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先睡的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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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都变成了哽咽。

少年看着天上的阳光，细微的透出来，突然感觉到一种安然放空的错觉。
“嗯，我知道了”鹿晗回抱住身前的人，把她的头按进了自己的肩膀。


【如果一个人的世界安静的不再为其他人绽开，那么你的声音是否会重新响起？】
【我的天籁之神。是旧的人走回你的心容易，还是新的人走进你的心容易？】



卞白贤出门的时候经过了家门外的早餐店，掏了掏裤子口袋的钱，有点不够。撇了撇嘴，摸着肚子喃喃自语“好饿。。。”，然后继续往十字路口走。
此时路口刚刚变成了红灯，白贤摸了摸头发站定在边缘发着呆，大大的书包遮住半个身板。在他身后的人看着这个孩子的巨型书包，扯了扯嘴角，心下觉得好笑。
过了一分钟红灯变成了绿色，白贤回过神来往前走，到路中心却突然发现书包变得很沉。奇怪的扭过头往后看，却发现一个戴着眼镜，皮肤白皙却一头卷的大个子，两只手扒着自己的书包，还过分到把公文包放在自己书包上面。少年猛的往前跑想摆脱身后的人。却不料那人也迈着大长腿往前跑，两只手却还是死死抓着白贤的书包。

“你有病啊——”白贤气喘吁吁的跑到对面的人行道上，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冲后面的人大吼。朴灿烈愣了愣，看着面前小身板却大嗓门的孩子回问道“你有药？”
卞白贤用力扯回自己的书包“变态！放手！”
朴灿烈有趣的看着这个孩子，对方一脸嫌弃的盯着自己的手。男人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对方的手，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的熊掌吓到小兔子了。


“我是变态怎么了？”本来只是因为这孩子的大型书包才闹着玩，却被他的大吼大叫吸引，觉得有趣。
“神经病！”白贤转身往学校走，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刚跑一下变得更饿了。。。

朴灿烈看着反方向的少年喊了一声“喂！你学校不是这个方向吗？”然后伸手指了指前面。
白贤停了下来转过头看路，顿时觉得晕。急急走了回去。朴灿烈三两步的跑到他旁边，扶了扶眼镜。却不巧听到对方肚子尴尬的‘咕噜’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朴灿烈张开嘴巴笑得夸张，把公文包拍的啪啪作响。
“笑个屁啊！”
“你放屁了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卞白贤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站定然后转过身“你才放屁！！！你全家都放屁！！！我是肚子叫！！！”
“你没吃早饭？”
“关你屁事！”

朴灿烈拉住少年往人行道旁边的一家早餐店走去，边走边说道“当做赔礼，请你吃早饭吧”
白贤愣愣的看着那双拉住自己的大手，一股熟悉又温暖的感觉升了出来。却又暗自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他。算了不吃白不吃，饿死我了。


两人坐在小店里。灿烈招了招手，一旁的大妈跑过来“两位要吃什么？”
朴灿烈很随意的道出“两碗皮蛋牛肉粥，一份多加些牛肉，一份不加皮蛋”
卞白贤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隔着大大的黑框眼镜看不清模样。声音很淳厚，头发很乱。一点都不像。然后又低回头没说话：巧合吧。


等待的过程朴灿烈隔着镜片看着左边位置上的少年，突然想到了吴世勋，然后想到了梦中的他。如果他还在身边，现在也是这么大的孩子了吧“喂，你吃牛肉吗？”灿烈用手肘撞了撞对方的肩膀。
“还行，饿了什么都吃的下”少年在自己的沉思中猛地被外界打断，仿佛刚刚睡醒般发出了像小狗的嘤嘤声。
朴灿烈的心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刚刚发出了什么声音？”
“啊？什么什么声音？”少年揉了揉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就。。。”
这时做早餐的大妈端着盘子走到旁边“让让呦！好烫的呀！”
朴灿烈欲说出口的话作罢，他从筷子筒里拿出一次性筷子和勺子递给对方，然后伸手拿过没皮蛋的粥给自己，加了牛肉的给他。白贤伸出手接过，修长白皙，骨节处因为抽烟而带点暗色。灿烈看着他的手指，皱了皱眉，没说话。

