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博特的神殿-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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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知道。＂
　　＂照顾好自己。记得有空给你爸打电话，毕竟他年纪大了。别不记得休息。＂Olivia松开双臂，微微一笑。
　　＂我会的。放心吧。你也注意安全。＂
　　Alex上车了，在车门关闭之后和Olivia隔着窗户互相挥手。
　　直到火车完全驶离了视线，Olivia才深深呼了口气。＂再见。＂
　　


两年后

　　两年后的深秋，Olivia试着习惯的生活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Elliot因为在执行中开枪误杀了一个小女孩，自动离职了。新来的两个同事或许也很优秀，但她实在没有心力去认识和接受他们。没有人可以取代她的兄弟。
　　两年后的深秋，Alex已经回到了纽约，在非洲驻留的一年半里，她所听到的见证到的一切，依旧在她脑海里不住回放，世界上有太多事情不是凭借人的意愿或者努力就能扭转的。但一个人一点努力，一天一天，总会让明天比今天好。
　　＂Alex，我知道你还想调整一阵子，不过SVU有个案子，我想让你去跟一下。他们小组换了新阵容，这时候有个熟面孔跟进，我想这会有助于他们尽快磨合。＂DA来的电话，打扰了正在写报告的Alex。
　　＂Michael，我正抱个笔记本躺在被窝里呢。我想你还能找到别的熟面孔吧。比如Casey？＂
　　＂她在忙结婚呢。现在同性婚姻合法了，天知道他们去市政大厅排队登记要花多久。快起床吧，在路上给自己买杯咖啡吧，算我的。就这样，回见。＂
　　Alex面对已经挂了的电话，不情不愿地把笔记本电脑甩到一边，开始收拾打点。
　　＂Alex？＂当Olivia在调查现场看见久违的Alex，她又说不出的惊讶。
　　一身米黄色的大衣，里面是单薄的白衬衣，手里握着杯咖啡，Alex对Olivia礼貌地一笑，很快便转入正题。
　　整个办案过程，除了公务交往，Alex和Olivia之间再没有更多接触。
　　Olivia对此稍微有些失落，但仔细想想，这样也挺好的。自己和新任EADA　David　Haden之间的暧昧也有一阵子了，这段暧昧关系是在离开Elliot的日子里，最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可以慢慢走回正轨的东西。
　　＂那么说来，Alex已经回来了，你们在工作时候表现得和从前没什么区别，但是，其他时间，她没有给你打过电话，没有跟你说过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试图和你交流近况？对此你有什么感觉？＂年轻的心理医生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翘着脚，拿着笔，专注地看着Olivia。
　　＂什么感觉？没有啊。我该有什么感觉？没什么啊。一切如故。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那就是典型的Alex。＂Olivia在自己座位上傻笑一下，手在沙发扶手上不停地敲打。
　　＂她表现得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就是你的感觉，对吗？你是不是感觉到一点失落？你在这里，一直怀抱着惋惜和歉意，而她，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像你们只是互相认识的两个人，连朋友都不算。你可以接受她为了让你们的重逢不至于尴尬，故意保持些距离，但现在，她几乎是无视了你的存在，无视了你们有过的那段＂过去＂，对吗？＂
　　Olivia静默地听心理医生说完，安静地消化了一会儿，倔强地摇了摇头，＂你或许说对了一些，但，我没有想那么多。＂Olivia调整一下坐姿，窝在沙发里，低头看着膝盖，笑着重复，＂我没想那么多。都过去了。我们聊点别的好吗？我不想就那么纠缠着浪费了一个小时。＂
