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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青春岁月之二 远方-第50章

小说: 青春岁月之二 远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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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到之处,小镇的街道都不算很宽,镇子也不算很大,但有很多的石板小巷,显得幽深而又宁静;那些古朴的建筑,更是引人思远。至于近些年建起的一些新式建筑,与老城遥遥相望,倒有着说不出的清新与鲜活。这些小镇大都有着上千年的历史,也大都有着很美的名字,与古镇的称谓倒是相得益彰。
这里的小河更是给人带来非同一般的感受——河一律不大不宽,身子却很舒展,水是静的,但不迂腐;有人家的地方必有河流,河流就像是一条纽带,连接着小镇与乡村,甚至更远的地方,也承载着人们太多的期望,而水上时而划过的一条条小船则可以将期望收获。
更让人留连的是那水上的石桥。江南的水多,于是,桥更多。在小镇穿街走巷,遇水必有一座精致的桥。大街上的大桥,小巷的小桥,一律精致,也一律弯着十分优雅的姿态来。桥有新的,也有旧的,但与周围的景致实在很和谐,新的鲜活而又耐看,旧的更让人仿佛走进了马致远的“小桥流水人家”,引人思远。
他到过的地方更多的是一座座小的村庄,而几乎每一座村庄都与水紧紧地相连。村庄里有更多的石板小巷,有更多的带着江南风韵的民居,更有那乡间的小桥,优美地卧在水上,与那小镇的桥没有两样,周围的景致却更开阔,自成另一番天地。
他几乎对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生出了迷恋,而且,竟然说不清为什么。迷恋之余,他也想起了楚州。楚州跟这里的小镇比起来,无疑有着不一样的神韵,但他总觉得有很多的相似,都是那样的古老,古老中透出鲜活来,让人品味不尽。于是, 他有了一种醉的感觉。以至于,这几天来工作虽然不定,却也并无伤悲,倒是抑不住心中的激动,留下了好几首小诗。
他把小诗抄好,寄给了刚刚与他话别的冬梅。还给冬梅写了一封充满着喜悦的信,把这江南的景致几乎一处不漏地描绘一遍。至于工作,他在信中写道:“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的。因为我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无论如何我都觉得还有着希望。有希望真好,我甚至没有去强迫自己,就有了它。有了它,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此刻,他靠在床上,香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开始考虑新的一天里该如何打算。大概是这几天太兴奋的缘故,每天这个时候他就会醒过来,便再也睡不着。这已经是他在锡沪旅馆住的第五个晚上,无锡附近三十里路的范围之内几乎所有的小镇都已经去过,天亮之后,他肯定要离开这里。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眼泪从他的脸颊旁滑了下来,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流出眼泪。房间里开着灯,周围还是一片宁静。
他数了一下身上的钱,还有二十三元整。这个数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刚好够一天的开销。他准备用其中的几元钱去坐车,离开无锡城,然后到一个离这里不算很远的小城市去找找看——可是,去哪里呢?他就又拿出了地图,心里面蕴酿着。当他看到一座在长江边上的小城时,心猛然一动——对自己说:“对,就到那里去。”
那是一个叫江洲的地方,也在无锡的管辖范围之内,而且那个地方靠着长江。虽然那里离他的楚州有着千里之遥,可到底共着同一条江,那样的话距离仿佛也近了许多。为此,他又重新振奋了起来,泪也悄悄地擦掉了。
天亮之后,他把行李收拾好,就离开了这间住了五天的锡沪旅馆。离开时,他还好好地把这里打量了一番,心里生出几分不舍来。之后他去了汽车站,花了八元钱买了一张去江洲的车票,上了车。
车子在宽阔的大道上朝江洲驶去,离开了他已经有几分熟悉的无锡城,到了郊外,经过一个个村庄和小镇。他的心里虽有些离去的伤感,但他的眼神还是放在了窗外。江南,江南!他此刻就行进在江南这片充满神奇的土地上。他的情绪也渐渐被窗外的景致所吸引,高昂起来,想起了很多的关于江南的诗歌,心里面默念着,眼里放着光。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将是十分重要的一天。不过,今天的天气似乎并不是很好,从一早开始天就阴阴的,可能还会下起雨。他不在乎,因为他并不担心下雨。来无锡的这些天里,还没有下过雨,他很想看看下雨的江南会是什么样子。从那一首首赞美江南的诗词里,雨中的江南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神韵,所以他反而希望能下一场雨。
车子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就来到了那个叫江洲的小城。安生下了车后,雨真的开始下起来了。开始是一阵大雨,把整个大街都浇湿了,然后大雨停了下来,换成了丝丝缕缕、连连绵绵的小雨,滋润着小城。他在车站里坐了一会,直等到雨小了些,才用一只大塑料袋把背包包住,走出了车站。
这时他还没有吃早餐,因为身上的钱已所剩不多,他想尽可能节省一些。再说,他也没有感到饿,他的全部心思都在这最后一天的寻找中。他总觉得无论如何,今天都会找到一份工作,尽管猜不出会是什么样的工作。
由于这是一座尚不熟悉的城市,自己也没有明确的目标,他没有去问路,便随意地朝着江边的方向走去。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雨仍然丝丝缕缕地下着,没有间歇的意思,很快就将他的身上湿了个透。他却并不在意,心里面甚至还有被痛痛快快淋一场的愿望——这可是江南的雨呵,润物无声,天地一片宁谧——他仿佛也被那江南的雨滋润着,清凉凉的,沁入到心脾。
