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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那些貌似真实的生活-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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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人递过一方手帕。我不用回头便知道是余凯。这个年头像他一样还拥有手帕的人实在不多了。满大街都是手帕纸,每个人都习惯随意使用然后丢弃,多么的便捷和惬意。我曾一度很崇尚简约的生活,我以为那些就是我认为的简约生活,比如使用一次性的手帕纸。我一直嘲笑余凯的手帕,这种嘲笑持续了相当多年,直到最后我终于肯定余凯不会因为我的嘲笑而放弃使用手帕。我从来都忽略这样的我曾认为没有意义的坚持。
我接过余凯的手帕,我没有拿它去擦我的眼泪。我小小心心的把它折好握在手心,对于余凯的付出,我从来都没有珍惜过,在这样的早上,阳光灿烂,弱柳迎风的江边,我童年的玩伴用他固有的习惯让我心里酸涩难言。
我静静的望着静河,然后说:“余凯,其实真的谢谢你!”
六十四章 惩罚 (5)
    我跟余凯并着肩往回走。
余凯陪着我在草坡上坐了一整个上午,直到阳光的炙烤让无言的静河也开始难以承受。也许你会以为我们会说很多话,其实没有,一整个早上我们谁也没有发言。其实我们不用说什么余凯也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是突然才知道这个曾经胖乎乎的一直被我欺压的男孩其实一直都了解我,也一直坚持去理解我。
我们并着肩走在回省立医院的路上,从我的左肩到他的右肩只有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让我特别悲哀,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并没有觉得得到了什么,相反的,我觉得我失落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失落了什么,我知道我爸他最终会原谅我的。只是就算我爸他原谅我了,我们的生活还能回到从前吗?
我没有把这样的问题深想下去,我不愿意想,我突然明白了原来生活是有那么多变数的,与其日日想着将会来临的不开心,倒不如过一天算一天来的方便。其实我现在恨杜伟的老婆,虽然我知道她面临着比我更加无望的明天,然而无论怎么样,那是我们的事,无论她怎么对待我,我都无话可说,可她不应该拿这样的事来打扰我的家人。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却不能理解她的作为。无论我曾经怎么样的打扰到他们的生活,可我已经决定悄然退出了,而她现在这样的做法让我捉摸不透她是在报复还是在公然挑逗。我可以原谅所有人对我的伤害,但无法原谅他们伤害我的家人,特别是我的父亲。
回到医院的时候,我爸病房里传出说话声。我示意身边的余凯独个儿进病房,我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尴尬,因为我知道我爸,他是那么的率性,他永远学不会如我妈妈般的在不同的场合说不一样的话,这也许还不是最主要的,更重要的是我知道我现在出现,只会又惹我爸不高兴罢了。我无声的坐在病房外头的靠背椅上。那会儿真的很感激医院的人性化,竟想到在病房外设了几张椅子,也许是早都把如我一般处境的人的需求都想到了吧。我惆怅的微笑和摇头。
我在门外并没有坐多久,他们便开门出来了。余伯伯他们出来后就开始低声的讨论些什么,我赶忙站起来跟了上去。那会儿我正好听到那个所谓的专家说我爸现在说话结巴说不出话都是正常的,症状会慢慢消失的,只是照我爸目前的情况来看偏瘫的可能性太大了,右手跟右脚都有可能不会再灵便了。听到他们说我爸的右手右脚可能不会再灵便的时候,仿佛有一个重磅炸弹在我的脑袋里开了花,我愣了一下,然后疯了似的跨上一大步拉住专家的手臂:“你说什么?说什么!!”
余伯伯一把把我拉开,他回头朝我爸的病房看了一眼后,很严肃的跟我说:“妍妍,你干什么,我们只是在讨论,你爸妈还在里头呢?”
余伯伯对我一向都是很亲切慈详的,从来没有用今天那么严肃且略带生气的口吻跟我说过话,然而当时我没法再去在乎这点了,我只关心我爸,我爸他将会怎么样。我的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刚刚说话的那个医生,我的手指沁凉沁凉的在微微的发着抖。
我用很低很悲哀的声音说:“医生,您告诉我刚刚说的不是我爸。”
我没法想像,俊隽爽朗的我爸拄着拐杖要怎么生活,只用一只手做事要怎么生活。而这一切却都是拜我,他的宝贝女儿所赐啊!
医生的眼睛看着余伯伯,他是余伯伯请来的人,当然一切都听余伯伯的。我不再盯着医生,而是扭头去看余伯伯,我知道余伯伯肯定还不知道我的事,因为没有人会在他跟前提那么不光彩的事,就算这两天他也许看出了些什么不对。而正因为我知道余伯伯不知道,我才敢抬眼看他。
余伯伯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去郝主任办公室吧!”
