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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是农民--宝珠轶趣录-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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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善任,工资也十分可观,你可以试一试。
宝珠说:“谢谢。”
宝珠翻开那大红的毕业文凭,只觉得眼前一片红光普照,他感到他的全身每一个部位都透着才华,透着秀气,透着永不止境的追求——虽然他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文化水平,但宝珠不自卑。宝珠想过,刘邦做皇帝前不也是个种地的吗?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还不如他宝珠哩。但那皇帝不是做的比谁都好吗?毛主席都表扬过他哩,什么秦皇汉武啊,什么略输文采呀。有才不在文化的高低,谁亮谁就是太阳!
宝珠这样想着,把那大红文凭往内衣口袋一装,用手压了压,硬硬地传递着一种信心和喜悦,就大步流星的走出招聘大厅。
下午他要整好妆束,稳稳心情,前去招聘!成功不成功,在此一举。不成功就收兵回朝,还去种地。宝珠相信这个世界是教人活的,而且是叫人活得更好。但人必须上进!人只要认定目标,百折不挠地朝前走,就会有收获。人要是能闹出个惊天动地来,活着就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了。宝珠知道任何惊天动地,都有个过程,过程是艰难的,难熬的,非有一种不怕苦不怕难的精神不行。这就是黄老板说的天降大任,苦其心志的意思!草草地吃了些午饭,宝珠就往人才市场跑,谁知去得太早,大厅里还没有人。宝珠清楚,这事情,就象人多吃哄食一样,越人多越好成交,人气是件大事,气旺则事事顺。宝珠于是就在外等着,见人越来越多,便随人走进大厅,奔西北角的丁然公司招聘处。已经有人在向招聘人寻问情况。
丁然公司招聘台前坐着三个女孩,从神态上看去右上方的那个应该是这三位的主角,典型的瓜子脸型,眼窝很深,像有洋人的基因。超凡脱俗,却傲气十足,那深陷的眼珠又黑又亮,像两盏射灯,能看穿你的心底。但那轻轻的抿嘴一笑,从嘴角透出的纯情和淡雅,又简直是个奇迹,又好像能表达出很多深含不露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宝珠感到心里有些怯她。
丁然公司的招聘摊前一共站下五个人,轮到宝珠时,宝珠颤颤地掏出他的毕业证书,交给那女孩。女孩接过来翻看着他的证书时,随便看了他一眼。宝珠感到那一眼果真厉害,像针一样尖锐,像刺一样锋芒。宝珠觉得他们之间似乎要发生些什么事情。因此,宝珠告诫自己,要沉住气。他回想了一下李同志交待的注意事项,准备好了各种回答,然而,那女子却问:“你家住哪里?”
宝珠有些慌乱:“家?”这不是他准备的问题。况且他的家在哪里呢?人们都说了,媳妇就是家,媳妇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宝珠是没有媳妇的,应该是没有家的,于是道:“我没家!”
女孩疑问道:“没家?没有家你吃住在哪儿?”
宝珠真恨自己,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说清楚,还公共关系专业毕业哩。宝珠忙陪笑道:“我单身一个。家不家的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宝珠还想说什么,一时都想不起来了,急得他头上呼地冒出很多汗来。
旁边的一个女孩问他“你看你怎么出那么多的汗呢?”
宝珠不好意思地抹着脸上的汗,道:“我从小就怕老师,老师一问就发慌。这毛病到今天也没有治好了。”
翻看他文凭的那女孩轻轻地把嘴一抿,笑道:“我又不是老师,你怕什么?”
宝珠说:“你比老师厉害。你是考官!考官是什么?考官都是人精!你要是考我们的小学老师,她肯定也发慌!说不定还不如我哩!对,我住城里亲戚家,亲戚家。”
宝珠轻轻地擦了擦头上的汗:“我上无兄,下无妹,光杆司令一个。”宝珠索性放开来,心想,这时候不说,什么时候说?再不说就晚了。于是就学着前一个人的样子,自我介绍起来:“我本人最大的特点是能吃苦,干起活来,三天三夜可以不睡觉;但每顿需吃三碗干饭!我人际关系好,讲故事比别人讲得耐听还好笑。我念书少,主要是和同学打了一架,被老师,被老师……”宝珠突然发现说漏了嘴,禁不住吐了吐舌头。这个动作早被那女孩看见了,女孩笑道:“接着往下说呀!”