粥的热气一直往上飘。朴灿烈一低头就被热气弄得镜片一层雾，吃也吃的不尽兴。
他索性随手摘下眼镜放在一边，低头舀着粥散热，吹了吹往嘴巴里送。白贤只知道肚子好饿，盯着粥又看到里面有牛肉，等不及就舀了一大勺往嘴巴里塞，却被烫的正着。
“啊啊啊啊啊啊。。。烫烫烫！！！”少年把勺丢到桌子上，此时嘴里的粥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得抬着手往嘴里扇，就那么干等着它散热。


朴灿烈却下意识的伸过手放在他嘴巴下面，低吼“吐出来！”
白贤嘴巴烫的难受，弄得眼角都是泪，他睁开迷着水雾的眼睛看着对方，却发现摘了眼镜的人，和记忆中的那个人神似的不得了“你！？”却在刚要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把嘴里含着的粥吐了出来，这一动作也打断了他接下去的思路。

看着对方手上脏兮兮的，白贤也顾不上自己嘴巴早已烫的起泡，连忙拉着朴灿烈就往小店的卫生间走去。


“对不起。。。”
朴灿烈透过水池前的镜子看到低着头的少年温柔的侧颜，想到了他刚才那个吞不下吐不出的模样，还有眼角的水雾，脑子里却浮现了另一个男孩的面孔，柔了心。
“没事，我是医生，本能就看不得别人受苦。。。”

“嗯”
少年帮对方洗干净了手，自己也站到另一边的洗手台，挤了点洗手液。
“几点了？”
朴灿烈掏出手机“七点十分了”
“啊完了！要迟到了！”少年拧回水龙头，抖了抖手上的水渍，随意的开口“今天的事情很抱歉，下次请你吃早饭吧”
灿烈毫不在意的对着镜子顺了顺头发“道歉就算了，早饭记着吧”然后往卫生间门外走。
白贤抽了一张纸巾擦着手，后仰着身子朝拐角的门喊道“诶！你叫什么？”

“朴灿烈”



我的男孩，如果你苍白着面容在时间中失去了整个世界的青睐，那么放掉曾经牵手走过的海角天涯，谁还能再给你宠爱？如果离开的理由中渗透了许许多多的痛苦和无奈，那么你能不能依旧对我微笑然后葬我于火海。
没有人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如果故事发生在象牙塔内，一个远离了惊涛骇浪和冷酷现实的地方，一处恋爱的温床，有足够的时间用来闹别扭，用来冷战，也有足够的闲暇，牵着手看夕阳，缱倦温存，制造牵绊着一生的回忆。多好呢。
人们都习惯抒情。那么，爱情，就让它简单一些吧，更简单一些。



感谢你，走回了我的生命。





33

少年手里抓着擦过手的纸巾，愣愣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已经完全和六年前的边伯贤长得不一样了，不会认出来的。对，一定不会认出来的。白贤低了低头看着水池的边缘，左手里的纸巾已经被抓成一团，随手甩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抬起腿便往外走，却意料之外的没看见对方，桌子上还有自己没吃完的牛肉粥和对方已经空了的碗。
好像只有这空着的碗才意味着不是梦。六年，却没有七年之痒的感受深刻。见到的时候，没有什么恨和怨，有的只是‘好想你’‘终于找到你了’‘朴灿烈你记得我吗’这样的感情。

少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迟到了。索性坐回位置上重新拿过一个勺子，把碗里的牛肉粥一点一点舀起来，散热，然后慢慢渡到嘴里。一口一口，却好像花了六年的时间走回去，打开记忆，然后回味。

