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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朝野-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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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静宜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刊物,买了几份不同日期的报纸,回到宾馆认真地研读起来。她重点看了几则“招聘启事”,其中有一家大公司要招聘一名总经理助理。要求是女性,长相端庄,口齿伶俐,懂财会,有一定的文字水平,年龄25岁以下。刘静宜以为,自己还不满24岁,其他条件也不是什么问题,凭自己的姿才,应该是轻取无疑。何不去试试?如能在这样的大企业里,干上一段时间总经理助理,以后操作自己手中的千把万元,又何足道哉?
第二天,刘静宜稍事打扮,走出宾馆,要了的士,根据招聘启事标明的地址来到了这家公司。她并没费多大周折就被这家公司录用了。
她立即回到广州,取回一应物件,退掉租房,赶到深圳上班,开始了她新的“学生”生活。
天资聪明的刘静宜在深圳这家公司工作仅一个多月时间,就对公司的财务管理、资金运作等方面的程序和有关知识了如指掌。这与她几年从事会计工作,有一定的基础不无关系。同时,她还结识了一位相貌堂堂,且为人平和,厚道,又有一些文化知识的男友。自然隐瞒了自己涉世不久,身世复杂的历史,另编造了一段令人同情、催人泪下的经历,博得了男友的信任,俩人甚是情投意合。经过一番策划,决定两人同时辞去公司的职务,以男友的名义,在深圳开办一家综合性化妆品商场。刘静宜对化妆品的鉴赏,是行家里手。她从十五岁起就热衷此道,到二十岁,她谈的对象没有一个营也少不了一个连。为取悦于异性,常常和同龄人或比她大的女人争奇斗艳,服装和化妆品是她的命。选择办一家这类商品的商场,无疑对她来说是驾轻就熟,前景的预测应是可观的。
商场办起来了,前台显脸的当然是她的男友。她,一向爱出风头,招摇过市的性格不见了,明面的老板是她的男友,后台老板则是她。由于资金雄厚,商品齐全高档,价格又优于全市同类商品,现代意识很强的深圳人又崇尚靓美,特别是这里集中了全国最靓的娘子军。她们是主要消费者,化妆品是提高她们品位与身价的主要手。因此,刘静宜的化妆品商店生意很是红火。生意好,效益佳,其男友的收入亦相当丰厚,劲头也很足。他顾请了几个长相好,活动能力强的助手帮忙,把商店管理得井井有条。
刘静宜的设想变成了现实。她见男友很得力,再一次为自己高超的手段得意。她虽然在幕后,连开业那天她都借故未出面,但男友的一切经营活动,都牢牢地控制在她手中。诚实的男友也容易满足,有一位漂亮的女士相陪,又有不菲的收入,他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人,有得如此,还要如何呢?
刘静宜在深圳买了一套住房,装修得十分豪华典雅。她原本打算买一栋别墅,又担心太显露惹来麻烦,还是住进人口相对密集的公寓楼比较安全。她现在与原来那个在楚云市税务局下属的分局中耀武扬威的泼妇,判若两人。长期深居简出,商店的情况三天两头打个电话问问,男友晚间回来一事不漏地向她汇报、交帐,也落得个清闲自在。看书睡觉听歌曲,有时穿着休闲装到院子中的花园里散散步,俨然以白领阶层自居。真是女大十八变,她变得娴静温柔,深得男友的爱慕。然而,她内心的积愤一直埋得很深很深,看人看事看世界,也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她曾潜回过楚云,了解到代军仍为税务局副局长。又拿自己原来掌握的基建帐号从银行调帐查看,帐上2000万元资金原数未动。她纳闷,这个缺口是如何填上的?他代军自己能有这么大本事?不可能!她自然想到代的父亲财政局长代宇庭,是啊!儿子出了事,有权处理的父亲怎么会袖手旁观?对!绝对是他父亲利用职权,帮了代军,腐败哟!我刘静宜这么做,比起他们来又算得了什么?