宝珠不敢往下讲了。宝珠头上全是汗了。沉默了片刻,女孩悠悠地一笑,问道:“怎么了?讲啊?”宝珠看了看那女孩的表情,想从中探出些究竟来,却没有看出。女孩却接上说:“从此就怕老师啦,对吧?”宝珠赶忙应道“对,对对。从此就怕老师啦。”
趁宝珠不注意时,女孩悄悄看了宝珠一眼。然后,眼珠一翻,说:“下一个。”
宝珠一听女孩已喊下一个,知道出了大漏洞。宝珠怪自己,怎么老记着打架那回事呢?完了,这一次是真的完了。古人讲: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看来,在城里是没戏了。
“打道回府吧。”宝珠无奈地退出来,感到格外的伤心。以宝珠的感觉判断,当他第一眼看到那女孩时,觉得他们之间好像要发生点什么事情,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发生说明自己的感觉就是错误的!
“罢了。”宝珠带着无尽的伤感离开招聘大厅。然而,当他走出几步,回头看时,宝珠发现那女孩也在看他,并且和旁边的同事笑着交换什么意见,宝珠敏感地觉得好像是在点说他的什么不是。宝珠难过地摇摇头,感到心里空荡荡地无奈,隐隐地作疼。
宝珠无力地走着。宝珠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想了。宝珠走出好远好远,忽然想起没有要回自己的文凭。宝珠心想,不要了,招嫌惹气,闹得心里不舒畅。过后又想,假虽假,红彤彤的倒也惹人眼亮,说不定以后还真能派上用场哩。于是宝珠返了回去。
宝珠有些生气:“我的文凭!”
女孩看着宝珠,不说也不笑,只是静静地看他。而旁边的一位看上去伶牙利齿,颇有红娘的风度。她看着宝珠,谦谦地笑道:“对不起。这里人多手杂,怕把你的文凭弄丢了,刚才有人回公司,就把它一块放到公司去了。真是对不起,请你能原谅。这样吧,麻烦你明天早上8点,到我们董事长那儿取一趟。公司在东城路88号。丁然商贸公司。很好找。”
宝珠不能说什么了。那女子的态度十分友好,不住地道歉,不住地说对不起,咱不能得理不饶人。就说:“没关系。”
第九章 农民就是农民(上)
    宝珠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令宝珠不平的是,一个小女子,黄嘴芽还没脱尽,就能代表了公司领导?这且不说吧,招聘就是招聘,问问学历呀,考考能力呀,等等。她倒好,不问正经事,倒问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弄得一向城府很深的宝珠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出尽洋相。幸亏宝珠脑子转得快,要不,真要弄得不可收拾!说实际的,她人确是漂亮,但在宝珠看来,总觉得她怪怪的又和常人不一样,她不似小丽那种才学很高的女孩,清丽典雅,能统揽大局又能自我陶醉;也不似潘英那种内向羞怯很重的女子,叫人觉得爱怜心疼。她似乎有小兰的放肆,却又让人感到比小兰难以侵犯!你看她,不让人把话说完就“下一个”。嘁!有什么了不起!宝珠不服气。
宝珠走。宝珠大步流星地走。
走着,走着,宝珠的脚步就慢下来。宝珠想,说成什么自己也是个农民哪。农民就是农民。说起农民来,靠准就没有扬眉吐气地活过一天:交公粮的时候,挖着自己的肉往里贴;饿肚子的年代,比全国人谁都饿得厉害;出力气的时候,比谁都卖劲;没钱的时候,比谁都穷得叮当响。不是天灾,就是人祸,一年间,不断点的往农民的头上砸,搞的农民不是靠人家救济,就是叫别人支援,就和那些黑得透亮的穷非洲人一样,在别人眼里是把他们当作另类看的。也无怪别人啊,那名字就叫得不地道。农民农民,农民其实是“农悯”,你们只是叫人觉得可怜而已。虽说刘德胜也是农民,但人家当过几天工人阶级。工人阶级是领导过一切的啊!这是现在了,若是退回去三十年,谁敢小看工人阶级?
