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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花寨女皇-第44章

小说: 花寨女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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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弄清“两案”真相,我跑遍了婺江两岸所有群众组织的据点,走访与李一帆在文革期间活动有关人和事。在巫山、李少华等牵线下,结识原虎师、阵联许多头目,并通过黄金标的关系获得《婺江日报》记者采访证,这就为出入公安、检察、法院等重要部门取得资格。为了揭开“两案”真相,我以记者的身份,向政法委取得特许证件,偕同王文广律师探刺监狱,与鲁冠方、已无胆等会面,在有意无意的交谈中,引出作案现场真实情况,从中寻找蛛丝马迹。但这些昔日气吞山河,红得发紫的总司令们虽然身陷囹圄,却虎威不灭。见了我们欣然乐道得势时情景。多少暴露了一些有利于李一帆重要情况。
我的书柜和办公桌上的资料越来越多,打字机昼夜不停,但这些资料中有关能使李一帆起死回生的证据一件都没有。为此,我又上人大找昂天良。他在五七干校时,我们一起曾讨论过法学问题。他谈锋尖锐,思路周密谨慎。在干校时他同戴无量、周成运等都是我的座上客。对我格外敬重。他虽高居法院之尊,对各类案件的审理都要过问。但他是个严肃而有原则的法官,我不会因我们有过知遇而要求他法外施恩,而是请他指点迷津,求得公正判决。但人大办公室人告诉我,昂主任已到法院去视察。
我到了人们心目中庄严而神圣的殿堂,这幢大楼的两廊挂着得行政庭、民事庭、经济庭…… 许多牌子,但对每个庭的庭长和法官无一认识,到了院长办公室亮出记者证,那位不知身份中年领导接待了我。
“小姐请坐!”
“先生贵姓?”
“免贵,你就叫我郭先庭同志吧!”他给我倒了杯水。
“昂主任在吗?”
“啊呀,不巧得很,昂主任新迁调到华东政法学院去了。”
我虽然感到失望,但还是保持了常态,同他海阔天空地闲聊起来。一般有了法官生涯的中年人都有拒人之外的威严,许多人都远而敬之,缺乏倾诉对像,如今见我见识不凡,思维类型不沟自通,很有放松自己的欲望,就有关法院社会功能,司法运作,重大案件受理、调查取证的程序都进行详尽的介绍,谈完了还赠我一本《司法实践——经典案例解剖》。出来时还亲自送到门口:“以后有什么法律方面问题可随时来交换意见。”
“那就感谢了!”
通过这半个多月的活动,对李一帆无罪证据一无所获,但对我的收获不小,我过去主观的感觉,随着社会层面的剖开而见得幼稚可笑。尤其对郭先庭采访使我认识到我们民族脊梁犹存,公平公正的理念还在社会精英心海中根深蒂固。这就讨回李一帆的司法公平有了信心。
我回客栈,忙将郭先庭的谈话打字成文,存档备用,并细读书中每一个案例。从中得到了不少启示。
华生回来了,由于翠花上幼儿班接华新兴,见得清冷,就到我房间里来,帮我油印资料。说:“梅姐,李一帆在狱中还好,以后吃的东西不须送进去,现在看守比过去严了,那边我会照顾。最近有个犯人吸在汽车底盘要逃狱,结果被发现,现在连探监都受限制。”
“反正我不想探监,他有什么需缺你给我料理便是。”
翠花从幼儿班接回都都,大家一桌吃饭,华生因说:“原来一位厨师走了,大姨肯来倒是个机会,另外要个种菜的。西狱离菜市场较远,采购很不方便,而且院内有五六十亩菜地也荒着,还想要个老实巴交人来种菜。”
“那好,我给陈伯伯通个电话,通知她自己去找陶大队长要份推荐书,再到三江口叫我妈妈陪她到公社盖个章就得了,并叫王大爷也一起过来,养殖场请陶云龙的兄长陶云蛟过来,听说他已离开水库养鱼场,正好顶王大爷的班。”
“王大爷推荐证明开得出么?”
