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先睡的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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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就让人觉得温暖，让人不忍心去伤害。边伯贤牵过对方的手往朴灿烈那里走去，刚刚温柔的语气对上他就变得很不温柔“诶！我要送这个同学回家，你自己回去吧”
朴灿烈摸了摸鼻子，显得不好意思“凭什么啊！这伞是我的！”
“那还给你！我陪他在这里等雨停了再走！你走吧！”边伯贤伸过雨伞要还给对方。
“牛肉。。。我的好牛肉。。。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你别这样。。。”


这句话听在都暻秀耳朵里却显的前言不搭后语。
转头看向清秀的少年，对方显然是不生气的“少恶心人了！叫你走就走！不走就留下来陪我！”

高个子男生委屈着脸看了一眼都暻秀然后愣住。再盯着看了一会惊讶的伸出食指指着他“你不是我们班新来的那个吗？”
都暻秀也不太认得班级的同学，莫名的看着他“应该是我吧。。。”
“啊。。。我不能欺负新同学。。。那你先送他回去吧，我待会儿雨停了再自己回去好了”然后灿烈伸出手摸了摸伯贤的头“小心马路和来往车辆，别只顾着说话”
“手贱！不准摸我头发！”少年红着脸拍开对方的手，撑开伞拉过都暻秀就往外走。



或许朴灿烈没有看见，但都暻秀却看见了，这个少年在走了几步之后，放慢的脚步和轻轻回头的动作，眼神里是担心和不舍，而估计，他自己也没看见吧。

就是那天，都暻秀走进了边伯贤的生命，同样也让朴灿烈走进了自己的生命。
那个所谓的光环，不是朴灿烈的，而是呆在边伯贤身边的朴灿烈的，仅仅是这样的他，才带有独一无二的光环，也仅仅是这样的两个人，让自己亲眼见证了光的毁灭和火的终结。




52

朴灿烈抬起头，看到上面一层的台阶上都暻秀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微微喘气的拿着手电筒站在那里。安静的，温暖的带着白光照亮了自己。
在看见你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看见了曾经的那个少年。


“你怎么在这？”朴灿烈微微向上斜视着他
“就下楼看看你回来了没有，之前睡着了不知道停电了，抱歉，让你一个人呆了那么久。。。”
“抱歉什么啊！我一个人也没事的啊，我还不好意思呢，打乱了你的生物钟”
拿着巨大手电筒的暻秀微羞的撇开脸，带头往上走“没什么的，我生物钟还没调过来呢。。。”

其实只是担心你太晚回来，不敢一个人上楼。其实就是希望你需要人的时候，都能够是我在你身边。我到底怎么了朴灿烈？这还是当初在你身边陪你上学放学，即使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补的朋友，却还是想陪着你的都暻秀吗？


对于都暻秀和朴灿烈而言，六年前的边伯贤早就成为了两个人闭口不谈的禁忌。
其实相比于朴灿烈，不是应该对边伯贤更加的喜欢吗？那天伸出手的白皙少年，不是边伯贤吗？但到底自己心里还是不明白，这是独自一人活在世界上而带来的归属感，还是看着别人幸福就想要去破坏的坏心肠呢？
总而言之，自己就是有意无意的插进了两个人密不透风的世界中，然后风化了他们。

他是知道的，在于边伯贤，朴灿烈，和都暻秀三人之间，还是前两者比较亲密。即使买可乐的时候会带一罐给自己，却每次都是两人去买了然后在回教室的路上就喝掉。而他们不是一人一罐就是两人共享一罐的。还有体育考试分小组的时候，边伯贤总是和都暻秀一组，眼光却还是一直看向另一边的朴灿烈，而朴灿烈也一直心不在焉的担心着边伯贤。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心事和不满只会向着彼此发泄，虽然不至于打闹，但也让暻秀真实的看到过一次并不温暖带笑的两人，而却如此真实的面孔。


