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先睡的人-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怎么能让你看到我母亲像死了一般的躺在那里？
我怎么能让你和别人一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怎么把自己和你认识这么多天积累下的友情毁掉？

不知道为什么，很害怕，说不出原因就是很害怕。
好像你打开了那扇门，我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的便毁于一旦。


【吴世勋】



少年坐回沙发上看着吴世勋收拾好碗筷拿进厨房，然后耳边传来了水声和磁盘碰撞的声音。
他低头摊开自己的手，看了看手心的纹路，又翻过来看了看手背的血管。叹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盯着那扇房门，好奇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片刻后水声停住，少年从厨房走出来进了洗手间，在洗手池边挤了些洗手液然后死命的搓着手指头，他并不知道自己有着轻微的强迫症。吴世勋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好像有点长了，近期要不要去剪短些呢。
就要高考了，美院的通知书早就拿到却不敢和鹿晗说。想看看有没有可能还会那么巧的考到一个学校，或者一个城市也好，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赌，但每次都输的很惨。


吴世勋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看了看客厅的沙发，没人。少年快步走到饭厅，灯是暗着的，还是没人。心里的恐慌更是加剧：不会真的进去了吧。
他转身就往客厅走，想再确认一次，却听到卧室的方向传来了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有时候眼睛总是忽略了很多东西，你只能顺着一个人的表面去感应这个人的心。
所谓的第六感不过是以怯谎来判定，当你以为你很了解这个人的时候，总有一天你会恍然大悟，原来人的本质是不会让你看见的。
选择从来都不是我在做，而是你们。


而此时另一头送肖米回家并应了女生请求帮助补习的鹿晗，正对着送自己下楼的肖米说道“好，我答应，交往”


你知道吗，这个城市就像个巨大的黑洞，每天每时每分都在吸收着人的养分。那些神智和真情。到最后，剩下什么也不得而知了。黑夜中每个人都露出了锋利的匕爪，向这个世界叫嚣着什么。
你从我身上索取了什么，终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31

我怯懦无能，我优柔寡断，我幼而又稚，我愚昧无知，我何德何能让你恨我？我何足挂齿，我的心机你难道不懂？我只是想看你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看你悲痛欲绝，看你死无葬身之地，我只想把你弄的惨不忍睹。
然后到最后只有我去可怜你。


那晚，鹿晗从肖米家失魂落魄的走出来之后也忘了自个儿的脚踏车停在这里，自顾自的沿着人行道走，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世勋家的那条小巷。少年站在他的家门口，看着里面亮着的灯，心里的各种翻江倒海更是汹涌。

吴世勋，为什么我们之间要有那么多的不可能，却一直互相靠近靠近再靠近，然后互相伤害伤害再伤害。我现在真的很想走进去，看着你孩童般的笑容，别扭的抱住我。
也好想在这里大喊你的名字‘吴世勋’，可是我没有资格，上帝在创造我的时候就没有给过我资格，去待在你身边。


鹿晗看着这扇门想到了小时候吴世勋哭闹着抱着铁栏的样子，不由的走上前抓着其中的一根，冰冷的感觉窜进身体，一股酸意涌上鼻尖，他轻轻抬起另一只手附在另一个铁栏上，顿时觉得深处的记忆都冲上了大脑。至今所有的猜忌，痛苦和忍受都变得溃不成军。




&

吴世勋，我们隔着的千山万水，至今早已奔波无力了。
无论是谁都不会让我们终成眷属的，就算是我们彼此也不能。
我又要失信于你了。

我一点都不想让你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但如果能再用满腔爱意看你一眼，该是多好。若是收敛回所有的感情，比把整颗心摘掉还难活。我们也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超能力，没有强大的力量，没有抵抗外界压力的保护层，甚至连互相爱慕的心都不能有。
我要的并不多，我只要你活下去。


【鹿晗】



吴世勋冲到客厅转角的时候，看到卞白贤蹲着，而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
是挂在墙上的相框。
那张唯一的合照静静的躺在碎玻璃下面，因为远距离，吴世勋一瞬间惊恐的以为是相片破了。
卞白贤向右上方仰着头，看着急刹住脚步的吴世勋　“对不起，我就只是想拿下来帮你擦擦灰的，没想到。。。”

随后吴世勋看到只是玻璃碎了，松了一口气，连忙蹲下身去捡碎片“算了。。。”
却突然感觉到门外有人，回头看了看没说话，又奇怪的回了头：怎么感觉有人在外面。
“你别伸手捡，把院子里的垃圾桶拿进来吧”吴世勋对白贤说了一句，回过头继续捡着玻璃。
白贤吐了吐舌头讪讪的“嗯”了一声，小跑到后边开门出去了。

少年一开门就感觉到天已经很黑了，院子里只有朦胧的月光。他左右张望看到离铁门不远处有个稍大的垃圾桶，摸了摸后脑勺便走了过去。在行至五米的时候却注意到铁门外有个人，对方双手扒着铁栏，低着头。白贤停住脚步看着他。
而对方也好像感觉到有人靠近，轻轻的抬起头。只露出一只眼睛，带着微光。
卞白贤感觉到对方的瞳孔猛烈的一缩，随后他慢慢的放下了手，转过身便往巷子口跑。

白贤死死的看着那个人的背影，不知为何感觉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压抑和强大的悲伤。
那个人是谁？少年站在原地片刻，视线扫到面前的垃圾桶才想起出来的原因。
而在房间里的吴世勋，用手指捏着照片的一个角，轻轻抖了抖上面的细末。
把另一只手上的玻璃放到地上。双手拿着相片，左手的拇指擦了擦另一个人的脸。