　　＂是你先提起来的，Liv。＂
　　＂我知道。不过是你要我说近况不是吗？＂
　　＂好吧，你还有什么想聊的，我们就换话题。＂
　　Olivia仰起头思考，为难地一笑，＂忘了。＂
　　＂随便什么事。＂医生鼓励道。
　　Olivia深深呼吸，＂我的生活还是一样，忙案子的时候，脑袋里是各种烦各种急躁，等案子结束了，我什么也想不到。＂
　　＂你的感情近况呢？上次你跟我提过有位合作的律师？＂
　　〃是EADA。＂Olivia纠正。
　　＂不好意思。你接着说说这位EADA吧。＂
　　＂嗯。＂Olivia努力在想，＂很正常。＂
　　＂说得具体些好吗？＂
　　＂他是个很好的人，成熟，顾全大局，很体贴，有些浪漫，有些幽默感，还很顾家。他常会跟我提起自己的小孩。＂
　　心理医生点头，＂你有想和他进一步发展的意愿吗？＂
　　Olivia愣了一下，傻笑起来，＂有没有进一步发展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没听清楚我的问题，我只是问你个人的主观意愿，依据你的描述，你认同他是个很值得交往的对象，是吗？＂
　　＂是啊，不过，感情的事情没那么简单。＂Olivia胸口突然有些堵得慌。
　　＂那告诉我，你觉得感情的事有多复杂？＂
　　Olivia看着年轻的医生，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放弃地摇了摇头。
　　＂你想再转聊工作的事情吗？＂医生淡然地问着。
　　Olivia摇了摇头，十指相交放在身前，仰起头，不住地深呼吸，＂别生气啊，Stark医生，有时候，我觉得我的生活我的想法都很简单，是你的问题让一切都变复杂了。＂
　　＂我不会生气。你说的是你的真感受。＂
　　＂谢谢。不过，我还是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没关系。这不是测验。不过，Olivia，你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像今天一样纠结，你知道吗？＂
　　＂是吗？＂
　　＂想听听看我的想法吗？＂
　　＂只要你不提Alex。＂
　　＂是你自己又提起来的。＂
　　＂这是耍赖。＂
　　＂这是堵在你喉咙口的真话。也可能是你很多困扰的解答。＂
　　＂没有她我过的很好！＂
　　＂Olivia，你来这里两年多，也整整跟我说了快两年的Alex。你来这里是因为Alex让你觉得你必须要正视自己内心的一些困扰。＂
　　＂问题已经解决了。对吧。医生。＂
　　＂那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已经放下Alex了。那些困扰是和Alex一起生活时才突然显著起来的。你和别人在一起时候，你一样有这些问题，这些隐忧，但你不会察觉到，因为，到现在还没有一段感情能超过你们那段压抑十年才爆发出来的爱恋关系。＂
　　Olivia沉默了，屋子里的空气变得好稀薄。
　　＂现在，她回来了，还有可能会继续和你共事。你觉得你真的能放下吗？为什么你提到她的时候都用名字，而提现在和你暧昧的男人，却只用了一个＂他＂字？＂Stark医生给了Olivia一点时间思考，＂因为他就是再优秀，也不过是万千人之中的一个，永远及不上Alex在你心中的地位那样特殊。＂
　　Olivia不想看着Stark医生，不想承认，但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口有道曾被冰封的伤口再一次开裂了。
　　第二天晚上，Olivia在下班后和David　Haden在酒吧约会，David在分别前吻了Olivia。Olivia最后在David住所过了一夜。
　　同一个晚上，Alex也并非孤身一人。只是她等的人迟到了一会儿，但那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嘿，美人，抱歉让你久等了。＂穿黑西装，系着白围巾的金发男人挎着背包，快步走到Alex座位后，俯身在仰头对其打招呼的Alex唇上盖上轻轻一吻。
　　＂你们俩这么打招呼让我很不安呐。＂随后而来的褐发男子怀抱着熟睡的婴孩，表现得有些醋意，但笑得很灿烂。
　　＂嗨，Mekhai，终于见到你了。当爸爸了啊。恭喜。＂Alex站起来给Mekhai一个拥抱。
