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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强人治国:普京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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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了顶橙色帽子走出人群。”
震荡
没有几个人能说他们熟悉弗拉季斯拉夫·苏尔科夫,尽管过去十几年里他是克里姆林宫内影响力最大的人物之一。他隐藏在总统办公厅第一副主任这一头衔后面,其实是俄罗斯政治体制的设计师,依照普京的指示设计出新的体制和理论,为普京新的需要提供支持。他提出的“主权民主”概念实质上意味着俄罗斯作为一个主权国家,可以自行决定它需要什么样的民主。如果今天这意味着各政党需要7%而不是5%的选票才能进入议会,苏尔科夫会出面解释为什么。倘若几年后决定还是5%更合理,苏尔科夫又会为此提供佐证。如果不应再选举产生州长,苏尔科夫会解释为什么任命州长同样是民主。
苏尔科夫出生于1964年。他曾长期隐瞒自己的父亲是车臣人(他的原名是杜达耶夫)。苏尔科夫在金属研究院读的大学,在军事情报部门服了几年兵役后改学艺术,成了一个剧院的编导。此后,他又转攻经济学,投身商业。他谱写摇滚乐谱,现在仍然写小说。这个后苏联时期多才多艺的人曾当过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公关主任,之后去俄罗斯中央电视台短暂干了一段时间,随后以苏联人当年所称的“意识形态秘书”身份加入普京办公厅。
橙色革命之后,拟定战略以防止这场革命波及俄罗斯(统治阶层一致认为在所难免)的任务落到了苏尔科夫的肩上。他在拟定战略时参考了曾在乌克兰亲历了当时混乱局面之人的意见。
格列布·帕夫洛夫斯基靠橙色装扮安全脱身后,在报纸上撰文写道:“基辅对俄罗斯是一个严重的警告信号。我认为,我们的政治体制没有为全球化时代全新的技术作好准备。政治体制内在的弱化加上外部的压力和挑衅有可能导致一场新的革命,而在俄罗斯发生一场全球革命绝非小事。1991年我们避免了流血,简直可以说是奇迹。1996年和1999年除了车臣外,我们在俄罗斯各地也避免了流血,但这并不意味着还会有一次奇迹。”'11'
2008年2月回顾往事时,帕夫洛夫斯基对英国广播公司说:“这场灾难对我们非常有用。我们汲取了很多宝贵的教训,普京开始认真对待他面临的威胁。我们很快清楚地看出,他们试图向我们输出橙色革命。我们需要迅速作好准备,加强我国的政治体制,使之能应对来自外部的打击—‘戴着丝绒手套’的一击,然而这一击足以打倒我们。2005年,普京迅速巩固了精英阶层和政治体制,从而确保了橙色革命不会在俄罗斯重演。一年之内,我们打退了颜色革命的浪潮。”
苏尔科夫和他的同志们锁定了两个潜伏的危险:年轻人“盲目”的旺盛精力和外国资助的民间组织。为了解决第一个问题,他们决定成立一个完全忠于普京和现政权的群众性青年组织,起名为“纳什”,意思是“我们自己人”。“纳什”一词含有很强的民族主义或者说沙文主义色彩,隐喻所有不属于“纳什”的人都“反对我们”,甚至是叛徒。
谢尔盖·马尔科夫称自己是创建这一组织的苏尔科夫班子里的一员。“纳什”带有浓厚的苏联共产主义青年运动“共青团”的味道。马尔科夫在一次采访中说:“‘纳什’的主要目标是避免俄罗斯发生橙色革命,所以首批加入的成员都是超级爱国者。对他们的要求,第一条就是居住的位置。他们必须住在开车10小时内可以到莫斯科的地区,从而可以乘夜车第二天一早抵达莫斯科并占据红场,捍卫国家主权。”
