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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女帝娉兰-第24章

小说: 女帝娉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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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煌说里面正在做法事,他不方便进入。然后便开始叮嘱我雨过路滑,要分外小心。
  他最近也开始变得罗嗦了起来。
  我笑着攥了攥他的手,道:“没事的,我都这么大了,会注意的。”
  他才展开了一抹笑容,帮我理了发髻,送我进去。
  路的确很滑,漫的全是青石子,润了雨水就像极了玻璃。
  小心的往前走,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脚下,便顾不得其他。加之那些高密的灌木,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我只看到了一个人影。
  然后便是轻微的撞痛,身子就失了平衡。
  阴晦的天空从我眼前滑过,我的心在胸腔中慢慢缩紧。
  我看到了我拼命往前伸展的手,挣扎的全是要自己去抓住些什么,只要一点点就可以。
  但我什么都没抓住。
  时间在空中凝滞,像是隔了满满一世。
  我就这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耳边传来的是刚刚那人的惊呼,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
  然而这一切,我都顾不得了。
  我只感到了小腹中刀滚般的绞痛,下身的滚热让我心惊,连忙去摸,便染了一手的猩红。
  那红,让我缩紧的心,几要爆了开来……
  脑海中全是种近乎疯狂的嘶喊: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昏迷,满眼都是黑暗,找不到出口。
  根本不想醒来,怕一醒来,便要接受我无法承受的消息。
  心像正被一把钝刀狠狠的撕扯。痛入骨随。
  慢慢的睁开眼,便看到了子煌惨白的脸。他握着我的手,缓缓的露出一抹笑容。憔悴至极的笑容。
  他将我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低低道:“醒了,要不要喝点东西,你昏睡了两天了。”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却依旧温柔。
  我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忽地觉得很累,累得连呼吸都想停下。
  “我们的孩子没了,是么……”
  安静的问他,只是想残存些微的希望。
  他的回应却是沉默。
  我像浸入水中的烛火一般,闭上了眼睛。泪水,泉般陨落。
  幸福来的太快,我无法抓住……留下的,却是沉痛与绝望……
  我们的孩子,还未曾降世,便如此的消逝了……
  后半夜,雨又开始落了下来。
  瓢泼般的打在地上,发出了令人心惊的声音。
  雷与闪电交加着撕破了夜空,投了满室狰狞。
  子煌默默的抱着我,用锦被包住了我们两人的身体。
  可我还是觉得冷。身体的疼痛触动了某根神经。哀恸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我呆呆的望着床帐一天,而现在,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晚,在子煌的怀中,终于崩溃了。
  我抱着他哭,哭的声嘶力竭。
  我用力的捶他,打他,最后开始咬他。
  唇齿间传来了血腥的味道,他却动也不动,只拥着我,倾他全心的拥着我。
  待我渐渐的倦了,累了,哭不出来了,他才小心的将我的头放在他的胸口。低声轻喃:“我们还年轻……”
  我们还年轻……但注定,以后的日子就不同了……
  这意外的打击让我病了数月。直到冬日将近,才稍有好转。
  由于身体的原因,毓坤宫那件事情的起末,我也只是听了小李子的叙述,并未亲自去过问。
  撞我的是齐太后宫里的宫女梅青。今年只有十三岁,当时是因为那些灌木挡着,并没瞧见我,又加之雨后路滑,刹不住步子,才酿成了惨祸。
  我问了那女孩受的什么责罚,小李子只淡淡的说了句:“已经杖毙了。”
  我的心立时雪一样的凉。
  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无辜。
  而后,我的哥哥也从嘉郡赶了回来。
  他担心我的身体,特意在南方寻了不少药材,一样一样摆在桌上,才坐在我床边,忧心的问:“可好些了?”
  我点了点头,叫定儿出去烧壶热水,才问他:“嘉郡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却将脸一绷:“你都这般模样了,就别在想哥哥的事情了。对了,我回来就是想问你,究竟是谁害你。”
  我心里微颤,垂了眼睑,道:“别乱说,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害我。”
  哥哥却用力的拍了自己的大腿道:“你别以为大哥只会练兵打仗,你的事情我多少都清楚。小时候从悬崖上掉下来都没事,怎么这次一摔就把孩子给摔没了。”他略微顿了顿,看了眼室外,才小声的问我:“是不是齐太后?”
  我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道:“她虽然不希望我独宠,却也没必要害我的孩子,而且就算要害,也不会刻意让我在她宫中出事,这样一来皇上定会怪她,她明白这个道理。而且我的孩子没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哥哥沉默了片刻:“难道是皇后?”
  “也不一定。”我叹了口气,有些乏困,便歪了身子躺着,道:“宫中有很多怀了心思的女子,不一定就是皇后做的。不过不管是谁,日后总会有端倪露出来。到时候,我决不会放过她。”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平淡,却是极冷。哥哥愣了愣,才起身道:“你先养好身子吧,别太难过,毕竟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诞下龙嗣。”
  他又安慰了几句,便回去了。
  但哥哥并不懂,不管日后我与子煌有多少子女,都不会是先前的那个,都不会是先前我怀了万千幸福的念想期待他降生的那个了,一切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也挽回不了……
  近了冬,日头便骤然的冷了下来。
  张明启还是每日过来请脉,在他的调理下,我的身子慢慢也回复了从前,只是仍有些虚弱,还需进补。
  失子这件事情,在我心中狠狠的划下了伤痕,怕是一辈子都难痊愈。
  于是便有些郁郁寡欢。
  每日懒散,什么都不想动,只趴在软榻上,看着红叶徐徐飘落。
  那日依旧在看红叶,却听见子煌轻快的脚步声。
  他拉了我,脸上全是笑容。
  “你看你,这两天都闲得有些变样子了。”他笑道,“不过过两日就有得你忙了,快叫宫里的人过来准备,十日后便要秋猎了。”
  我微微一愣:“秋猎?”