六年前的那次校庆，都暻秀和朴灿烈都入了初二，而边伯贤还是小学部六年级的学生。但他却偷偷溜到了初中部来看表演。因为少年白皙清秀的脸从而带来了无数惊奇的眼光，顺着看过去是短袖下面晃荡着的纤细手臂和格外修长的手指。
跟在都暻秀身旁的朴灿烈一眼就望见不远处的少年，兴奋的跑过去拉着对方说着什么，而对方却苦着一张脸，挣扎着手腕，想往表演的舞台跑去。

都暻秀站在比较远的地方，脚没有迈开一步，而视线就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听不见声音，却可以清晰的看见他们的身影。
眼中传来的影像是异装的少年往舞台冲，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身后追着自己的人。而朴灿烈笑着追上前，却看到了舞台的中心烟火猛的往上喷。然后入目的便是少年蹲在地上捂着眼睛，嘴里什么都没说，也不喊疼的模样，和以往一般的倔强。


“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灿烈跑上前想着掰开对方捂住眼睛的手。
“嘤。。。”少年却死死的捂着不让碰。
“乖。。。听话”灿烈皱紧眉头“让哥哥看看，把手放下来”已经处于变声期的大男孩，突然的温柔显得异常怪异，却暖了这个被惊吓到的少年的心。边伯贤慢慢放下手，可怜巴巴的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而闭着的眼睛周边都是水般的痕迹。
“还哭鼻子。。。”变声期的少年轻轻的捏了捏面前小人儿的鼻子，宠溺又青涩的不知道怎么哄。
“哼！”边伯贤小狗般的从嘴巴里哼出怪声。
灿烈轻轻撑开他的眼皮，听见对方忍不住发出“嘶”的声音，心里除了揪着疼，还是疼。


而这头的都暻秀看到的画面便是，在周围还拥着一些人群的时候，两个面容姣好的少年，一个拥着另一个，轻轻张嘴对着怀里人的眼睛吹着气。而另一个少年收敛了刺，温顺的靠在他怀里。
也只有他们彼此不知道，那一刻，一个爱笑的人开始会害怕，而一个带刺的人变得柔软。


都暻秀转过身往反方向走，那时候的他已经决定了退出这三个人都尴尬的友情。
却在一周后听到边伯贤父亲死亡和边伯贤失踪的消息，晴天霹雳。犹如上帝放你逃离猛兽的铁栏，却在兜兜转转之后发现，其实自己一直在它的嘴边被玩弄。




53

都暻秀拿着手电筒走了神，也不知道爬到了几楼。而这几层，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暻秀。。。”没有听到对方的答话“都暻秀！！！”
“嗯！？”对方拿着手电筒猛的转过身，把正欲开口说话的朴灿烈眼睛闪个正着。

“你没事吧！？”发现自己手中的强光刺激到了朴灿烈的眼睛，都暻秀一把关上手电筒，就想着上前查看他的眼睛。却忘记了一个常识，人本身存在于光线下，如果突然的变暗就会有几秒的失明，这是瞳孔收缩的过程。
一个未来的医生却犯了最低级的错误，而因为自己的莽撞导致两人扑在一起。朴灿烈只顾着眼睛的疼痛，本就大个子身上还带着一个人，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结果便是对方的长袖睡衣被朴灿烈的大手活生生的扯开，扣子“叮叮叮”的掉了一地。
都暻秀在心里长叹，这衣服质量不是一般的差。



朴灿烈轻轻的睁开眼睛，看到上方是都暻秀的脸。楼道的窗子有一点零星的光，依稀可以看到对方的轮廓和眼睛的光线，真的很诱人，是不同于边伯贤的那种。自己也修过人体学，在一些状态下男性身体会发生什么变化，自己还是知道的。即使对方与自己同性，可是过度的撞击和压制反而会给人带来兴奋感。可以说朴灿烈是红着一张脸，想伸手推开都暻秀的。