“纳什”很快有了自己的网站(。nashi。su,用的仍然是继续有效的代表苏联的两个字母“su”,而不是代表俄罗斯的“ru”)。此后几年里,“纳什”将在莫斯科以北的谢利格尔湖畔开办爱国夏令营,宣传健康的生活方式,进行政治教育和准军事训练。夏令营成员经常身穿红色T恤衫走上街头,不光是举行自己的示威,而且还淹没反对派的抗议活动,对他们不喜欢的组织或个人举行抗议活动,包括西方国家的大使,抨击政府的报社,甚至连一家不幸叫“反苏”的烤肉店也不能幸免。“纳什”形容自己是一个“民主的反法西斯青年运动”,其成员很快超过10万人。
2005年5月15日,苏尔科夫班子成员认为,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当天“纳什”组织了规模最大的一次集会。大约6万“纳什”成员,其中大多数人搭乘上千辆客车连夜赶到莫斯科,列宁大道为此陷入瘫痪。据马尔科夫讲,“此后,再也听不到有人谈论橙色革命了”。
“纳什”的使命是完成了,然而其作用远没有结束。“纳什”成了自封的表达公众愤慨的喉舌,一支自称独立,而实际上得到国家绝对保护的强大政治力量,无论其成员的行为多么无法无天和蛮横霸道。他们搞的活动与预防俄罗斯发生橙色革命毫不相干。英国大使托尼·布伦顿2006年7月参加了一次由一个反对党联盟“另一个俄罗斯”召开的会议,结果被“纳什”盯上了。托尼·布伦顿以一位英国外交官惯有的自嘲方式回忆了这件事:“我前去参加‘另一个俄罗斯’的这次会议,以表达我们对俄罗斯公民社会的支持。为此我讲了一通枯燥乏味的话。我不是出席这场会议的唯一一位大使,但不知何因俄罗斯人独独盯上了我。这个‘纳什’组织是执政党的青年团体,因此实际上是克里姆林宫的一个工具。它要求托尼·布伦顿为干涉俄罗斯政治道歉。我当然不可能道歉,于是他们说,那我们就让布伦顿不得安宁,直到他道歉为止。我的工作包括忍受这样的骚扰,我也就认了。”'12'
然而布伦顿和家人不得不忍受的骚扰几乎构成犯罪。“纳什”的成员在他家外面安营扎寨,无论他到莫斯科什么地方都尾随跟踪,他在群众大会上发言时他们在后排高声叫骂。他夫人开车出门购物时,“纳什”的人用拳头捶她的车顶。布伦顿对显然违反了关于外交官地位的《维也纳公约》(且不说反骚扰法)的恫吓行径提出抗议,然而直到半年后俄罗斯外交部才采取行动迫使“纳什”有所收敛。
“纳什”对爱沙尼亚大使也采取了类似的行动,以表示“俄罗斯人民”对爱沙尼亚将一个苏联解放爱沙尼亚纪念碑从首都塔林的市中心移走的决定的“愤慨”。
每次接到申诉时,克里姆林宫的发言人总是耸耸肩,称自己对此完全不知情,几乎把它作为无害的笑料一笑置之。然而这些活动与克里姆林宫之间的关系清楚无误。“纳什”网址上常常可以看到苏尔科夫、普京和梅德韦杰夫撰写的文章。这几个人还参加“纳什”的会议和夏令营活动。普京的“统一俄罗斯”党也有自己的正式青年组织“青年近卫军”(又一个苏联时期的名词)。该组织比“纳什”纪律更严明。
苏尔科夫为抵御橙色“传染”发动的第二轮行动针对民间组织,尤其是得到国外资助或支持的民间组织。克里姆林宫认为,这些民间组织不仅是格鲁吉亚和乌克兰革命(以及2005年2月在前苏联共和国吉尔吉斯斯坦的第三次基层反叛)的因素,而且据称是美国策划让普京政权垮台的手段。
自从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政策允许登记首批“非正式”组织后,公民社会在俄罗斯蓬勃发展。今天民间组织达数十万个,其中涉及人权和民主问题的民间组织大约有2000个。诸如卡内基中心提供了对俄罗斯政治的独立专家分析。赫尔辛基小组监测了侵犯人权的现象。其中有些组织得到西方政府或海外民间组织的赠款或补贴。