农民就是农民。
从古到今,作农民的从来也没有像别的阶级那样展着翅膀活过。
农民其实是天下最可怜的人哪!
比如我宝珠,比如咱杜马,比如咱二丑,都三十多岁的人啦,连个女人都没有抱过。心里都觉得女人好,好在哪儿,说也说不清;做梦都想女人,想的都是空的。若是这样就死了,在宝珠看来,真真是白来这世上转一次!真真是太叫人心寒了!
说到女人,宝珠忽然心动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死了,还不算太遗憾。他干过女人!干过一个叫小兰的女人!干得她嗷嗷地叫,还说她要死了!这一切很叫宝珠振奋:那是一个彩色的夜啊,在隐隐约约的灯影中小兰的秀发乱乱的,乱得如宝珠的心!真的,小兰的脸上洋溢出的那一丝朦胧,一丝妩媚,一丝娇羞和一丝慵懒,把宝珠的灵魂都勾出来了;被勾出魂来的宝珠,至今难以忘怀那个彩色的夜晚。宝珠想,有过,就是辉煌!在中国,在姚村的农民中,像他宝珠那样有过那么一次辉煌的能有多少?宝珠听说过,山西的小煤窑主(开窑前绝对是个山里的农民)发了点财,就到北京买房子养二奶。宝珠觉得他们的作法实在是土得掉渣。是那几个黑钱抬的,没有那几个钱,恐怕那些二奶们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更不要说和他们上床啦。宝珠虽是农民,可是和他们不一样。宝珠是被那个叫小兰的女子硬拖进去的。他没有花一分钱。没有,一分钱也没有。在这点上,宝珠很感激那个叫小兰的女子,是她给了他一种活着的信心,是她给了他一种生活鼓舞,她的激情让宝珠感到了人生还有如此美妙的境界!
但宝珠知道,做这种事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相好的。然而,宝珠不认识他们。不认识就等于不知道。不知道就等于没有。宝珠想过,如果以他的标准算,以小兰的标准量,不会有比他宝珠在上的。对于这一点宝珠是满有信心的。
然而,想到今天的招聘,宝珠却感到了一种特别的压抑和难受了。谁知道这人是压抑一久,便想寻求一种剌激,于是,宝珠想到小兰。宝珠觉得,似乎只有在小兰那里,在小兰的身上,才能寻找到他需要的安慰,他需要的一切。自从他和小兰有了那一次以后,宝珠感到自己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老觉得有心事,老感到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莫非就是他现在的感觉?宝珠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不由地快了起来,摸摸口袋,硬硬的,有他感觉到的东西在。宝珠想,他不能做太吝啬的人。小兰对他好,要懂得珍惜那好。于是,他放胆地再次走进桃花街那家理发店。
宝珠虽然怕人发现,但已没有先前的慌乱了。进得店来,悄悄问一个女子,“小兰呢?”那女子就朝里边喊“小兰,有人找!”
话音刚落,从里间就跳出一个女子,见到宝珠显得十分兴奋,挽了宝珠的手就走进一个里屋,走进里屋就攀了宝珠的肩亲吻,就“大哥大哥”地叫。显出一种迫不及待的样子。宝珠很愿意听到大哥这种呼唤。宝珠一听到这种呼唤,就觉得责任在先,爱护在先。他曾经希望自己有个妹妹,有个能在他面前撒娇的妹妹。但宝珠没有。没有妹妹的宝珠,如今听到有人喊他大哥,他觉得很受用。
看着他们走进一个小屋子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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