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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缘字谶-第79章

小说: 缘字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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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准备如何向太子交待?”我犹豫着开口。
长孙无忌稍一思索,“如有人问起,你只须说承义已死于在下的刀下了,其余的,在下自会安排。”言罢,甩起缰绳,跨下白马轻缓起步。
我看到承义泪水滚落,却是死咬着唇,忍着不哭出声来,满眼的无助和不舍。心下一酸,急急脱口喊了声:“长孙大人……”
我想问他要把承义送到何处?我怕,怕他会欺骗我。可是余下的话,我却是问不出口,只是脉脉注视着他,嘤咛着说出的却是:“我……相信你”
长孙无忌轻扯嘴角,无声一笑:“沈小姐请放心,在下自会说话算话。”随后一甩马鞭。
“姨娘……”
随着一声低低的呼唤,那匹白马已是飞奔出去,卷起一地的尘埃。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在视线中消逝,我抬手紧紧捂住秀口,任泪落纷纷。
我刚踏进东宫,就被侍卫直接押回了清兰阁。知是事情败露,可心里却是异常的轻松和平静。承义被送出,我心愿已了,一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踏进紫藤缠绕的月洞门,清兰阁院内戒备森严,不大的院子周围站立了十几个神情肃然的侍卫。我被推搡着押进正房,只见张亮面色阴沉的和一名右监门将军坐在正中屏风前的黄花梨六手扶方椅上。菀棠、水儿、阿黛、秋婵皆都战战兢兢、低眉顺目的跪于地上。
我默默的立于正中,静候着二人的发落。
“沈良媛?没料到,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居然给本官捅了如此大的漏子,让本官落了个失职之罪。”监门将军平缓道来,声音却是透出阴冷。紧接着又是一声断喝:“说——把钜鹿王藏到哪儿去了?”
菀棠几人皆是被他突然的暴喝吓得一哆嗦。我倒吸一口气,平定心神,故作悲痛道:“钜鹿王……已是被长孙大人处置了。”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都是一怔。半晌,监门将军才格格一笑:“噢?被长孙 
 94、 用心良苦救承义(下) 。。。 
 
 
大人处置了?怎么本官不知道?休再自作聪明,再敢胡说八道,本官对你不客气?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本官提醒你一句,你还以为你是从前身份尊贵的良媛?哼,连李建成都已经被诛,还有谁能保得了你?你现在只怕是连个婢女都不如。若不痛快的把钜鹿王交出来,休说你自己的小命难保,就怕陪上你的九族也不够。”
他的一翻恐吓确是触到了我的软肋,让我眉尖一跳。经历了这么多事,生死早已被我看轻。可是家人却始终是我抛不下的。可无论心里怎样翻涌,我却只能保持无动于衷。
“啪”的一声,监门将军猛的将手中茶碗向我面前一掷,随着一声脆响,茶水四溅,“不说?来人,给本官狠狠的掌嘴,直到她说为止。”
见监门将军勃然大怒的咆哮着,水儿和阿黛几人都是大惊失色,齐着声连连扣头道:“大人,奴家愿代替良媛受罚,求大人开恩。”
我心下微热,却依旧平静:“所有事情皆是妾身一人所为,妾身任凭大人处置。”说完睃了她们一眼,不让她们再多言。
“放心,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过,就先从沈良媛开始。”监门将军的话音刚落,立即有侍卫过来,一边一个粗暴的扯住我的手臂,只觉身后有人用力的向我的膝处狠踢了一脚。
“啊”随着一阵酸痛,我本能的痛叫出声,已是直直的跪了下去,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呼,膝下一阵锥心般的疼痛,我居然跪到了茶碗的碎片上,身体被侍卫按着,却又动弹不得。我咬紧牙关,额上已是渗出汗珠。
“等等——”一直沉默着的张亮终是不急不徐开口,那侍卫高高挥起的手掌才没有落下。
旁边的一名侍卫也压低着嗓门,弯下腰身附在二人身边说:“将军,属下前去禀报时,长孙大人交待过,一切事宜皆等他过来处理,不得无礼冒犯,私自审问。”
张亮缓缓起身踱到我面前,我垂着头看着他一双青底缎靴,虽没有抬头,却仍能感受到他那如鹰般犀利的目光。
“既然沈良媛说钜鹿王已被长孙大人处置了,就等长孙大人到了再定夺。沈良媛冒犯了,请起罢。”
我这才忍着膝处的剧痛,艰难的拾裙起身。却见张亮仍是站在面前,纹丝不动的注视着我。
我极力保持泰然自若的退后一步。心里清楚,以他的睿智,根本就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想来是碍于知晓我与世民从前的关系,却不得不有些顾忌的罢。也料他定是在心里鄙视我的,因从我与成都开始,一路走来,他都是清清楚楚的。所以才会每次看我的眼神都会冰冷如霜,却又不得不恭恭敬敬。想来倒真是难为他了。
屋内一时岑寂,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天也阴了上来。阵阵狂风卷得西暖 
 94、 用心良苦救承义(下) 。。。 
 
