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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金瓶梅读本-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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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安不敢不跟。
原心里安排到夜间走了罢,不料夜间和拿的这些蛮子一条锁拴着,交给一个锁头上的,因此走不脱。
到了天明,只见一员番将坐在帐中点名,打扮的好不齐整。玳安看了看,不是别人,这不是韩二捣鬼么!他做了贼,几时又投了金兵,做了将官?
心里又喜又怕:喜的是撞着熟人,不肯掳了我去,说的他心软了,必然放我;怕的是前番叫我入伙和他做贼,我半路里走了,他又撞着我,一时怒了杀我,可怎么处!正自寻思,把头扭着只推看不见。
那韩二早认的他了,笑道:你不是玳振寰么?
玳安忙陪笑跪下道:我又来央及你了!我因俺家主子没有信,怕你留我,才偷走了。如今主子在东京,要去接他去。你千万看些旧情!
韩二故意道:我好好留你入伙,要依我说如今已做官了。你自去了,今日又落在我手里。
把牙咬着道:拿了去杀了罢!
唬的玳安磕头没命,只叫:韩爷饶命罢!千万看俺韩大婶子面上。他老人家从来待的我好!
只这一句,韩二忍不住嗤的笑了,跳起来道:你道不害怕,怎么就这么个嘴脸?
一把拉起来道:我哄你哩!
唬的玳安只管哭起来了。
韩二拿了一壶酒、一块羊肉给他吃,那里吃下去?玳安才和韩二说起:他因月娘、孝哥不见了,找了一年才有了信,在东京给孤寺里,如今要去接他去。不为这主人家的旧恩,那里不是吃饭处,我还求不出你这引进来!
韩二听了点头说:你还是个好人!这也不在了西门官人养你一场,我拥撮你去罢!
即向荷包里取出一锭银子来,有四两,送与玳安道:你往东南上去!怕明日打围,别人撞着你,再不能够脱手了。
玳安才谢了他,把羊酒吃毕,如游鱼脱网,抱头而去。
不一日到了东京,问了给孤寺。
才知道吴月娘在翟云峰家接了去。
及到云峰家问信,才知道吴月娘去了一月有余。
玳安长叹一声,再出东京,奔回旧路。
玳安到临清闸上,问这汴梁来的官船,全没有信。
了一日,才知是金兵从山东下来,要截船抢这宫人,因此改了路,上小河口,由湖荡上淮安去了。想是大娘在船上不得下船,又随着官船上了南京,又没个音信,往那里找?等几时问问这官船的信,几时到淮安,好往南一路找将去,且在宅子里打混着。
东也问,西也问,再不得个真信。就到了昆卢庵来。
雪涧禅师见主仆重逢,高声念: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而后就到佛前,替他们焚了一柱香。
主仆二人在佛前拜了又拜。
了空问:我娘与小玉呢?
玳安道:那日离开你,来到这庵里,也没有见到大娘,就想着大娘会去东京翟管家家,就上东京了,结果是一无所获,在给孤寺住了两年,就又回来了,大娘和小玉,现在也不知在那里。
了空又哭起来:见到玳安,还还是没有母亲的消息,都四年了,还是没有母亲的消息,都出家了,还感动不了菩萨,没有母亲的消息。
了空开始和玳安商议去找母亲。
可是去哪里找呢?兵荒马乱的,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
两人也犯愁。
晚上,有两个官兵在庵里借宿,说东京送太后的船上人很多,有许多妇女,在淮安被截住。
大宋王朝皇帝被俘虏去后,张邦昌被金国任命为皇帝,他不敢做皇帝,执掌大宋王朝的权力,出面请已经被废弃多娘的孟太后垂帘听政,孟太后传诏,请求宋徽宗的老九儿子赵构在南京称帝,赵构称帝,传诏张邦昌送孟皇后去南京,张邦昌不敢怠慢,即可落实成行。
淮安,到淮安去找母亲。
了空有了明确的目的地。
天明起来,了空找到师父,施礼道:弟子蒙师父多年教诲,诱出迷津,点归觉路,真万劫难逢,本该追随法坐,图保恩师,奈一时得了母信,心急如焚,又逢旧人,急于一寻,万望师父,慈悲为怀,放行勿留。
雪涧禅师还礼道:因缘已到,我怎么留得住你?但你此去,要过爱海欲河,须牢牢把持,倘逢冤藤蘖葛,定要一一剪除,而后龙珠会合,佛性光明。
了空点头。
雪涧禅师继续说:师父送你四句话,你要记住:明月谁伴,芦花独寻,衲破珠还,海潮有音,虎穴见佛,鸳帐止淫,消衍释罪,莲净梅心。
了空点头,再拜领受。
雪涧禅师领拜菩萨。
了空辞别雪涧禅师,道士打扮,手拿木鱼,和玳安一起,一主一仆上路而去。
6,
吴月娘和小玉就在那只船上。
吴月娘与小玉在妙趣的指引下,到了东京,结果扑了空,东京那有玳安与孝哥的消息?她们住在给孤寺。
一年后,妙趣打听着他师兄妙凤已还俗嫁人去了,自己又回清河。
吴月娘在京,各处打探,并不见孝哥踪影。
吴月娘几番要死,又怕孝哥还在,因此柔肠牵挂。
待要回家,那得盘缠?没有妙趣领着,路上如何行走?
