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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缘字谶-第80章

小说: 缘字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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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除了伤痛,什么也不曾留下。
“小姐,都已整理的差不多了,可还有什么要带的?”
“没有了。”我放下手中糯米糕,起身到镜台前,打开上锁的奁盒底层,里面有一支碧绿的带着裂纹的翡翠玉笛。我小心取出握在手里,只觉一股沁凉,直达心底。我想握住的东西,原来竟都握不住。今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嫁与了李建成,又稀里糊涂的欠了他一笔感情的债,而且把来生也许给了他。上苍你到底是如何安排的?
我在心底叹息,还有成都,那个为我上心锁的人,却终究没有锁住我。这一笔笔感情的债,要我如何来还?如果没有当初的相遇是不是会更好?
“水儿,你收起的那支白玉笛呢?”我缓声问道。
“奴家这就去取来。”
转瞬水儿已把一个精致的锦盒奉到我面前。
我看着锦盒内安然静放的镶金白玉笛,黯然神伤。命运真的就像一只无形的手,迫着你循着它的轨迹而行,却是休想有半点偏离。而我和他、他,都被这支无形的手拨弄着,根本无从逃避。
我迟疑着将两支玉笛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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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锦盒内,交给水儿:“把这个也带上吧。”我终究还是都抛不掉,放不下。
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秋婵和阿黛,目光从她二人的脸上一一睃过,和声道:“秋婵、阿黛你们二人日后有何打算?既然太子有令,给了所有人自由,我自然也不能把你们强留在身边。如果你们有处可去,自然是好,如果无处可去,我会想办法让家弟帮你们在宫里再寻个好主子,应该也是不难的。只可惜跟了我这么久,我什么也没给你们备下,实是对你们不住。”
两人闻言立即跪了下来,阿黛一脸焦急,“良媛,奴家没有家人,已是无处可去,良媛人好,对我们下人也好,奴家愿意永远跟随良媛,吃糠咽菜也愿意。”
秋婵默默垂泪,哽咽着说:“奴家做过对不住良媛的事,自是没有资格说话,可是奴家甘愿为良媛做牛做马来赎罪,只求良媛不要抛下奴家。”
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有些无奈道:“你们快别说这样的话,不是我不想要你们,只是……我娘家家境清寒,跟了我,怕是会亏待于你们。”
“奴家不怕苦,奴家什么苦没吃过?”阿黛已是急得掉了泪。
秋婵也泣诉道:“奴家十二岁入宫,已是五年了,侍候过的主子没有把下人当人的,动则就打骂。只有良媛,连奴家犯了错都不曾计较,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奴家。除了月奉以外,还总是拿出一些私房钱,给奴家补贴家用。奴家也是个长心的人,怎会不知?奴家已是想好了,只要能有一口饭吃,能养活爹爹就好,奴家什么月奉都不要。”
水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摇着我的手臂,央求道:“清梨姐,你就带着她们吧,奴家也舍不得她们呢。”
我眼眶微湿,起身扶起秋婵和阿黛,“其实,我也舍不下你们,只是怕你们跟着我会吃苦。既然你们愿意,那还有什么说的。”
“姐——”正说话间,清阳已是跨进屋来,扫了几人一眼,笑道:“怎么一个个都哭得跟泪人似的。”
我提了下嘴角:“没事,我们几个闲来说些体已话,这不,就说到了伤心处。”说着对水儿几人道:“快别难过了,都去收拾东西吧。”
“姐——”清阳勉强一笑:“不着急的。”
我神色倦倦:“怎么不急?早些离开这里,也早些见爹娘。”
“姐——先坐下来,我有话与你讲。”清阳拉拉我的衣角,在案边坐下,又摒退了水儿几人。
我看着他,心下微跳了跳,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姐,我这次回来,一直没有时间与你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你的事,也怕提及了你会伤心。”清阳低下头,有些难为情的继续道:“你……和新太子的事,我听娘说过一些。其实,我一直就很奇怪,因为……我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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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中在太子那里看到了爹给你做的竹笛。”
我蓦然抬头,登时有泪水要冲出眼眶,强将泪水与心底的苦涩生生逼回,尽力平静着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他做什么?”