六年了，我才见到你。
六年了，我才和你一起吃长大以后的第一餐牛肉粥。
六年了，你却早已忘了我。


卞白贤拿起碗把最后一口粥包进嘴里，然后慢慢放下。
嘀嗒。却好像有什么掉进了碗里。泣不成声。




&

当我听到‘朴灿烈’这三个字的时候，好像自己的记忆被打开涌了进来，是太久没有想起过的人和过去。我一直都不想去记起你，还有六年前的我，和死去的父亲。当然还有更早就不要我的母亲。

朴灿烈，你来得真及时，在我快要长大的时候，你来了。
你带着所有的不堪，带着最可怕的回忆，重重的砸向我，告诉我，提醒我，当年的我对你许下了什么义正言辞的话。六年来，我曾病倒在床上一连就是一个月，那时我告诉自己，我不能死，我死了谁去报复你。六年来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打过架，旷过课，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努力的读书，因为我记得自己要回去找你。
而最后，直到六年后，在我搬离了A城，准备忘了你重新开始，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共享晚年。但是你出现了。你从来都是这样，不理会别人的感受，强行把自己的思想把自己幼稚的行为加给别人。

那就请你准备好。
“我是卞白贤”

【卞白贤】



少年起身拿过一旁的书包准备走出早餐店。不料一旁刚刚忙完的大妈拎着什么跑了过来。
“小伙子！你的早餐！”
卞白贤疑惑的看着她“前面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没付钱吗？”
“哎呀不是不是！是那个小年轻给你买了早餐，叫你带去学校吃”大妈拽着他，把袋子放进他手中。少年看着手中的灌汤包和冒着热气的牛奶，心‘咯噔’一下失了踪迹。

他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要是没认出我，为什么点了牛肉粥，还买了灌汤包和牛奶？
要是认出了，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天也从灰灰的颜色变成了白亮，朴灿烈莫名的转回头看了看远处的早餐店，然后继续走。
真是一个像你的孩子啊。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吃灌汤包和牛奶。
以前你总是在喝完牛肉粥之后，还说着要吃灌汤包和牛奶。
边伯贤，你到底在哪里？


男人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掏出手机准备调静音却正巧看到一通打进来的电话“喂？”
“灿烈啊！我回B城了，你不用再帮我代班了”那头吵杂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都暻秀！你要我代班我就给你带班，你不要就让我走！什么意思啊！”
“我之前不是急着去C城参加那个医学研讨会吗！这次研讨会很成功啊，对了，你眼睛的。。。”对方那头突然无声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吵杂。

“你在机场？”
“对啊！刚下飞机！你刚刚听到没有啊？”
“嗯？嗯。。。”其实完全没听到。
“具体的情况我回去告诉你！这件事我已经和你父亲说了。。。”
“你疯了啊，我都离家这么久了和他说个屁！”四周准备进校门的学生都吓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个一头卷毛的怪人。
朴灿烈翻了个白眼“你别告诉他我在B城，我早就离家好几年了，我的事情不需要告诉他！你敢出卖我就等着吧！”然后把电话掐断。


“这个都暻秀，没头没脑的老是给我惹事，烦死了”
朴灿烈瞥了一眼校门外，却看到了骑着脚踏车后面载着一个女生的鹿晗，起了兴趣。
“鹿晗同学！”
少年看到前方的人，抓了刹车“老师好！”
男人看了看后面侧坐的少女：熟人啊。“哎呀！肖米同学！”
肖米低了低头，抓着鹿晗的校服角“老。。。老师好。。。”

灿烈摸了摸下巴，挑着眉毛“你们两个。。。”然后伸出食指指着两个人，满脸的暧昧。
“老师，要迟到了，有什么放学再说吧”鹿晗明显感觉到后座女生的不安，对朴灿烈出言阻止然后踩着脚踏车经过朴灿烈往车棚去。


男人看着骑远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