“他是从福建流浪过来老头,又聋又哑,连户粮关系都不知在那里呢。”
“那可不行,要政审的。”
“这么个废人还用得上政审么?”翠花做事说话向来爽快,就说:“叫他跟姐姐一块儿进去,先干起活来,好就用,不好就退,大家见他老实勤快谁还会赶他走哩,如有人相问,就说这是我姐来时路上捡来,看他又聋又哑怪可怜,你们给他碗饭吃,干好干坏都不要工资,时间一长,大家自然不好意思赶他走了。”
“这——”
“什么这个那个的,有事我姐姐会担当,绝对坏不了你的名声。你还不知道我姐姐底细呢,她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十个男人嘴加起来也应付不了。”
…… 
吃罢晚饭我就翻阅虎师司令部尘封的档案材料,这是巫山托人给我捎来的虎师司令部每次会议的记要。但鲁冠方在围攻大楼时扬言要炸毁全城,可讲话记录里竟找不出这样的话。
“炸毁全城!”我脑海里一闪,这难道与烧毁大楼有某种必然的联系,不知在什么场合说的?谁听到了?我得从这句话的来龙去脉着手,制订我的行动方案。
我把调查提纲拟好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但这个念头一闪开,就无法平静下来。脑海里浮现出大楼,大楼底层外围推积如山稻草、豆秸,冒出浓浓的滚翻波涌的黑烟,黑烟减弱了,烈焰上蹿,那盛旺的烈焰一直舔到二楼、三楼…… 但无论如何去何舔不到四楼,而当时鲁冠方的司令部在七楼的播音室,他把半身探出窗外,而对院子里数万阵联战士和群众,用高音喇叭声嘶力竭地大喊:“你们点火烧吧…… 国色天香的铁美人就在楼上,现已成了我的压寨夫人,你们别想活着得到她,让她活祭你们在枉死城里三百兄弟的冤魂吧!还不点火?你们这些脓包…… ”
愤怒已极的阵联司令已无胆,想到被虎师屠杀的三百兄弟,不顾一切,竟然一把夺过火炬,抛到浇灌了汽油的柴堆,轰隆一声,火焰蹿起三丈多高,鲁冠方则在七楼窗口狂笑:“好样的,已司令不亏为乱世枭雄…… ”
火焰和烟雾弥漫,那七楼窗口那位鲁司令不见,大约二十分钟以后,又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八层大楼——权力的象征,向四面八方开花,一塌到地…… 
我想到这里,忽然竖起身来,拉开台灯,把炸药同大楼倒塌画上一个等号…… 
次日一早,我就悄悄地起床,略加修饰就出去,在西市街口摊头要了一碗豆腐脑,小笼包子吃了一些,就坐上黄包车,直扑婺州建筑工程设计院,奔进院长办公室,递过采访证:“你是院长同志吧,我是《婺江日报》记者。椐说市委大楼是贵院获大奖的得意之作,现被烧塌了。倘若重建,在设计方面应吸取什么教训?”
“哦,你是记者同志,幸会幸会。”秃顶的小老头握住我的手久久不放,立即吩咐工作人员:“小李,快把我杭州带回来的龙井拿来!”
一位年轻漂亮的倩女从内部资料室里出来,泡了两杯茶,先递给我,然后给院长。
我一边品茶,一边打量人字束的金丝绒幕里露出市委大楼设计的效果图,上框还系了块结着花球的黑沙,显然为他们的经典之作不期而终哀悼。
“梅小姐,这是敝人的名片,日后请多多关照。”他递过来名片,上面注着了婺州市设计院院长陈方园,又叫李姗姗拿着厚厚一叠图纸放在我面前:“您先翻翻该大楼的施工设计,我已叫秘书通知参与设计的主要建筑师都到婺江宾馆集中,让大家来满足你的采访。”
“那就客随主便。”我翻着什么也看不懂的图纸,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不久,那位女秘书向陈院长耳语了一阵,然后院长笑着说:“请记者女士到门外上车。
门口已经停了一辆上海牌的小轿车,司机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为我开门,我和陈院长并排坐着,引擎一响,车子划出一道弧线,驰进主车道,穿过繁华市区,与市委大楼狼籍一片的废墟一擦而过,到了大江岸上的宾馆院子里下车,进了五楼一个豪华的包厢,侍从小姐已在园桌上的透明转盘上摆了十几碟凉菜,诸如虾仁、肉松、牛肉干、火腿蕊片、牡蛎、蛏干、榨菜粒,酱辣椒等均属本地名产。张景宜、胡梦、林月梢、付抱石等资深的专家学者都已坐等,见我进来,他们都齐齐地站起来:“欢迎记者采访!”