“真的过去了吗?那支竹笛,太子漳南征战的时候还带在身边。还有,清理东宫的时候,有张将军就够了,太子没有必要再派我与长孙大人前来。如果我和长孙大人不来,想必姐姐早已身遭不测了。”
我终是忍不住,成串的泪珠滚滚而出。不过去又怎样?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姐……是你背叛了太子,是吗?你……选择了李建成……因为他当时是太子?”
我陡然一震,愣愣抬眸看他,心潮跌宕。也对,应该算是我背叛他的,尽管我有无奈,尽管我不愿承认。可是自己心里的苦,又有谁知?我取出绢帕,默然的拭去颊上的泪水,淡淡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清阳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我,说:“为弟今日前来是传新太子敕令的。太子有令,姐姐可继续留住东宫清兰阁。”
我怔怔的看着一脸庄重的清阳,半晌,方呐呐道:“如果我不呢?”
“姐,现在已由不得你,违令抗旨是重罪。别忘了,你的身后还有沈家一门。”
我轻声一笑,却是笑得苦涩:“留住?为何不说囚禁?”
清阳终是不忍,缓声安慰道:“姐,你也不用胡思乱想,依为弟看,太子对你还是有些情份的,相信并不会为难于你。等事过境迁了,为弟再想办法,向太子谏言,再接姐姐回家。”
“好”我盈盈一笑,泪水再次溢出,心里百般滋味。世民,你要做什么?是因为我背叛了你,你便要来报复吗?对,你已不再是过去的世民了,你已变得让我觉得陌生。过去的你会说“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岂能不相容?”可如今,你已可以向你的亲人举起屠刀了,你还有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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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礼炮轰鸣,鼓乐齐奏,阵阵山呼海啸般的高呼万岁之声直穿云宵。长安城内万人空巷,从剑光门到开远门,皆是比肩继踵,人流如潮。人人都满面春风的等着新皇帝加冕后的游行,以一睹龙颜。这一年,李世民二十九岁。虽然年未而立,但是一个独步古今的治世典范,却已经在这一刻从他的手中开启。
今天已是李世民登基大典的第三日了,高祖李渊虽已禅位,李世民却仍允他居住在太极宫内,自己则选在了太子东宫登基。
月上树梢,夜色渐浓,皇城内却仍是一片灯火辉煌,歌舞升平。
青兰阁内树影幢幢,月色凄寒。在繁华的皇城内,这里是一处被遗忘了的僻静角落,无人问津,无人涉足,只是吃穿用度却是只增无减。
我一身素裙,无半点装饰,安静的半仰在紫藤架下的竹榻上。倾听着院外的歌舞喧哗,望着头上依旧缠梁绕柱奋力向上生长的藤蔓,院中的桂树也是更发的枝繁叶茂了,可这东宫却已是换了新主。
我每日在桂花的清香中醒来,经常会不知身在何处,好象仍躺在卫州铺着草席,简陋却舒适的木榻上;又仿佛依稀看到了翠竹苑的雕花轩窗;直到触到身上柔滑的锦衾,睁眼看见垂着华丽的幔帘,才知命运已将我牢牢的囚禁在了东宫。
“我今日碰到了以前陈良娣身边的丫头伍儿了,她还留在宫中呢。”阿黛和水儿、秋婵一同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絮着话。
“她没有跟随陈良娣出宫吗?”
“听她说陈良娣已削发为尼了。”
“昨儿还在权贵之颠,过着繁华似锦的生活,今儿却要这般惨淡收场,这样的落差也实是太大了。真不知这是什么命?”