瘟疫大行,东京之人十死七八,倒亏小玉捧汤捧水,过了一月,才得平复。
因见翟云峰。
翟云峰投在张邦昌衙门里做了个书办官,依旧体面。
吴月娘原不知是翟云峰,眼泪双垂,说:系清河县千户西门庆妻吴氏。自先夫死后,止有一子,因遇乱分离。闻说掳在东京,一路寻来,我是个外路妇人,也不好在此久住,只得别寻去路。又没个男人,如何回的去?
说着泪落如雨。
翟云峰闻说,忙上前深深一揖道:老盟嫂不知,我就是翟云峰。当初西门亲家在世,俺两人亲如兄弟,义比雷陈,怎么知道今日老嫂你流落到此地?既然相遇,一切事俱是小弟身上照管,今晚便使人接过去,那边住着。
吴月娘也就如久旱逢甘雨一般,上前又谢了。
翟云峰一揖而去,到了家中,和老婆说了一遍,也甚是凄惨。说:这等一个富家,如今妻离子散,在个寺里吃粥。你使迎儿先去看了,再自己去迎他来家住几日。送他回去得个伴才好,只找不出这个伴来。
翟云峰极有道理,打扫一个院子,一口净房,安置吴月娘。
翟云峰听说宗泽元帅文书到京,要张邦昌上江南,请孟太后和这大小宫人并官中器具,都要上船。大船以外,少说也得百十只中号船。
翟云峰忙来和吴月娘商议。
吴月娘恨不得一步到家,找寻孝哥的信,忙忙谢了。
吴月娘还有几根簪子,这一向也盘费了许多,取出两个金戒指重五钱、金顶簪二枝重九钱,叫翟云峰去打发船钱。
翟云峰不肯收。
吴月娘只得收回。
临行之日,翟云峰摆了一桌素菜,吴与月娘换了一身绸绢素衣,小玉换了素布袄,送上了十两雪花纹银。
翟大娘子亲送到月娘船上,千恩万谢,洒泪而别。
船次弟而行,如鱼贯相似。
张邦昌的大官船,吹打放炮,押后紧随。
吴月娘去了半月,离临清三百余里,忽然来报:金兵从山东济南破城了,来临清要截取太后官人的船。唬的艄公不敢前进,就从小河口——有一条湖水通淮河,改了路不走临清,上宿迁沭阳一路而去。
吴月娘又不敢下船,怕遇金兵,只得随船南去,再作商议。
到闸口,官兵接到圣旨,说金兵已经到山东,恐船上有奸细,把船上闲杂人等都赶上岸。
吴月娘与小玉只好离了官船,带个包袱山了岸。
天色渐晚,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见河岸停着一小浪船,吴月娘使小玉道:你去问问,是不是上山东的?
小玉答应,走到河边,见一个老婆子在船头补破袄,问道:老人家,你的船上山东吗?