 
阁的珠帘来回晃动,发出铃铃声响。
随着一阵急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长孙无忌风尘仆仆的推门而入。
张亮放下茶碗,和监门将军起身,拱手施了一礼。
长孙无忌瞥了我一眼,才对二人道:“钜鹿王已被本官处置了,此事已了,不再追究。”
“是”张亮顿了顿,略一晗首。
“行了,都退下罢。”长孙无忌摆摆手,略一停滞,便也随后欲要出门。
“大人……请留步。”我急忙唤住。
“沈小姐,还有何事?”长孙无忌停下脚步,却未回头。
“妾身还需要大人的一封印文。”事情已了,我自是不能让菀棠再留在这是非之地。
长孙无忌仰起头,呼出一口气:“薛小姐,这就随在下出宫罢。”他俨然知晓我的心思,却是再不肯给印信了呢。
“清梨……”菀棠担心的看着我。
我莞尔一笑:“告诉家里,我很好,不必惦记。”
菀棠点点头,“你多保重”言罢,随长孙无忌出门而去。
直看着二人出了院,我才觉两腿发软,精疲力竭,一直勉强支撑着的那股力量也瞬间溃散。
“小姐,钜鹿王真的……死了吗?”水儿上前扶住我,眼里泛起泪花,阿黛和秋婵也围了上来。
我不想瞒她们,却不得不瞒她们,为了承义,为了长孙无忌,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为了她们自己,有些事不知道也许会更好。
想着轻轻点头,却不想再多说,只道了句:“你们也累了,都去歇息吧,不用在这里守着了。”说完径自转身回房。
随着一道闪电在黑暗中绽放,一声惊雷划破午夜的沉寂,如柱大雨顷刻落下。
我抱紧了怀中的锦衾,头上渗着汗珠。倾听着窗外风雷滚涌,雨声大作。不停噼叭的拍打着窗棂,转瞬就好似化成了无数人的悲鸣,李建成、万良媛、太子妃一张张鲜活的脸孔不断的在眼前重叠、纠缠、交错……辗转间,一个惊雷瞬间在头顶炸响,我一声惊呼,坐了起来,不禁大口的喘着气,心在剧烈狂跳着。
“清梨,别怕。”
随着一道闪电的光亮,我看到淡然浅笑的李建成正脉脉的看着我。
“你……你……”我花容失色,惊恐的向榻内挪去,嘴唇翕动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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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夜来幽梦诉衷肠 。。。 
 