我刚刚突然感觉你在外面。好想你，真的。
明天见笨蛋鹿晗，明天会笑着和你说早上好的。




32

沉浸到一种既真实又虚幻的甜蜜中，享受莫名的兴奋与伤感。憧憬着更加美好而幸福的梦境，就这样陷入这样的感觉。却并没有想到当时间随着青春一起走过，爱情终究会归于平淡。平淡爱情到来时很多人会失落伤感，常回忆曾经的激情燃烧。当爱情归于平淡不会天天把爱和想念挂在嘴上，但却沉淀在心里。当爱情归于平淡会在对方面前暴露一个最真实的自己，偶尔会争吵。但争吵过后依然觉得，彼此是今生最爱，是生命中不能缺少的部分。
这就是人。



第二天吴世勋早起给鹿晗发了条短信，在已经起床并刷牙洗脸完后却久久没有收到回复。
少年心下奇怪，便按了通话，“嘟”了一声后那头重复道“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吴世勋心下是知道的，通了一声然后被挂断才会是这样，便又一头雾水的拨了一次。
与前次不一样的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嘟嘟嘟——


少年从起床到现在便感觉到右眼一直在跳，第六感强烈。
他拉过沙发上的书包出了内门跑到院子里，骑上脚踏车便往巷子外冲。


此时，另一头的鹿晗把黑了屏的手机捡了起来，看着对方。
“鹿晗，你现在是和我在一起”肖米站在比鹿晗高几阶的台阶上，大声的吼道“以后不准再接他的电话！要不然我不会帮你的”
“肖米，你何必这样”鹿晗直视她的目光冷若冰霜。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一直！一直都是！只是你眼里从来都看不见其他人！”　“你的眼里除了吴世勋就是吴世勋！”

鹿晗移开视线“你说错了，不仅是眼里，我的心里也是除了吴世勋还是吴世勋”
“但是”少年转过身子往楼下走，一步一步的坚定和决绝“我答应和你交往就不会和他再有什么扯不干净，你放心吧”

少女一只手紧紧抓着书包带，她看着对方走向拐角然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我不可能再让你回去。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不可能让你和他有交集。




吴世勋一路骑飞车到了鹿晗家楼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6：50
再次拨了那个电话，关机。少年抬起头看了看五楼的阳台和房间窗户。低头看了看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嘟——“喂，你好，我是鹿芝心，请问您哪位？”
“我，吴世勋”
“呃，世勋啊，怎么了？”
“鹿晗呢？”
“他？他很早就出门了啊，不是说去找你吗？”妇人走到阳台往下看，吴世勋正好蹲下身。
“你怎么了？”
“他手机关机，我没看到他来找我，会不会出事？”
妇人晃了晃身子，一只手扶住阳台的栏杆“你等着，我下去找你”


说没感觉是假的，那么深刻的扎根，又那么深刻的挖坑，人变得不像人，心变得不是心，你怎么会懂，或许你根本没想去懂。心如死水一次次投石从无波纹到巨响，其实骗人的一直是自己，我凭什么说喜欢你，我爱责任比爱你多，我不会为你去死，我更不会为你放弃我要做的事情，回应已经不需要了，只是波澜不惊的震了泪湖。

鹿芝心跑到楼下的时候头发还没来的急整理。
吴世勋已经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跑下来的鹿芝心。
“你觉得鹿晗会去哪里？”
“那么早应该不是学校吧，他几点出门的？”
“六点啊，我还问他为什么这么早。他吃了早饭还带了一份，说去找你”
“那不可能！我刚是直接过来的，一路上也没看见他。出门的时候我打过一次电话给他，通了一下就断了，！第二次打就是关机。如果不是出事，那就是和别人在一起”
“他就和你走的近，他还能和谁在一起啊？”鹿芝心一只手抓住吴世勋的手臂，发出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吴世勋急速的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一瞬间闪过了肖米的脸。


“鹿晗昨天几点回的家？”
“很迟，好像是九点快十点”妇人扶了扶额头，呼吸变得急促。
吴世勋心里的不安又加深了些许，昨天的第六感和今天的关机都意味着什么。

“你先上去吧，我可能知道他在哪里了，找到他我给你电话”
“你确定他不是出事吗？”妇人激动的用了力，指甲陷进少年的皮肉里。
“不是。。。”少年拂开妇人的手跳上车，转了个头骑远了。
“不过也快了”





32

鹿晗坐在脚踏车的座位上等着肖米。女生慢悠悠的从楼道上下来，站在他的脚踏车面前低着头“对不起。。。”
少年看着她“为什么道歉？”
“刚刚是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少年车头微微歪着，往前移了移，伸着手摸了摸女生的头顶“没事，我没生气”
女生抬起头看着他，紧了紧眉头，眼睛通红，还有水雾在睫毛上。少年看着她，柔了柔笑容，迎着阳光笑出了褶子“无论你做什么，都比不上我吧”　“谢谢你愿意用这种手段把我拉回正途”　“你说得对，我不能爱他。就算能，也不可能爱一辈子”　“因为我生来就没有资格”　“而且我和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也谢谢你，能够让他实现梦想”
“即使这些事情的牺牲品是我”


“上车吧，去学校”鹿晗收回手，朝对方拍了拍车后座，却不料女生突然抱住了他。
“鹿晗，即使我手段再怎么让你厌恶，也请你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十年了，十年了才能离你这么近”　“我卑鄙，我无耻，这我都知道。只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输给一个根本没有对比性的人，所以。。。”之后的话语都变成了哽咽。

少年看着天上的阳光，细微的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