　　＂是啊，著名的初恋情人，Alex，终于见面了。你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真的好遗憾。＂Mekhai蓄着胡子，让他年轻阳光的面容多了些沉稳。
　　＂不过我关注了你和William的FaceBook，基本就等于现场参与了。＂
　　William帮Mekhai拉开椅子，随后从背包里拿出奶瓶和玩具放到桌上。＂不好意思，忘了帮你介绍了，这是我们家小天使，Scarlett。＂
　　＂耶＂Mekhai专注地看着女儿，抓其她的小手小心冲Alex摇摆。
　　Alex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应。＂Scarlett哈，乱世佳人？＂
　　＂对啊，还有Scarlett　Johansson，一样是美人。＂Mekhai的说话内容比实际的说话腔调更能让人联想到其同志属性。
　　Alex笑着点点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拿起香槟喝了一口。
　　＂其实我更喜欢Audrey这名字，你知道的，Hepburn，她更有气质。＂William看着Alex，语气比Mekhai平静。
　　＂不过Scarlett　deVonce念起来更有感觉啊，不是吗？＂
　　Alex笑了笑，觉得自己还是继续喝香槟吧。
　　＂是啊，所以我让步把Audrey放到中间了，我们的小天使全名就成了Scarlett　Audery　deVonce…Tulings。＂
　　＂哇，很美。＂其实她想脱口而出的那句是＂哇，挺长的名字。＂Alex不晓得面前这对无比幸福的夫夫有没有察觉到他们女儿的名字很像是一所公司，又或者他们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孩子名字的缩写里带着悲伤SAD，但他们看起来很开心，不管自己对小孩有多冷感，她还是愿意真心祝福这个新三口之家。
　　＂谢谢夸奖。＂Mekhai和William同时说。
　　Scarlett在这时候醒过来了，尽管她并没有苦恼，眼前这对夫夫还是忙着照顾起来，鉴于这家酒店是William的，William干脆拿着奶瓶去厨房温了一下。
　　Alex真心觉得自己很多余，说实话，当她受到William的邀约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对方的丈夫孩子也会一起来。现在她还指望能聊什么呢？她以最从容不迫的姿态喝着手里的香槟，决定在空杯时候就借故离开。
　　不过Scarlett更早对这次见面提出了抗议，当Mekhai最终决定抱着哭闹的女儿回家，William留了下来。
　　＂真不好意思。都没和你好好说句话。＂William又给Alex要了被香槟，自己则要了杯威士忌。
　　＂孩子最重要，我能理解。William，你不用出于礼貌留下陪我的。＂
　　＂没有，我也需要跟你聊聊，聊些尿布，奶瓶，孩子名字以外的事。＂William喝着威士忌，长舒了口气，似乎已经疲惫了很久。
　　＂你还好吗？＂
　　＂我很好，只是有些想你啊，我的朋友。Scarlett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私人时间，我有时候觉得特别累，不过一切都很值得。＂
　　＂你是个好爸爸。＂
　　＂好不好，要等到她长大了才知道。不过我自信能比我爸成功一些，而Mekhai，他也绝对比我妈更像当妈的。后面半句可是我妈亲口承认的。＂他笑了笑，继续喝酒，少了两年前那份可以装出来的＂坏＂。
　　＂瞧你，丈夫，小孩，亲妈，事业，真不敢相信时间过去得有多快，你真是货真价实的有家有业的人了。幸好没被我爸看见。＂
　　＂怎么，Cabot老先生会歧视我吗？＂
　　＂不会，你要是跟他有生意往来他估计只会背后念叨一下，当然，他最爱念叨的人还是我。现在，Angus的儿子算是继承他的衣钵，在帮他打理餐厅生意了，老先生居然还没有就此安心，反倒是拿出省下的心力各种找我茬。＂
　　＂因为你还孤家寡人？＂
　　＂应该是吧。＂Alex闷闷地点头。
　　＂那位警官呢？＂William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看A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