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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那些貌似真实的生活-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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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树啊,我能不得意吗?一得意就从树上掉下来了,摔骨折了。从小被宠惯了的我使劲喊我的腿断了,我外婆急的没法子,就给了我爸一个电话。三伏天啊!大中午的我爸急三火四的背着我走了十三四里路才搭上车。只是骨折而已,而且我那个时候都已经十四岁了,已经有着一个大姑娘的体重了,我爸背着我呼哧呼哧的跑,汗像下雨似的落在黄土路上,他背上的汗把我整个前襟都湿透了,顺着我们的身上向下淌。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到医院时他的样子,我爸他整个人瘫在门诊室的椅子上,不住的跟医生说,医生你可以仔细点啊,我们妞妞长的那么好,可千万不能落下腿的毛病。还有谁的父亲能像我爸那样,到现在了,还可以骑在他的背上,抓着他的耳朵骑马啊!。我爸……。
“我爸……”我泪眼婆娑的望着余凯,他也跟我一样,满脸的焦急。谁都知道脑溢血这种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早在上飞机前,余凯就给余伯伯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找找关系,请几个好的专科大夫。我在飞机上不断的拧着手指,已经很幸运的买到最快的一趟航班的票了,可是飞机上的这四五十分钟却比什么时候都难熬,我心里不断的催促,快啊,快啊!
到医院的时候,我妈整个人瘫在手术室外,
从我妈打电话给我到现在都三四个小时了,可我爸,我爸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我扑过去喊:“妈,妈我爸怎么样了!”
我都没想到我妈一看到我,站了起来给了我一巴掌。我妈的眼里满是怒火,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们从来都是拿我当心肝宝贝的,可今天,我妈看我就像看一个仇人。我捂着被打到的脸怔怔的看着我妈,眼泪一下在我眼里打转,可我没敢让它掉下来。我都不敢委屈,我妈她说我爸是让我气的,我都不知道我爸他怎么样了,手术室的灯还害着,他进去了多久,到底怎么样了。
余凯一把把我拉到一边,按到椅子上。
“张姨,伯父他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余凯拉着我妈的手,细细声声的问。我妈拉着余凯的手眼泪一直流,她说:“小凯啊!你伯父他在家里就晕了,一听到那个电话就站不住了,送到医院没多久就说很危险要马上手术。你伯父他本来就高血压啊!他这辈子吃了多少苦啊,你说肖妍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安生呢?”我看着我妈,她的声音就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她说的一切似乎都跟我无关似的。我爸他,怎么会,怎么可能。
“小凯,你说他们让我签的那个都什么手术同意书,上面写的尽是手术可能怎么怎么样,还有后遗症,小凯,你都不知道,我看到那些手抖的都不能签字。”
我看到余凯在安慰我妈,我妈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拉着余凯。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我那会儿觉得余凯才是我妈的孩子,而我,是他们没有关系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爸插满管子的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我哭喊着要扑上去的时候,我妈一把推开了我。我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一眼瞪的恩断义绝。我坐在地上,看着我爸被越推越远,余凯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跟着车子往住院部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
我爸被送到特护病房后,余凯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他说:“妍妍,你也别怪张姨,是高晓云打来的电话把你爸气成那样的。”
听到余凯这句话,我什么也没说,咧了咧嘴笑,是苦笑。
我以为我离开就可以了,我以为那样一切就会回到起点,杜伟,我以为只有我们俩会心疼。然而一切的一切告诉我,不是,上帝会用让我们最亲爱的人受苦来惩罚我们。而所有的一切都是报应,是对我去索取不该得的一切的报应。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被贬作人,世世代代受苦,而杜伟,对我们的惩罚要到什么时候。
六十二 惩罚(3)
    自余凯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后,我就一直坐在我爸的病房外头。我爸还没醒过来,医生昨天在他的头上开了一个口,把爆出血管的血水吸出来。我爸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在身上动过刀,现在却托了他最疼爱的女儿的福在脑袋上动了一下,然后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我趴在病房门上开的小玻璃窗上看我爸,因为手术的原因,他的脸有点肿。我一直都不知道我爸那么老了,脸都肿了,可都还能看到他深刻的皱纹。我妈坐在我爸的床头,还在抹眼泪。我知道她一定恨死我了,虽然她这一辈子是吵吵闹闹的跟我爸过来的,可是他们的感情我知道,在最艰苦的时候都没有松过手。我知道我妈那么生气还是因为我的事,从小就知道只要看到电视里有演破坏别人家庭的情节,她就一定会对那个第三者展示她不屑的、厌恶的神情。她不相信她的女儿会做出那么令她不齿的事。
我透过窗口看着我爸我妈,心被堵的透不上气来。我爸妈这辈子为了我操碎了心,无数次老妈都说还好家里只有我一个,要不还真不知道她们老两口子要忙活到什么时候才能得闲。我呆呆的望着我爸我妈,直到身后有一个声音响起。
“妍妍,怎么不进去啊!不让进么?”
是余伯伯。我回过头来,努力的忍住泪水朝他点头。
“医院不让进?可是刚刚他们让我把给你爸请了两个专家带过来看看哪!”
