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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来混,就混出人样-第14章

小说: 出来混,就混出人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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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商量着,还拿纸列出了工作清单。先盘算钱,肯借出钱来的人写出了十多个,预计筹集上二万元的本钱没有问题。甏头和缸要买多少,米要买多少,一次要蒸多少米,发酵的温度怎么保证,要添些什么家什,每一批什么时间里投料,怎么周转,一项项都有了个计划。陈依琪到底是做过生产经营厂长的人,几乎每个环节都在她心里装着,决定要去做一件事情,先成竹在胸了。
母亲在一旁光焦急,穷唠叨。她担心女儿心思太大,酿米酒到是无所谓多少,但酒酿一次做得太多,要是不能及时卖出去就会坏,那样反而得不偿失。穷人无路可走,要从小生意做起。吴梁是个出生意人的地方,祖祖辈辈兴业发家的人不计其数,但他们都是靠一步步从小到大走过来的。老话说,财不入急门。想赚钱求得急反会遭穷。做小本生意格外要小心谨慎,心里再急,事情还得慢慢来。
因为做酒酿、酿米酒不会和工友的生意挤在一条道上,陈依琪和小凤子心里就不担心卖。市里有工友开着的二百多家私人食品店,让他们代销,一铺出去就要几百甏头。现在,一是她们要考虑本钱,二是家里的地方小腾不转,所以就只能先每批选二十家来做代销点,再根据代销点大约的需求量来做,要是顺利的话,可以再考虑租大一点的房子做作坊,或直接就办个厂,再铺开所有的销售点。
陈依琪敢一开始就要往大的方向做,而且她认为可行,就是因为有这二百来家熟悉的店可以利用,首先就有了销售的通路,这事就已经先成了一半。这是她起步唯一可用的资源,只要能整合利用好这一资源,她起步的起点,就可以比自己能力所及的高。做生意不能全凭古训,市场天天在变化,经营每天都在创新,再从一针一线做起,八辈子也休想在市场上能脱颖而出。
营业执照、税务登记和卫生许可证,现在只要以下岗工人的名义出面去领,都比较容易。解决就业问题成了政府最最头疼的问题,国家和地方政府对下岗工人自谋出路有很多鼓励政策,税收在三年内还可以全免。所以,入市的门坎低了,本需要政府许可的事情政府也随意了,你领证不领证,全凭着政府官员的心情,只要没查你,无证经营也不是什么大过错,尽管它属于违法,尽管因此市场变得越来越混乱。
办证照误不了事,但与小凤子两个人合伙,这规矩要先定好。陈依琪坚持一开始就要规定清楚两人的合作关系,越是好姐妹,就越是要将什么话都放在桌面上说明白。两人合作做事,最要紧的就是要先立好一个规矩,以后就按这规矩办,只要这样坚持,则任何时候,双方都不会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
