生活的地方。那也不是母亲能生活的地方,母亲甚至不曾在邻居家吃过饭,她不愿意做饭的时候便一个人在饭馆里吃,然后我饿极了的时候便到邻居家吃几口,我甚至可以判断出邻居大婶做的饭比母亲做的好吃。

 

  

  

第54节:能抱我一下么
 
第54节:能抱我一下么

我上学的时候开始不再做梦,我不知道我的前世后来究竟还发生了什么。没有什么可以判断,借以回忆的东西只是当艾棋讲起她童年的时候,那时候我可以向她讲述我两个童年,前世与今生。

当艾棋再问的时候,我便开始微笑,艾棋喜欢这种微笑,她说我笑的时候特好看。于是我便时常笑,只是我没曾在母亲面前笑过,母亲不需要我的笑,母亲和我是两个心理互相依偎的不相干的人。

大学的时候母亲的高跟鞋突然间断了,母亲再不穿高跟鞋了,因为她再买不起了高跟鞋,她的钱全被我花光了。多年来我像是她天生的冤家一样地花光了她所有的钱,叔叔再没回过家,没有一个亲戚来窜过门,我与母亲这两个互不相干的人相依着活了过来。这之间艾棋会来家中坐,母亲踩断高跟鞋的时候艾棋在我们家看书,一本亦舒的小说,艾棋说若是按照亦舒小说中写的那样,鞋跟断了便应该再买。母亲从房间里拿出来一双布鞋,穿上后很合脚。鞋跟被用来垫起桌角。

艾棋再没有说什么,在她回家后的第二天带了一双皮鞋过来,还是高跟,只是母亲再没穿了,而是将它横列在鞋架上,每天都可以看到。谁也不能否认,艾棋将会是她的媳妇,可是她对于她那媳妇却并没有多大的欢喜或是说别的什么,她还像是一个住在这等男人的女人。



能抱我一下么?娘。

我在床上躺着,看到床前站着一排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他们看到我醒来的时候很高兴,听到我叫我娘的时候甚至也不介意。

许多次我都想起我娘来,娘若是知道我在这个地方住着她一定会不高兴的,因为娘只能在我们那地方住。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呀,甚至缺水。想起娘的时候我便会想起我看到的最后一眼中的母亲,那个时候母亲正在数她手上那串钱,那是母亲最后一次在我面前祷告了吧。

这一家人有更多的羊,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以为他们集中了所有村中的羊群,甚至整个村中的羊群也不如这里多。我还不用再放羊了,我来到的第二天便有了自己的新衣裳,穿着新衣裳的时候我小心地走动,生怕在哪里不经意间染上了些许灰尘。

以后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了,男主人这样对我说,只要你以后叫我爹,连我女儿都是你的了。我高兴地叫了,然后他笑着指着那些羊群对我说,你要怎么处置那些羊呢?

我会把他们卖了,然后买很多很多的新衣裳,我要天天穿新衣裳。我对他说,那些羊群在我面前瞬间幻化成了一件一件的新衣服,自动地套在我身上,我高兴极了。他笑着说,你不必卖了它们也讲有穿不尽的新衣裳了。

但是他女儿并不好看,肚子略大,而且更不好受的是在她肚子更大一些的时候他们强逼着我和她成亲。理由是我们迟早会成亲的,等那么久还不如趁现在早些了结了。没多久我便有了一个小孩,由奶妈带着,长大一些的时候他开始会叫爹和娘,偶尔他叫娘的时候我便会想起我的娘来。她那串钱该早就花光了的,可是她该怎么过活了呢?

娘做梦也想不到我竟然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也想不到我是怎么对待我的孩子的,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一个小孩,甚至在我妻子要求我抱他一下的时候我都会有点厌恶。可是他却是我的小孩,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娘啊,我该怎么做呢?面对我的小孩。



艾棋对我说,你能告诉我前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我说艾棋我不能,我只能告诉你我家里有一条毯子,那是父亲留下来给我母亲的,母亲从来没有给我摸过,甚至不能问她关于毯子的事。

真有那么一床毯子吗?艾棋问我,那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呢?我说艾棋你没看到过的事还多着呢?那条毯子只是后来我母亲不再用了,她换了一条新毯子,但至于她为什么要换一条绦子我至尽还不知道原因。我想告诉她有关叔叔的事,但终于还是没有。此刻回想起来这竟然成了一件并不是值得到处炫耀的事。我对艾棋说艾棋我们生个孩子好吗?她说不行,等我们结婚后再生。

母亲说收拾东西我们回老家住住吧!

说这话的时候母亲已经很老了,艾棋住进了我们家,过些日子就准备结婚了。

不,艾棋对母亲说,然后母亲自己一个人进屋里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第二天母亲不见了,跟着不见的还有鞋架上艾棋给母亲提过来的皮鞋。我想母亲大概回老家了,她要带着高跟鞋回去,继续等她那等了一辈子的男人,只是我现在模糊于她要等的人究竟是父亲还是叔叔。



我们准备等结婚后就赶回老家看看母亲,如果她不愿意回来就让她一个人住老家。

然而父亲却回来了,我不知道那个老头究竟是谁,可是看到他的时候我却停下了手中的事,我想我大概与这个老头有某种关系,所以当他说他是我父亲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奇怪。我说母亲她早就走了,他问我母亲带走了什么,我说母亲带走了一双高跟鞋。

父亲听到这时失望极了,原来父亲并不是母亲要等的人,父亲住了两天之后给我们留下点钱就走了。我一辈子只记得这一眼的父亲,以前没有什么印象,以后也还是只有莫名其妙地得过一笔钱,然后一个悲戚离去的背影。