 
“你不想见我?”李建成苍白似雪的面庞露出悲凄。
我颤栗的看着他,渐渐的镇静下来:“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你尽管来报仇好了。”
他嘴角一弯,现出苦笑,伸过手拉我入怀,声音低沉的说:“我不怪你。我,只是想你。”
我感到他胸膛的冰冷,语调的苦涩。心里一阵撕扯的疼,默默闭上双眼,泪水涌落。
“清梨,我真的想知道,你与我在一起时,就真的没有过一丝快乐么?还记得那夜,你在梦里惊呼着他的名字,我心里苦闷,却只能佯装熟睡。后来见你披衣独坐窗前,我知道你在想他。我静静的看着你,那一刻,你披着淡淡的月色,清郁的脸庞异常柔美,就像圣洁的女神。就这样,你想着他,我想着你……只觉得那夜很长、很长……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我当时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唤出的是“建成”而不是“世民”。”
他幽幽轻叹,不胜凄惶:“去江都的路上,你一身男儿装,却是衣衫松大,面颊清秀,文弱中透着倔强。其实第一眼,我就看出你是女儿身了。我知道那时你黏在我身后,只是想让我带你去江都……还有长安的那个冬天,你一身水蓝色衫裙,不施粉黛,立于一片清冷中,你的眼神真诚而纯净,我从未见过那么干净的女子,干净得像一块冰洁剔透的白玉……”
他的手轻抚着我的长发,无尽爱怜,无尽眷恋。
“清梨,我真的不想这么早就离开。因为,我还没有等到,没有等到你唤我建成,没有等到你用我送的玉笛,为我吹一支曲子……”他深深叹息,犹是不甘:“生死宿命竟如此残酷,万般不舍,却又不得不放手,人世悲怀,无过于此啊!”
他轻捧起我的脸,黑沉的眸子里有晶莹的泪珠滑出:“今生,我比他晚了一步,只一步,我却是怎样努力,也终究无法跨过。来生,希望可以做个平凡人,与你做对平凡夫妻,过平凡的生活,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血腥杀戮,只日日看着你就好,看着你只为我一个人吹笛,只为我一个人笑……”
他的语气里尽是不甘和哀凄,让我的心似火烧冰灼般痛苦不堪,泪水如雨飞落。
是,我还没有为他吹过一支曲子,甚至没有真心的为他笑过一次。我今生欠他的,实在太多。我抬起手,正想拭去他颊上的泪珠,正想唤他一声“建成”。却听他急急说了句:“大限已至,无常迫命,清梨,我该走了……记住——来生我会在腕上留下朱砂做印记,记得来寻我……”
他的声音飘忽着远去,转瞬已倏然不见,我茫然四顾,他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一片黑暗。
“清梨姐……”
一声招唤将我从梦境中拉回,我 
 95、 夜来幽梦诉衷肠 。。。 
 
 
睁开眼看到水儿的脸上是抑不住的笑意,正将榻边的帷幔挂起,兴奋着说:“清梨姐,新太子颁了敕令,将东宫和齐王府所有女眷全部遣散回家。”
“良媛,奴家服侍你更衣吧。刚刚沈公子已派人传话过来,让良媛先准备一下,过一会儿便会安排人来接良媛回家。”秋婵也一脸笑意的走到榻边。
我有些失魂的呆怔着,秋婵一顿,小心翼翼着问道:“良媛做噩梦了吗?怎么哭得这么凶?眼睛都红了。”
我注视着微微鼓动的帷幄,无力的吩咐:“没事,你去打水来吧。水儿,要回家了,你也去收拾一翻。”我知道连日来这东宫都被乌云笼罩着,宫内上下所有人都是在战战兢兢中度日,每时每刻都要暗暗揣测着新太子会怎样处置她们,如今得了敕令,终于都可以如释重负了,怎能不欣喜?
听着两人掩门后,脚步声渐远,房里又恢复了静谧,外面的雨已不知何时停了,天色却依旧阴暗。
“朱砂做印记……”想着刚刚的凄凉一梦,我心中一阵阵苦楚。其实,我也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对他说;其实,我早就不恨他了;其实,当他说“你的心本宫定当用真心换之“时,我并非没有感动过……我想着,缓缓闭上双眸,溢出清泪两行,轻声道:建成,我答应你,如果有来生,我只为你一人吹笛,只为你一人笑。”
洗漱后坐在方案边木然的呷着牛奶糯米糕,看着水儿和阿黛几人将常用的衣物打理成包裹,我的心里感觉不到任何悲喜。走了这一遭,却终究还是要一个人回去了。好似做了一场梦,虚幻,不曾存在过的梦。梦醒了,除了伤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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