小凤子觉得这无所谓,依琪姐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她什么都不会计较。姐妹俩的事,在一个锅里吃饭,肉和汤水都在锅里,也不用去分得太清。
陈依琪不管她的态度,叫了母亲在一起,作了一个约定:做大做小,都是她和小凤子两个老板,陈依琪控股,占五成一股份,小凤子占四成九,做盈做亏都按这比例分帐。母亲作为她们的第一个雇员,领一份工资,粗略算一下一个月能做的生意,工资就先定八百,以后根据经营情况再涨。陈依琪还认真的写了个协议书,相关的条款一一列明,内容简单却明确无误,一式两份,两人还像煞有介事地签了字。
陈依琪认真得象是在开董事会,小凤子抓耳挠腮,乐得浑身不自在。这一辈子一定要自己做老板,是她下岗后最大的一个心愿,但她自知自己粗,跑个业务,搞个推销还可以,但做不好当家的。所以,她一直都将自己做老板的希望寄托在陈依琪身上。她了解陈依琪有这个能力,今天总算是如愿了。她不求发多大的财,有个正儿八经的事做,至少可以从此不再让别人在门缝里看自己。
说干就干,一点也没迟疑。所有的事都按步就班,全照着计划在完成,一切都顺利得出乎意外。到了第一批酒酿好了的这一天,陈依琪和小凤子借了两轮三轮车,分头将做好的酒酿送去了工友的食品店,每个甏头上都贴着菱形的红纸,上面写着“依琪家酒酿”。
第二批的蒸米又进了甏头,小凤子等不及,挨个打电话给食品店询问销售情况,工友们反馈的消息大都是“还看不出好销”。小凤子有点急,说着好话要他们帮着多推销推销。陈依琪比较沉得住气,劝小凤子尽管放心,销售肯定慢慢才会好。两人商量着剩这二天的空隙,还要分头出去,除了与工友们多笼络笼络感情,请他们多加宣传,也要再谈多几家工友食品店代销,以防出了新酒酿没去处。
家里到处是酒甏头,那酒的香味特别招苍蝇。但母亲有办法,她用几十个透明的塑料袋,装满了自来水扎好口,在窗口和门前全挂满了一包包装水的袋。说来也怪,那些苍蝇居然真的就没一只飞进屋里来。陈依琪粉墙多下来的石灰,全被母亲洒到了墙沿壁旮旯,什么蟑螂八脚都休想进得了酒甏头的领地……母亲一套套的办法,简单实用,效果奇佳。
因为家里放酒甏头拆掉了大床,陈依琪就决定住去小凤子家里,她家是八零式的横套,有两个房间。
小凤子的儿子陈然,被小凤子逼着学画画、学书法、学拉二胡、学国际象棋、学跳国标舞、学跆拳道,最后文化课反而落下了。本想要为他请专职家教的,后来画画的老师主动兼了陈然文化课的家教。陈依琪知道陈然的画画老师是美术学院的学生,每天七点半都会准时到她家里为陈然补课。
陈依琪到小凤子家里时,已经夜里十点了,家教还没走,仍在陪着陈然做作业。见了陈依琪,他变得表情不自然起来,急急地就向小凤子告辞着走了,陈然还在一边问:“叔叔今天不和我睡啦?”他挺尴尬地看了陈依琪一眼,说道:“明天我还有早课,要赶回学校。”
小凤子的脸上也露出了窘惶,眼神也在躲躲闪闪。她安排好儿子去自己屋里睡了,便帮陈依琪倒了杯茶,走来沙发上坐。
“后生家长得蛮登样,一脸善像。”陈依琪夸那小伙子家教。
“人是蛮好,也不会眼高手低。”小凤子应道。
陈依琪笑眯眯地看着她,不再说话。陈依琪光笑不说话了,小凤子便变得紧张起来,说道:“依琪姐,你别瞎想,什么事也没有……”
陈依琪探过头,笑嘻嘻地半真半假地轻声说道:“嘉凤,我可没说你有什么事,是不是你做贼心虚啦?