《楚云日报》登载了代宇庭被当选为楚云市政府副市长的消息,这篇报道是附着大黑标题:“楚云市常务副市长方格明被罢官”一文,同是头版头条的左边,很具讽刺意味。刘静宜身居深圳,和其他寄居异乡的游子一样,关注家乡的的动向是他们的普遍心理,何况楚云是她第一作案地。她特意到邮局定了一份《楚云日报》随时了解信息,观察动静。刘静宜看到了这篇报道后,不禁“啧啧”连声,他这老家伙也佩当副市长?这个世道真正怪道啊!可悲,可叹!她不想惹事,可又憋不住这口恶气。他父子沆瀣一气,欺世盗名却能稳坐钓鱼台,还步步高升。我被他们逼得躲在阴暗的角落,虽说手中有不少钱,但却不敢面对这个世界,真不公平啊!她郁郁怏怏地想着。她不甘心,要报复,要搅得他父子不得安宁。她计划着,怎么样从他父子后面狠狠地踹一脚,要让他父子爬下磕头求饶。经过分析认为,我为什么不敢抛头露面?那两千万不是好好儿的吗?查不出他们就查不到我。他代军想动我,哼!找死!我的问题就是他的问题。他要抓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代军,甚至他那做副市长的老父亲的命运,也是和我连在一起的,我怕什么?她想清楚了,她要登台亮相,她要明打明的活着。
刘静宜和他的男友打了个招呼,说是回楚云办点事,便乘机回到了离别几个月的家中。经过了一番风雨洗礼的她,并没有冒然直闯税务局,有一点她很清楚,稍有不慎,暴露了代军,自己也难逃法网,还是把情况弄清楚了再说。她想,如果找别人了解会使事情复杂化,只有找代军单刀直入,即可一清二楚。她回到家中,休息了半天,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卫生,从信箱取出军校那呆公子的一大叠信件付之一炬,便用IC卡用自己家的电话拨通了代军。
代军接完刘静宜的电话,只觉得头重脚轻,心里闷闷的,瘫坐在办公室几个小时。陈好好来敲他的门,他有气无力的敷衍说,要赶写一个材料,让她给送个盒饭上楼。好好不敢多说,下楼给他买盒饭去了。其实,代军是在办公室等待刘静宜的电话,他不敢离开,更担心这女人闯到税务局来,紧张得如临大敌。
刘静宜给代军打了个电话后,象没事一样,收拾打扮完自己,拎着手包下楼,上街去品她的家乡风味去了。
她美美地要了一顿家乡的水煮活鱼,贵妃鸭,自个儿喝了一瓶啤酒。回到家中洗了把脸蒙头大睡。这一觉她睡得很香,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多钟,才懒洋洋地起来梳洗……。
可怜的代大局长倦厌厌,傻乎乎地呆在办公室等啊等!焦燥不安地不断变换他那个半卧半坐的姿势,痛苦的煎熬着,度日如年。
“叮……”代军一把抓过电话,压住自己说不清是愤怒,是恐惧,还是激动的心情,可又装作很自然的问:“喂—;—;!谁呀!”
“是我!你讨厌的人。”对方是刘静宜。
代军立即调整了一下坐姿,假装笑道:“哪能呢?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还是朋友嘛!”这是他事前早就想好的话。
刘静宜也电话中笑了,说:“嘿……!到底还是你聪明,想通啦—;—;!”
代军说:“你和我都应该这样想,谁也不要出事,否则,对谁也没好处,这点你也应该明白。”
刘静宜笑道:“明—;—;白!我早就这么想了,不然我就到你办公室来了。我们是一根绳上拴住的两个蚂蚱,连到一起啦!”
代军说:“你说的没错,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刘静宜说:“您说呢?”
代军说:“你—;—;!肯定过得比我好,你可是把我害苦了!”
刘静宜回道:“你自作自受!”