我摇头,然后又点头。余伯伯看着我的脸,不明所以。最后还是余凯从里面开了门,把余伯伯及余伯伯带来的人让了进去。余凯把他们让进去了之后又拽了我一把,我用哀怨的眼神看了余凯一眼,就那么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进了我爸的病房。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而此时却无可厚非是。我在余凯的拉力下跌跌撞撞的进了医房,更不可原谅的是撞到了我爸的床。我爸的身上有很多管子我知道,可此时我担心的并不是我爸,而是我妈。我怕我这样的举动会加深我妈把我赶出病房的念头。然而我撑着床沿在我我爸的床尾直起身来的时候,我妈却只是看了我一眼,她并没有作声。也许是由于余伯伯的在声,也也许是余凯已经跟我妈做了足够多的工作了,我提的很高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心里却仍旧堵的慌。也许是曾经集尽父母的万千宠爱,而今……
余伯伯带来的两个专家在我爸跟前来回比划了一会儿就出去了,说是要跟主治医生了解一下情况。我两只手捉着衣襟傻傻的站在一侧,看着我妈跟在余伯伯后面连声道谢。我妈跟余伯伯说那么些年来,老是麻烦他照顾我们家真是过意不去,事事都让他操事真是感激不尽。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特难受,我知道我妈她原本指望我能替她还这些人情,那也是她最美好的愿望与结局,然而现在呢?一个电话把她跟我爸所有的关于我的梦想都砸碎了。
门在余伯伯身后合上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我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的眼泪差点又憋不住了。我看看我妈转身走到我爸的床头,重新坐了下来。我妈拿毛巾轻轻的拭我爸的脸,半晌才抬头看我。我妈看我的眼神多了很多悲哀,她说:“也不知道我跟你爸前世都做了什么孽,才教出了你这个,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我知道我妈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她终究还是不愿意那么说自己的孩子,我妈说完这句话后又叹了很长的一口气,然后说:“你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听到我妈的这句话后,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扑籁簌的掉了下来。世界上对你最宽大的人,就是你的父母了。无论你犯了什么样的错,他们最终都会原谅你。可是正是因为这样,你又怎么样能忍心去伤害呢?
六十三 惩罚(4)
    我爸第二天就醒过来了,那时候是我守在我爸的床前,妈妈买早餐去了。
其实医生昨天就会诊过了,觉得我爸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可是还不清楚注射药水是不是能把头部所有的可能造成影响小血块都溶掉,所以要多观察一些时日。我看到我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相信那时候无论拿什么来换我医生的这句话,我妈也都是不会同意的,她是高兴兴的出去买早餐的。我们都在一心一意的等等爸爸的苏醒。
我爸醒过来的时候,我刚刚擦干了忍不住掉下的眼泪。他看到我后,张了张嘴,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似乎老爸完全忘记了他是因为什么而躺在病床上的。那会儿,我甚至觉得过去的一切都不存在,我对我爸的打击也不存在。我也想慢慢绽放我的笑容。可这朵幸福的花儿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就蔫了。
那终究只是我的一个美好的梦想啊,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爸的笑容慢慢收住,眼神一直在加深着哀愁的浓度,他终于吃力的扭过他的头不再看我。我爸扭动他的脑袋的时候,眉头皱的紧紧的,他的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刀口在他左侧的脑袋上。我知道他疼,我更知道他心更疼。我很想阻止他一下或者帮他一下,然而我终于还是没敢,只是很尴尬的站在那儿,傻傻的望着他。
这个时候,妈妈拎着早点进来了。看到苏醒的爸爸的我妈像个青春的孩子似的一下子蹿到我爸跟前,满脸都是惊喜。
“醒了?”
我爸并没有理会我妈的欢欣,他的嘴唇哆哆嗦嗦,他说:“叫…叫……”我爸的胸口起伏的很厉害,他竭尽全力的想要把话说出口。其实自从我看到我爸的神情后,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我很听话的慢慢的朝门外退去。我很想流泪,可是我不敢,我很想靠近,可我还是不敢。医生说我爸不能激动,医生说让我们尽力的不要去刺激他。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妈看了我一眼,收到那个提示,虽然我万箭攒心,然而却还是点了下头。
我一直退到背靠到门,我看到我爸其实在偷望着我,只是那种眼神愁云惨淡。我突然觉得无法承受了,我以为我可以,但其实我一直都没法承受。我转身打开一条门缝,然后迅速的穿了出去。
我在奔跑,我穿过长长的医院走道,三级两级的从楼梯跳下去,我一直在跑,外头的阳光明晃晃的,满大街都是人。我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擅长于奔跑。这一路我都在丢东西,我的心在不住的呐喊,去他妈的杜伟,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深圳,去他妈的一切……
我终于跑累了,我终于跑不动了,我蹲了下来,两只手支在地上气喘嘘嘘。我都没想到我竟然又跑到静河边上,这个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然而这里不复是从前的静河了,水面上漂着白色或其它色儿的垃圾打着转转向东流去。这再也不是儿时的静河了,那时候的水多清啊!清的可以看得到鱼,然而现在呢?只是一江臭水,轰轰烈烈的独自腐朽。
我坐在江沿的草坡上,我终于开始哭泣。哀悼我失去的青春,哀悼我儿时的静河,哀悼我自以为是的成长。
静河还在默默的流淌,她用它高贵的沉默哀悼她失掉的纯洁。世界上没有谁比她更委屈,她的堕落竟然完全不关她的事,而她却对保护自己完全无能为力。在这样的静河跟前,我渐渐的觉得自己的哭泣是那样的毫无意义。
我是真的很委屈吗?还是一直都在自食其果。
身后有人递过一方手帕。我不用回头便知道是余凯。这个年头像他一样还拥有手帕的人实在不多了。满大街都是手帕纸,每个人都习惯随意使用然后丢弃,多么的便捷和惬意。我曾一度很崇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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