其实那天余伯伯他们并没有告诉我太多的东西,因为医生一向是很保守的,像他们那样久经沙场的人,没有什么可能会把没有把握的事说给我。我只能选择如他们一般等待观察的结果,然而,即使这样我却没法让我放下那颗知道可能即将来临的事而悬起的心。我知道在我爸乃至我们家的事上,余伯伯已经做出了很大的努力,我没敢问伯伯还有没有更权威的人,我没有权力得寸进尺。
我失魂落魄的往回走,每一步都迈的既悲哀又凄凉。我们一直自己能改变全世界,事实上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甚至不能让我爸从病床上起来。
余凯站在病房门口等我,他手里拎着的是我的电话。至少有四十八个小时,我忘记了我的手提电话,忘记了杜伟。然而,世界并没有忘记我。
余凯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看,我一直以为经过那么些日子他不会再因为一个电话而像我展示这样的神色了。
我知道是杜伟的电话,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容易跟他撇清关系,然而却并没有想到我们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我们曾经的相爱。
我从余凯手里接过电话,我静静的走到走廊的那一头给杜伟拨电话,余凯他不会知道我想跟杜伟说什么,其实我只是想要告诉他,让他放过我吧!我承受不来。
当电话那头响起第一声“嘟”的时候,我开始吸气。有些话说出来原来也很需要勇气。我在心里一遍遍的重复说第一句话的方式甚至语速,然而电话在一声一声的响着,并没有人接听,一直到传来语音员的声音。再拨,才响两声就听到话筒里传来物什的碎裂声,然后断线了。我的心一路的沉下去,黯然的握着手里的电话。
余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边。他说:“最后那个电话是老太太打的。”
我抬头望余凯。终于,举世皆知了……
六十五章 重回深圳
    爸爸已经能完整的说话了,虽然还是大着舌头。他照旧不理我,只是常常转过头去看窗外。这是一间位置很好的病房,对面的墙上爬满了爬山虎,每一个触角都像吸盘似的紧紧的贴在墙上。它们都生活的很努力却很没有一丝喧哗。正如多年前童年的我。
“我要回一趟深圳。”
余凯静静的望着我,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这是我经过了几天的思考说出来的话,并非冲动,他知道当肖妍这样说话的时候,他是制止不了的。余凯望着我,神情有一点点的悲哀,也有一点点无奈。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准备回病房。
“余凯!”
我叫住了他,我不能没有得到他的首肯就走,有许多事,我需要他的帮助。
余凯掉过头来,半晌吐了一句
“妍妍,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余凯说完这句话就掉头回病房了,我一个人愣在原地。一直以为有人理解是一件多么好的事,然而有时候……有时候理解会更让你负疚。我不知道余凯怎么样认识我的决定,而事实上我只是觉得我没有权力把一切弄的乱七八糟然后像个蜗牛那样躲进自己的壳里。虽然我这样做了很多年,可当爸爸躺在病房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勇敢一点,应该有担当一点。
我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抬手擦掉了不小心溢出的泪水,然后转身离开。
我是一个人离开福州的,走的时候除了余凯没有其它人知道。且一直到飞机在宝安机场降落,我都没有给杜伟或是谁打电话。把行李放进美丽家的时候,她还在睡着觉,在日常生活里,我们的白天是她的黑夜。我没有吵醒她,我明白对一个夜晚工作的人,白天的睡眠有多么重要。
从美丽家走出来后,我去了趟美容院,这些日子我颓废够了,更何况狐狸精也该有个狐狸精的样,不是吗?
从美容院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是个踩着高跟鞋,穿着宝姿套装容光焕发的职业女性了。我无意让晓云自卑,我只是想告诉她,我并不是她所以为的那种离开了男人就不能生存的人,我想让她知道这些日子她的这些作为是多么的荒诞和无聊,我看不起她的行为。
我掏出手机给杜伟打电话,从决定要起身来深圳的时候,我就没有想过会找不到他们,我知道只有我会有可能消失,而不是杜伟或是他的家人。
杜伟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听到我的声音后他马上问我在哪儿,没有亲见,但我知道他是一听到我的声音便陡然直起他疲软的身体的。我平静的跟杜伟说,我在深圳,我想见见他…跟他爱人。杜伟听到我说“爱人”两个字的时候,他低低的呻吟了一下。说起晓云的时候,我们从来不用这两个字,他怕会伤害我,我怕会触痛我自己,然而今天我义无反顾的把这两个字吐了出来。我跟杜伟说:“杜伟,我必须要见见她,因为我知道光是我走开已经不起作用了,我不想让她再去伤害我的家人。”杜伟在电话那头一声不吭,我继续说:“杜伟,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爸现在还在病院躺着,我都不知道全是我的错,为什么要伤及我爸妈?”
杜伟听完我这些话后,像是被抽干了似的,连吐出来的话都有若游丝。
他问:“去哪儿?”
“湘鄂情吧。从哪里开始,就到哪里结束,我想还是这样比较好。”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我们是从雕刻时光开始的,可对那个地方,我有太多的不舍与不忍。
“妍妍,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
“杜伟,别这样,不要做让我们都后悔,都愧疚的事。不要……好么?”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眼泪滚落下来砸在衣襟上,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准备好了,然而……
电话那头很久都没有声音,半晌终于传来一句:“我打电话给她吧,六点,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像只过度拉伸的弹簧一样,瘫痪了。
我在电话这头无声的点头,然后掐断电话。原来不管我说什么,也不管我下怎么样的决心,然而在我的心底里,还是有着些许的期望的,我以为爱,很重要。
很久没有到湘鄂情了,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六点钟,再还没有开始晚饭的深圳,这里就已经三三两两的坐着人了,情景依旧。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这样的餐馆门口伫足,而这里所有的情景竟然都让我万般的不舍。我向听风阁走去,每一步都踩着不舍与心慌。不出所料的,打开包间门的时候,他们都齐整整的坐在那儿,除了他们家的孩子。
我坚难的挤出一丝笑容,算是跟他们打过招呼了。然后故作坚定的走过去在他们的对面坐了下来,三比一,我是孤单的。
自从得到这个比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杜伟一眼,我也没有看晓云,我只是拿眼望着杜伟的母亲。
杜伟的妈妈已经显老态了,怎么说都是五十好几的人了,更何况早年她也真是受了不少罪,而今还要为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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