老婆抬头看看,道:这船有人雇下了,淮安李衙内的奶奶,上东海烧香的。
小玉就要回去,老婆问道:你要往那里去?
小玉道:我和家主母,两个女人,回山东的。
老婆连有喜色,问道:没男人?
小玉道:没有,只我娘儿俩,要有舱口,一定多给你船钱。
老婆道:好说,我家老公上城去接李奶奶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老船家,领一后生,挑一担行李,望船走来。
到近前,老船家看看小玉,问道:老婆子,那女子是做什么的?
老婆说:雇船的,我说李奶奶雇下了,她说两个妇人,要顺路回山东,带上他们,也多赚些银子。
老船家对小玉说:姑娘,你们两个人,坐在后舱,给三两银子,外添一斗米,咋样?
小玉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银子,面有难色,乞求道:大爷,多了,连米做二两银子吧。
老管家不同意。
小玉开始和他讨价还价。
又说了一会儿,小玉见天色已晚,就同意添五钱,随问道:那到船哪里叫我们上岸?
老船家笑道:过了海州,是青口地方,起早雇脚,水路有船去的。
小玉也是高兴,回来给吴月娘说了。
吴月娘没什么说的,漂泊在外的人,能有个船带你回家,就不错了,吴月娘非常满足,跟着小玉上了船。
天晚,一顶小轿,一个丫头骑驴,一个男子抱个孩子上了船。
后生忙去搬行李,轿内走出一女子,进了前舱,放下帘子,催船家起航。
船行水上,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来,后生对那女子说:这船上还有两个女人,在后舱,也要去山东。
那女子说:有女人做伴好,就让她们和我们一起走吧。
船到安东县,突然刮起大风。
晚上,大风不止,又下起了大雨。
船上妇女乱成一团,大家点上灯,忙着往外舀水。
吴月娘叫道:小玉,起来看看包袱,休要湿了。
象是吴月娘的声音,那女人这才起身,惊叫到:大姐,你怎么到这里?
吴月娘吓了一跳,定定神,仔细相看,认出是孟玉楼。
瞬间,两人就抱在一起,抱头大哭。
天上的雨,船下的水,都化成乱世漂泊的泪水。
兵荒马乱,两人都走出西门家,都有了自己的人生辛酸经历,又都走到一起,在漂泊的路上,邂逅相遇。
孟玉楼嫁给李衙内,升了严州府,陈经济去拐骗她,被赶回原籍,后遇金兵大乱,李衙内死了,在淮安府典了一处宅子住下,生一男孩,叫安郎,因许下海州清风顶三官殿去还愿,雇了船在闸口清江浦等候。
两人哭了一会儿。
孟玉楼停住,问道:大姐,怎的不见孝哥?
吴月娘听说,禁不住又大哭起来。
哭哭停住,吴月娘把金兵进城,母子离散等等给孟玉楼说了一遍。
说完,吴月娘问道:大姐,你怎么穿孝?
孟玉楼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问后叫过安郎,给吴月娘磕头。
安朗过来磕头。
吴月娘看见安郎,想起孝哥,不觉又泪如泉涌:有儿的,没儿子,没儿的,却有儿子,这世上的事,人那里想去?
风停雨住,姐妹俩在舱中歇息。
船到海州,吴月娘雇船回山东。
小玉上岸一问,说金兵到了济南府。
孟太后走后,大将宗泽守卫京城,金兵不敢从正面攻打京城,而是取道山东攻打京城,济南府刘豫投降,金兵很快占领济南。
吴月娘听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她呆呆坐地在船上哭泣,看着浩荡的水面,茫然不知所措,以后怎么办呢?
孟玉楼劝说吴月娘道:大姐,不如咱们一路进了香,回淮安,等安稳了,再回去?
吴月娘无奈地说:只是打搅你了,你如今也是一湾死水。
孟玉楼安慰说:姐姐说那里话,想当初,我们在西门家,同起同坐,一个锅里吃饭,你待我不错,就是到了李家,我也没忘姐姐的大恩,今日天叫我们姐妹相逢,那是菩萨的眷顾,淮安还有几间房子,两顷水田,够咱姐妹俩用的。
吴月娘感动地又哭了。
两人说话,船过海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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