乌克兰革命后不到一年,国家杜马立法限制这些民间组织。该法将为外国资助的民间组织在俄罗斯开展活动设置重重障碍,为此西方反对声四起。布什总统通过游说得以软化其中部分条款。尽管如此,2006年1月10日,普京总统签署后成为法律的最后文本,要求俄罗斯的所有民间组织披露其财务及筹资来源,确保它们的活动遵守俄罗斯的国家利益,否则将被取缔。外国团体更难资助或支持它们在俄罗斯的伙伴组织。(截至10月底,“人权观察”组织、“大赦国际”组织、丹麦人权理事会和“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两个分支因为不符合登记要求被迫暂时中止活动)。'13'
普京签署该法律两周后,一位78岁的人权活动家,莫斯科“赫尔辛基小组”领导人柳德米拉·阿列克谢耶娃正在莫斯科自己的家里,一位朋友打电话让她马上打开电视机。她告诉我:“我马上打开电视机,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节目主播拿腔拿调地说,几位英国外交官在某个广场的一块岩石里安放了一台高科技的无线电发射器。”'14'国家电视台独家得到了拍摄的英国间谍现场秘密活动的录像带。画面显示这几名英国外交官,其中一人是“二等秘书”(军情六局的委婉说法)马克·道,从安放在一个公园里的一块假石头里提取资料,电视画面显示那块假石头其实是一个无线电发射器。打开石头后,内藏一个詹姆斯·邦德电影里用的那种小玩意儿。
这则报道荒诞离奇,然而并非捏造。托尼·布莱尔的办公室主任乔纳森·鲍威尔承认:“间谍石头令人尴尬。他们把我们逮了个正着,所有人通过电视屏幕都看到了那块石头。显然他们早已掌握了情况,为了达到某个政治目的一直没有动它。”'15'
柳德米拉·阿列克谢耶娃越往下看,这一政治目的越明显。“突然话题转到了英国使馆这名叫马克·道的外交官身上。他们说,他‘操纵了’我们这些人权组织,随后出示了写着‘莫斯科赫尔辛基小组’的一张纸。实际上马克·道签字的那页文件似乎是授权将2。3万英镑转交给莫斯科赫尔辛基小组。”
俄罗斯人没有驱逐他们当场抓获的任何一名英国间谍。这则消息另有目的,即显示诸如“赫尔辛基小组”这样的民间组织不仅拿西方的钱,而且还拿英国情报机构的钱。阿列克谢耶娃说,她从未见过马克·道,赫尔辛基小组也只收到过英国外交部下属的“全球机会基金”给的一笔赠款,而且是通过英国大使馆给的。英国外交部说,提供给俄罗斯民间组织的钱都公开登载在它的网站上。然而英国外交部经一名间谍之手提供部分经费正中俄罗斯人的下怀。
“间谍石头”案发两天后,普京总统把谍报与民间组织的活动直接联系在一起,作为通过有争议的民间组织法的理由。“我们看到,有人试图利用情报机构同民间组织串联。这些组织从情报机构那里拿到经费。没人能说拿这种钱不可耻。我想,很多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俄罗斯通过了一部管理这个国家民间组织活动的法律,该法是为了防止其他国家干涉俄罗斯联邦的内政。”
强人的胜利
2005年4月,普京在每年一次的总统致辞中说了一句话,后来常被人引用来证明他对昔日社会主义的怀念。普京说:“苏联的解体是本世纪最大的地缘政治灾难。”实际上他在这里并不是指社会主义制度,而是惋惜一个庞大、统一多民族国家的消逝。在同一篇讲话中他继续说,苏联的解体导致俄罗斯失去了“数千万同胞”。如他所说,这是俄罗斯民族经历的“一场真正的大变局”。这一看法很难反驳。
普京使用的措辞极为不当,因为从他第二任总统任期开始,他做的很多事的确让人觉得他极力想恢复苏联、社会主义制度和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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