“不是格,不是格……依琪姐,你等我慢慢告诉你。”小凤子越是急越不知道从何说起,哝哝唧唧了半天也没说明白事情,总算开始从头说起了,她又象倒翻的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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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一个周未的中午,小凤子带着儿子从少年宫回家路过锡惠桥洞,见到一年轻人在桥洞下摆地摊画像,便拉着儿子驻足观看。那小年轻忙笑脸迎上来,热情地招揽起生意。小凤子解释说自己的儿子在少年宫也在学画画,一眼觉得地摊上摆的画,画得实在是好,只是观摩而已。那小年轻说,只要能帮他买碗面,他可以速画一张素描送她儿子,回去照着临摹,一定是物超所值。
小凤子的心突然就象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她惊讶地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心生起了同情。她二话没说,让陈然在画摊前等着,自己便快步跑去附近的小吃店,打包了一碗双份大排的盖浇面,急匆匆地返回。
年轻人已经在帮陈然画素描,边画还边在对陈然讲解。小凤子让他停下来,赶紧吃饭。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五十元纸币揣到了小年轻手里,拉着陈然就走。
年轻人一把拉住了她,还了那五十元钱,非常感激地说道:“大姐,谢谢你!你不买我的画,我不能收这钱。如果大姐想让我能安心地吃完这碗面,就麻烦你再等等,让我画完这张画。”
小年轻诚恳的话让小凤子感觉十分惊奇,顿时就对他肃然起敬。在她的心目中,这画画的年轻人一下子就变得神圣起来。她忙拉儿子停下,让年轻人完成他的画。
年轻人画画的当口,小凤子便和他聊起家常。小年轻说他来自苏北农村,正在吴梁上大学,他后悔学了美术,这艺术院校真的不是穷人可以进的,学习的费用高得出奇。虽然他在校学习很努力,年年都能拿到奖学金。但一等奖学金也就四千元,光学费就得化一万一千,不够的钱就全得靠他自己在暑假里卖画来筹集。假期里学校的宿舍不开放,宁愿都空着,也不肯让象他们这样的学生住,所以,他便只能露宿在桥洞了。
小凤子这才注意到地摊铺的那张草席,那应该就是他晚上的床。小凤子也不多考虑,开口便问年轻人,愿不愿意当她儿子的画画老师,这样暑期里他可以在她家里住,不用在外面被蚊叮虫咬。
年轻人感到了十分的意外,他停下了手里的活,打量了小凤子母子半天,这才低着头,声音象蚊虫在叫:“真的太难为你啦,要真能这样,那当然好啦!”
小凤子听明白了他意思,便上前拿下他手里的画板,让他赶紧吃面。也不再征求他意见,就自己收拾起他的地摊来,那小年轻跟着她身后不知所措,又怕她搞烂了他的画。小凤子卷起他的草席,连声催着他:“你赶紧吃面啊!”
就这样,这名叫倪骏康的美术学院学生,成了陈然的画画老师。一个暑期,他都吃住在小凤子家里,朝出晚归继续卖他的画,回来后每天都辅导着陈然画画。
住了些日子,倪骏康与小凤子就象姐弟一样,有些话也就说得直来直去。
倪骏康觉得小凤子望子成龙心太急,什么都想让儿子学,最后什么也学不好。家长多化了钱,最后的结果却适得其反。他劝小凤子不要让孩子做他不愿做也做不到的事,不要给孩子太大的压力,父母望子成龙的心有多殷切,孩子内心的郁闷和痛苦就会有多深。孩童年代,其实比学文化、学知识更重要的还是他们的身心健康,让他们快乐健康的成长比什么都重要。就如他小时候,父母笆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所以也就管不了他读书,但要是他生病肉痛,或者不开心,爸妈比谁都急。放任自流了他,一样成绩考了全学校第一。
小凤子听信了倪骏康的话,同时也是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便将逼迫陈然业余时间参加的很多门课外培训削减了大半。陈然的文化课,倪骏康自告奋勇地揽下了,从此他就成了陈然专职的家庭教师。小凤子觉得倪骏康很有水平,便将培养儿子成才的希望都寄托给了倪骏康,她自己便成了他俩的保姆,关心照顾着他们的生活。
暑假结束了,倪骏康还是没能凑够缴学费的钱,小凤子去父母那里拿了二千六百块给他,说道,“我们家祖宗三代都没出过一个大学生,你在我家住,这就算是我们家的大学生了。”倪骏康打了张借条,被小凤子当场就撕了。
要开学了,倪骏康突然就变得心事重重,象是得了忧郁症似的,整天在无缘无故地烦恼。小凤子奇怪他,学费都齐了,还能有什么烦心事?
倪骏康说他真的不想回到学校那环境,别人放假久了,都盼望着快开学,同学们又可以相聚,在一起开心。但他在学校里很孤独,也许就因为他来自于苏北农村,每月里没有几百上千元的零化钱。这学校里的学生现在好象都不时兴比学习成绩,消费和穿戴才是大家最热衷于的追求。他就不明白,很多城市家庭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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