叔叔在父亲离开的十来天之后也回来了,他没有以前那么年轻,脸上也没有了可以用来扎我的胡子。他先是给我几件古董,然后很安心地坐在家里等谁,我知道他是在等母亲,可是我不告诉他我母亲早就回老家去了。我为他曾来过我家而感到羞辱,只是他是我叔叔,我没有对他直说而已。但他看到了我们家桌底下的鞋跟,他莫名其妙地震动了一下,然后愤怒里站了起来,走了除去,从此再没有回来。

 

  

  

第55节:你放我进去吧
 
第55节:你放我进去吧

父亲与叔叔还有母亲竟然都与鞋子有某种暧昧的关联,父亲在听到高跟鞋的时候失望地离开了,叔叔在看到鞋跟的时候愤怒地离开了,我不知道这之间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但父亲理解的高跟鞋与叔叔理解的高跟鞋还有母亲理解的高跟鞋一定不一样。

父亲和叔叔再也没有回来过,艾棋和我有了很多钱,我们甚至可以不必再去工作而不必担心自己的生活了。我们也还是没有到母亲那去,因为我们忙着结婚,忙着一些其他事。

然后我们收到了老家那边穿过来的死讯,说母亲在那病死了,母亲死的时候不平静也不喧闹,她以一种最为原始的方式告别了这个尘世。我没有什么感觉,我对艾棋说我们回去一次吧。把母亲安葬了,孩子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岳父母死的时候我那小孩已经长很大了,他并不喜欢念书,整天打打杀杀的,最后还请了一个武师到家里来教他武功。我慢慢地管不了他,只能在我不高兴的时候骂他逆子,我说我造了什么孽了竟然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娘听到这的时候便会不高兴,她瞪我一眼,于是我打她,随便操起什么往她身上打,但是那儿子却又帮着他娘,于是我每次都输。

孽子,你以后若是有了小孩他也会这样对你的,让你知道什么叫作因果报应。我对那孩子说。

门口来了一个乞丐,端着一个破旧的饭碗。我赶她走开,他满身的油垢,衣服凌乱,但是对于我的赶却充耳不闻。我仔细看时却是个女的,极眼熟。猛地想起这是我娘,那个在草原上一直满身油垢的娘,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到这来,她还有那么多的羊,为什么会沦为一个乞丐。

可是我不能让她进去,我已经再不是那个想着要穿新衣裳的孩子了,我不再能有这么一个娘。她也认出了我,她看出了眼前那个人便是当初她那孩子。你放我进去吧。给我口饭吃就行,娘在央求我,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原先的那种尊贵,完全是一个乞丐的眼神。

不,你到别处去乞讨吧。我推了她一把,我恨她了,虽然时常我会想起她,可此刻看到她的时候我却开始恨她了,恨她是个乞丐,她为什么就要成为一个乞丐呢?

孽子,你会遭到报应的,娘说了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

儿子回来的时候带着几个妓女回来了,我大声反对,我要他赶快带走她们,否则将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并且再不允许他住在家里。

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并不准备理睬我,我大叫一声,给了他一个耳光,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打他,从小到大,我没有打过他,他母亲也没有。然而就这一个耳光,我受到了最为悲惨的下场,他拿刀来了,他娘在旁边冷笑,我倒在血泊之中,再没能起来。

10

梦就到这里了,我不知道我的前世竟然是这样的,这个梦是母亲死后不久做的,母亲最后也在梦中出现,母亲只是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做。这是母亲第一次对我笑,也正是这次笑让我下定决心要回去一躺,安葬她。前世里娘说若是做人不好的话会有报应的,我不想再有报应。

我没有将我后来的梦告诉艾棋,她知道有人说过梦是前世的复述。

李亚坤,生于1986年12月。有文章发表在《青年文学·下半月版》。我不用向你隐瞒我想成为作家。高二时我选了文科。我不知道除了写作我还能干什么。从那时起,我开始大量阅读《十月》、《收获》等纯文学杂志,以及苏童、王小波、莫言、韩少功等作家的作品。从那时起,我想让自己的文字充满深邃的思考,充满宿命色彩。这很难,但我会努力。

黑皮

黑皮做了椿街野狗的首领。但黑皮却是一条如假包换的家狗。纵使是做了野狗的头之后,黑皮仍然替红旗家看家护院。只是不再在红旗家吃吃喝喝。黑皮曾经的食盆,在黑皮成为椿街野狗的首领的那个夜晚,莫名的破碎了。

红旗在事后依然能清晰地记得。那夜,他被街上地嚎叫声惊起。他有些慌张,因为那声音含有浓烈的惊心的气味,令人悚然。红旗溜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里。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凉。红旗深深地打了个寒颤,轻轻地唤了声〃黑皮〃,就见黑皮从黑暗中钻出,在他地面前摇头摆尾,甚至还在喉咙里低沉地咕噜了几声。十分地的欢快。红旗摸了摸它的头,就又回房睡去了。红旗在摸它的头时,感觉到它的毛有些凌乱,但红旗没在意。



黑皮是一条可怜的狗。它去年的冬天被红旗的爸爸弄了回来。那时,它刚刚出生没多久。浑身的毛杂乱地缠绕着,像一只历经磨难的野狗。毛的颜色也黑的厉害,似黑夜中的一抹暗色,沉重并且魔幻,让人不寒而栗。

红旗刚看到黑皮时,就觉出一丝不对劲。尽管它是那样的瘦小,尤其是尾巴,弯弯曲曲且细到可以忽略,就像是不经意粘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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