  他点头:“算是每半年的一次审兵,在西郊的猎场,皇亲大臣都会到场,到时候也会有各军的比赛。带你一起去看看,顺便散散心。”
  原来是为了此事。
  我明白他的心思,便垂了头,略微一笑道:“你不用担心了,我没事的。”
  他却劝道:“出去走走总是好的。”
  我才点头,应下了。
  帮他褪下衣服,又倒了茶给他,想起了一事,便问:“那臣妾的哥哥会不会去?”
  他抬了头,有些神秘的笑:“你哥哥是武将,自是会去,另外还有一个人也会到场,你绝对想不到。”
  我挑眉:“是谁?”
  “就是上回在御畅苑救了你我一命的那个,叫希琰的壮士。”他笑着抿了口茶,我却悚然一惊……
第26章
  他似乎与张明启的儿子颇有渊源,又加上救过圣驾,很容易便进宫见了子煌。
  子煌安排他做了内廷侍卫副总管。随身护驾,并御前带刀。可以随意出入皇庭。
  可我一直都没见过他。
  我还未从丧子的伤痛中回缓过来,经不起任何的变故,所以我不想去想他为什么会回来,也不想再去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只想留在子煌的身边,等着这一世缓缓过完。
  此时的菊花已过了盛节,渐渐有了衰败的迹象,点点金黄散了满地。定儿收了那些碎金般的花瓣,放在坛子里,等秋猎回来后做菊花酿。
  我的精神却依旧不好。每晚总被噩梦惊醒,然后就想起我那未能出世的孩子,哀恸便像洪水一般将我团团淹没。
  若是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我愿用我余下的生命来换那个孩子。
  只可惜,万事总无法尽如人意。
  去了的,终归无法挽回。
  秋猎将近,寿德宫渐渐热闹了起来。
  那些自幼便被选入宫廷的宫人,还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这次出巡对他们来说,是种无上的荣宠。
  高兴是自然的,但也只是一时罢了。
  待回头,仍是高墙束阁,逃不出的牢笼。
  繁琐而冗长的准备,都在子煌的安排下渐渐了结。数千人的仪仗队伍候在承安门外,只等一声号令启程。
  这是十月的最后一日,时值深秋,天气也愈发的冷了起来。
  西郊的猎场的平原之上,早就严密的扎起了十数个帐篷。
  中间那座明黄色的,自是子煌的处所。因上回在御畅园遇刺的事情,此次的守卫便比寻常时候多了近三倍。
  其中除了董喜的部下,还有三成是哥哥与希琰的人马。
  这是子煌第一次将内廷侍卫交给董家之外的人统领,看来日后逐一对两相削权的事情是必不可免了。
  与子煌一起入了大帐,便听董喜在一旁道:“启禀皇上,各处人员均已安排妥当,请问淑妃娘娘何时移驾。”
  子煌看了我一眼,才道:“出门在外,就别讲那么多规矩了。你退下吧。”
  董喜本来还有话要说,子煌却不理他,只兀自拿了本书坐在披着兽皮的大椅上看。董喜无奈下才愤愤的瞥了我一眼,跺着脚出去了。
  皇后不受宠幸,加之如今实权被削,他所有的怨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想这人生性鲁莽,喜怒皆露于言表,要他设计害人怕是有些难度,倒是很有可能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
  心里有些黯然,加之一路的疲惫,便不由得叹了口气。
  子煌听见了,抬头问我:“累了?”
  我点了点头。
  他有些担忧:“身体还不好么?”
  “只是有些乏,歇一会就好。”
  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仍不放心:“要不要让张明启过来瞧瞧。”
  我摇头:“不用了,他每日都过来请脉的,说我只是有些体虚,要慢慢调养。”
  子煌道:“没事就好。我要去见那些大臣,可能要晚点回来,这里不比宫里周到,当心别受了凉。”
  我点头,他才出去了。
  在大帐里歇了会,瞧外面天色已近了黄昏。便想叫定儿准备晚膳,却听她道:“张御医嘱咐过,主子您的药要在膳前服用的,可现在那汤药还没送来,要不奴婢亲自去端?”
  我想了想道:“我亲自去吧,顺便散散心。”
  御药房的帐篷在兵帐与内眷的交界处,有些远,走了数十步才到。
  外面并没有侍卫站岗,便让定儿在门口候着,自己直接挑起帘帐进去了。
  那帐子分内外两层,入口出有屏风隔着,我刚要转出那屏风,便听其内有人道:“廷之最近一切都好,仍在跟着容若学习武艺,想年终时,就回来了。”
  我的步子一下子便僵在半空中,这种略带玩笑般的语气,除了希琰还会有谁?
  又听张明启道:“他若是知道回来,我也不用这么劳心了。”
  希琰道:“伯父您也不能这么说,廷之钟于习武,也有所成就,是好事。”
  张明启叹了口气,道:“这孩子还年轻,要你们去教导了。”然后顿了下,有些懊恼的道:“只顾着跟你絮叨了,都忘了时辰,这淑妃娘娘的汤药还没送过去。”
  我在屏风外面听了,便想撤步退出去,却忽地听希琰问道:“听说淑妃前些日子滑胎了?”
  张明启重重叹道:“可不是,皇上为此消沉了好一阵子。”
  “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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