我悠悠的望着幽暗深邃的夜空,呐呐道:“青灯古佛,聊度残生,倒也不施一个洁静的去处。”
广袤的苍穹之上,一轮圆月,洒下清冷的银辉,落在我的素手上,显得如此静白。院外依旧是丝竹声声,清歌飞扬。
“咦?这里还有一个小院呢,隐在这园林深处,还实是清幽呢。”
“只是不知是何人居住的。”
“本宫也不曾来过呢。”
随着茑啼般的声音,几个女子被数个内监宫女簌拥着,袅袅婷婷入院。我旋即起身,只见几位如花女眷,已是款款走到近前。
我目光定格在一张令人惊艳的容颜上,这张国色天香的面孔让我想起了那个郊外院落里盛开的秋菊。
吉儿眼里闪过惊愕,转瞬便有了些许的窘迫。
我动动嘴角,淡然笑过。拾起裙裾,在端庄明艳的长孙静雯面前盈盈跪下,“妾身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罢。”长孙静雯一身绮丽的钗钿礼衣金钗插凤,极尽高贵雍容,却是眉尖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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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清淡如水。言毕,拂袖在石墩上优雅落座,“沈良媛,近来可好?”
“谢娘娘关怀,蒙娘娘恩泽,还好。”我按礼照规的说着,瞥见立于长孙静雯身侧一脸不屑的依莎。
“清梨妹妹,好久不见了呢。”吉儿已是恢复了常态,上前拉住我的手。
我垂下眼睫,只回以无声一笑。
“皇上不是下令将东宫和齐王府所有的女眷都遣散回家了吗?妹妹怎么还在此?”吉儿一脸天真。却只有我知道她的天真下隐藏的是什么。
依莎拿眼角斜着我,质问道:“是啊,你还赖在这里作什么?当初不是很决绝的吗?是后悔如意算盘打错了罢,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哦?姐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旁边一直未曾言语的女子不紧不慢含娇细语的问。一身品月短袖敞胸石榴裙衫,肩披金色轻纱披帛,隐隐可见雪润的玉臂。一双丹凤眼妩媚如丝,漾出寒光似刀凌厉,只盈盈一笑,风情万种。
依莎一扬下巴,傲然道:“萧妹妹自是听不懂。不过,萧妹妹知道什么叫水性扬花、见利忘义、嫌贫爱富、唯利是图、攀龙附凤么?”依莎说着向我呶呶嘴:“哝,这就是了。”
我静静听着她一连串的挖苦和羞辱,却无半点感觉,没有难过,也没有委屈。我惊异自已的心不知何时竟已麻木至此。见长孙静雯也不阻止,只是沉默的盯着我,想必她也认为我是这样的人了。我弯起嘴角苦笑。
吉儿抚着我的胳膊,嗔怪的瞄了眼依莎,柔声说:“妹妹,莫听依莎公主的。她这个人,你也知道的,向来就是这个样子,嘴比刀还狠,心比水还柔。”
我轻声一笑:“是,妾身了解,没关系,妾身不往心里去。这样总好过嘴比水柔,心比刀狠。”
吉儿笑容凝在脸上,微有些不自然的弯了弯唇角。萧小姐已是掩口娇笑着接口:“瞧你们说得我越发糊涂了。不过,我倒是清楚一点——就是能让沈良媛不出这东宫的,想必只有一人,那就是皇上了,对吗?沈良媛?”
我抿紧双唇,无意中扫见萧小姐正含笑静视着我,忽的想起万良媛,二人的笑容竟然如此相似。此刻,我虽羞于启齿,却不得不回答,只好低低应了声“是”。
长孙静雯和吉儿的脸色在瞬间千变万化。依莎也是拧着眉,轻咬银牙,忽的窜到我面前,指责道:“你还知不知羞耻?你已经是李建成的人了,隐太子妃柴氏和万良媛都已殉情,就连陈良娣和独孤承徽也已出家为尼,你却还有脸留在这里?你们汉人女子不是从小就背什么《女诫》的吗?难道你连‘好女不侍二夫’都不懂吗?何况,你现在已是皇上的嫂嫂……还有……当初是你攀高枝儿,背叛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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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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