小城其实并不算小,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街道,有很多的建筑,很多的人,城中还有几条河流穿过。而且;它虽没有无锡城那么大,没有那么多的神韵,却也是个古老的江南小城,跟无锡也有着几分神似,令安生恍若不知身在何处。
时间静悄悄地过去,他这时来到了一条很宽阔的大道上。大道叫做滨江大道,顾名思义,这里已经到了长江边上。他沿着大道朝着东边继续走去,渐渐地看到了江洲的开发区。所谓的开发区现在遍地开花,江洲也没能例外。在城市的外面划出一大片望不到边的肥沃土地来,修上几条笔直的四通八达的道路,建起几排漂亮的厂房,就是一座开发区了。更多的地方是空着的,原本种着丰收的庄稼,如今只有丰收的乱草。
大道上除了时不时有车子驶过,就几乎只有安生一个人在那里走着。在六车道的标准水泥大道上,他的身影很瘦弱,很孤单。这会儿,雨时而缓一阵,时而又急一阵,但并不影响他的步行。他担心的只是背包里面的书稿,所以一直很小心地把它们包好,抱在怀里面。另一只装衣服的袋子他用绳子与背包连起来,搭在肩后头。
大地很空旷,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大地上前行。尽管不知道前面会到哪里,但他的心里很平静。他几次想把包里的那只“楚笛”拿出来,像在无锡时每天都要吹一曲阿炳的《二泉映月》——在那之前,他已有很久没有摸过“楚笛”了——听一听那令人心颤的声音。他的手还是缩回来了,因为他不想破坏这份空旷中才有的宁静。在这份宁静中,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十分的清晰。
直到天近黄昏,仍然没有一家工厂答应接受他。当他看着渐渐昏黑下来的天色,才不由有了点失望。不过,记忆里面已经有了东港的那次经历,现在他不再为此而烦恼。唯一的感觉是有点累了,在仍然延伸着不知到何处的大道上偶然作了一个回首之后,他决定不再往前走了,而是坐下来歇一会儿。
他在路旁找了一块已经被雨水淋洗得很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他朝着长江的方向,眼前是广袤的田野和一座隐隐可见的村庄。田野的尽头可以看见江堤,江堤上是一片葱茏的树林,树林的那边大概就是长江。尽管不能看到,但他似乎听到了滚滚的江水东去的浩荡。
这些天来,他每天都要走上五六十里的路,而今天又是走了整整的一天。他不想走了,想歇一歇。但他也知道不可能有好好歇一歇的机会,最起码现在不能够。歇了一会儿之后,体力上已没什么大的问题,不过,却觉到了饿——这确是个糟糕的感觉。这时,他才想起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只是喝了一瓶自来水,那水还是离开锡沪旅馆前装满的。他把口袋里的钱又拿出来数了一遍,还剩下十五元。其实,也用不着再去数,再怎么数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多出来。十五元钱能做什么呢,如果顺利的话还可以用上两天。只是,他晚上在那儿睡呢?他一时没有主意,看了看天,决定还是回到城里再说。
他又站了起来,虽然脚有些沉重,还是朝回走了。没走多远,他看到了一家商店,于是再也忍不住,走了过去。香烟也完了,他花一元五角钱买了一包“大前门”,看到有面包卖,就问了价钱,五角钱一个,就买了三个。这样,他还剩下十二元。
三个面包其实并没有多少,他三两下就吃完了,吃完了也就饱了。于是,他接着朝城里的方向走去。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郊外开始刮起风来。尽管风并不算很大,但刮得他直打几个哆嗦。他的衣服还是湿湿的,粘在身上冰凉冰凉的,而雨仍然细细地下着。
他把装衣服的袋子打开,里面的衣服也已经有些湿了。不过,总比不穿好,就把那件中山服加在了身上。他又不放心地摸了摸背包,还好,背包里面是干的。有一阵,他的情绪很低落,不由对着长夜发出一声长叹:
“今生洒尽辛酸泪,来世不作外乡人!”
到了城里的那座汽车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也不知为何会回到这里,他看到车站的门还是开着的,还有一些人在那里等车,就走了进去。车站里比外面暖和了许多,他顿时有了精神,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坐下来后,他甚至想,这里不是晚上也开着门么,何不装着是等车的,就在这里睡一晚上。能睡在这里,当然再好不过了,他想。
他感到幸福地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人,一边拿出了香烟点上,安静地吸了起来。休息了一会,他感觉出了两条腿酸胀酸胀的,现在正好可以恢复恢复。
好景不长,正当他庆幸自己的聪明,选择了这里做自己的安乐窝时,车站里有人嚷道:“要关门了,要关门了。”
安生愣了一下,没有明白那人话里的意思。不过,很快他看到其他的人陆陆续续地朝门外走去,也就明白过来了,心里面顿时凉凉的——刚做好的一些美好遐想也不得不戛然止住。没有等那人来驱赶,他就站了起来,背着他的行李走出了车站的大门。
在大门外,他看到有一些人逗留在这里,不由灵机一动,在大门的旁边找了处干的地方,垫张报纸坐下来。这里其实也挺不错的,可以挡住一些风,而且也没有雨淋着。这时候,雨又开始噼哩啪啦地下大了,雨滴成了一条线从车站屋顶上往下落。
他正要为自己的新发现感到欣慰,刚才在车站里面嚷着的那个人锁了大门,忽然走到了他的面前,大声说道:“不要在这里睡了,这里不能睡。”
安生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个人,心想,这可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里也不能呆,他还能到哪里去呢?这个问题显然不能交给那人来回答,因为那人也不可能给他答案。他有些丧气了,就又一次拿起了行李站了起来。
他并没有立即走开,因为实在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便茫然地朝着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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