却在手掌肌肤触碰到对方胸膛肌肤的时候，全身起了鸡皮，苏麻的感觉附身。朴灿烈对都暻秀从来没有过这种异常的情绪，害怕的想要从八楼跳下去。而都暻秀却瞪着眼睛，看着手还放在自己身上的朴灿烈，心一直不停的跳，不停的跳。好像差一点点就可以从身体中央跳出来一样。

“都暻秀。。。你什么时候才能从我身上起来。。。”
男性粗哑的声音传到耳边，都暻秀“轰”的一下脑袋炸开了花。急急忙忙的一手扯住掉了扣的睡衣，一手不知道撑在了哪里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身子急速移到窗子边，喘着气。


而还在地上躺着的朴灿烈龇牙咧嘴的，恨不得马上杀了都暻秀。
Shit！竟然撑着我下面使力站起来。。。我会不会断子绝孙啊！




【谁都无法成为谁的替代，所以心痛总是伴随着离别的人】


白贤躺在吴世勋的家里一个晚上没有入眠，而吴世勋也没有再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白贤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天朴灿烈说的“以后一起走”，还算不算数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想不明白，最后还是作罢。闭着眼睛数绵羊强迫自己睡着。明天的高考对于自己来说，除了本质重要外，更多的是必须要成功，如果不能出人头地那就只剩一败涂地。


次日醒来的时候，是被阿本几人的声音吵醒的。开了房门出去，便看到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在餐厅做着什么。白贤好奇的走上前，却被阿本挡住了“你等等再看！先去刷牙洗脸”但因为不衬高个子的脸红而泄了密。白贤沉默了一下，“哦”了一声转头要往卫生间走去，阿本松了一口气走回饭厅，却没想到后面传来了白贤幽幽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白贤是知道的，面前的几个人个个都是家里的宝。别说下厨了，就连帮人端个饭说不定都没做过。而现在入目的却是一桌子的早餐，很狼狈又很难看的卖相，却冒着热气，飘进了心里。
“就。。。”阿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一旁的目目开了口“我们就是看你今天高考！想给你做爱心早餐来着！可是。。。”然后心虚的，声音变弱　“卖相不太好。。。”她吐了吐舌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白贤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歪着头看了一会儿“我先去刷牙洗脸。。。”然后急步走到了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接着就听到自己嘴里死命不敢发出的呜咽声，还没来得及便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传来了丝丝的冰冷。
六年了，已经六年没有这么温暖过。


一直以为高考的时候陪着自己通宵复习的会是母亲，一直以为早上煮着饭等着一起吃的会是自己的家人，一直以为勉励自己的会是他，却统统都不是。而在自己已经无所期待的时候，却被人给予了如此大的温暖，即使是笨拙的温暖，却还是暖到了心窝里。


【橘子汽水和榨菜一起吃是豆腐的味道，咸菜和黄豆一起吃是胡桃的味道】
【那些算什么，在我的世界里能被拿走的向来不能让我介意，因为那些能拿走的原本就不是我的】



一餐早饭其实并不美味，甚至于比自己心里有底的口感还低那么一些，可还是一声不吭的吃完了。出门的时候，卞白贤看到吴世勋晃晃悠悠的从五米外走过来，样子不狼狈，却不知为何感觉到他是如此的狼狈。对方很意外的对自己扯了扯嘴角，送了一个笑容。
“你要去考场了？”
“嗯！”
“看来心情不错，早饭吃了？”吴世勋真的不太对劲。
“嗯！阿本他们给我做了些吃的，你吃过了吗？”卞白贤看着对方。
“吃。。。”少年仰着头，过了一会才低了下来“算是吃过了吧，你们先走吧，门我来锁就好了”说着便错身走进了大门。


阿本明显是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他伸手扯了扯白贤“走吧，我们送你去考场”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们该回去了”白贤轻轻拂开了对方的手。
阿本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个个都是没睡好的样子，心也软了“那好吧，我们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