我摆一摆手,坦然地在靠窗最显眼的位置落坐。并熟练地脱了外套让侍从挂在精致金属衣架上,摊好餐巾,擦一下杯筷,这一切细小动作向诸位发出我的“职业”信号。我还注视一下大屏幕卡拉OK设备。院长会意,立即叫侍者降低音量。
侍从小姐打开一瓶青岛葡萄酒,从我开始各人高足玻璃杯中都斟满了殷红琼液流霞,举酒站起来:“诸位,我们为感谢《婺江日报》记者光临干了这一杯!”
当二巡酒过以后,我也款款举杯:“借花献佛,为感谢贵院热情款待,干杯!”
在一阵碰杯声之后,我用进口餐巾擦了擦手说:“设计是工程的灵魂,在坐的都是资深的设计者,人们无不为这座全市最大的标志性的建筑物烧毁而痛心。因此,全市居民都有重新出现大楼梦。我作为时代呼声的代言人也不例外。但我前来采访的动因是:“倘若重建这幢大楼的应吸取怎样的教训?”
“那是,那是!”坐在我旁边秃头院长不住地点头。
我见时机已成熟,于是不失时机抓住问题本质出手了:“我的质疑是钢筋水泥的建筑,如果没有设计等方面的缺陷,怎么可能会被二公尺高的稻草烧毁呢?”
“这有可能,稻草厚达二公尺,其温度如达到一千四百摄氏度的话,什么钢筋混泥土都熔化了,基础一熔化,整座建筑自然倒塌。”付包石回答道。
“我看未必!”胡梦接口说:“我去过现场勘察,底层基础部分基本上还好,没有任何熔化迹象,但不知什么原因会整幢大楼坐塌,我还重新查过原设计所有方案资料,要不是承建方偷工减料,决不会造成这种现象。”
“我同意胡总工的见解!”林月梢插话:“这幢八层楼怎么靠几十担稻草烧毁?我这里有个计算方法,有多人估计那天推积在大楼周围的约一百多担稻草及毛柴,每斤毛柴燃烧过程中释放大约五百大卡热量,总量相当二顿标准煤,试想:二顿煤能烧毁二万多平方米的构筑物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林工说的极是!”张景宜接着发言:“再说施工质量如果差到不堪一击的程度,大楼也不可能完好地保持十多年了。这也不应无根据地说三道四,大家都吃这碗饭的,我们能给兄弟单位戴上这顶黑帽子吗?我考虑的是可能有第三种不明来历能量的冲击,那是爆破……“
侍堂开始走马灯似的上热菜:“红烧龙虾、太和乌骨鸡、鱼丸海参、清炖甲鱼、铁板烤河鳗……
‘来,大家陪梅小姐趁热吃一点!“陈院长十分感激地说:“说实在的,大楼烧了,我们的心都碎了。我天天盼着有个记者能在他纸上仗义执言,还给我个一个清白。大楼刚建起来时,得到了省市各级好评,报纸上也不乏溢美之词,说什么“婺江南岸明珠”“中西合璧的杰作”“是这座历史名城建筑史上重大突破”等等不一而足。可烧毁以后居民哗然:“纸糊大楼,不堪一击”“这是典型豆腐渣工程!”“设计上有严重缺陷”“施工单位偷工减料!”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事实上我们设计方案是通过筛选的,在投标竞赛上获得金奖,并经过建设局、监工局评估通过的,质量上绝对不会有重大问题。”
我很快记录完毕,让发言人过目签字,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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