代军刚准备发火,但还是忍住了,说:“事到如今,你还不想放过我吗?”
刘静宜听代仍有求她的意思,很开心说:“局长大人,别这么说嘛,您当您的官,我过我的日子,咱井水不犯河水,您放心,相安无事。”
代军心里骂道:你这臭婊子,骗了我那么多钱,你的日子当然好过,我真恨不得搞死你。但他想清楚了,这些话只能在心里,不能说出来,激怒了这娘们,她会不顾一切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大祸临头。于是他耐着性子说:“这样就好,可是,我有一点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刘静宜问:“什么事?您说吧!”
代军:“你最好不要来局里!”
刘静宜问:“那是为什么?”
代军说:“我现在不知道你在哪里,最好见了面再谈,你知道我这里说话不方便。”
刘静宜在那头稍停顿了一下,说:“我么—;—;!—;—;就在您鼻子底下呢!哈哈、、、、、、。要见面嘛,可以,只是我希望您冷静点,否则,后果自负。”
代军笑道:“怎么会呢?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还能怎样呢?这样吧!今晚我请你吃饭,地点你定。”
刘静宜说:“那好吧!地点你定吧!”
代军说:“好!江南饭店二楼包厢。”
刘静宜说:“行!就这么着。”
代军挂了电话,好象被松绑了一样全身斜躺在办公椅上。他右手叉在额头上,双眼微闭,寻思:“和这娘儿们见面,说什么呢?逼她退钱,不可能,整死他?也不行,揍他一顿,唉!有什么用?痛骂她?她会比我更凶,何况还是我失理在先呢?”代军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和平处理这件事较妥,只能稳住,不能弄糟。
快下班了,好好推门进来问代军今晚有没空,陪她上街去买点东西。代军毫无兴趣地说,改日吧,说他父亲找他有事,好好很不高兴地噘着个咀走了。
江南饭店二楼的芙蓉厅包厢里。代军独自一人在抽着闷烟,电视开着,他毫无心绪去欣赏,脑子里光琢磨马上就要与那女人见面了,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呢?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冲动。
门开了,刘静宜终于出现在代军眼前。代军一看,傻眼了,这娘儿们今天竞是这样的神采飞扬,艳丽夺目。刘静宜长相本来就标致姣好,生性白嫩丰硕,妖娆多姿,又很会打扮自己。不仅衣着异常考究,就连发型香素也是别出心裁,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岁,正值春心荡漾的妙龄,今天知道要见的是自己原来的第一位旧情人,怎不刻意梳妆打扮一番。只见她一头黄黄色的披肩秀发,颤波波地飘逸,很是诱人。一张佼俏嫩稚的脸,白里透红,目秀眉青,韵致超凡,恰到好处的那铅灰色眼影,蕴含着青春的无限活力。红樱桃似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给人以未语先闻之感。藕荷色得体裙装配在她那线条匀称、优美的身段上,既严谨又高雅,再藉以别致的玫瑰色的胸花,更显得端庄俏丽,媚而不俗。白色的高跟鞋在肉色丝袜的衬托下是那么柔和、性感,手上拎着个意大利坤包,风姿绰约。她微笑着,大方地向代军走过来。代军也来不及多想,伧促站起身来迎上一步,一股馨人心田的芬芳向代军袭来。他主动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她那和原来感觉完全不同的纤细柔软的手,忘情、贪婪地端详着他昔日的情人,心想:“今天的她为何给我是异样的感觉?”代军忘记松手,说了句:“你今天好漂亮。”刘静宜回道:“是吗?不恶心?”边说边轻轻而又礼貌地推开代军紧握的手,挨着代军坐下。代军摇了摇头,也慢慢坐下,眼睛还呆呆地看着她。这情境超越了时空的界限,切断了利害的根由,模糊了刚来时的仇怨。这奇妙的世界正飘飞着巫山云雨的美景,他又恨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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